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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围攻圣·让·阿克尔 [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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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加里列 [165] 之战,圣·让·阿克尔概况。二、加里列人民投降法军。三、十二艘装载攻城炮的帆船被劫夺或逃散;海法战役。四、侦察圣·让·阿克尔。五、围攻圣·让·阿克尔的第一阶段。六、塔博尔山战役(4月16日)。七、别勒少将的巡航。八、围攻圣·让·阿克尔的第二阶段。九、圣·让·阿克尔的撤围。十、在叙利亚和沙漠中行军。十一、法军回到开罗。

    一、圣·让·阿克尔位于耶路撒冷以北西北方向三十法里、大马士革西南三十六法里和泰尔废墟之南十法里处。它坐落在海法湾北部,海路距海法城三法里,陆路四法里。圣·让·阿克尔四周是一个周长八法里的盆地。盆地起于白岬和萨郎山麓,终于卡尔美耳山附近。盆地宽度————西起海岸东至加里列山脉的第一批支脉————为二法里。加里列山脉逐渐升高,绵延六法里直至主峰,从主峰至约旦河又逐渐下降。从阿克尔到这条河 [166] 距离为十二至十五法里。有六条河流穿过阿克尔盆地,其中主要的:在北部有…… [167] 这条河流过萨郎山麓,它推动了三座磨粉机;这条河南面一千二百法尺处有别卢斯河,别卢斯河也流入地中海;克伊苏河从塔博尔山往下流,在海法北面八百法尺处入海。土朗山 [168] 的斜坡长三千法尺,位置在城东略偏北,距城一千二百法尺远,到海边的距离也是一千二百法尺远,而距山脉的首批支脉则为四千法尺远。这个斜坡朝海洋方面和朝山脉方面都是坡度逐渐低下的。斜坡右边形成了一个高丘,高丘能控制城市、海洋和整个平原,它的名字叫做清真寺山。清真寺山南麓附近是别卢斯河口。

    法军在土朗山斜坡上扎营。它占领着三角形的斜边,城市是三角形的对角,而海岸则是三角形的其他两个边。列尼叶师团构成左翼,克列别尔师团构成右翼,兰恩和博恩师团构成中锋。大本营驻在各师团中间,它对面有一个大仓库,后面有水管桥。军需官多尔在这个仓库里设立了一所战地面包坊。在清真寺山麓、别卢斯河岸上有一栋方形大厦,他在这栋大厦内设立了一个救护站。所有军医院都设立在沙法——阿尔姆、海法、腊姆耳和雅法等地。加里列山脉的整个背面斜坡上都长有橄榄树、橡树和其他树木做掩蔽。炮兵、地雷工兵、卫队和战地面包坊都从那里得到供应。溯别卢斯河而上,在河右岸离清真寺山四百法尺处,是加里列左面的第一山,山呈块糖状,比清真寺山高,无论别卢斯河右岸或左岸都被它控制着,这座山名叫先知者山。它从东面掩护着面积达十平方法里的法军大兵营左翼。大兵营的北面是萨郎山,西面是海,而南部则是清真寺山和先知者山之间的别卢斯河。所有山路都为堑壕和寨木所阻塞。别卢斯河上建筑了三座桥,桥端建有钝角堡。与法军无关系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大兵营。大兵营里有极好的牧场、黑麦田、果园及其他园圃、水井、磨粉厂和其他为围攻所必需的一切设备。大兵营各出口都由战斗骑兵警卫队和步兵巡逻队把守着。

    1191年,基督教徒围攻阿克尔,连续围攻了三个年头。那时候十字军战士的兵营也设置在土朗山斜坡上,但左翼却延伸到了清真寺山,并把别卢斯河左岸包括在内。当时军队没有大炮,兵营可以布置在比较靠近城市的地方。十字军战士建筑了两道防御墙————第一道直接建在土朗山麓,第二道右方依靠先知者山地,左方则依靠土朗山。如果敌人强越第二道防御墙(这是常有的事),那么,围攻者就隐藏在第一道防御墙后面。萨拉定曾率领他的解围部队在沙法——阿尔姆前面的考科勃高地上扎营(南距先知者山二法里),以掩护通往耶路撒冷、大马士革和耶兹德里郎平原等地的道路。

