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论必须如何区别词项的指代

    还应该注意，任何词项，在任何包含它的命题中，都可以有人称指代，除非使用它的人把它限制在另一种指代形式。同样，一个多义词项可以在任何命题中指代任何一种它所意谓的东西，除非使用它的人把它限制在一种特殊的意谓的东西。

    但是一个词项不能在任何命题中有简单或实质指代，而只能在这样的命题中有简单或实质指代，即它与一个指一种心灵意向、一个说出的词或一个写下的词的端项连接在一起。例如，在“人跑”这个命题中，“人”这个词不能有简单或实质指代，因为“跑”不指一种心灵意向、一个说出的词或一个写下的词。“种”意谓一种心灵意向；因此，在“人是一个种”这个命题中，“人”这个词项可以有简单指代。此外，由于这个命题，我们必须根据第三种多义的方式，区别我们有简单指代的情况和有人称指代的情况。在第一种情况下，我们有一个真命题，它断定心灵的一个概念或意向是种；在后一种情况下，我们有一个假命题，它断定“人”所意谓的某种东西是种。

    在下面这些命题的情况下，必然得出相同的区别：“人 谓述多”、“能笑的 是人的感受”、“能笑的 首先谓述人 ”。这里我们必须在主项和谓项部分都作出区别。我们还必须在“理性动物是人 的定义”这个命题的情况下作出区别；因为如果这个命题表示简单指代，它就是真的；如果它表示人称指代，它就是假的。对于其他许多命题也是这样。例如，“智慧 是上帝的一种属性”，“创造性 是上帝的感受”，“善和智慧 是神圣的属性”，“善 谓述上帝”，“有后代 是父亲的一种固有属性”。

    当一个词项与一个指一个说出或写下的词的端项连接在一起时，人们也必须作出区别，因为这个词项要么表示人称指代，要么表示实质指代。这样，人们应该在下面的情况下作出区别：“‘苏格拉底’是一个名”、“‘人’是单音节的”、“父性意谓父亲的一种固有属性”。在最后一种情况下，区别是必要的，因为如果“父性”是实质指代，这个命题（“‘父性’意谓父亲的一种固有属性”）就是真的。如果它是人称指代，这个命题就是假的，因为父性是父亲的一种固有属性或者就是父亲。像下面这样的命题应该以相同的方式进行区别：“‘理性动物’意谓人的本质”、“‘理性（的）’意谓人的一部分”、“‘白人’意谓一个偶然聚集体”、“‘白人’是一个复合构成的词项”。

    这里可以详细说明一条规则。一个词项若是能够表示这三种形式指代的任何一种形式，那么当它与一个对于简单词项或复合词项（无论它们是写下的还是说出的词项）都是共同的端项连接在一起时，它可以有实质指代或人称指代；相关的命题必须以相同的方式进行相应的区别。当一个词项与一个意谓一种心灵意向的端项连接在一起时，这个词项可以有简单指代或人称指代。但是当它与一个对所有这些词项都是共同的端项连接在一起时，这个词项可以有简单的、实质的或人称的指代。这样，人们在“‘人’谓述多”的情况下必须进行区别。如果“人”有人称指代，这个命题就是假的，因为这样就会断定，“人”这个词项意谓的某种实体谓述多。然而，如果“人”有简单或实质指代（无论是关于说出的还是关于写下的词），这个命题就是真的，因为一般的意向和这个词（无论说出的还是写下的）都谓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