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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贤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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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之功,为百姓除残去贼,岂贪禄位哉?

    【注释】

    蚕食:比喻侵吞别国的土地像蚕吃桑叶一样。

    伐能矜功:夸耀自己的才能和功劳。

    爪牙:党羽。这里指和陈胜同行的戍卒。首事:首倡其事,带头起义。拥遏:拥挤和堵塞。

    文见《论语·阳货篇》。

    【译文】

    文学说:周王朝衰落,礼义败坏,不能治理天下,于是诸侯互相战争,相继灭亡,兼并为六国,战争不停,百姓也不得安宁休息。秦国怀着虎狼一样的心肠,蚕食诸侯,吞并六国,废除分封制,实行郡县制,自夸能力大、功劳高,自以为超过尧、舜,而不屑和他们相提并论。抛弃仁义而崇尚刑罚,认为当时不需要文治而只取决于武力。赵高在国内用刑罚治理,蒙恬对外兴师征伐,百姓忧愁穷苦,一致怨恨秦政。陈胜猛然带领和他同行的戍卒,首先讨伐秦朝,他搞的那一套虽然不好,但儒家墨家子弟所以参加他们的队伍,是认为没有王道的时间已经很长了,王道被阻塞而不能实行,从孔子起直到现在都是这样,而秦朝更进一步禁止,所以,只能在陈胜那里去发泄愤懑之气(恢复先王之道)。孔子曾说过:“如果有人能用我的话,我就要在东方(指鲁国)恢复周王朝的制度!”希望能成就商汤王、周文王、周武王那样的功业,为百姓除贼去害,难道是贪图俸禄和想当官吗?

    大夫曰:文学言行虽有伯夷之廉,不及柳下惠之贞,不过高瞻下视,絜言污行,觞酒豆肉,迁延相让,辞小取大,鸡廉狼吞。赵绾、王臧之等,以儒术擢为上卿,而有奸利残忍之心。主父偃以口舌取大官,窃权重,欺绐宗室,受诸侯之贿。卒皆诛死。东方朔自称辩略,消坚释石,当世无双;然省其私行,狂夫不忍为!况无东方朔之口,其余无可观者也?

    【注释】

    柳下惠:春秋时鲁人,即展禽,名获,字季,居柳下,谥号惠,曾为士师官,三次被罢免而不离去。人问之,他说:“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高瞻:指眼睛向上看,巴结上边的人。下视:指眼向下看,欺压下边的人。豆:古代盛肉或其他食品的器皿。

    迁延:拖延,这里指互相推让。

    鸡廉狼吞:比喻小廉大贪。鸡廉,鸡寻找食物,有所选择,不是见东西就吃,故称小廉如鸡(见《埤雅》六)。狼吞,狼吃东西时,都是大口大口地吞咽,比喻贪婪。赵绾(wan):汉代代县(今河北省蔚县东)人,汉武帝初即位时曾任御史大夫。王臧:汉代兰陵(今山东省峰县)人。汉武帝初即位时为郎中令。赵绾和王臧筹划在长安城南建立明堂(即进行儒家礼仪政教的地方),窦太后(景帝的母亲)不好儒术,令武帝罢逐赵绾、王臧,后来二人自杀了。事见《史记·儒林传》及《汉书·田蚡传》。

    主父偃:汉代临淄(今山东省临淄县,在广饶县南)人,汉武帝时任中大夫,曾向汉武帝建议削弱诸侯王的割据势力,迁移豪民,建立朔方即。他还揭发过一些诸侯王的罪行,因此诸侯王对他恨之入骨,公孙弘借故诬害了他。

    欺绐(da@):欺负,哄骗。

    东方朔:字曼倩,汉代厌次(今山东省惠民县东)人。汉武帝时,为太中大夫,善辞赋,性格诙谐滑稽。

    “消坚释石”,疑当作“消坚释白”。坚白,谓名家所持坚石白马之说。《庄子·骈拇篇》:“骈于辨者,累瓦结绳,窜句游心于坚白同异之间。”《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赵亦有公孙龙,为坚白同异之辨。”《汉书·艺文志》:“名家:《公孙龙子》十四篇。”师古曰:“为坚白之辨耳。”案今本《公孙龙子》有《白马》、《坚白》二篇。又《艺文志》:“《毛公》九篇。”师古曰:“刘向《别录》云:“论坚白同异,以为可以治天下。”盖持辨者,无不侈言消坚释白耳。

    【译文】

    大夫说:文学的言论行为即使有伯夷那样的廉洁,还未达到柳下惠那样的贞节,不过是对上逢迎,对下鄙视,话虽说得漂亮,而行为却很肮脏,一杯酒一碗肉,也要递来送去地互相推让,其实是小的不要,要拿大的,像鸡啄米那样似乎很廉洁,实际像狼吞肉那样的贪婪。赵绾、王臧等人因宣扬儒术而被提拔为上卿,但他们怀有奸恶残忍的心肠。主父偃靠耍嘴皮骗得高官,窃取重权,欺骗朝廷,接受诸侯的贿赂,他们最后都被杀死。东方朔自称能言善辩,侈言消坚释白,号称当世无双;然而察看他私下干的事,连疯子也不忍心去做!何况你们没有东方朔那样的口才,其它还有什么可瞧的呢?

