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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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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教在唐朝的传布

    没有说到唐朝基督教以前,先须说到唐朝的政治背景与宗教情形。从南北朝以来,经过了大约二百年(420——620)的纷纭扰攘与政治分裂,至此才告统一。唐高祖开创基业以后,有太宗的英明守成,规复了汉朝承平的旧观,史称为贞观之治,发挥其伟大的政治力量,不但在治内方面臻于全盛,而且四夷宾服,满、蒙、朝鲜、新疆、西藏、安南、北印诸地,尽隶版图,国富民安,实为中国历史上最光明的时代。又与中亚细亚的波斯、米索布达米以及印度等国,有水陆交通,往来贸易,东西各邦外人的来华观光、朝贡、游学者,颇不乏人。由是西方宗教信徒,亦得挟其宗教经典,东渐宣传,如火祆、摩尼、回回等教,在中国创立起不少寺宇,尤其是佛教徒,往来频繁,为中国佛教最发达的时期。那末,在中亚细亚最活动的景教,乘此向东发展,实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一 景教碑的发现

    说到景教,当时并没有人知道是基督教,在《唐会要》、《唐书》等典籍中,只有波斯僧、大秦穆护祆、弥尸诃教等名称,一般人都看它是佛教一类的东西,而且在唐武宗毁灭佛教以后,与景教碑未发现以前,很少有人知道在九百年前,有过这长时期传布的景教,因为在中国历史上没有什么显著的记录。及至明朝天启五年(1625年)陕西西安西郊土中无意中掘得了一块大石碑,上面刻着“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颂”等字样,方始引起了许多学者及教士们的注意而加以考证。在学者之中,那些研究金石文字的,如清代有钱谦益的《金石文跋尾》(见《潜研堂集》卷七)、王昶的《金石萃编》(卷一○二)等等,他们的考证,往往有许多附会错误的地方。惟有仁和李之藻的《读景教碑书后》一文与葡萄牙教士阳玛诺的《唐景教碑颂正诠》一书,以及后来意大利教士艾儒略所著《西学凡》中附录《大秦寺碑》一篇,比较正确。李之藻得岐阳张赓虞拓寄碑文云:

    迩者长安中掘地所得,名曰景教流行中国碑颂,此教未之前闻,其即利氏西泰所传圣教乎?余读之良然。

    才知道这所谓大秦景教,就是现在所盛行的基督教。并且继续在清光绪庚子时,从敦煌石室中发现了《大秦景教三威蒙度赞》、《世尊布施论》、《序听迷诗所经》(由日本羽田享氏译出共170条)与李盛铎氏所藏《志元安乐经》、《宣天至本经》二种,以及日人所收藏的《一神论》、《一天论》等,更足以证明景教之即基督教无疑。再根据这些材料,考证到前此的《西溪丛话》、《僧史略》、《释门正统斥伪志》、《唐会要》、《册府元龟》、《贞元释教录》、《新旧唐书》一类的古籍,更知道景教在唐朝的流行,确是一桩实事,并没有丝毫的假借。当时有人怀疑到埋没土中七百八十年之久,碑文未尝剥蚀的缘故,认为近代教士所伪造,究竟无法否认其事实。

    这块石碑上刻着“大唐建中二年岁在作噩太簇月七日大耀森文日建立”字样。建中是唐德宗的年号,建立后经六十四年因唐武宗毁灭佛教及大秦教的缘故,或由教士们自动把这石碑埋入土中,直到明朝末叶重行发现。碑的形式是这样的:上端刻着十字架,两旁有莲花云霓;碑高长四尺七寸半,广三尺五寸,除上下款碑题及具名外,文长凡1 695字。碑文之后与左右两旁,具人名及职名,每一人名有叙利亚文汉文并列,并叙利亚文之职务,如大主教、中国教父、长老、乡主教、修士、牧师、博士等分别。人名之上皆题一“僧”字,撰碑文者具名为“大秦寺僧景净述”,后有“时法主僧宁恕知东方之景众也”句(意或宁恕为当时的大主教)。书写碑文的,具名为“朝议郎前行台州司参军吕秀岩书”(有人怀疑到吕秀岩就是吕洞宾,我以为是穿凿的)。

    从碑文中写着“太宗文皇帝光华启运,明圣临人,大秦国有上德曰阿罗本,占青云而载真经,望风律以驰艰险,贞观九祀,至于长安,帝使宰臣房公玄龄,总使西郊,宾迎入内,翻经书殿,问道禁闱”等语,知道景教传入中国,乃在唐太宗贞观九年(635),首来中国的教士,名阿罗本。我们从基督教历史中知道431年的时候,在以弗所第三次会议中,聂斯脱里派与亚力山大派起了冲突。聂斯脱里是第5世纪中一个教会领袖,他当过君士坦丁堡的大主教,具有虔敬的信心与办事的热忱的。因为神学上有他自己的主张,注重耶稣为人之道,而与亚派注重耶稣为神之道不同。故亚派领袖西里尔(Cyril)讼聂派于东罗马帝及教皇,结果,判定聂派为异端而开除教籍。聂派便流窜到阿拉伯及埃及,后来他的学说为波斯学者所欢迎,遂得由波斯渐布及印度、中国等处,阿罗本奉其教而来中国,可知此所谓景教者,即聂斯脱里派的基督教。

