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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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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解】

    本卷所记述的许季山、郭璞、管辂等人都是汉晋时期通易学、善卜筮,能为人预知吉凶、消宅祛魅的方术之士。其中,段翳、许季山及其外孙董彦兴能够通过占卜之术为人预知吉凶,郭璞可以撒豆成兵,投符除魅,不仅预言未来,而且可以反观过去。韩友、严卿通达卜筮厌胜之术,既能预言吉凶,又能为人消灾祛祟。其中,管辂对神明与妖异的论述比较值得关注,他指出精神纯正者不会受到妖怪的伤害,万物变化的规律不是道术所能阻止的。因此,安身养德,从容光大,保持天真本性,才是保身正命,不为邪怪所侵害的正确方法。本卷还收录了两则华佗治疗疑难杂症的事例,在当时人看来,华佗也是一位术可通神的有方之士。

    钟离意修孔庙

    汉永平中(1),会稽钟离意,字子阿,为鲁相。到官,出私钱万三千文,付户曹孔?(2),修夫子车(3)。身入庙,拭几席剑履。男子张伯除堂下草,土中得玉璧七枚。伯怀其一,以六枚白意。意令主簿安置几前。孔子教授堂下床首有悬瓮,意召孔?问:“此何瓮也?”对曰:“夫子瓮也。背有丹书(4),人莫敢发也。”意曰:“夫子,圣人。所以遗瓮,欲以悬示后贤。”因发之,中得素书,文曰:“后世修吾书,董仲舒;护吾车,拭吾履,发吾笥(5),会稽钟离意。璧有七,张伯藏其一。”意即召问:“璧有七,何藏一耶?”伯叩头出之。

    【注释】

    (1)永平:东汉明帝刘庄的年号,58——75年。

    (2)户曹:掌管民户、祠祀、农桑等的官署。

    (3)夫子:对孔子的尊称。

    (4)丹书:朱笔书写的文字。

    (5)笥(sì):盛衣物或饭食等的方形竹器。这里即指悬瓮。

    【译文】

    东汉明帝永平年间,会稽人钟离意,字子阿,担任鲁相。上任后,拿出自己的一万三千文钱,交给户曹孔?,用于修理孔子的车子。钟离意亲自进入庙中,擦拭桌几、坐席、佩剑、鞋子。他的儿子张伯清除厅堂阶下的杂草,从土中得到七枚玉璧。张伯把一枚玉璧藏在怀里,把六枚交给了钟离意。钟离意命令主簿把玉璧安置在桌上。孔子讲学的房里,坐床床头悬挂着一个坛子,钟离意招来孔?询问:“这是什么坛子?”孔?回答说:“是夫子的坛子。背后有丹书,大家都不敢打开。”钟离意说:“夫子是圣人,他悬挂这个坛子,是想用来启示后代的贤人。”于是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用素绢书写的文书,上面写着:“后世修习我的著作的人,是董仲舒。保护我的车乘、擦拭我的鞋子、打开我的坛子的人,是会稽人钟离意。玉璧共有七枚,张伯暗藏其中一枚。”钟离意立刻召来张伯询问:“玉璧有七枚,你为什么藏了一枚呢?”张伯连忙叩头,交出了那枚玉璧。

    段翳封简书

    段翳字元章,广汉新都人也(1)。习《易经》,明风角(2)。有一生来学,积年,自谓略究要术(3),辞归乡里。翳为合膏药,并以简书封于筒中(4),告生曰:“有急,发视之。”生到葭萌(5),与吏争度。津吏挝破从者头(6)。生开筒得书,言:“到葭萌,与吏斗,头破者,以此膏裹之。”生用其言,创者即愈。

    【注释】

    (1)广汉新都:广汉郡新都县,其地在今四川广汉。

    (2)风角:古代占卜之法。以五音占四方之风而定吉凶。

    (3)要术:指方术、学术、创作等方面的基本内容或要诀。

    (4)简书:用于告诫、策命、盟誓、征召等事的文书。亦指一般文牍。

    (5)葭萌:古为苴侯国,汉改为葭萌县,其地在今四川昭化东南。

    (6)挝(zhuā):敲打。

    【译文】

    段翳字元章,是广汉郡新都县人。精通《易经》,善于风角占卜。有一个学生来求学,过了几年,自认为掌握了道术的要诀,就要告辞回归故乡。段翳给他配制了一付膏药,并且写了文书一起封在竹筒里,告诉学生说:“遇到急事,打开来看它。”学生到了葭萌县,与官吏抢着过河,管理渡口的官吏打破了他随从的头。学生打开竹筒看到文书,上面写着:“到葭萌县,和官吏斗,头破的人,用这贴膏药包裹。”学生照他的话做,受伤的人立刻就痊愈了。