    拿破仑不愿让敌军巡逻队有可能渗入约旦河彼岸,因此,编成了四个支队以监视河的两岸:第一支队由拉姆别尔上校指挥,负责监视卡尔美耳山、耶兹德里郎平原和通往纳布卢斯的几条道路,并派出卫戍部队驻守海法和沙法——阿尔姆等地。第二支队由尤诺将军指挥,占领拿撒勒炮台,监视太巴列湖 [169] 以上的约旦河。第三支队由缪拉将军指挥,占领萨法德堡垒以监视太巴列湖和雅各桥以上的约旦河。第四支队由维阿尔将军指挥,监视萨郎山各出口并朝泰尔方向配置步哨。这四支监视部队使围攻军队减少了二千兵力,但给他们作据点的几座炮台都只需要不多的卫戍部队。法军经常从兵营到边境和从边境到兵营不断移动,这样就蒙蔽了敌人,使他们认为法军人数极其众多。法军获得供应的途径为:(1)海法各 仓库,这些仓库也由陆路和海路供应雅法的仓库;(2)沙法——阿尔姆各仓库,这些仓库的储备品靠地方资源补充;(3)萨法德各仓库,达荷尔舍伊赫很关心补充这些仓库。从塔博尔山会战的时候起,部队的生活物资就靠敌人建在太列巴湖畔太列巴城里的各仓库来供应。阿克尔盆地饲料丰富,必要时还可以向耶兹德里郎平原采办。

    二、达荷尔舍伊赫头一个急忙赶到兵营里来,表示愿意替法军效劳。3月19日早晨八点钟,法军渡别卢斯河,进到土朗山坡上扎营。列尼叶师团奉命围城,而布满城前废墟上的城防部队又不愿躲到城里去,于是两军之间激烈的枪炮射击发生了。这时,先知者山方面出现了一支三四百人的骑兵,这就是达荷尔舍伊赫带领的队伍。他这两天都在沙法——阿尔姆等候法军开到阿克尔来。上午十点钟,他在清真寺山晋见了拿破仑,拿破仑把骠骑兵的披肩赐给他,以表示任用他为萨法德省总督。正当达荷尔宣誓的时候,忽然一颗子弹打中了站在他身后约十步远的一匹马。这位爵爷在兵营里逗留了两天。他得到允诺:可以收回他父亲的遗产。几星期后,他签订了协定。根据协定,他应负责提供五千名骑兵和步兵,跟随法军进军约旦;他应当保卫阿克尔和从白山到策扎列的海岸地带;还应当把封给他的那个省的一半收入贡献给法军。这位舍伊赫很守信用,他经常与大马士革通信,丝毫不差地报告那边发生的事情。他使贝都英人与我们和解,因此贝都英人不再扰乱征叙军队;他还把他那里的一切出产供给法国兵营。

    过了几天以后,大本营前面出现了大批美土阿里人 [170] ,男人、女 人、老人、小孩,共计约九百人,其中二百六十人有武装,一半人有马,而另一半人没有马。总司令把骠骑兵的披肩赏给他们中间的三个头领,并把他们祖先的领地归还他们。以前这些美土阿里人的总数曾达一万人,德热札尔几乎把他们完全消灭了。这些人都是阿里德伊斯兰教徒 [171] ,都是些很好的人。维阿耳将军越过萨郎山,进入苏尔————古代的泰尔:这里是阿里德人生活的地区。阿里德人开始负责侦察直抵山麓的沿海地带,他们开始准备军事行动,并答应在5月以前提供武装骑兵五百名出征大马士革。

    一些圣地教团的僧侣带领拿撒勒的居民(男女数千人)和沙法——阿尔姆、萨法德及其他各地信奉基督教的居民成群地来到法军兵营。在受了那么多世纪的压迫以后,这些基督教徒忽然看到了同宗教的人,他们的欢乐是不能以言语形容的。谈到他们比法国士兵了解得更好的圣经,他们更加高兴。他们阅读总司令的布告,看到布告中他自称是伊斯兰教的朋友,他们也拥护这种做法,这种做法一点也不影响他们对总司令的信任。拿破仑把骠骑兵的披肩赐给他们首领中的三个年龄在九十岁以上的老人。这三个老人中间,有一个年龄已达一百零一岁,并且已亲眼见到自己的第四代后裔。总司令请他同自己一道进午餐。这位老人讲不了三句话就要引证圣经上的成语。无论在法军胜利期间,或在他们的失利的期间,这些基督教徒的忠诚始终是坚定不移的。在整个围攻期间,他们对法军是有利的,他们中间大多数人经常住在兵营里。这里集市的特色是人数众多和物资丰富。他们经常把各种面粉、大米、蔬菜、牛乳、干酪、牲畜、水果、无花果、葡萄干和葡萄酒送来。他们像法国人自己那样关怀着病兵。

    阿克尔巴沙累克 [172] 的伊斯兰教徒同基督教徒一样喜悦和怀抱着希望。他们派遣代表团到法国兵营来,沉痛地控诉巴夏的残暴行为。他们说,现在到处可以遇到由于这个暴君的命令而受到残害的人,尤其是许多割去鼻子的人,更使人惨不忍睹。

