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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教师和拯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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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诗的尝试)

    让我们简要地看看苏格拉底,他也是一位教师。他在确定的生活环境当中出生,在他所隶属的人民中受教育,成年后他感觉到了一种召唤和冲动,之后便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教育他人。在作为苏格拉底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当时机成熟之时,他便以教师苏格拉底的面貌出场了。他本人受到了环境的影响,反过来他也干预了环境。在成就了自己的事业之时,他既满足了他身内的要求,又满足了他人可能对他提出的要求。在此理解之下,这其实就是苏格拉底式的理解,教师被置于一种互惠关系之中,因为生活和环境是他成为教师的偶因,而他又成为他人学习的偶因。因此,他所受的影响与他对他人的影响一样多。苏格拉底就是这样认为的,因此他不愿为他的教学活动接受荣誉、荣誉职位或者钱财[1],因为他做出评判时就像一个已经离世的人那样不偏不倚。噢,罕见的知足感,在我们的时代真是罕见,如今金钱和桂冠都不足以回报教育的荣耀,但是人们确实在用世界上所有的黄金和荣誉来支付教育费用,因为它们是等值的。不过,我们的时代毕竟有着“肯定的东西”,而且也是这方面的行家;相反苏格拉底则缺少了“肯定的东西”。我们来看这个匮乏能否解释他的狭隘性,这狭隘性的根源很可能在于,苏格拉底对人性充满热情,他带着那种神的嫉妒[2]来约束自己和他人,并且在这嫉妒之中去爱神。在人与人之间这是至上的关系了:学生是教师理解自身的偶因,而教师又是学生理解自身的偶因。教师死后没有给学生的灵魂留下任何要求,学生也不能宣称教师欠了他些什么。假如我像那个迷狂中的柏拉图,假如我一听到苏格拉底的讲话,心就会像亚尔西巴德一样狂跳,比科里班特们跳得更激烈[3];如果我不去拥抱那圣人,我因崇拜而生的狂热就不会平息[4]。苏格拉底很可能会微笑着对我说:“亲爱的朋友,事实上你是个不忠实的恋人,你崇拜我是因为我的智慧,你本人想成为最了解我的人,想成为那个我无法挣脱其因崇拜而生的拥抱的人,你难道不是一个诱惑者吗?”假如我不愿理解他,当他为我详解他欠我的跟我欠他的一样多的道理的时候,他那冷酷的反讽将把我置于绝望之境。噢,罕见的诚实,它不欺骗任何人,甚至是那把自身的幸福建立在受骗之上的人。这在我们的时代真是罕见,如今,所有的人都超越了苏格拉底,在评估自身方面,在使学生受益方面,在交往时多情善感,在因崇拜而生的狂热的挤压中找到一种欲望!噢,罕见的忠诚,它不引诱任何人,甚至不去诱惑那为了被引诱而使尽全部引诱之术的人!

    但是,神不需要任何门徒以理解自身,因此没有任何原因能够作用于他,原因无异于决断。究竟什么能使他出场呢?他应该自己推动自己并且保持亚里士多德所说的那种“不动的推动者”[5]的状态。既然是自己推动自己,那么使他动起来的就不是那种因无法忍受沉默而非爆发不可的内驱力。而既然他自己推动自己不是因为内驱力,那么推动他的就不是别的,而是爱;因为爱恰恰不能在身外而只能在身内才能满足这个内驱力。他的决断与偶因没有构成一种平等的互惠关系,他的决断应该来自永恒,尽管这决断因在时间之中完成而成为了瞬间。因此,在偶因与其结果完全呼应的情况下,就像旷野中对呼唤的回答一样[6],瞬间不会显现自身,回忆永远地将之吞没了。实际上,瞬间是经由永恒的决断与偶因之间不对等的关系而出场的。假如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将返回到苏格拉底的立场,那样我们既得不到神,也得不到那个永恒的决断,更得不到瞬间。

