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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产业资本流通中的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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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现在把话题转到货币在产业资本流通中所起的作用上来。因此,我们的考察不是指向具有技术奇迹的资本主义工厂,而必须转向单调的、始终如一的市场过程。在那里,按照形式上总是一样的方式,由货币变为商品和由商品变为货币。我们希望能够通过这一途径,探索那种作为资本主义信用最终取得对社会进程的统治的力量,如何由流通本身中成长起来的秘密。只有这种希望,才能鼓舞读者稍微耐心地通过下面一章所遇到的困境。

    在流通中,如果价格总额始终是固定的,从而商品数量和价格不变,而每种商品都是按自己的价值进行交换,那货币就成为多余的了。在一个没有调节的无政府主义的生产方式内部,这样一个条件是不能满足的。另一方面,对社会生产的自觉调节,将使价值作为交换价值的现象即两物之间的社会关系,从而货币,成为不可能的事情。对由社会生产的社会产品所发的凭证并不是货币,正像戏票不是戏院雅座的优待券一样。相反地,只有商品生产的特性,才使货币作为价值尺度,从而作为流通手段,成为必然的。

    如果货币执行支付手段的职能,那么,所有支付在一定时刻完全抵消的情况便纯属偶然,在现实生活中绝不会出现。这里,货币独立地结束了商品换位的过程。支付中所接收的货币何时又变为商品,即最初的商品价值何时最终地为其他商品所代替,是随心所欲的。这里,在G——W——G过程中存在的联系被切断了。为了满足根本不一定是另一个商品的买者的商品的卖者,货币在这里必定要出现。

    这种流通过程的中断,在简单商品流通领域内还表现为偶然的和任意的,但在资本主义商品流通范围内便成为必然的了。对资本流通的考察向我们表明了这一点。

    价值通过它成为产生剩余价值的价值变成资本。这是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发生的,这一过程的前提是,资本家对生产资料的垄断以及自由雇佣劳动者阶级的存在。雇佣劳动者向资本家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这种劳动力的价值等于维持和再生产劳动者阶级所必要的生活资料的价值。他们的劳动创造了新的价值,其中一部分给资本家补偿他为购买劳动力所垫付的那部分资本(马克思称之为资本的可变部分),而另一部分则作为剩余价值落入资本家的腰包。因为在劳动过程中,生产资料的价值(不变资本)被转移到产品上去,所以资本家为生产所垫付的价值便增加了,成了产生价值的价值,表现为资本。

    任何产业资本都要经历循环过程,但在这方面使我们感兴趣的只是其中的形式转化。因为过程的内容是剩余价值的产生,即资本的增殖。这是在生产过程中实现的。这一过程在资本主义社会具有双重的职能:它像在任何社会形式中一样,是提供使用价值的劳动过程;但它同时又是资本主义社会所特有的增殖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生产资料执行资本的职能,剩余价值被生产出来。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对这一过程作了详细分析。我们研究的联系仅仅要求深入探讨价值的形式转化,而不是价值的产生。但是,形式转化并不涉及价值量。价值量的增加毋宁说是构成增殖过程的内容。如果说价值量的变化属于生产过程,那么,形式的变化却属于流通过程。但是,价值在进行商品生产的社会中只能采取两种形式:商品形式和货币形式。

    如果我们现在考察资本的循环过程,那么,任何资本在它最初出现的时候都首先表现为货币资本。它作为应执行资本职能的货币,转变为一定种类的商品(W)、生产资料(Pm)和劳动力(A)。接着是生产过程(P…)。这一过程不包括价值的形式变化。价值仍然是商品。但是,在生产过程中,第一,商品的使用价值被改变(这一般不涉及价值);第二,劳动力通过执行自己的职能使价值增加,价值增大了。作为在其价值上增添了剩余价值的商品(W1 ),商品离开了生产场所,以便取得商品的第二个和最后一个的形式变化,转变为货币(G1 )。

    因此,资本的循环过程分为两个属于流通的阶段G——W和W1 ——G1 以及一个生产的阶段。资本在流通中表现为货币资本和商品资本,在生产中表现为生产资本。经历所有这些形式的资本是产业资本。因此,在这里,货币资本、商品资本和生产资本不称为独立的资本种类,而仅仅称为产业资本的特殊的职能形式。

    因此,产生了如下的公式:G——W——P…W1 ——G1 。

    任何新出现的资本都首先表现为货币资本。人们从货币身上看不出它是资本。 货币之所以是资本,仅仅是因为它可以转变为生产资本的因素。资本最初仅仅是货币,因此只能执行货币职能,仅仅是流通手段或支付手段。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货币作为支付手段的职能可以包含信用关系。G——W,即资本流通过程的第一个阶段,分为两部分:G——Pm和G——A。因为雇佣工人只能靠出卖劳动力来过活,劳动力的维持要求每天进行消费,所以,必须每隔一个较短的时期付给他一次报酬,使他能够不断地进行为维持自身所需的各种购买。因此,资本家必须不断作为货币资本家,他的资本必须不断作为货币,和雇佣工人相对立。 因此,信用在这里没有起任何作用。

