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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回 贤武士重知犬士 假政木详述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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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犬江亲兵卫仁以尚不盈尺之铁扇,抵挡河鲤佐太郎孝嗣的猛烈砍杀,面对犬江的出色武艺,孝嗣虽然施尽了全部的招数,却休想占到半点便宜,不觉开口道:“喂,小伙子请稍待,我有话问你。”他一面喊着,一面纵身闪开,不再进招。只见他喘息稍定,将刀纳入鞘内,亲兵卫便莞尔笑着对他说:“你的刀法比我想象的要高明得多,为何不决一雌雄呢?”孝嗣听了说:“起初以为你是骗取他人财物的偷儿,不然就是麻生松孺之辈的劫路响马,所以想将你杀死。不料你的膂力非凡,突然将我抓住如同掷石子一般,即使是闻名的村上义光、妻鹿孙三郎与你相比,也有所不及,再加上你那精湛的武艺,仅用数寸长的铁扇,就扇回了我的刀风,而更神奇的是从你的怀中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将我的眼睛遮住;同时手腕儿感到有些发抖,使太刀失去了控制,因此心下吃惊,便急忙住了手。我想你定非一般的凡庸之人,不是方才救我的箙太夫人之类,便是神的化身,或是狐狸、妖怪。望你为我释疑。”亲兵卫听了点头道:“你的怀疑虽然有道理,但我并非妖魔鬼怪。说老实话,我同你一样都是天涯漂泊的孤客。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是与你所相识的毛野、道节等有相同因果的盟兄弟,名唤犬江亲兵卫仁。今年虽只有九岁,然而在童年四岁时,就由伏姬神女保佑,在安房的富山岩窟内长大成人,心术和身高都与大人一般。我的文学武艺也是由伏姬神女传授的,大概由于有了些本领,不料在前些时又重新出世,为国主父子夷寇降敌,因有功而受到重用,让我驻守馆山城。不知为了何故,在数日前主君突然准假让我去寻找其他犬士的下落,并将他们全都带来。我对自己先于其他盟友而独自侍奉国主,亦非心甘情愿,所以立即领命,没带一个随从,便奔向所要去的地方。已走了非只一日,今天来到这里。方才在上野松林的一家茶摊儿歇脚,一些村民跑过去吵嚷着去看在前面冈砍头的犯人,我不明究竟,便问那个茶摊儿的老媪,她把忍冈城的秘密详细对我说了。关于你们父子的忠诚孝义,从前在富山伏姬神女也对我讲过,听那位老媪一说就更清楚了。因此我悄悄地想:‘那个忠孝甚笃的孝嗣前曾在高畷与我的盟兄弟对阵,道节和毛野等为之感叹,据说没有交锋便离去了。可是竟受到佞人们之诬陷,将因莫须有的罪名而丧生,实在太可怜了。即使我一个救不了他的命,也要将其首级夺来,葬在千佛场,这也是武士的情义。’于是我离开那个茶摊儿,来到前面冈一看,已是开刀问斩的时候了。你被拉到一张皮褥子上,身边是监斩官和手执太刀的刽子手。大概他们就是老媪对我所说的忍冈城的头儿根角谷中二丽廉和穴栗专作。另外还有几十名士兵在四下守护着,戒备得非常森严。后边是连绵的山冈,树木茂密,所以没有卫兵,我便藏在那树丛内窥探光景。见你即将白刃临头,我心惊胆寒,却又实在无法救你。恰好就在这时幸而听说长尾家的老夫人从越路到扇谷家去,轿子快速地来到法场跟前,她用巧妙的言词将你救了,当时那种令人欢欣鼓舞的情景,实难言喻。待丽廉等都走后,那位老夫人给了你两口刀,原来这些竟是幻象,箙太夫人和许多随从眨眼间就不见了。此事之离奇使我大吃一惊,所以没有出面还在偷看着,见你十分震惊嘟哝着要去浅草,并很快离去。这时我心中暗想:‘那孝嗣是个智勇双全的汉子,曾与毛野和道节等相识,他们父子那样忠诚,他却仅免于死罪,而成了沦落天涯的流浪人。我如将他荐给君侯,做里见的家臣,岂不胜似万卒?然而还不知其真本领,莫如试上一试。’我这样寻思着便抄小路走在前面悄悄来到这里,略施小计加以试探。