    于是,神出于爱应该永远地做出决断。就像爱是他的行动根据一样,爱也应该是他的目的。若说神的行动根据与其目的不相称,这无疑是一个矛盾。神之爱当是对学生的爱,其目的就是去赢得他。只有在爱中,有所差别者才能平等,而只有在平等或者统一之中才会有理解;若无此完美的理解,这教师也就不是神,除非我们从学生身上寻找根源,他不愿意拥有对其已是可能的东西。

    不过这爱在根本上是不幸的,因为二者之间极不平等。神应该能够使自己被理解,这一点看起来很容易,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如果他不去消除那种差别的话。

    我们不想着急,尽管有人认为我们浪费了时间而没有得出结论,但这尚不能说我们是在白费力气,这就是对我们的安慰。

    关于不幸的爱情世间谈论得很多,每个人都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相爱的双方无法相互拥有;而原因呢,则可能有很多。我们要讨论的是另外一种不幸的爱情,尘世间没有任何一种情形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不过我们还是要暂时不甚准确地设想出一个尘世的场景。此处的不幸不在于相爱的双方无法相互拥有,而在于他们无法相互理解。这种忧比人们所谈论的忧要深沉悠远;因为这一不幸瞄准了沐于爱中的心,为永恒而受伤,它不同于那种仅仅击中外在和现世事物的不幸。对于那些情操高尚的人来说,后者不过是对无法在此世相互拥有的恋人的一种戏弄。那种无限深沉的忧本质上隶属于精神世界的优越者,因为只有他才能理解那种误解。本质上它只能隶属于神,因为没有任何一种人的处境能够与之相比,尽管我们在此设想了这样一种情境,为的是惊醒我们的心以便理解神。

    设想一位国王爱上了一个地位低下的女子。当我们的读者听到这个童话般的、毫不系统的开头的时候,他们可能已经失去耐心了。那个博学的波罗斯会多无聊呵,苏格拉底总是在谈论食物、美酒、医生等诸如此类的他从不涉及的凡俗之乐(参见《高尔吉亚》)[7]。可是,这难道不是苏格拉底的优势吗,他和其他人从孩童时代起就掌握了一些必要的先决知识。这难道不正合我意吗,我只驻足于食物和美酒,而这一点已远远超出了我的能力。我甚至不需要把国王们拉进来,他们的想法不总是跟其他人一样,因为它们毕竟是王者的想法。难道我不该被原谅吗,我只是个诗人,我记起了地米斯托克利美丽的言辞:我想展开话语的地毯,不让上面的精工因被卷起而不得显现[8]。那么我们设想,从前有位国王爱上了一个地位低下的女子。国王的心丝毫没有受到那种聒噪之极的智慧的玷污,对于理智为了捕获人心而发明出的难题一无所知,也不了解给予了诗人足够的空间以使其魔术戏法成为必然的那些东西。他的决断很容易实施,因为所有的政客都怕他发怒,他们甚至不敢做任何暗示;其他国家则畏惧他的威力而不敢不派使节送去婚礼的祝福;为了不掉脑袋,没有一个拜倒在他面前的朝臣敢去刺伤他的感情。于是,就让竖琴奏起美妙的音乐,让诗人唱起他的赞歌,让一切像节日一样喜庆,爱情在庆祝它的胜利。当爱情使平等的双方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这爱情是喜气洋洋的;但是当爱情使不平等的双方变得平等的时候,这爱情则是大获全胜的。