    在G——Pm过程中,情况就不同了。信用在这里可以起较大的作用。被购买的生产资料用于增殖的目的。对资本家来说,为生产资料所支付的货币仅仅是预付的,其任务是在流通期间过后归还于他,如若过程正常,则加多地归还于他。既然资本家仅仅预付自己的货币,这些货币又归还于他,所以货币也可以预付即贷给资本家自身。生产信用的一般前提是:货币仅仅贷给只以货币必须重新归还自己(始终以过程正常为前提)的方式支出货币的人。同时,信用也是建立在为购买先要预付货币的商品的基础之上的。

    我们这里所涉及的仅仅是信用。信用来自商品流通本身,来自货币由流通手段转化为支付手段。相反地,我们这里还没有考察由资本家的职能分为单纯的货币占有者和企业家中产生的信用。如果货币由货币资本家或借贷资本家贷给企业家,那么,这不过是货币的转移。预付货币量还没有因此而发生变化。但是,在我们现在考察的情况下,这就可能发生了。生产资料的卖者把商品贷给企业家,为此获得支付约定,例如票据。然后,在期满之日,这个企业资本家也许能够通过他所预付的资本由流通过程中回流过来而进行支付。就这种情况来说,他的货币资本总额可以小于在其他情况下所必需的数额,信用扩大了他的资本的潜力。

    但是,信用的事实并没有使下述情况发生变化:为了能够购买商品,资本必须具有货币形式。就支付互相抵消的意义上,信用只是减少了一般为交换所必要的金属货币的量。但是,这种量并不是货币在交易中所具有的资本性质通过某种方式来决定的,而仅仅是依从于由商品流通的性质中产生的规律。如果所有其他情况相同,必须预付的货币量便决定于必须购买的商品的价格总额。因此,货币资本预付的增加,只不过意味着适用于生产资本的商品(Pm+A)的购买的增加,从而意味着流通手段和支付手段的量的增加。

    在这种增加中,两种互相对立的倾向在起作用。随着繁荣时期积累的急剧增长,对一定商品的需求,从而商品的价格,也都增长了。价格总额的提高必然使货币增加。另一方面,信用也同时增加了,因为这是一个景气时期,此时货币回流有规则地进行,资本增值过程显得有保证,因而提供信用的意向和可能性也增长了。这里,信用可以超越金属货币的基础而急剧膨胀。

    这当然只适用于G——Pm过程,而不适用于G——A过程。相反地,随着可变资本的增加,用于购买和进入流通的追加货币也以同样的程度增加。很明显,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使用信用的范围经常地绝对扩大,相对扩大则更大。因为,随着向更高的资本有机构成发展,G——Pm的交易比起G——A经常增长,因而信用的范围比起现金的范围也经常扩大。

    一般来说,从循环过程的考察中还没有产生出对信用作用的任何新规定。当我们考察周转时间对货币资本量的影响时,情况就变了。因为事实将会表明:在循环过程中,一定货币量周期地被游离出来。但是,因为闲置的货币不能产生利润,于是便产生出尽可能地阻止这种闲置的努力,这是一个只有通过执行一种新的职能的信用才能解决的任务。现在,我们的研究必须转向信用关系产生的这一新的原因上来。

    货币资本的周期性游离和闲置

    “资本通过生产领域和流通领域两阶段的运动,是按照时间的顺序进行的。资本在生产领域停留的时间是它的生产时间,资本在流通领域停留的时间是它的流通时间。所以,资本完成它的循环的全部时间,等于生产时间和流通时间之和。”

    “资本的循环,不是当作孤立的行为,而是当作周期性的过程时,叫做资本的周转。这种周转的持续时间,由资本的生产时间和资本的流通时间之和决定。这个时间之和形成资本的周转时间。”

    因此,在我们的公式中,为完成G——G1 过程每一次所必要的时间,形成周转时间。流通时间等于 和W1 ——G1 的交易所必要的时间。而生产时间等于资本作为生产资本(P)依从增殖过程的时间。

    假定某资本的周转的时间为9周,其中生产时间为6周,流通时间为3周,为进行生产,每周需要1 000马克资本。如果要使第6周末尾,即生产时间末尾,生产不致中断3周,那么,资本家必须为流通持续的3周预付一笔新的资本3 000马克(第二资本)以使生产继续进行。因为这个资本在这3周停留在流通领域,从生产过程来看,就好像它根本不存在一样。 因此,流通过程使追加资本成为必要。这一追加资本同总资本的比例,就好像流通时间同全部周转时间的比例一样,在我们的例子中是3∶9,或追加资本等于整个资本的三分之一。