    比起埃及的气候来,叙利亚的气候和欧洲的气候相同的地方较多。叙利亚的居民比较有礼貌、比较诚恳,即使是伊斯兰教徒,也不那么极端狂热。那里的士兵也比较惹人喜欢。埃及始终是祭司和神灵统治的国家。在叙利亚,许多犹太人是满意的,一些模糊的希望激动着他们。有一种传说在他们中间流行:说拿破仑占领阿克尔以后,会到耶路撒冷去,他想恢复所罗门的神殿。这个流言使他们心里愉快。法军派了一些间谍(基督教徒、伊斯兰教徒和犹太人)到大马士革、阿勒颇,甚至到了阿尔美尼亚。他们报道法军到达叙利亚,使一切有才智的人都很兴奋。总司令接见了一些间谍,并获得了关于小亚细亚各省的一些非常重要的情报。他又派了一批可信任的人前往波斯。从这个时候起,他开始和德黑兰宫廷发生关系。

    三、3月22日,从清真寺山上看到海上有两艘英国兵舰。过一点钟以后,又出现了六艘不大的帆船。甘托姆海军上将判定后者是达米塔分舰队的一些单桅帆船,船上装的是攻城大炮。后来才知道:那两艘英国兵舰已经在他们后面追逐了三十六小时,另有六艘同样的船只则因为走错了航路,驶回法国海岸去了。在最后这六艘船只中,有一艘是海军中校尤迭勒的指挥船。这个损失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但它的后果都是非常悲惨的。如果这些船只像它们能够做到的那样,在3月19日进入海法,那么,阿克尔在4月1日以前就可以攻占,大马士革在15日以前可以攻占,阿勒颇在5月1日以前可以攻占。法军利用叙利亚全部资源经营六个月以后,到秋天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关于指挥这些贵重的护送舰的海军中校尤迭勒行为恶劣的原因,有两种意见:一派人归咎于他的不学无术和胆怯怕事,而另一派人则认为他是想回法国去。两艘英国主力舰停泊在海法附近一个很坏的碇泊场里,“帖捷伊”号的锚索竟被那儿的珊瑚礁 [173] 割断了,兵舰被海流冲到海里去,在一刻钟以内就遭遇了不幸。这就迫使希尼·斯密爵士决心夺取雅法————海湾里当时唯一的碇泊场。他担心还有几个月的恶劣天气。3月26日拂晓,他调派四百人乘几只大艇登陆。骑兵连长拉姆别尔指挥这个要塞的监视部队 [174] ……他让英军安然登陆,整队入城。但当他看见英军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就用三门野炮发射霰弹,并用一百名阻击兵散布在两栋有枪眼的房子里,迎击敌军。同时用两支各拥有三十名龙骑兵的部队,从侧翼和后方攻击他们。于是,四面受敌的英国兵就被打散了。他们中间有一百五十人阵亡、被俘或负伤,而他们用三十二磅重短炮武装的“提格尔”号大艇就落入胜利者手中。其余几艘大艇逃入海中,但在炮弹和霰弹跟踪射击下,艇里面的乘员是不会没有死伤的。4月1日黎明前,一艘从君士坦丁堡开来的土耳其巡洋舰停泊在海法炮火射程范围内的普通碇泊场上。拉姆别尔立即下令悬挂奥托曼 [175] 帝国国旗。天亮时,该舰舰长坐一只大艇到岸边来,下船登陆,于是他同三十个船夫连同他的用二十四磅重型短炮武装的大艇一概被俘获。这两门大炮在攻城时是很有用的,所以把它们编入预定做破城用的炮列之中,它们在炮列中发挥了很好作用。

    四、列尼叶将军围攻要塞。为此目的,他整天作战,到晚上就在离城墙有手枪射程那样远的地方布置岗哨。卡法列利将军、多马尔田将军、萨恩桑上校和桑日斯上校则利用3月19日夜间和20日白天侦察要塞。凌晨两点钟,萨恩桑上校侦察堑壕,他没有看清楚堑壕的外崖。这次侦察是危险的,在侦察过程中他受了重伤。工兵军官和炮兵军官都希望攻入阿克尔会像攻入雅法一样容易,并以此自慰:他们认为十二磅野炮是足够把城墙打穿的。

    阿克尔城的地势像一个梯形,两边临海,而其他两边则为城墙。东边长三百法尺,有六座不大的塔楼作掩护;北边长五百法尺,有七座不大的塔楼和一座巴夏宫(很像城寨)作掩护。这两边合起来构成一个直角。这个角上有一座庞大而古老的塔楼,它控制着全城和所有的城墙。但塔楼本身又受着离它五百法尺远的清真寺高地控制着。老港口完全淤浅了。一座上面设有灯塔的小岛从东面掩护着城墙。在离城墙三百法尺的地方,散布着一些古城遗迹,这是一些地下室、塔楼和城墙基脚之类。导水管从北面大塔楼附近进入城中。这根导水管长六千法尺,横过平原,从山麓把水送到城内的贮水池。阿克尔曾经在许多年间都是很荒凉的,是达荷尔把它复苏起来,德热札尔又把它装饰和扩大一番。他在那里建了一座漂亮的清真寺和一个市场。

