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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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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当袅袅的余音消灭时,

    还在记忆之中震荡————

    花香,当芬芳的紫罗兰凋谢时,

    还在心魂之中珍藏。

    玫瑰花,待到她死去了,

    用落红为她的所爱铺成锦床;

    对你的思念也如此,待你逝去了,

    爱情就枕着思念进入梦乡。

    英国的有些评论家曾经把雪莱说成一个不解世事的小“天使”,只会吟唱这一类爱情诗。这就限制了广大读者对雪莱有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

    雪莱,其实首先是一个革命家。马克思和恩格斯就认为他是“社会主义的急先锋”和“天才的预言家”。 [1] 雪莱在他短短的一生中写过大量的政治和哲学论文。雪莱岂是一个仅仅写点爱情和花鸟小诗的人!

    佩西·比希·雪莱以1792年8月4日生于英国色塞克斯郡霍舍姆附近的菲尔德·普莱斯。当时震撼世界的法国大革命正在激烈的斗争中向前进展。雪莱的家庭是一个富有的世代贵族,他的父亲提摩太·雪莱曾任议员,是旧制度、旧思想的坚决维护者。

    从这种门第中怎么会产生一个“社会主义的急先锋”、毕生忘我地为劳苦大众奋斗的诗人呢?

    恩格斯一般地解答了这个问题:

    “那时即使发生了抗议,也只是从统治阶级自身中发出来(圣西门、傅立叶、欧文),而在被剥削的群众中恰恰得不到任何响应。” [2]

    雪莱少年时期在英国有名的贵族子弟培养所“伊顿学校”住了多年;他的反抗恶势力的思想基础,可以说是在伊顿形成的。

    法国大革命的事实向英国统治者证明了:“自由主义”一旦传染到统治阶级内部,会有多大的“危险”。1809年英皇乔治三世任命基特博士为伊顿的校长。这个基特的信条之一是:“鞭打制”是造成“完人”的一种必要手段。

    “孩子们!不许胡思乱想!否则,我要用鞭子抽你们,直到不再胡思乱想为止!”

    “说谎是敬畏师长的一种表示。”

    这些就是校长的名言。学校提倡读死书,轻视和鄙视科学。学生中盛行所谓“学仆”制度,低年级的学生必须成为高年级学生的奴仆,不但得为“学长”们铺床叠被,稍不服从,还少不了挨打。多数小孩子在大孩子的淫威下,只好做奴仆。

    雪莱一进伊顿立即严词拒绝服从“学仆制度”,他不听“学长”的话。结果,他被宣布为“不轨分子”、“疯雪莱”,他不像拜伦那样会拳击和游泳,他像一个弱女子,但当同学们围攻他时,他尖叫,乱抓乱踢地抵抗,或者像野兔似地从包围中逃出,狂奔到泰晤士河畔,在草地上躺下,看他的狄德罗、伏尔泰、霍尔巴赫的书。这些法国作家是多么受到雪莱的老师们的仇恨啊!但有一部英语著作把所有这些法国前辈的思想概括起来了,那就是威廉·葛德文的《政治正义论》。他当时最爱读这部书。

    葛德文把一切都说得很简单。人类如果按他所说的去做,每人每天只要劳动半小时(后来他改为两小时),依靠机械化之助,劳动轻而生活富裕。自由恋爱代替旧的婚姻制度。哲学将驱散宗教迷信的恐怖。但是葛德文认为,由于人类自己的“偏见”,人们还不能察觉这些真理。他主张先让人们接受这种教育。他不赞成暴力行动。

    雪莱曾在后来的诗篇中回忆当时的情景,他眼中滴下泪珠,自言自语地起誓:我发誓要成为公正、智慧而自由,……我发誓永不自私,永不屈服于权威,即使我的办法是沉默。……他们野蛮无礼,我要文雅而有礼。他们弱肉强食,我要同情弱者。

    雪莱于1810年10月入牛津大学。这儿似乎比伊顿自由一些。他终日沉醉于自然科学的研究,满屋子堆放着他的物理化学实验仪器,同时仍读法国百科全书派卢梭、伏尔泰等人及英国洛克、休谟的哲学、政治著作。雪莱不仅在哲学、政治学等方面有丰富的知识,他的自然科学知识按当时水平来说,也是惊人的。据金希利(King-Hele)考证,雪莱著作中所用的某些天文学数据,竟同我们20世纪的相差不远。

