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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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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使我们永孚众望,因为民众都不想要宪法。山岳派更不想要它,各派王党则根本不想要它。

    在议会里,情况更坏。各党派的首领自私和自夸所造成的事件,使上述的普遍现象更加严重。这些领袖可能同意我们放弃政府,当我们要去接管政府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有这样的态度了。一旦危机过去,他们就要考虑各种陷阱。

    至于总统路易·拿破仑,我们对他还不了解。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只要我们的共同敌人在煽动他嫉妒和怀恨我们,我们就不能指望他主动来支持我们。他的同情者肯定不是我们,因为我们的目的与他的目的不仅不同,而且从来就是对立的。我们要使共和国长存,而他则希望共和国死亡以接受它的遗产。在他为此需要合谋者的时候,我们也只是向他提供了几名部长。

    除了这些存在于局势内部的,从而也是长期存在的困难之外,还有一些绝不容易克服的临时出现的困难:国内一部分地区重现的革命骚动,公共管理中排他的、广泛流行并已生根的思想和习惯,计划和行动都十分拙劣,以致后来既难于进行到底又难于从困境中摆脱出来的出征罗马,最后是把我们的前任者们所犯的错误全部接收过来。

    这许多原因,都在困惑人心,但我从来对它们就认识得很清楚。

    希望从事一种人人都敬而远之,但可以由此把社会从人们所在的困境中解救出来的工作,这个思想既可以满足我的荣誉心,又可以满足我的自尊心。我清楚地感到,我只应当参加政府而毫不犹豫。但我希望我在政府工作期间,要做出几项对我国有贡献的工作,使自己由此成长起来。这可以使我得到锻炼。

    于是,我立即做出3项决定:

    第一,良机一到,绝不拒绝出任部长;

    第二,要同我的几位主要朋友一同参加政府,掌握几个主要的部,以便以后能在内阁中永远占据主导地位;

    第三,最后,在我担任部长期间,每天都要以明天就要被停职那样的精神去工作,也就是说,不以我在职的需要去服从我想留任的欲求。

    以后的五六天,一切努力都用于去组阁,但没有成果。做了许多尝试,对各种尝试进行比较,做过一些小事,也做过当天的一些大事,但第二天就全忘了,以致难于在我的记忆中重新找到痕迹,尽管我有时也亲自做过其中的一件。其实,在人们提出的条件下,问题很难解决。总统表面上愿意改组内阁,但他总是要把他认为是自己的主要友人的人留下来。一些保王派的首领无力由自己的人组织政府,但他们也不愿意让与他们没有关系的人去组织政府。即使同意我们的人入阁,入阁的人数也不能多,而且只能担任次要的部长。他们把我们看成是必要的救急人员,但只想让我们管理很少一部分工作。

    最初,他们提议只让迪福尔入阁,出任公共工程部部长。迪福尔拒绝了,而要求担任内政部长,再让出两个部长名额由他的两个朋友担任。他们勉为其难地答应可以改任为内政部长,但拒绝其余要求。我当时就认为他肯定会接受这项建议,并想起自己6个月前在中途被人甩掉的经过。他虽然不是骗子或对朋友们不关心,但他一看到这样好的部长位置眼看就要到手,而且能够大大方方地接受,就受到了格外的吸引。这项建议不会使他完全背叛朋友,但会使他与朋友疏远,朋友们自然把他忘掉。但他这次坚持一点,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入阁,而请我同他一起入阁。我是最合适的,因为我在新的议会里刚被选为副议长之一 【12】 。但让我担任什么职务呢?我自己认为只能担任国民教育部长。可惜这一部长位置当时正被法卢 【13】 先生占着。为了不得罪法卢也是其领袖之一的正统王朝派,不得罪想从法卢处得到保障的天主教党派,不得罪他的朋友总统,当前都需要这个人。又提议叫我出任农业部长,被我拒绝。巴罗在技穷之余提议由我主持外交部。我费了很大努力,要求由雷米萨来担任此职。他与我之间过去的关系这时显得特别重要,但没有必要在这里详说。我一再坚持要雷米萨同我们一起入阁。他虽是梯也尔的朋友,但高尚文雅得几乎没有人可比。只有他能保证我们即使得不到梯也尔这位政治家的支持,至少也可以让他保持中立,而又不伤害他的感情。经过巴罗和我们的一再恳求,雷米萨终于在一天晚上接受我们的要求。他在我们面前下了保证,但第二天早晨,他又收回前言。我确切知道,他在头一天晚上会见过梯也尔;而且他自己也向我承认,对于这一切,曾经大声疾呼我们必须参加国家事务的梯也尔,劝他不要同我们合作。雷米萨说:“我非常清楚,我成为你们的同僚,不等于他协助你们。但只是这一点,很快就使我同他处于对立状态。”请看,同我们共事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我没有想过要当外交部长,我对他们的提案的第一个反应是拒绝。我认为,贸然担当自己毫无准备的任务,是不适当的。我在我的文件中找到关于这时的犹豫态度的记载。这是我当时同几个朋友在一起晚餐时的对话记录 【14】 。