    文学曰:志善者忘恶,谨小者致大。俎豆之间足以观礼,闺门之内足以论行。夫服古之服,诵古之道,舍此而为非者,鲜矣。故君子时然后言,义然后取,不以道得之不居也。满而不溢,泰而不骄。故袁盎亲于景帝,秣马不过一驷;公孙弘即三公之位,家不过十乘;东方先生说听言行于武帝,而不骄溢;主父见困厄之日久矣,疾在位者不好道而富且贵,莫知恤士也,于是取饶衍之余以周穷士之急,非为私家之业也。当世嚣嚣,非患儒之鸡廉,患在位者之虎饱鸱咽,于求览无所孑遗耳。

    【注释】

    俎豆:古代祭祀时放祭品的器皿,这里指祭祀。

    “此”字原无。案《荀子·哀公篇》:“哀公问于孔子曰:‘吾欲论吾国之士,与之治国,敢问如何取之耶?’孔子对曰:‘生今之世,志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舍此而为非者,不亦鲜乎?’”下文又云:“舍此而为非者,虽有,不亦鲜乎?”文又见《大戴礼记·哀公问五义篇》、《家语·五仪篇》,“舍”下俱有“此”字,今据订补。《荀子》杨倞注云:“此,谓古也。”《论语·宪问篇》:“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

    《论语·里仁篇》:“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这里就是用的《论语》文,而“处”字作“居”字。

    《论语·尧曰篇》:“泰而不骄。”

    袁盎:一作“爰盎”,汉代楚人,字丝。汉文帝时为郎中,曾参与吴楚七国的叛乱,是杀害晁错的主谋之一。

    公孙弘:见《刺复篇》注解。

    “矣”原作“此”。王先谦曰:“详文义,不当有‘此’字,盖衍文。”黄季刚曰:“‘此’当作‘也’。”今案:“此”当作“矣”。《史记·主父偃传》:“主父曰:‘臣结发游学,四十余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厄日久矣。”此文的“我厄日久矣”,就是《盐铁论》所本,今据改正。“见”与“被”意同。

    “鸱”原作“鹢”,张之象本、沈延铨本、金蟠本作“嗌”。卢文弨曰:“当作‘嗌’,涂作‘鹢’,未详。”孙诒让曰:“‘鹢’疑‘■’之误,《干禄字书》‘鸱’俗作‘■’,与‘鹢’形近而误。此以虎狼之噬咽,喻在位者之贪。卢校从俗本作‘嗌咽’,则与‘虎饱’之文不相对矣。”今案:孙校是,《龙龛手鉴》二“鸟部”:“■通鸱。”亦足为证,今据改正。鸱,一种凶猛的鸟,也叫鹞鹰。

    求览:向自己腰包里塞。求,需索。览,同“揽”,把持。孑(ji6)遗:遗留,余剩。

    【译文】

    文学说:立志行善的人可以忘掉邪恶,小心谨慎的人可以干大事业。在举行祭祀时,可以看出人们是否合乎礼义,在内室里过私生活时,可以看出人们品德的高低。穿着古时候的衣服,背诵古代的道义,却背弃礼义去胡作非为,是少见的。所以,君子是该说话的时候才说,合乎义的时候才取,不用道义得到的东西是不要的。学问很高而不流露出来,功劳很大而不骄傲。所以袁盎最受景帝信任,家里所饲养的马不超过四匹;公孙弘居于三公的地位,家里也不超过十辆马车;东方朔先生给汉武帝讲学,但不骄傲自满;主父偃遭受灾难已经很久了,他当时憎恨当官的人不好仁义而追求荣华富贵,不知抚恤儒生,于是他便用自己剩余的钱财来周济穷苦的儒生,并不是为了私人的家业。现在议论纷纷,并不是担忧儒生对小财像鸡那样廉洁不贪,而是担忧当官的像老虎、鹞鹰那样,把能抓到的东西毫无遗留地吞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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