    该年寒假前,雪莱的父亲接到印刷商的一封信,说他的少爷要印一部《圣·伊尔文,或名“罗西克洛辛”》的小说稿,其中有些“不妥”之语,颇为“危险”。雪莱之父大怒,即通知出版商,拒绝付印刷费。雪莱放假回到家里,不但受到父母的冷遇,而且失去了他初恋的情人:他的表妹哈丽叶·格罗芙,因为雪莱的“怀疑论”和“无神论”而同他绝交了。雪莱怕表妹看到自己自杀后的惨状而伤痛,才抛弃了自杀的念头。这是他的无神论第一次使他遭到家庭(即社会的缩影)的迫害。

    假满返校,雪莱更勇敢地反抗了。他在别处印成了一种小册子《论无神论的必然性》,不但公开出售,而且挑战似地寄给每位主教一册,请他们反驳。不过,作者的名字,他署了一个假名。

    牛津当局立即请雪莱去问话。要他承认这书是他所著。雪菜根据英国法律回答:你们无权强迫我回答这个问题!我有权拒绝,国家不是规定“出版自由”的么!

    但他立刻被开除。他的同窗好友霍格表示不平,也马上被开除。

    《论无神论的必然性》是一篇强有力的唯物主义著作。其论点是:要证明上帝的存在,必须有三方面的证据,即感觉经验、理性和圣书上的“见证”。但一条也不能成立。牛顿因无法解释宇宙的原动力而假设了上帝的存在。但这不是弄得更不能自圆其说了吗?上帝又是谁创造的呢?因此无神论是必然的。Q.E.D.!(数学上用的拉丁文缩写:证毕!)

    雪莱这篇论文是在猛烈攻击当时的政治,因为在当时宗教是政治的某种化身。雪莱被开除后,生活无着,其父乘机软硬兼施,企图使他就范。雪莱在原则上始终不肯让步。在亲友调停之下,其父给了他每年两百镑的生活费。

    此后第一件事,就是雪莱偕他新婚之妻哈丽叶·威斯布鲁克和别的几个人,一起去爱尔兰都柏林从事第一次政治实践,他发表了《告爱尔兰人民书》(1812)、《关于成立慈善家协会的倡议》(同时刊行)二文告。

    那时,雪莱已成了葛德文的弟子,已经同葛德文会过面。但是,他的《告爱尔兰人民书》中有几个特点,要比葛德文的观点更进步。

    英爱联合问题、爱尔兰天主教徒解放问题,是当时英国政治上最重大的问题。雪莱在宗教问题上,站在不偏不倚的立场,力斥英国新教徒对爱尔兰天主教徒的压迫,反对借口宗教问题,而用政治手段来压迫爱尔兰人民。另一方面,雪莱主张宗教信仰自由,并不强迫任何人与他一样成为无神论者,这是他思想成熟的标志之一。最后,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求爱尔兰人民注意一个比宗教歧视更严重的问题,即贫富不均的现象,他提出了自己对未来美好社会的乌托邦式的憧憬。他和葛德文一样,竭力反对使用暴力,但他又写诗颂扬了爱尔兰起义英雄埃米特(Emmet)的殉难。不过,他在文告中也用了“人家打你的左颊,连右颊也让他打”之类的语言。可见基督教的流毒也传染到这位无神论者身上了。他又说,目前大家为之奋斗的事业,是为了子孙后代,新的社会,我们是不能亲见的了。英国资产阶级传记家们对雪莱的这些话,也不得不赞扬说:“这绝不是什么政治投机家之言。”诚然,雪莱纯粹是在为他的政治原则而奔走宣传。后来,葛德文评雪莱的《文告》说:“你虽然力劝不要采取暴力行动,但实际上你是在鼓动一次革命。”至于另一文告《关于成立慈善家协会的倡议》,主张组织起来,进行政治活动,这又是葛德文一贯反对的。还有同时写作的《人权宣言》一文,是雪莱受了托马斯·潘恩的影响所写的,政见更加进步,虽然还没有脱出葛德文的窠臼。雪莱派人去散发《宣言》,散发者即遭到逮捕。雪莱自己则由于离爱尔兰较早而幸免,其实警方也早已在侦查这位“雪莱先生”的行动了,此事现在还存有档案。