    接下来,一种忧虑在国王心中惊醒了。除了思想高贵的国王外谁还会梦到这种事呢?这忧虑他没跟任何人讲起,因为假如他这么做的话,相信所有的朝臣都会对他说:“尊敬的陛下,您对那女子做了件大好事,为此她将感激您一生呢!”这朝臣很可能会激怒国王,他会因冒犯国王的所爱而以犯上罪被处死。可这样一来,另一种忧在国王的心中油然升起。孤独地,这忧在他的心中激荡:那女子是否会因此幸福,是否会赢得坦然自信而不再记起国王很想忘掉的事实————他是国王,而她曾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女子。假如这一切发生了,记忆醒来,有时它会像一个受宠的对手那样把她的心思从国王身边引开,将之引诱到隐秘的忧之缄默中;或者有时记忆会像死亡掠过坟墓一样与她的灵魂擦肩而过[9]。那么,什么才是爱情的辉煌呢?她肯定会更幸福,假如她一直默默无闻地为一个与她地位对等的人所爱,在破旧的小屋里节俭度日,但是从早到晚,她都会坦然自信地沐于爱之中,轻松而快活。这忧是何等的丰盈,就像成熟的果实,几乎因沉重而低下头,只等待着收获季节的来临,当此之时,国王的思想将把所有忧虑的种子播撒出去。即使那女子可以满足于什么也不是的状态,可国王却不会满意,而这恰恰因为他爱这个女子,因为对于他来说,成为那女子的恩主比失去她更困难。更有甚者,假如那女子至今甚至还无法理解他————当我们不恰当地谈论人事的时候,我们只能假设某种精神上的差别的存在,它将使理解变得不可能。沉睡在这不幸的爱情之中的忧是多么的深沉,谁又敢去惊醒它呢?不过,一个人不会受这种忧所折磨,若有,我们将把他引荐给苏格拉底,或者引荐给那些在一种更美好的意义上能够使不平等变得平等的人。

    假如瞬间将具有决定性的意义(没有这一点,我们将返回到苏格拉底的立场上,尽管我们意在超越),学生就处于谬误之中,且因他自身的罪过。但是他是神爱的对象,神想成为他的教师,而且神所关切的是使平等出场。假如平等不能出场,这爱将是不幸的,而教育也毫无意义,因为他们彼此不能相互理解。人们可能会认为,对神来说这一点无关紧要,因为他并不需要学生。可是人们忘了,或者更准确地说,唉,人们显示出他们有多不理解他;人们忘了,神是爱学生的。正如王者之忧只能在王者的灵魂中才能找到,很多人类的语言根本就没有提到过那种忧,也就是说人类的语言自爱到不愿感受这类忧的地步。而这正是神将那种不可测度的忧留给自己的原因。他知道,他可以把学生从身边推开,他并不需要他,学生将因自身的罪过而沉沦,他可以任其下沉。他还知道,让学生树立起坦然自信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若无坦然自信,理解和平等将不存在,爱将是不幸的。对这种忧毫无知觉的人,其灵魂是贫瘠的,就像一种小硬币,它既没有该撒的像,也没有神的像[10]。

    于是任务确定了,我们要去邀请一位诗人,假如他恰好没有受邀别处;假如他并不是那种诗人,也就是说,如果快乐最终降临,他将会与吹笛者以及其他吵闹之辈一起从忧的世界中被驱逐出去[11]。这位诗人的任务是去寻找一种解决办法,一个统一点,那里存在着基于爱的真正的理解,那里神的忧虑将驱赶痛苦。因为那是一种不可测度的爱,它不会满足于爱的对象或许愚蠢地自认自己幸福地拥有的东西。

    甲,统一性以提升的方式出场。神将把学生提高到与自己同等的高度,使其荣耀,并用千年般的喜悦款待他(因为一千年于他就像是一天)[12],让他在快乐的漩涡中忘掉那种误解。不错,那学生极可能因此而自视自己是幸福的。这难道不荣耀吗,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突然间他获得了成功,就像那个地位低下的女子一样。这难道不荣耀吗,他得到了帮助,把一切视为是徒劳的、为自己的心所欺骗的东西!可是那位高贵的国王已经看穿了那个难点————他看人是内行,他看到那女子实际上是被欺骗了。最糟糕的是,人们自己毫无察觉,但却受到了外表的迷惑。

    统一性可以这样出场:神向学生显现自身,接受学生的膜拜,让他因此而忘记自身。同样地,那位国王可以用这种方式向那个地位低下的女子展示自己的风采————他让壮丽的太阳升到她的小屋上方,照耀到那块他向那女子展示自己的地方,让她在崇拜中忘掉自身。唉,这样也许会使那女子满意,但国王却不会满意;他要的不是他自己的荣耀,而是那女子的。因此,他的忧如此深重,那女子并不理解他;但若要欺骗那女子,则他的忧更为深重。在他的眼中,无法将他的爱完美地表达出来,这一点本身就是一种欺骗,尽管无人理解他,尽管责备试图折磨他的灵魂。