    工兵将军卡法列利建议进攻东面。第一,清真寺山能控制它,虽然距离稍微远一点;第二,另一正面(北面)会受到巴夏宫大炮的轰击;第三,这一面比较容易接近。如果打穿了护城墙,那就不得不或者在两座塔楼之间挖战壕攻进去,这样做会发生很大困难和受很大损失;或者不挖战壕就想攻进要塞去,这是很冒险的。如果打穿了塔楼,那么只要是法军占领了塔楼它就会有可靠的门径进城。他建议击穿大塔楼墙壁,因为:1)它离海最远;2)它最大最高,控制着整个要塞的围墙和城市;3)它的位置距离导水管最近,而导水管是应当可以作进攻基地和平行壕使用的。他说:不错,要打穿这座老建筑物的基脚是比较困难的,但十二磅炮是足够打穿它的。随着这座塔楼被占领,要塞会不攻自破。所以目前的任务不在于占领阿克尔,而在于在不损兵折将的条件下拿下塔楼。但是如冒险和土耳其人进行巷战,那就很快要损失七八千人。

    围攻圣·让·阿克尔,从3月19日起到5月21日止,一共坚持了六十二天。围攻可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从3月19日起到4月25日止,共花三十六天;第二阶段从4月25日起到5月21日止,共二十六天。总共历时六十二天。在第一阶段中,围城军队爆炸了两次地雷,两次建成战壕,进行过一次冲击,被围攻军队举行了十次突围,但所有这些突围都只给他们带来死伤。在第二阶段中,围攻军队爆炸了三次地雷,构筑三十七次战壕,进行了两次大冲击,深入要塞并在那儿待下来。被围攻军队利用出击战壕,进行了十二次突围,损失了许多人。可是他们经常获得援兵,援兵不仅补充了损失,甚至还扩大了他们的实力。然而如果不是鼠疫猖獗,不是欧洲传来了意外的消息,那么,尽管罗多斯师团到达了,法国总司令毕竟还是会占领这个城市的。这时候,欧洲反对共和国的第二次联盟成立了,欧洲战争再度爆发。法军进入了那波利。法军进入那波利被看作是很可惋惜的事情,因为法军在阿迪杰河上的兵力因此受到削弱,使它只能坐待灾难到来。

    五、在围攻的第一阶段中,围攻军队的炮兵拥有两门短炮(一门三十二磅的和一门二十四磅的,它们都是在海法缴获的),四门六英寸臼炮和三十六门野炮,还有十二门大炮则留给监视部队使用。三十二磅短炮和二十四磅短炮都没有炮架,辎重库的工人在几天之内把炮架赶制出来了。但炮兵又没有这种口径的圆形炮弹,于是法军只好到战壕里收集这种口径的炮弹————这是从要塞炮垒中以及从两艘英国主力舰的重炮中发射出来落在战壕里的。辎重库按每弹五苏的价格付款。士兵们都动手寻找。因此,几天之内就获得两种口径的圆形炮弹三百发。当士兵用这个办法已不能继续找到这种炮弹时,他们又想出了一个新办法。他们利用英国海军准将的疯狂的贪欲,采用各种巧计,把他的这种贪欲更加挑动起来。法军时而派出一些骑兵在海边示威,时而在海滨沙丘上搬运大桶和木材,并着手挖土,好像要建筑炮垒似的,时而又把从海法开来的大艇碇泊在海岸附近的碇泊场上。希尼·斯密爵士一发觉法军在他的大炮口下开始某种活动,他就起锚,向岸边的帆船驶来,并发射圆形炮弹。这些炮弹随即被法军士兵收集起来。于是辎重库很快又获得充足的供应了。

    3月21日,工兵军官在离城一百五十法尺处构筑堑壕,堑壕毗连导水管,导水管是防御要塞炮火的天然的平行壕。炮兵建筑了八座炮垒————两座对着敌人设置有武装和灯塔的小岛,三座对着能扫射缺口要冲的三座塔楼(这五座炮垒拥有十六门四磅大炮和四门八磅大炮)。第六座炮垒拥有四门六英寸臼炮瞄准着大塔楼。第七座和第八座炮垒拥有四门十二磅的大炮,四门八磅的大炮和两门榴弹炮。这些炮垒是应当能够打穿大塔楼的东面的。22日、23日和24日,工兵沿着他们开辟出的堑壕,悄悄走近要塞壕,到达相距五法尺的地方。随后大家着手建筑大平行壕,以掩护围攻军队的一切机动行动。3月23日开始射击,在四十八小时内,灯塔岛上的两门大炮被打哑了,要塞堡垒里预定朝法军进行轰击的几门重炮也被打哑了。24日,开始使用穿洞破城的炮列。在起先四十八小时内,它们没有发挥显著的作用。有人因此认为十二磅的大炮不中用,并公开责难工兵军官们,说他们是同那种用二十四磅的大炮也打不穿的老石基在打交道。但是到了下午四点钟,忽然大楼的东面在一阵可怕的轰隆声中崩塌了。法军和从周围各地跑来的、散布在高地上的三面旁观者,都发出欢呼声。一个工兵军官前往侦察缺口,可是受到几名布置在城墙边的狙击兵的攻击,法军当即派二十五人去驱逐敌兵,并派二十五名工兵去清扫缺口附近地区。大家都希望像雅法那样,阿克尔到晚上就可以攻克下来。可是二十五个工兵被要塞壕的外崖阻住了。这是头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德热札尔把自己的珠宝和妻子装载上船,随后自己也上了船,他在船上待了一整夜。居民时刻都盼望法军冲击和占领要塞。但是塔楼上和城墙上仍然布满敌兵,他们彻夜都在作急速射击。26日晚上,巴夏很安心,他回到自己宫里下令出击,但不成功。这个倒霉的外崖使围攻军队四天时间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这四天时间是花费在挖掘坑道和准备地雷上面,地雷是28日装上的,它炸开了外崖。司令部的步兵大尉马伊奉命率领五名工人、十名工兵和二十五名掷弹兵,前往塔楼下布置战壕。少校助理洛日叶率领八百名士兵埋伏在导水管后面离缺口十五法尺处,打算在马伊一发出可以冲入的信号时,就爬登缺口。博恩师团在进攻基地上排成营纵队,预定任务是支援洛日叶并占领要塞,他们应当一营跟一营地向缺口前进。为了获得胜利,就不管城墙上的炮火怎样惊心动魄,也必须不让一兵一卒留在半路上停滞不前。