    雪莱在“成立慈善家协会”的这篇倡议中,还对马尔萨斯“人口论”,用讽刺和挖苦的语言加以抨击。这在马克思出生以前多年就见诸一位二十岁的诗人笔下,实在无愧于马克思给予他的崇高称号了。

    雪莱从爱尔兰之行回来之后,就动手写他的早年政治长诗《玛布女皇》。马克思曾经说过,雪莱的《玛布女皇》一书曾经成为英国“宪章运动”派群众人手一册的《圣经》。见鲁宾斯坦《英国文学的伟大传统》,1953年纽约版,第530页。当然,那时雪莱早已不在人世了。

    “玛布女皇”是英国民间故事中的一个女巫式女仙,她把一个睡着了的姑娘安蒂的魂魄带到天外,指点给她看人类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从人类过去的遗迹,不论是在石头、铜器或木头上,只见到人类斑斑的血痕。人类过去的历史是若干世纪人剥削人的历史。但一切都会“变”,“上升的运动”是不可免的。据有的评论家说,这里边已有“历史主义的萌芽”。但《玛布女皇》还是反映了葛德文的见解。雪莱当然不能把无产阶级从人民群众中划分出来,他只能间接地反映无产者的利益。至于雪莱此诗中对当时文化有全盘否定的倾向,把原始人类共同生活作为范例,无疑也是受了葛德文的影响。但此诗结尾对未来社会的展望,又一次说明恩格斯为什么要称雪莱为“天才的预言家”。

    由于实践给他的教育,雪莱以后的著作中就较少出现什么“慈善”之类的概念。例如他的《驳自然神论》一文(1814年)中,就表明他无论在哲学、政治和同敌人斗争的策略上都有极大的进步。

    他在这篇对话体的著作中,采用一个正统的有神论者同一个自然神论者二人驳难的方式;但通过二人的辩论,双方的观点显然都站不住脚,而且每一方的发言中,都违反他们自己的本意,说了许多违反有神论的话。最后,双方谁也说不服谁,但读者却被说服了:只有无神论最科学、最符合真理。在这篇论文中,雪莱提出了朴素的辩证观点:

    “吸引和排斥的法则,欲求和厌恶的法则,就足以解释道德世界和物理世界的每一个现象。”

    在这儿,不但再见不到“让人打右颊”之类的话;相反,他驳斥了基督教的“顺从”观点:

    基督教教人顺从最无耻的专制,教人爱自己的敌人,并为敌人祈祷……这些正好符合僧侣、暴君的需要。很明显,如果世人全是基督徒,那么只要有十个强徒,就能奴役全世界了,因为世上都是不抵抗的奴隶。

    雪莱同他的前妻因思想不合而分居,以后同葛德文之女玛丽·葛德文结了婚。但他在思想上已大大超出了他的岳父葛德文。葛德文非常强调个人自由,主张“自由放任主义”,但此时雪莱的诗作如《阿拉斯特》,却用诗的语言,说明离群的孤独诗人只能虚度悲惨的一生。

    1816年,雪莱作《关于道德观念的思辨》(断片),这是一篇政论,他揭露了利己主义,说这是(资产阶级)社会的实用道德,他说,在这种社会里,每个人都希望积累财富供自己享受,而不顾别人死活。

    1818年,雪莱发表长诗《伊斯兰的反叛》。雪莱在此诗序言中谈到法国大革命。他曾在《告爱尔兰人民书》中表示同情法国大革命,但反对那种暴力;又指出在这种大革命的浪潮中,必然会有许多政治骗子混杂其间,使革命遭到破坏。在《伊斯兰的反叛》中,他对雅各宾的恐怖行动表示了和平主义的态度,但总的说来,他还是为人民作了辩护。他认为“革命所消灭了的巨大专制暴政,没有任何再起的可能”。

    在写这部长诗的同时,他还写了《关于在整个王国实行选举制度改革的建议》和《为夏洛蒂公主去世告人民书》。

    雪莱说,一位无足轻重的夏洛蒂公主死于产褥,又算什么呢?英国人民的“自由”倒真是“死”了!当时的英国,经济崩溃,特务横行,镇压劳动人民,特别是在产业工人居住区,特务用卑劣手法使工人受骗,上他们的圈套,然后处以极刑,统治者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最初的工人运动。雪莱为几位被处死刑的工人鸣冤。

    对于夏洛蒂公主之死,拜伦的看法就远没有雪莱正确。拜伦以极其沉痛的心情伤悼这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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