    因此,为了不致使生产停顿3周,资本家必须掌握9 000马克而不是6 000马克。但是,这一追加的3 000马克,只是在流通时间开始时即在第7周才执行职能的,因此,在前6周便处于闲置状态。这3 000马克的游离和闲置不断地反复进行。在第一个劳动期间转变为商品资本的6 000马克,在第9周末被出卖。现在,资本家手上便有了6 000马克。但是,第二个劳动期间从第7周已经开始了,现在已过去一半时间。在这一段时间,追加的3 000马克资本执行了职能。因此,到劳动期间结束时,只需要3 000马克。最初6 000马克中的3 000马克又被游离出来。这样的过程总是反复进行。

    因此,为了保持生产过程的连续性,使它不致因资本流通而遭到中断,一笔追加资本就是必要的了;而且还得是货币资本,因为它执行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的购买手段的职能。这一追加资本本身并不连续不断地产生剩余价值,即是说,并不一般地执行资本的职能,而是通过循环机制本身不断地在一定时间内游离出来,以便在其他时间内能够发挥作用。

    “在考察社会总资本时,这个追加资本会不断地有相当大的部分长期处于货币资本的状态。” “并且这个游离资本正好和那个把流通期间超过劳动期间(或其倍数)的那段期间填补起来的资本部分相等。”

    “因此,为了把资本Ⅰ(6 000马克)的流通时间转变为生产时间而必需的追加资本(3 000马克)的加入,不仅会增加预付资本的量和总资本必须预付的时间,而且特别会增加作为货币储备存在,因而处于货币资本的状态并且具有可能的货币资本的形式的那一部分预付资本。”

    仅仅这3 000马克,不一定是在一定时刻内闲置的货币资本的总额。假定 我们的资本家以这样的方式使用首先为生产所需要的6 000马克:他用一半购买生产资料,另一半支付工资。但他每周都要向工人支付工资。于是,到第6周结束前,在为此所必需的3 000马克中,每周减少500马克的那一部分便常常被闲置起来了。这样的情况同样是可能的:生产资料的一部分,例如煤,也不是一开始就买进整个生产期间所使用的数量,而只是在生产期内逐步买进必要的部分(相反也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市场状况或供货习惯强制买进比一个生产期间所需更多的生产资料。于是,便产生了把更多货币资本转变为商品资本的必要性)。

    因此,由于货币在 过程中不是立即转变为劳动力和生产资料,即使撇开追加的资本Ⅱ不论,也会产生闲置的货币资本。货币的一部分完成G——W行为,而另一部分则固守货币状态,以便在一个由过程本身的条件所决定的时间内,服务于同时或依次进行的G——W行为。它们只是暂时地脱离流通,为的是在一定时间上发挥作用,执行自己的职能。所以,这种贮藏是货币执行它的货币资本职能的一种状态。之所以作为货币资本,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暂时休闲的货币本身是货币资本G(它的价值等于循环由以出发的生产资本价值)的一部分。另一方面,一切从流通退出的货币,都是处在贮藏货币的形式中。“因此,货币的贮藏形式在这里成了货币资本的职能,正如在G——W中货币作为购买手段或支付手段的职能成为货币资本的职能一样,这是因为资本价值在这里是以货币形式存在,货币状态在这里是由循环的联系所规定的、产业资本在它的一个阶段上所采取的状态。但在这里,同时再一次证明了,货币资本在产业资本的循环中,除执行货币职能外,不执行其他任何职能,并且这种货币职能只是由于它和这种循环的其他阶段的联系,才同时具有资本职能的意义。”

    货币资本闲置的第三个十分重要的原因来自资本由增殖过程中回流的方式,而且这里又可以列举产生闲置的货币资本的两个主要原因。

    大家都知道,从其周转的角度来看,产业资本分为两个部分。这种资本的一部分在每个个别的周转期间被完全消费掉,它的价值转移到产品上。例如,在一个纺纱厂中,每月生产1万磅棉纱,月底被出卖。在这个月期间,棉花、润滑油、照明瓦斯、煤和劳动力的相应价值被消费掉,它们的价值在产品出卖时补偿给资本家。在一个周转期间被补偿的这部分资本是流动资本。另一方面,为生产所必需的建筑物、机器等等,即使在这一周转期结束之后,则还继续在生产过程中发挥作用。因此,在它们的价值中,只等于一个周转期间内平均损耗的一部分被转移了。假定它们的价值是10万马克,它们发挥作用的长度平均为100个月,那么,通过出卖棉纱来补偿建筑物和机器,就会每月平均流回1 000马克。在一系列周转期间执行职能的那部分资本,形成固定资本。

    因此,货币作为其固定资本的补偿,不断地从流通中流向纺纱厂所有者。他必须以货币形式掌握它们,直到100个月之后达到用来购买机器等等所必要的10万马克为止。因此,这里还是形成了货币贮藏。它本身是“资本主义再生产过程的一个要素,是在固定资本的寿命还没有完结,从而还没有把它的全部价值转移到所生产的商品中去,还不必用实物进行补偿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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