    臧仲英遇怪

    右扶风臧仲英(1),为侍御史(2)。家人作食,设案,有不清尘土投污之(3)。炊临熟,不知釜处。兵弩自行。火从箧簏中起(4),衣物尽烧,而箧簏故完。妇女婢使,一旦尽失其镜;数日,从堂下掷庭中,有人声言:“还汝镜。”女孙年三四岁,亡之,求,不知处。两三日,乃于圊中粪下啼(5)。若此非一。汝南许季山者,素善卜卦,卜之,曰:“家当有老青狗物,内中侍御者名益喜,与共为之。诚欲绝,杀此狗,遣益喜归乡里。”仲英从之,怪遂绝。后徙为太尉长史(6),迁鲁相。

    【注释】

    (1)右扶风:官名。亦指其所辖政区名。汉太初元年(前104)更名主爵都尉为右扶风。其地在今陕西长安县西,为拱卫首都长安的三辅之一。

    (2)侍御史:官名。在御史大夫下,掌举劾、督察等职。

    (3)污:弄脏。

    (4)箧(qiè)簏(lù):竹箱。

    (5)圊(qīng):厕所。

    (6)太尉长史:官名。太尉的属官。

    【译文】

    右扶风的臧仲英,任侍御史。家仆做饭,摆上桌子,有不干净的泥土扔到上面把饭菜弄脏。饭要做熟时,不知道煮锅哪里去了。兵器弓箭自己会移动。竹箱着火,装在里面的衣物都烧光了,而竹箱完好无损。一天早晨,妻子女儿婢女的镜子全都不见了。几天后,镜子从堂屋被扔到院子里,有个声音说:“还你们的镜子。”他的孙女三四岁,失踪了,到处找不到。两三天后,却在厕所的粪坑里哭。像这样的怪事不止一次。汝南人许季山,平素擅长卜卦,他占卜之后说:“你家里应当有一条老黑狗,内庭有个仆人叫益喜,是他们共同作怪。如果真的要消除怪事,就杀了这条狗,打发益喜回老家去。”臧仲英照此办,怪事就没再发生。后来臧仲英迁职为太尉长史,又升职为鲁国宰相。

    乔玄见白光

    太尉乔玄(1),字公祖,梁国人也。初为司徒长史(2),五月末,于中门卧。夜半后,见东壁正白,如开门明。呼问左右,左右莫见。因起自往手扪摸之,壁自如故。还床,复见。心大怖恐。其友应劭(3),适往候之,语次相告。劭曰:“乡人有董彦兴者,即许季山外孙也。其探赜索隐(4),穷神知化,虽眭孟、京房(5),无以过也。然天性褊狭(6),羞于卜筮者。”间来候师王叔茂(7),请往迎之。须臾,便与俱来。公祖虚礼盛馔,下席行觞。彦兴自陈:“下土诸生,无他异分。币重言甘,诚有踧踖(8)。颇能别者,愿得从事。”公祖辞让再三,尔乃听之,曰:“府君当有怪,白光如门明者,然不为害也。六月上旬,鸡鸣时,闻南家哭,即吉。到秋节,迁北行,郡以金为名。位至将军三公。”公祖曰:“怪异如此,救族不暇,何能致望于所不图?此相饶耳。”至六月九日未明,太尉杨秉暴薨。七月七日,拜钜鹿太守。“钜”边有“金”。后为度辽将军,历登三事。

    【注释】

    (1)太尉:官名。秦至西汉设置,为全国军政首脑,与丞相、御史大夫并称三公。

    (2)司徒长史:司徒的属官。

    (3)应劭:东汉学者,曾任泰山太守,著作有《风俗通》。

    (4)赜(zé):幽深奥妙。

    (5)眭(suī)孟:字弘,西汉人,精通《公羊春秋》,可预知后事。京房:字君明,西汉人,习《易》,善说灾变,创京氏易学,著作有《周易传》、《周易章句》、《周易错卦》、《周易妖占》、《周易占事》、《周易守林》等,今唯《周易传》存,其余各书均佚。