    马伊首先跳入地雷坑里,然后猛冲入要塞壕里,连未被炸毁的十英尺外崖(因为地雷埋得不够深)也不能阻挡他。他到达塔楼脚下后,把三架楼梯靠着塔楼,带领四十名士兵爬上一层楼,立即发信号给洛日叶。洛日叶以为外崖已经破坏了,就率领队伍跑步前进到达壕边。可是士兵却发现外崖几乎是完整无恙的,他们大为惊奇。洛日叶率领第一排跳入壕里并向缺口跑去 [176] ……指挥第二排的步兵大尉突然在外崖阵亡了,他这个排就在那里停下来,用眼目测量壕深,然后向左边奔去,打算寻找较浅的地方。营纵队受着城墙上火力的轰击,就散开了。它的士兵成散兵队形作为狙击兵继续作战。这时,马伊爬上升降台,摘下奥托曼帝国国旗。跟他在一起的只剩下十个士兵,其余的人不是阵亡就是负伤了。洛日叶在越过要塞壕时阵亡,跟在他后面的人都向靠着塔楼的楼梯跑去,可是发现这些楼梯都已翻倒了。他们想去拿放在地雷坑附近的楼梯。他们这个动作被待在塔楼第一层上面马伊手下的士兵看作是逃走。那些士兵就下到要塞壕里来了。于是升降台上除马伊和一名工兵及两名掷弹兵以外,没有留下其他人了。马伊下到第一楼想呼吁援兵,忽然一颗子弹打中他的肺脏,因为流血过多,他倒下来了。掷弹兵都下来援救他。这时候总司令也到了地雷坑边,想查明洛日叶的队伍为什么停滞不前。他了解到要克服外崖这个障碍物是多么困难,而且法军对于这一点并没有作好任何准备。于是他命令博恩将军不要走出堑壕,因为这时冲击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巴夏看到塔楼顶上奥托曼帝国国旗被摘下来了,他就动身去港口并潜入船中,所有的卫戍部队和居民(妇女、小孩、老人等)都离开城市,奔入小船中或躲在清真寺里。看来似乎什么都完了,城市也被占领了。德热札尔在离开宫殿时,从他的卫队中留下五个马木留克兵、三个达尔弗尔黑兵和两个彻尔克斯兵,以防乱民洗劫宫中财物。这时候,这几个勇士忽然发现塔楼的升降台上只有两三名法国兵,而且他们的人数迄未见增加。于是他们沿着墙边潜入,爬上升降台,开始袭击,但是除一个工兵以外,未找到一个人,这个工兵也逃脱了。这些大胆的伊斯兰教徒又从升降台上下来,走到底下一层,他们就在那里发现了马伊和两个已死士兵的尸体。他们割下这几具死尸的头颅,又重新爬上升降台,升起奥托曼帝国的国旗,然后带着人头满街跑。一支由五百名马格里布兵和阿尔纳乌特兵组成的队伍,原来驻扎在清真寺的一角以掩护巴夏上船,现在又回到塔楼里,城市也得救了。这次冲击法军阵亡二十七人,负伤八十七人,其中有二十人是马伊的部下(马伊支队四十人损失了一半)。

    英国分舰队借口必须躲避风暴,于3月26日入海,并消失不见了。其实,希尼·斯密爵士看到该城失陷已不可避免,而自己又不愿当场看到该城被法军占领,才托故走开的。当他知道法军冲击没有成功以后,于5日晚上仍返回碇泊场。他派流亡上校费利波和英国军官达格拉斯带一百名军官和炮手(都是他手下最勇敢和有经验的水兵)登陆。他使用他们所夺取的法军大炮,即我们原来用以攻击和征服这个城市的十六磅大炮和一些极好的六英寸臼炮来保卫这座城市。守城部队每天都从塞浦路斯和的黎波里获得援兵、弹药和粮食。所有这一切都有助于使守城部队安心固守这座城市。