    沿着这条道路的爱是不幸的,或许学生和女子的爱看起来是幸福的,而教师和国王的则不是;对于后者而言,任何假象都无法使其信服。于是神乐于将百合花装点得比所罗门更有光彩[13],可是假如理解在此是可能的话,那么百合花将处于一种可悲的幻象之中,它看到了光彩的外表,以为自己就是被爱的一方。百合花轻松快活地立于草地上,与风嬉戏,像微风一样无忧无虑;但它很可能会变得憔悴,并且不再坦然自信地昂起头。神的忧虑正在于此:百合的枝叶是纤细的,它很快就会被折断。可是假如瞬间将具有决定性意义的话,他的忧虑会变得不可言说。曾经有个对神十分了解的民族,他们认为,看到神就意味着死亡[14]。

    谁人能解这忧的矛盾呢?不显现自身意味着爱的死亡,而显现自身又意味着被爱者的死亡!噢,人心追求的常常是权力,他们的思想不停地奔向那里,仿佛那样一来一切都会清晰可解,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天堂里不仅有喜,而且还有忧。这是何等深重的忧呵,必须拒绝那个学生用其全部灵魂所追求的东西,而拒绝他这一点的原因恰恰在于学生是被爱者。

    乙,于是统一性应该以另一种方式出场。在此我们将再次提到苏格拉底,因为他所谓的无知不是别的,而是对学生的爱的一种具有统一性的表述。正如我们所知,这统一性就是真理。假如瞬间具有决定性意义的话,那么这一点就算不得真理了,因为学生的一切都应归功于教师。按苏格拉底的思路,假如学生确信他真的欠了教师些什么,而不是说教师只是为他提供帮助以使他成为他自己,那么这种教师的爱就只是欺骗性的。因此,当神想成为一位教师的时候,神之爱就不仅仅是一种帮助,而且是一种出生的力量,以此方式他使学生出世;或者如前述的是一种“重生”,我们用这个词来描述那种从“非存在”到“存在”的转变。于是,真实的情况就成了这样,学生把一切都归功于教师。可是正是这一点使理解变得十分困难:学生变得一无所是,但却并未被彻底磨灭;他的一切都归功于教师,但他却由此变得坦然自信;他掌握了真理,而真理使他获得了自由[15];他找到了谬误的原因,因此坦然自信再次在真理之中获胜。在人与人之间提供帮助是至高无上的,而使人出生则为神所保留,神之爱是出生的,但它不同于苏格拉底所知道的在某个欢宴的场合下用动听的言辞所描述出的那种生产着的爱[16]。苏格拉底所描述的爱其实并不是教师与学生的关系,而是一个自学者与美的事物之间的关系。他远离了美的多样性,专注于美本身,许多优美崇高的话语和思想产生了,“于是孕育无量数的优美崇高的道理,得到丰富的哲学收获”。(《会饮》,210d)[17]在此有一点是正确的,他把那些早已在内心当中蕴含的东西生产出来了(《会饮》,209c)。于是,条件就在他身内,那种生产(即出生)只是把已经存在的东西带出来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出生的瞬间立刻就被回忆所吞噬的原因。对于一个以渐渐死去的方式被生出来的人来说有一点是清楚的,他不是渐渐被生出来,他只不过是越来越清晰地被提醒说,他存在着。而一个生产出许多优美话语的人,那些言辞其实并非出自他手,他只是让其体内的美的事物自己流露了出来。