    (6)褊(biǎn)狭:指心胸、气量、见识等狭隘。

    (7)王叔茂:名畅,王粲的祖父。

    (8)踧踖(cù jí):恭敬而不安的样子。

    【译文】

    太尉乔玄,字公祖,梁国人。起初任司徒长史,五月底,在门的中间睡觉。半夜后,看见东面的墙壁很白,像开了门一样明亮。叫左右的人来询问,没有人看见。于是起来自己上前用手探摸,墙壁还是原来的样子。回到床上,又看见了。他心里十分害怕。他的朋友应劭正好去看望他,交谈之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应劭说:“我的同乡董彦兴,是许季山的外孙。他善于探索幽深隐微的事理,了解神通变化,即使眭孟、京房也不会超过他。但是他天性褊狭,认为卜筮是羞耻的事情。”不久等董彦兴的老师王叔茂来,乔玄请他去接董彦兴。一会儿,就和他一起来了。乔玄态度谦虚,安排了丰盛的食物,亲自到桌边敬酒。董彦兴自己表示:“我只是乡间的儒生,没有特殊的本事。您礼节周到,说话客气,这让我十分不安。我稍稍能判别吉凶,愿意为您效劳。”乔玄再三谦让,然后才把这事讲给他听。董彦兴说:“您府上正有怪事,所以看见白光像开门一样明亮,但是这不会有害处。到了六月上旬,鸡叫的时候,听到南边人家哭,就吉利了。到了秋天,您将调迁到北边任职,郡城的名字中有金字。之后您会升职至将军三公。”乔玄说:“像这么怪异,挽救家族恐怕都来不及,哪里能指望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这是你安慰我罢了。”到了六月九日天未亮时,太尉杨秉突然死了。七月七日,乔玄升任钜鹿太守。“钜”字边有“金”字,后来做了度辽将军,又登上了三公之位。

    管辂论怪

    管辂字公明,平原人也(1)。善《易》卜。安平太守东莱王基(2),字伯舆,家数有怪,使辂筮之。卦成,辂曰:“君之卦,当有贱妇人,生一男,堕地便走,入灶中死。又,床上当有一大蛇,衔笔,大小共视,须臾便去。又,乌来入室中,与燕共斗,燕死,乌去。有此三卦。”基大惊曰:“精义之致,乃至于此,幸为占其吉凶。”辂曰:“非有他祸,直官舍久远(3),魑魅罔两(4),共为怪耳。儿生便走,非能自走,直宋无忌之妖将其入灶也(5)。大蛇衔笔者,直老书佐耳(6)。乌与燕斗者,直老铃下耳(7)。夫神明之正,非妖能害也。万物之变,非道所止也。久远之浮精,必能之定数也。今卦中见象,而不见其凶,故知假托之数,非妖咎之征,自无所忧也。昔高宗之鼎,非雉所雊(8);太戊之阶,非桑所生(9)。然而野鸟一雊,武丁为高宗;桑榖暂生(10),太戊以兴。焉知三事不为吉祥?愿府君安身养德,从容光大,勿以神奸污累天真。”后卒无他。迁安南将军。

    后辂乡里刘原问辂:“君往者为王府君论怪云:‘老书佐为蛇,老铃下为乌。’此本皆人,何化之微贱乎?为见于爻象,出君意乎?”辂言:“苟非性与天道,何由背爻象而任心胸者乎?夫万物之化,无有常形;人之变异,无有定体。或大为小,或小为大,固无优劣。万物之化,一例之道也。是以夏鲧(11),天子之父,赵王如意(12),汉高之子。而鲧为黄能(13),意为苍狗,斯亦至尊之位,而为黔喙之类也(14)。况蛇者协辰巳之位(15),乌者栖太阳之精,此乃腾黑之明象(16),白日之流景(17)。如书佐、铃下,各以微躯,化为蛇乌,不亦过乎?”

    【注释】

    (1)平原:古郡名。郡治在今山东平原。

    (2)安平:古郡名。在今山东益都西北。东莱:古地名。今山东北胶河以东地区。

    (3)官:原文作“客”,有小字注“一作官”。《三国志·魏志》载此事作“官舍”。据此改。

    (4)魑魅(chī mèi)罔两:害人的鬼怪的统称。也做“魑魅魍魉”。

    (5)宋无忌:传说中火精名叫宋无忌。

    (6)书佐:主办文书的佐吏。

    (7)铃下:指侍卫、门卒或仆役。

    (8)高宗之鼎,非雉所雊(gòu):据《尚书·高宗肜日》记载,在殷高宗武丁祭祀先祖成汤时,有只野鸡飞到祭祀成汤的鼎耳上鸣叫,武丁感到恐惧,他的贤臣祖己进言劝武丁修政行德,最终使殷道复兴,史称“武丁中兴”。高宗,殷高宗武丁,殷商的第二十三代君主。雊,野鸡鸣叫。