    我最后决定接任外交部的工作,但我提出一个条件:要朗瑞内与我同时入阁。我有几个十分充足的理由要求这样做。首先,我认为我们必须有3个人入阁,以便能够在内阁中占据优势,而这是为把工作做好所必要的。其次,我觉得朗瑞内在我准备推行的路线方面,特别有利于我同尚捉摸不清的迪福尔搞好关系。我尤其希望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一位可以向他开诚布公的朋友:在所有的时代,而主要是在像我们这个互相猜疑和容易变卦的时代,在我们想要完成的工作尚有风险的时候,身边有这样的朋友,尤其显得珍贵。

    尽管我和朗瑞内的性格 【15】 有很大不同:他性情好静、温和,我的性情好动和有时心烦意乱,但从以上各种考虑,我依然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办事慢条斯理,小心慎重,甚至谨小慎微,只是很难着手工作,但一旦从事一项工作,就绝不后退,最后表现出他那布列塔尼亚农民的坚定而顽固的精神。他不太喜欢显示自己的观点,而一旦显示出来的时候,就说得十分明确,甚至直率得容易伤人。他不会随便表示友爱、热情、狂热和拒绝,但也不必怀疑他会意志消沉、出卖朋友和暗藏坏心。总之,他是一位非常诚实的合作者;从各方面来看,他都是我在公务中见到的最诚实的人,我觉得他也是在爱护公益的时候毫不掺有个人的和出于利害关系的观点的人。

    没有人反对朗瑞内入阁,但困难出现在给他以什么职位的问题上。我请他担任12月30日以来由比费 【16】 占据的农商部长。比费是法卢的朋友,而且是内阁中最服从法卢的追随者。法卢拒绝放弃他的同僚。我坚持我的意见。新内阁又推迟24小时才成立。法卢为了挫败我的决心,采取了直接行动。他来到我家,我还没有起床,他把我叫起来,要求我放弃朗瑞内,留他的朋友比费继续担任农商部长。我坚持我的意见,没有听他的。法卢生气了,但仍能控制自己的怒气,站了起来。我以为一切全完了,但情况相反,我完全胜利了。他以贵族的那种可以天衣无缝地掩盖一切情感,甚至苦涩的情感的高雅风度,向我伸出双手说:“就按照您的意见办吧!我表示让步。请不要说我是出于个人的考虑在如此困难和如此危急的时候破坏如此必要的联合!只有我一个人还留在内阁与你们在一起。但我希望您不要忘记,我不只是你们的同僚,而且还是你们的囚犯。”一个小时之后内阁成立。迪福尔在告诉我内阁成立时请我立即出任外交部长,时在1849年6月2日。

    这个产生得如此艰难和如此费时而寿命不会太长的内阁,就是这样成立的。在成立前的长时间阵痛期,巴罗确实是全法国最辛苦的人。他对公益的真诚热心,使他想尽力把内阁改造好;而他那与其可信的诚实密不可分的野心,已使他想以无比的热情去争取留任为新内阁的首领。因此,他不断地往来于各派之间,向每一派提出感人的而且往往是动人的哀求和央告,有时去求多数派领袖,有时来找我们,有时向他认为比其他派别稳健、革命后变为共和派的人士呼吁。他还随时准备把这些人或那些人拉过去,因为在政治上是不能有永久的友谊和永久的仇恨的。他的心是一只漏水的瓶子,什么也存不住。当我看到他到处乱跑去忙于组阁的时候,我不禁想到他像一只母鸡到处转悠去寻找它的小雏回窝,但因为过于慌乱而未能辨别找回来的是自己的小雏还是别人的小雏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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