    主持围攻的卡法列利将军下令重新埋地雷。4月1日,地雷炸毁了外崖,炮兵司令把两门短炮————三十二磅的和二十四磅的送到炮垒里,这两门短炮的火力产生了巨大的效果。但是在被围者方面,他们也没有丧失时机,而缺口对新的冲击并不适用。它里面充满了炸弹、炮弹、装了药的榴弹、盛沥青的大桶、木材、涂硫磺的木块和铁刺等。奉派去挖战壕的二十五名士兵虽然执行了命令,并克服了一切障碍,可是他们很快就像受到了火刑。五名掷弹兵被烧死了,若干人负伤,其余的人都急忙退回外崖的战壕里。当时确信不能利用野战炮攻占该城的说法,已流传得很普遍,何况法军所拥有的野炮又这样少。土耳其人庆祝胜利,每晚都对法军炮手们快乐地叫喊着:“苏里曼苏丹,砰————砰————砰!波拿巴,皮夫————皮夫————帕夫!”大家仍然只希望打地下战争。卡法列利在要塞壕下面挖地雷坑道,并使它对准大塔楼。被围攻军队则采取挖反坑道的措施,可是最有经验的地雷工兵竟能使敌人的反坑道失去作用。

    费利波声言,危险是难免的,攻克该城是随时可以办到的。他鼓动巴夏出击,以便找出地雷坑道,消灭地雷工兵。4月7日晚上,每队一千五百人的三个纵队整队出发。第一队布置在巴夏宫前面,第二队布置在通往海边的出口附近,第三队布置在沿海一带。此外,南面尚有一百五十名英军和三百名精锐的土耳其兵,在达格拉斯上校和某陆军少校 [177] 指挥下,在大塔楼后面掩护缺口。拂晓时,三个纵队都开始出击,枪弹火力加强了,敌人像平常一样首先向前推进。英国纵队非常迅速地经过缺口下来,只要跑过十五法尺就能占据地雷坑道。英国少校已到达坑口,可以认为地雷坑道已经毁了。可是法军的后备警卫营却端着刺刀前进,他们差不多把从左右两方面包抄他们的全部敌军俘虏、驱逐和歼灭掉了。这时,后备队大致出了堑壕,土耳其士兵很快就被击退回要塞里去了,其他几个小纵队被切断退路,当了俘虏。这次出击使被围军队牺牲八百名士兵,其中有英国兵六十名。这个民族的伤员同法国兵一样可以得到医疗,而被俘虏的则可以安置在法国部队中,好像他们就是诺曼底人或毕伽的人 [178] 一样。两个民族之间的争斗,在离他们各自的祖国这样遥远的地方和处在这样一些野蛮的民族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土耳其兵个人都显得很勇敢、刚强和忠实,可是他们毫无作战技术,毫无协同行动的本领,并且毫无秩序:这就使得每次出击都对他们非常不利。阵亡的英国少校 [179] 以军礼安葬了,步兵大尉腊伊特受重伤。在围攻的第一阶段中,法军一次也没有能够支援堑壕里的士兵。

    阿利是德热札尔手下一个皮肤黝黑的马木留克兵,同时也是他的亲信、秘密刺客和刽子手。他是要求复仇的基督教徒的仇恨的对象。他被俘后,宪兵队的一位军官着手审问他。拿破仑希望见他一面。这个大胆的伊斯兰教徒对他说:“我一生服从我的主人,前天我砍了您的近卫骑兵的头颅并把它带回我所拯救的城里。苏丹,这就是我的头颅,请您砍下它来吧!可是我要您自己动手砍它,那么,我死也甘心。先知说过:不要拒绝濒死者的最后要求啊!”总司令和他握了手,吩咐给他东西吃。他表示感激。后来,他在阿布基尔战役中在率领法军骑兵队冲锋时阵亡了。

    六、大马士革巴夏在这个大城市里集合了步兵和骑兵一共三万人。德热札尔和伊勃腊吉姆别伊的骑兵队,驻扎在约旦河左岸,以保障大马士革和纳布卢斯之间的交通。纳布卢斯人提供了六千名士兵,这些士兵都渴望为卡库恩战役蒙受的耻辱报仇。

    罗多斯军队刚一在圣·让·阿克尔登陆,土耳其政府就命令大马士革军队渡过约旦河,从两面夹攻我们。可是威胁着要塞的危险,特别是地下战争所引起的恐惧,迫使担任司令官的德热札尔命令大马士革巴夏立即过约旦河与耶兹德里郎平原上的纳布卢斯兵会合,并在阿克尔前面切断法国兵营和埃及间的交通。