    (9)太戊之阶,非桑所生:据《尚书·咸乂序》,在殷中宗太戊之时,有桑榖共生于朝,伊陟把此事告诉巫咸,作《咸乂》四篇,俱亡。《史记·殷本纪》载此事云:“亳有祥桑榖共生于朝,一暮大拱。帝太戊惧,问伊陟。伊陟曰:‘臣闻妖不胜德,帝之政其有阙与?帝其修德。’太戊从之,而祥桑枯死而去。”

    (10)榖(gǔ):落叶乔木,又称“构”或“楮”。原本误作“穀(谷)”。

    (11)鲧(gǔn):相传为夏禹的父亲,曾奉尧命治水,窃“息壤”筑堤堵水,九年无功,被尧杀死在羽山,其神化为黄熊,入于羽渊。

    (12)如意:汉高祖刘邦之子,戚夫人所生,封为赵王,几次险被刘邦立为太子。刘邦死后,戚夫人及其子如意均为吕后所杀。据《汉书·五行志》记载,吕后杀如意的借口是“有物如仓狗橶高后掖,忽而不见,卜之,赵王如意为祟”,故后文说“意为苍狗”。

    (13)能:传说中的一种兽。任昉《述异记》卷上云:“陆居曰熊,水居曰能。”

    (14)黔喙(huì):黑嘴。借指牲畜野兽之类。

    (15)辰巳之位:以十二地支配十二生肖,蛇为辰巳之位,用以指代方位,则指东南方。

    (16)腾黑:黑暗。

    (17)流景:闪耀的光彩。

    【译文】

    管辂字公明,是平原人。他擅长用《易》占卜。安平太守是东莱的王基,字伯舆,家里多次发生怪事,让管辂来卜筮。卜出卦,管辂说:“你的卦,应该是有一个卑贼的妇人,生了一个男孩,落地就跑,掉到灶炕死了。又有一条大蛇在座榻上,衔着笔,大家都看见,一会儿就离开了。又有一只乌鸦飞进屋子,和燕子争斗,燕子死了,乌鸦飞走了。有这样三个卦象。”王基大惊,说:“卦象精确到了这个程度,请给我占卜它的吉凶。”管辂说:“没有其他的灾祸,只是由于官舍时代久远,那些精怪一起作怪罢了。小孩生下来就能走,不是他自己能走,只是被火精宋无忌引进了灶里。大蛇衔笔,只是老书佐而已。乌鸦和燕子争斗,只是老铃下而已。精神纯正,不是妖怪所能伤害的。万物变化,不是人的道术所能阻止的。久远的妖怪,一定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卦中看到的征象,而不见有何吉凶,所以知道是妖怪依托,而不是妖怪造成灾祸的征兆,自然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从前殷高宗武丁祭祀的大鼎,不是野鸡鸣叫的地方;殷中宗太戊朝堂的庭阶,不是桑榖生长的地方。但是野鸡一叫,武丁成为贤明的高宗;桑榖一生长,太戊就兴盛了。怎么就知道这三件事不是吉祥的征兆呢?希望您安身养德,从容光大,不要因为神怪干扰而玷污了天然的本性。”后来就没再发生其他的事情。王基升任安南将军。

    后来管辂的同乡人刘原问管辂:“您过去给王基谈论妖怪,说‘老书佐变成大蛇,老铃下变成乌鸦’,他们本来都是人,为什么会变成卑贱的动物了呢?是从爻象显示出来的,还是您想象出来的?”管辂说:“如果不是本性和天道,怎么能违背爻象而随心所欲呢?万物的变化,没有固定的形状;人的变化,没有固定的身体。或者大的变小,小的变大,本来就没有好坏之别。万物的变化,是有一定的规律的。所以夏鲧是天子的父亲,赵王如意,是汉高祖的儿子。可是夏鲧变成黄熊,如意变成了苍狗,这是从最高贵的地位,变成了野兽一类。何况蛇配辰巳之位,乌鸦是栖于太阳的精灵,这种现象就像黑暗中的光明,白日下的亮彩一样明白。像书佐、铃下,各自以卑微的身躯,化身为蛇乌,不也是过得去的吗?”