    假如统一性没有通过上升的方式出场,那么就该试试下降的方法。现在假设学生为X,在X的身上应该包含着最低下的部分。苏格拉底并不只是跟聪明的头脑为伍,神又何尝去做等级分别呢!为了使统一性出场,神必须与其他人平起平坐,因此他将像最低下的人一样显现自身。而最低下的人就是服务他人的人,也就是说,神将以仆人的形象显示自身[18]。这仆人的形象不是伪装,像国王的破袍子,它正好被风吹开而暴露了国王;也不像苏格拉底那件轻飘飘的夏袍[19],它薄若无物,但却既能遮掩又能暴露。这仆人的形象就是他真实的形象。这形象是爱的深不可测,它郑重地、真实地而非戏谑地想与被爱者平等相处。这一点只有果决的爱的全能才能达成,对此无论是苏格拉底还是国王都无法做到,因此他们伪装的形象仍然是一种假象。

    看,他就站在那里————神。在哪儿?那儿,你难道看不见吗?他是神,可是却没有可以枕头的地方[20],他也不敢把头转向人,他不想冒犯他们。他是神,可是他的步履却比带着他的天使更加小心翼翼,不是怕被绊倒[21],而是怕踩到那些卑微的人们而冒犯他们。他是神,可是他的目光却忧虑地落在了人类身上,因为每一个脆弱的枝叶都会像草一样很快被折断[22]。这是怎样的生活,彻底的爱和彻底的忧:他要去表达爱的统一性但却不被理解;他害怕每个人的沉沦,但却只能拯救唯一的一个。那是彻底的忧,他的每一天都被学生的忧所充满,学生将自己完全托付给了他。于是神立于世间,带着他全能的爱而像最低下的人一样。他知道,学生即是谬误————假如他犯了错,假如他坠落并且丧失了他的坦然自信!用一个全能的“要有……”来负载天和地[23],只要有一丁点儿的时间未能到场,所有这一切都会一齐沉下去。而若与负载着人类的愤慨的那种可能性相比————当他出于爱而成为人类的拯救者之时,这一点却又是何等轻松!

    这仆人的形象不是伪装,因此神必须经受一切苦难,忍受一切[24],尝试一切,在旷野中挨饿[25],在痛苦中干渴[26],被离弃在死亡之中[27],绝对与最低下的人一样————你们看这个人[28]。他所受的折磨不是死亡的折磨,他整个的生活就是一部饱受痛苦折磨的历史;而受到煎熬的正是爱,那给予一切、但自身又处于匮乏状态的爱。这是多么奇妙的自我弃绝呵,当他忧虑地问学生:你现在真的爱我吗[29]?尽管那学生是最低下的人。他知道威胁来自何方,可他还知道,任何一种相对轻松的方式对他而言都是欺骗,尽管学生并不理解这一点。

    对于爱而言,任何其他的显现都是假象,因为要么它首先使学生发生某种变化(可是爱不是要去改变被爱的一方,而是要改变自己),并且为其掩盖而不使他知道————这一切是必要的;要么肤浅地继续保持那种无知状态,认为所有的理解都是幻象(这是异教徒的谬论)。任何其他的显现对于神爱而言都是假象。尽管我的眼中有着比悔悟的女罪人更多的眼泪,尽管我的每一滴眼泪都比被原谅的女罪人的许多眼泪珍贵[30];尽管我能找到一个比他的脚边更谦卑的位置,我能比那妇人更谦卑地坐在那里,而她的心所做的唯一选择是一个必然的选择;[31]尽管我对他的爱比那个爱他直到最后一滴血的忠实的仆人更为真诚;[32]尽管在他的眼中我比那个最纯洁的女子更为悦目[33]。可是,假如我请求他改变他的决定,以另一种方式显现自身,让他爱惜自身,他会看着我说:人呵,你与我有何相干,走开,你这撒旦,[34]尽管你自己并不知晓这一点!或者,假如有一次他伸出手来而他的要求应验了[35],而我因此更好地理解了他,或者加倍地爱他,那我很可能会看到他在为我哭泣,并且听到他说:你这样做只会不忠实于我,会使爱萌生痛苦;你爱的只是创造奇迹的全能者[36],而非将自身降为与你同等地位的人。

    这仆人的形象绝非伪装,因此他非得咽气并且离开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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