    二 景教教义与基督教

    现在且把景教教义与基督教互相比较,可以确实承认景教之即基督教,李之藻亦曾从景教碑加以比较,略举如下:

    这些经名或人名,都是译音的,略举几条以概其余,若再从《世尊布施论》加以研究,更为明了。所云:

    “若左手布施,勿令右觉。”与《马太》六章三节同。

    “有财物不须放置地上,……有盗贼将去,财物皆须向天堂上,必竟不坏不失。”与《马太》六章十九节同。

    “唯看飞鸟,亦不种不列,亦无仓窖可守。”与《马太》六章廿六节同。

    “梁柱着自己眼里,倒向余人说言汝眼里有物。”与《马太》七章四节同。

    “汝等于父边索饼,即得,若从索石,恐畏自害,即不得。若索鱼亦可,若索蛇恐螫汝,为此不与。”与《马太》七章九节同。

    从这几条,已可见两种经义完全相同,惟译文稍有分别耳。此可证景教之即基督教毫无疑义。

    三 景教的盛况

    根据碑文所载,我们便可以推测景教在当时的经过情形。碑云:

    贞观十二年秋七月诏曰:道无常名,圣无常体,随方设教,密济群生。大秦国大德阿罗本,远将圣像,来献上京,详其教旨,玄妙无为,观其元宗,生成立要,词无繁说,理有忘筌,济物利人,宜行天下,所司即于京师义宁坊造大秦寺一所,度僧二十一人。

    这一个诏谕,在《唐会要》中亦有相同记录:

    贞观十二年七月诏曰:道无常名,圣无常体,随方设教,密济群生,波斯僧阿罗本远将经教,来献上京,详其教旨,玄妙无为,生成立要,济物利人,宜行天下,所司即于义宁坊建寺一所,度僧二十一人。(见《唐会要》卷四十九)

    其不同之点,即一称波斯,一称大秦,宋敏求《长安志》卷十有云:

    “义宁坊街东之北波斯胡寺”,其原注“义宁坊本名熙光坊”。波斯胡寺下注云:“贞观十二年太宗为大秦国胡僧阿罗斯立。”

    阿罗斯当即是阿罗本之误。先是唐韦述《两京新记》中亦有“义宁坊十字街之东北波斯胡寺”的话。起初原皆称波斯寺,后来因为要与火祆教有所分别,乃改称为大秦。《唐会要》卷四十九有诏改寺名之事,云:

    波斯经教,出自大秦,传习而来,久行中国,爰初建寺,因以为名,将欲示人,必修其本,其两京波斯寺宜改为大秦寺,天下诸府郡置之者,亦准此。

    碑文又说:

    高宗大帝,克恭缵祖,润色真宗,而于诸州各置景寺,乃崇阿罗本为镇国大法主,法流十道,国富元休,寺满百城,家殷景福。

    可见太宗为建景寺于义宁坊后,高宗又继续建立景寺于各州,乃至有“法流十道,寺满百城”的盛况。(唐分全国为十道,故所谓十道即全国之意)碑文又云:“圣历年释子(和尚)用壮(疑即玄奘)腾口于东周;先天末下士(道士)大笑讪谤于西镐,。”东周即洛阳,西镐乃长安,又可见长安、洛阳皆设立景寺,引起佛教与道教的反对,景教处此道佛交攻的情形下,得以继续维持于不堕,当然是因为当时帝王的优遇,而景教教士的继来,声望毅力,其功亦有足多故碑文有云。:“有若僧首罗含,大德及烈,并金方贵绪,物外高僧,共振玄纲,俱维绝纽。”罗含、及烈,当是继阿罗本之后而来的教士,及烈之名,亦曾两见于《册府元龟》:“开元二十年九月波斯王遣首领潘那密与大德僧及烈朝贡。”“开元二十年八月庚戌,波斯王遣首领潘那密与大德僧及烈来朝。”及烈原是武后时景教的领袖,这里所说在玄宗时来华,据近人考证,当时曾经回国而复来的。但在玄宗后期,又有许多教士来华,据碑文云:

    三载(即天宝三年)大秦国有僧佶和瞻星问化,望日期尊,诏僧罗含僧普论等一七人与大德佶和于兴庆宫修功德。

    肃宗时命令景僧伊斯,参郭子仪戎事,碑云:

    伊斯和而好惠,闻道勤行,远自王舍之城,聿来中夏,……中书令汾阳郡王郭公子仪初总戎于朔方也,肃宗俾之从迈,虽亲见于卧内,不自异于行间,为公爪牙,作军耳目。

    亦见教士中,于修德传教之外,竟有参与戎幕的人。西来教士,见于碑文中的,虽仅二十余人,一为推测,必不止此数。从碑末具名之人数计之,有七十六人之多。长安大约为景教教会之总机关,列名于碑上的,当为总机关中的职员。而当时教会已推及全国,所谓“法流十道,寺满百城”,虽属形容之词,但教会日渐扩展,传道人数,更不止碑文所载十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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