    管辂助颜超增寿

    管辂至平原,见颜超貌主夭亡(1)。颜父乃求辂延命。辂曰:“子归,觅清酒一榼(2),鹿脯一斤,卯日,刈麦地南大桑树下(3),有二人围棋次。但酌酒置脯,饮尽更斟,以尽为度。若问汝,汝但拜之,勿言。必合有人救汝。”颜依言而往,果见二人围棋。颜置脯,斟酒于前。其人贪戏,但饮酒食脯,不顾。数巡,北边坐者忽见颜在,叱曰:“何故在此?”颜唯拜之。南边坐者语曰:“适来饮他酒脯(4),宁无情乎?”北坐者曰:“文书已定。”南坐者曰:“借文书看之。”见超寿止可十九岁,乃取笔挑上,语曰:“救汝至九十年活。”颜拜而回。管语颜曰:“大助子,且喜得增寿。北边坐人是北斗,南边坐人是南斗。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所有祈求,皆向北斗。”

    【注释】

    (1)主:预示,预兆。夭亡:未成年而死。

    (2)清酒:酒醇的酒。榼(kē):古代盛酒或贮水的器具。

    (3)刈(yì):指割下来的庄稼。

    (4)适来:刚才。

    【译文】

    管辂到平原郡,看见颜超面相预示他将未成年而死。颜父于是请求管辂为他延长寿命。管辂说:“你回家去,找一壶好酒,一斤干鹿肉,卯日那天,在割过的麦地南边的大桑树下,有两个人在那里下围棋。你只管斟上酒,摆上鹿肉干,酒喝干了就再倒上,喝完吃尽为止。如果问你话,你只是叩头作揖,不要说话。一定会有人救你。”颜超按着他说的去了,果然看见两个人在下围棋。颜超上前摆肉斟酒。那两个人贪于下棋,只管喝酒吃肉,没有回头看。喝了几巡酒,坐在北边的人忽然看见颜超在场,呵叱说:“你为什么在这里?”颜超只是叩头作揖。坐在南面的人说:“刚才喝他的酒吃他的肉,难道没有一点人情吗?”坐在北面的人说:“文书已经写定了。”坐在南面的人说:“借文书给我看看。”看见颜超的寿命只有十九年,于是拿起笔把“九”改到“十”上,说:“我救你活到九十岁。”颜超拜谢后回家。管辂对颜超说:“他们太帮助你了,很高兴你能增加寿命。坐在北面的人是北斗,坐在南边的是南斗。南斗主掌人的生,北斗主掌人的死。凡人受胎成人,都要从南斗到北斗;人所有的祈求,都要向北斗提出来。”

    管辂筮信都令家

    信都令家妇女惊恐(1),更互疾病,使辂筮之。辂曰:“君北堂西头有两死男子:一男持矛,一男持弓箭;头在壁内,脚在壁外。持矛者主刺头,故头重痛不得举也;持弓箭者主射胸腹,故心中悬痛不得饮食也。昼则浮游,夜来病人,故使惊恐也。”于是掘其室中,入地八尺,果得二棺。一棺中有矛,一棺中有角弓及箭(2),箭久远,木皆消烂,但有铁及角完耳。乃徙骸骨去城二十里埋之,无复疾病。

    【注释】

    (1)信都:县名,汉时所置,其地在今河北冀州。

    (2)角弓:以兽角为饰的硬弓。

    【译文】

    信都县令家的妇女感到惊恐,一个接一个地换着生病,让管辂占卜。管辂说:“你家北屋西头有两个死男人:一个男人拿着矛,一个男人拿着弓箭;头在墙壁里面,脚在墙壁外面。拿矛的人专门刺人的头,所以人的头沉重疼痛得抬不起来;拿弓箭的专门射人的胸口和肚子,所以人心慌疼痛不能吃东西。两个死男人白天到处漂荡,晚上就来害人,所以使人惊恐。”于是县令在房子里挖,挖到地下八尺,果然挖到两副棺材。一副棺材中有矛,另一副棺材中有角弓和箭。因为时间久远,弓箭的木头都腐烂了,只有铁和兽角是完整的。县令于是迁移骸骨到离县城二十里的地方埋葬了,家里不再有人生病了。

    管辂筮躄疾

    利漕民郭恩(1),字义博。兄弟三人,皆得躄疾(2)。使辂筮其所由(3)。辂曰:“卦中有君本墓,墓中有女鬼,非君伯母,当叔母也。昔饥荒之世,当有利其数升米者,排着井中,啧啧有声,推一大石下,破其头。孤魂冤痛,自诉于天耳。”

    【注释】

    (1)利漕:运河名。东汉末由曹操所筑。渠水自今河北曲周县南,东南至大名县西北、馆陶县西南注入白沟,以沟通邺都和四方漕运,故名。《水经注·浊漳水》注引应劭语云:“汉献帝建安十八年,魏太祖凿渠,引漳水,东入清洹,以通河漕,名曰利漕渠。”

    (2)躄(bì):同“躃”,瘸腿。

    (3)筮(shì):占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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