倘若是一般浪人,见我怀中的钱包,则定起不良之意。可是你作为一个居无定处的流浪汉,腰无一文盘缠,却毫无那种恶念。见我倒在路旁以为是生了病,见呼唤不醒便想动手救护,从这种纯洁仁慈之心,已知你是个君子。但是因想试试你的武艺如何,便佯装嗔怒,动手将你抛出去,而你竟未跌倒,立即拔刀进行厮杀,你的刀法颇有路数,可以说有一以当千的本领。既已知道你的武艺,我便想将你引荐给里见将军,何必再去找他人?”他如此由衷地相告,并加以安慰。孝嗣实深感佩,心中大悦,四下看看悄声说:“原来你就是与犬阪等七位犬士有宿因的犬江君啊!他们据说有八位盟兄弟,然而在高畷对阵时,连犬冢君都不在,更未提到你。听你说由于有神的保佑才长在仙山,虽有这种奇异之事,也无人敢相信你今年才九岁。你不仅身高和心术与大人一般,而且韬略、膂力和武艺都很出色,可以说是今昔无双,由神灵传授的刀法也一定无敌。可是方才在交锋时,却奇怪地从你怀内灿然发光,射中了我的面部,其中定有什么缘故吧?”亲兵卫听了说:“解除这个疑团并不难。我们八个犬士都天生获得一颗宝珠。那八颗珠子上每颗有个字,合起来是仁义礼智忠信孝悌八行,乃天造地设的宝贝,是解除危难、战胜敌人、保卫自身的最好之物。其中我所持有的一颗珠子上有个仁字,我以仁字命名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不久前自富山出来时,我独自去馆山城,生擒了叛将蟆田素藤,降伏凶徒,夺取了城池,都有赖我这颗宝珠的威力。因此与你交锋时,可能是它所发出之光。现在无暇将在馆山降伏那叛党的情况说给你,可能你还不大了解。不仅我自己之事,还有那七犬士之才干和言行,安房侯爷父子爱贤抚民、普施善政的盛德和那些良臣们的事迹,以及伏姬神女显灵的威德,都是世间难得的奇谈,本想都说给你,然而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请退至上野原后再互叙衷肠。”孝嗣听了毫无异议地说:“君之所言甚是。在这没有遮挡的池畔,谈得时间过久,待谷中二等识破真相返回来时如何抵挡?即使不然,此处离忍冈不远,也应迅速离去方为上策。快,快!”他们说着一同来到上野原,亲兵卫远远指着前方说:“河鲤君请看!靠近那棵老松树,用苇箔围起来的地方,就是我方才歇息的那个老媪的茶摊儿。你还穿着囚衣,被人见到多有不便。今天特别暖和,我缠在腰间的包袱中有件衬衣,且到那里送给你穿上如何?”孝嗣听了看看他说:“你的这番好意,我怎能不遵命?”他高兴地回答后,二人进了那座茶棚一看,炉灶内的疙瘩柴虽然还冒着烟,但老媪已不知到哪里去了。他们走出茶棚,然而除此之外,又别无可歇脚之处,心想稍等一会儿她便会回来。于是这两个后生又走进去,把苇箔拉上,以免外边有人看见。二人喝着茶,亲兵卫把缠在腰间的包袱打开,取出衣裳递给了孝嗣。孝嗣接过去很快穿在身上打扮好了,可是老媪还没回来。他与亲兵卫便坐在凳子上歇息。

    这时,犬江亲兵卫面对孝嗣,将方才所吐露的有关他本身的祸福和伏姬神女的冥助哺养,以及姥雪老夫妇和曳手、单节及其子之事,还有七犬士之事,伏姬神女怎么对他说的,他就一事不漏地都告诉给孝嗣,同时对里见将军父子之贤明和四位家老的辅弼良材,以及各位骁将的行为的得失,还有素藤的叛变经过,都简略地悄声说给了他。孝嗣听了不觉叹了口气说:“各位犬士的孝义英才确实十分难得。起初在下因君父之事而恨犬阪君,及至发觉自己误解了他,便觉得他是个难得的朋友。更何况今天又与其盟兄弟、犬江君你邂逅相逢,而得到了你的帮助,难道这是前世的缘分吗?实令人称奇。与这样的八位豪杰有缘而结成君臣之义的里见将军父子,多年来广施德泽仁政,一听便知是难得的名将,实令人羡慕。”他不住地称赞。亲兵卫接着小声说:“我方才已经说过,我家君侯一向招贤纳士,自老将军之时便派一个叫蜑崎十一郎照文的家臣,去关东八州,招募智勇双全之士。那时犬冢、犬饲、犬田正在下总的行德,不料偶然与、大法师和十一郎相遇,从而得知里见将军之女伏姬公主乃犬士们的前世之母。如果从头说起是这样的。”于是他便将八房那只犬之事,金碗入道、大之事,以及亲兵卫之双亲因行侠仗义而丧生之事,匆忙地叙述了一遍。