    达荷尔的儿子报告说:他在大马士革的间谍带来了军队已出发的情报,并称军队的人数多不胜数。法军的形势变得微妙极了。在进入叙利亚的一万三千军队中,有一千人在阿耳——阿里什、加沙、雅法各战役以及在围攻阿克尔的第一阶段战斗中阵亡或负伤,有一千人因病住在拿撒勒、沙法——阿尔姆、腊姆拉、雅法和加沙等地医院中,有二千人已编成卡提亚、阿耳——阿里什、加扎和雅法各地卫戍部队。在围攻时,必须拿五千人来保卫各辎重库和各处阵地。除此以外,其余可以用来监视大马士革和纳布卢斯军队(其人数有四万人)并与之作战的只有四千人。贝尔蒂埃将军预料到行将发生的重要事变,他把拿撒勒、沙法——阿尔姆和海法等地的医院、阿克尔的绷带所、一些笨重的辎重、俘虏以及一切可能拖累自己军队的东西都撤退到雅法。至于军队本身,用一句航海用语来说,他们也不过是抛一只锚暂时停留在那里而已。

    大马士革巴夏的军队有两个纵队到了约旦河畔。第一纵队由他的儿子率领,人数为八千人,占领了雅各桥,并派了前卫去包围萨法德炮台;他妄想以冲击方式拿下这座炮台。他的部队挤满了整个加里列。巴夏本人带领二万五千人在约旦河左岸…… [180] 浅滩对面扎营,他夺下这块浅滩,把它置于自己警卫之下。他又派遣前卫占领约旦河右岸卢比高地的阵地。纳布卢斯兵在耶兹德里郎平原上扎营。

    缪拉将军率领他的机动纵队一千人(各种兵种都有)离兵营出发。他迫使敌人解萨法德之围,旋即强越雅各桥,占领了巴夏儿子的兵营,并俘虏了许多敌人。所有帐篷、骆驼和大炮等都落入胜利者手中。敌人的损失是相当巨大的。巴夏的这个年轻的儿子派出这么多的人组成若干独立支队,这显然是做错了。所以当他受到攻击时,他竟不能集中两千人以上的兵力。他这个师团的残余部队刚一获悉雅各桥被占,就绕过约旦河发源地逃回大马士革去了。缪拉从那儿向太巴列前进,并随即占领了那个地方。这个城市里有 敌军的仓库。法军在仓库里找到了祼麦、大麦、大米、植物油和饲料,数量足供法军六个月的需要。

    尤诺将军率领他的监视部队占领了拿撒勒。他刚一得悉巴夏的前卫三千人过了约旦河,就前往迎击。他在哈纳安盆地碰到了这支前卫队,虽然他手下只有四百人,他还是阻住了他们。这次战斗对他是非常光荣的,并使龙骑兵上校杜维夫耶(法军里一个最勇敢的骑兵军官)也增添了光荣。总司令命令克列别尔率领他的师团出发支援尤诺将军的队伍。4月11日他与尤诺会师。他指挥的部队有两千五百人。他向卢比高地前进,大马士革巴夏的前卫就驻扎在那里。这支前卫队由于增援的结果兵力已达到七千人。战争的结局是没有疑问的————敌人被击溃了,可是次日克列别尔由于担心和阿克尔失去联系,仍旧回到拿撒勒高地的原阵地里。

    这样,大马士革巴夏就重新占领了卢比高地,并在高地的掩蔽下把他的其余军队调到左翼。他在耶兹德里郎平原上扎营,并和纳布卢斯师团会合。当他完成这次机动时,他的成了后卫的前卫就跟着他进行。他们放弃了卢比高地,并放弃了同大马士革的直接联系。克列别尔决定惩罚巴夏这种冒险的侧翼进军。他报告总司令,说他打算从约旦河与敌人之间通过,以断绝敌人和大马士革的联系,并打算在早上两点钟突然袭击土耳其兵营。他希望获得像列尼叶将军在阿耳——阿里什获得的那样的胜利。克列别尔的计划是考虑得不周妥的。他认为他会截断敌人的作战线,其实敌人已经放弃了约旦河的作战线,而以纳布卢斯的作战线替换了它。可见,敌人的行动不会因此停止,他们会继续向阿克尔进军。这时候围攻仍然没有掩护,并且会遭受威胁。指望用夜袭出其不意地捉住敌人是没有根据的。列尼叶将军在阿耳——阿里什能获得胜利,是因为他曾经偕同他的军官们在部队夜间应走的道路上连续侦察了两天,还因为阿勃达拉赫兵营的局势是稳定的。可是,克列别尔将军怎能在无论他本人或他的军官们都不熟悉的地方进行夜战呢?当他考虑进攻时,他离敌人五法里,他并不确实知道敌人扎营的地方。他至少必须花一昼夜时间在敌人面前停止下来,以便对伊斯兰教徒的兵营周围地区进行详细的侦察。但是在敌军人数占这样大优势的条件下,进行详细的侦察是不可能的。拿破仑预料克列别尔在刚刚天亮的时候就会勉强走到一个他不熟悉的地方,他会受到全部敌军的包围,并会遭受极大的危险。同时无论他这个师团或围攻军队都会受到同等程度的威胁。于是他立即率领一师步兵、兵营的全部骑兵和后备营出发(4月15日下午二时),直到天黑才在萨法里高地宿营。16日拂晓,他沿着绕山峡谷向苏林前进。上午九点钟,整个耶兹德里郎平原已出现在他眼前,而在东北三法里的地方,他通过望远镜看出塔博尔山麓有两个小方阵,方阵周围烽烟缭绕。这无疑是强大的敌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法国师团,并正在向它进攻。耶兹德里郎平原非常肥沃,平原上布满庄稼,裸麦已高达六英尺。拿破仑把他的一师人分成三个团纵队。他命令他们彼此保持四百法尺的距离,向便于切断敌人退往纳布卢斯的道路的方向前进。麦穗把士兵们完全掩蔽了,他们出乎敌人意外地接近敌兵营。