孝嗣听了更加感叹道:“我在扇谷家时,为奸党所嫉,无一个知己的朋友。那日在高畷对阵,听了犬阪、犬山二位勇士由衷之言,我们虽是仇家,但心思相通可为知己。如今又听了你这番话,足以说明你们不是凡庸之辈。追根溯源,由于有孝义英烈的伏姬神女,自然会孕育八位豪杰,出自里见而又侍奉里见,这个宿因实在令人羡慕。安房虽不过四郡,但由于伟大的造化之功,造就出有八颗宝珠护身的八位良臣辅佐贤君,将威震八方,前途不可限量。我只有无限钦佩而已。”他反复表述了自己的诚心,亲兵卫安慰他说:“你既这样认为就不必另投他人,去侍奉里见将军吧。我修书予以推荐,一定会录用,你就去安房吧!”孝嗣听了沉吟片刻道:“虽十分感谢,然而扇谷即使是无德之君,从父祖时就世代受其厚恩,也不忍心今日方被免了死刑,便侍奉他人。我想且做你的随从同往你所要去之处,待与犬阪、犬山等其他七位犬士见面后,再同去安房,如幸蒙不弃肯予推荐,那时则定从君意,但现在却不能从命。”正在他答话时,足音跫然向这里传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茶摊儿的老媪。她推开孝嗣拉上的苇箔走进来,见了亲兵卫等含笑施礼道:“这位少爷,刚从前面冈回来吗?老身因为有事回了趟家,铺子没人,让您久等了。您的同伴也喝茶了吗?老身去给你们烧水。”说着拿起吹火筒,扒开埋着的火一吹,炉灶便升起烟来。孝嗣仔细看了看好似雾中白菊的老媪,拉了拉亲兵卫的袖子说:“犬江君你看!那个老媪的面貌很像方才救我的那个假太夫人,你看是不是她?”他悄悄地对亲兵卫说。亲兵卫也有些觉察,说:“诚如你所说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完全相似。恐怕定有缘故。真太奇怪了。”老媪可能听到他们俩的窃窃私语,慢慢回头看看说:“你们不要吃惊。在前面冈救了河鲤君性命的,不是别人,正是老身。”孝嗣和亲兵卫一听都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她。老媪微笑着说:“犬江君与老身是初次见面,自然不认识我。河鲤少爷您没听到过我的名字吗?老身是政木啊!”孝嗣听她说出姓氏,还是有些不明白,惊讶地问:“你说的那个政木是谁呀?”那老媪凑到他身旁坐在凳子上说:“原来您竟忘了,那么就详细告诉您吧。犬江君请您也听着!少爷!您能想起来吗?老身是您的后一个奶母后政木。”孝嗣听了这才明白说:“我小时候听父亲给我讲过,有个无故失踪的奶母原来就是你呀。真没想到,不知为何又重逢了。”亲兵卫听了也很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太奇怪啦!”他们都不再言语,等待她回答。

    当下政木点着头又对孝嗣说:“少爷!这次老身救了您,想说说事情的缘由,但感到羞愧难当,不好开口。在您未出生之前,老身是栖居忍冈城内的野狐狸。在您两岁时老身有了身孕。您的父亲权佐守如大人,本是忠义之士,当时是驻守忍冈城的头领,正在那座城内。您的母亲也很仁慈,性好怜悯生物,我们牝牡俩觉得很放心,便栖居在您家的地板下,既无人见,也无人知,便在那里产子。那时在河鲤家有个年轻侍卫名唤挂田和奈三,生性残酷,好杀生。这年令尊守如大人受君命,出使京都将军家。那和奈三与您那名叫政木的奶母,不知何时私通,因而便托病不侍奉主公。再说我丈夫那只雄狐,为我找食每夜都得外出。一日那个和奈三为了挖钓鱼的蚯蚓,无意中发现狐狸的脚印,其足迹比猫大,比狗又小。他心想附近一定有狐穴,此处是它的通路。于是便在那日用香油煎了只老鼠,然后夜间在院内下了个套子。我丈夫虽然知道是套子,但畜生的可悲之处,是闻到了香味便被迷了心窍,不能禁欲,终于被套子夹住,而在那里丧了命。正如挂田和奈三所料,捉住狐狸,吃了肉,卖了皮,但他还不满足,心想附近一定有穴,便悄悄寻找。我的幼子在洞内叫唤的声音被他听到。‘原来在这地板下有洞。’他做好准备,嚷着要把它轰出来射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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