    克列别尔是在执行自己的计划。他首先向约旦河方向前进,然后又折回敌人后方;在他来得及赶上敌人以前,整整忙碌了一天。早晨七点钟时,他不知不觉地出现在敌人面前。他进攻敌军的前哨并把他们杀死。可是敌营很快发出了警报,那里所有的士兵们都飞跃上马,他们看清法军人数不多以后,就向他们攻击前进。克列别尔是注定要遭失败的。他是一个勇敢和聪明的人,他做了他能够做到的一切。他坚持并打退敌人多次攻击,可是土耳其兵占领了塔博尔山脉的全部支脉和法军周围的一切山头。我们的老兵都懂得他们的局势是多么危急,连最勇敢的人也开始希望下令打扁大炮,然后经由拿撒勒的险峻高地,逃出包围圈。克列别尔将军处境危急,当他正在商讨怎么办的时候,士兵们忽然高声大叫:“你看,小伍长 [181] 来了!”司令部的军官们把这个传说报告克列别尔将军。他听了大发脾气,说这决不可能,并叫军事会议继续讨论。但从切身经验中熟悉拿破仑谋略的老兵们继续叫喊着。他们仿佛已经望见了刺刀的闪光。这时候克列别尔登上一个高地,把自己的望远镜朝那个方向瞭望,司令部的军官们也照样动作,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士兵们也认为自己因为错觉而上了当。这一线希望消失了。克列别尔最后决定丢掉他的大炮和伤兵,并命令把部队改列成纵队,以便给自己打开退路。大概士兵们发现刺刀闪光的时候,正是总司令亲自率领队伍在通过一个比较高而开阔的地区的时候。总司令认为隐蔽自己的行动具有重大意义,这种隐蔽行动要做到使法军在占领一个小丘以后就能完全切断土耳其兵的退路。可是他突然注意到密集在克列别尔方阵周围的敌军全军的行动。司令部几名军官跳下马来拿望远镜朝那个方向瞭望,他们看到敌军显然在准备用全部兵力进攻克列别尔,而法军方阵则好像已经打乱了————其实是改成纵队队形以便冲击。这时候每分钟都是宝贵的。克列别尔已陷入三万敌军(其中半数为骑兵)的包围中,极小的耽误都可能招致灭亡的后果。总司令立即命令一方阵登上防水堤。士兵和士兵所佩的刺刀都被友军和敌军看到了。同时大炮齐发也暴露了部队的行动。很快就看到克列别尔的士兵重新排成方阵并且用刺刀举起帽子以示欢庆。接着炮声齐鸣,这是两军相互认出了的信号。敌军惊愕万状,攻势立即停止。伊勃腊吉姆别伊的马木留克兵(他们在土耳其军队中最活跃而位置又最靠近法军)急忙卧倒,把身子紧贴着地面,想探听出新到的是什么部队。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全部纳布卢斯兵,后者最担心这些部队会阻断他们回故乡的道路。三个法国方阵停住片时,商量如何协同动作。有一支三百人的部队突袭敌兵营,把它洗劫一空,并俘获了一些土耳其伤兵,放火烧了敌人的帐篷,这就使得土耳其人心里非常恐惧。有几队土耳其骑兵曾逼近方阵,到达枪火射击距离内,但因为遇到了霰弹的回击,所以又退走了。克列别尔这一方面也向前推进,会师毫不迟延地完成了。敌军惊恐万状,一部分逃往纳布卢斯,一部分逃往约旦河。这时候,士兵们的欢喜和感激之情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敌人在早晨各次进攻中损失了许多人,而在退却时损失更大。有几千人溺死在约旦河里。这是因为天雨河水高涨,徒涉非常困难所致。克列别尔部下死伤共计二百五十至三百人。总司令这支队伍的损失仅三四人。塔博尔山之战就是这样的。拿破仑曾攀登这座高山,这座山呈块糖状,控制着巴勒斯坦的一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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