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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在“魔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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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出发。在松软的林地上,还看得见乌塔人的足迹,随着土质变硬,足迹逐渐消失,这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我们不再去寻找足迹,而是沿着既定方向,尽快地前进。

    从绿水湖到圣路易斯公园是下坡路,我们中午就赶到了。它有好几里路宽,好几里路长,放眼望去,整个园林和美好的景色尽收眼底。对于猎人来说,再也找不到这么美的景色了。圆形的公园四面环山,山顶直插天边,周围时而是森林,时而是草地,时而是山崖,时而是流水。人们还以为是猎人们出资数百万,用人工修建起来的,而且放养着西部所有可以捕获到的动物。

    以前,这儿生活着成千上万头美洲野牛,淘金者的子弹射杀了它们。不久前,冒险家们还以这个圣路易斯公园为主要目标。现在,他们离开这儿到石头山里去了。有人说,山里发现了取之不尽的金矿。我们后来才知道这些情况。现在,我们以为斯宾塞也到过这儿并在瀑布旁边发现了重要矿源。不过,这个公园也并不是没有淘金者光顾。淘金者中,最优秀的上山去了,残兵弱将只好留下来。这些人缺少攀登高峰的力量,在公园里到处游逛,像城市里的二流子一样,或者在报废的矿井里刨来刨去,不放过任何一个不劳而获的机会。

    老枪手约我们到心之林去,温内图知道那个地方,我们不必寻找,我们的目标是瀑布。

    我们整整一个上午都在一个独特的地区行进,这个地区特别像德国美丽的施瓦本,我们开始还以为是施瓦本搬到这儿来了。中午,我们来到一片小树林,放马一小时,把清澈的溪水作为午餐饮料。

    还没有到达那片小树林,我们就发现一些足迹,是从旁边过来的,与我们的目的地相同。他们顶多只过去一个钟头,马大约是12至15匹。我们当然停止前进,温内图下马,独自一人往前走,看看是什么人。他很快回来报告,估计这些人不是杰出的西部人,因为杰出的西部人一般是不到这片森林里来的。要弄清楚这些人的身份,还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狡黠表情,预示将要发生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些人危险吗?”特里斯柯夫见阿帕奇人面带微笑,就问道。

    “非常危险。”阿帕奇人说着,很快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印第安人?”

    “不是。”

    “那就是白人。多少?”

    “13个。”

    “武器好吗?”

    “好。只有那个红种人没有好武器。”

    “有一个红种人?”

    “一个俘虏。因此,温内图才说他们是危险人物。”

    “他们驻扎在哪儿?离这儿远吗?”

    “在小树林的那边。”

    “他们可能会是什么人?猎人?”

    “这些白人不是猎人,不是西部人,而是淘金者。特里斯柯夫为什么不问最重要的情况?”

    “最重要的情况?是什么情况?”

    “那个印第安人。”

    “噢,对。可以看出是哪个部落的吗?”

    “他不属于任何部落。”

    “原来如此。温内图认识他?”

    “认识。我的兄弟们也认识,因为他是我们的一个好朋友。”

    “一个印第安人?我们的一个好朋友?我猜不着。”

    “特里斯柯夫可以问哈默杜尔。我看,他猜着了。”

    没有等他问,迪克就抢着回答:“一个不属于任何部落的印第安人,在圣路易斯公园,我们是他的朋友。特里斯柯夫先生,这很容易猜,这就是科尔马-普施。”

    “天呐!我们神秘的救命恩人。白人抓住了他?我们当然要解救他。”

    “可是,不能马上动手,”温内图说,“我们要装作根本不认识他,以便更容易得手。”

    我当然希望在这儿会见科尔马-普施,但是不耍让他以俘虏身份出现。我打算把我以前的猜测和估计作为线索,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我们从小树林外面统回到小溪边,即白人带着俘虏扎营的地方。

    他们看见我们,全体起立,端起枪。这些人都是二流子,什么坏事都干,就是不干好事。

    “你们好,伙计们。”我向他们打招呼,同时停止前进。“这个营地看起来挺美。我们也想在这儿呆一小会儿。”

    “你们是谁?”一个人问。

    “我们是西部人。”

    “还有印第安人,这值得怀疑。我们这儿也有一个家伙。他偷我们的东西。他可能是个乌塔人,你们的红色人也属于这个部落?”

    “不是。他们分别是阿帕奇人,科曼伽人,奥萨格人。”

    “这还差不多,这就没有什么危险。这些部落都离这儿很远。我相信,你们不会关心这个红色小偷的。”

    我们想开个玩笑。我仔细打量了这个俘虏,马上就想到,这是科尔马-普施。如果我们不马上把他解救出来,那就是我们最大的粗心,因为捆绑他的方式一定使他感到非常痛。我只给温内图一个眼色,他就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我们所有的人都下马,向他们靠近。这些白人把武器放下,重新坐下来。我们走到他们的近处,枪拿在手里,向他们提出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先生们,这个人偷了什么东西?”

    “当然,他是被我们当场抓住的。”刚才那个讲话的人说。

    “那好。我们向你们作个自我介绍。我叫做老铁手。这位是温内图,阿帕奇人的首领。”

    “温内图?”这个人惊叫起来。“天啦,我们有一个知名度高的客人。我们欢迎你们,非常欢迎。请坐,伙计们,坐下来。告诉我,您手里拿的是亨利枪,先生?背上的枪就是猎熊枪?”

    “看来你们听说过我的武器,我告诉你们,你们给我印象很好,就是有一点我不喜欢。”

    “哪点?”

    “你们把这个印第安人捆绑着。”

    “您为什么不满意?这跟您没有关系。”

    “跟我的关系大着哩,他是我们的好朋友。别不识相,先生,我用最友好的态度与你们谈话。给俘虏松绑!谁举起枪,谁就被打死!”

    我说话的时候,我们所有的枪都对准这些淘金者。他们没有料到这一招,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子,至少从名字上有所了解,所以根本没有想到要反抗,只有首领问我:

    “您是认真的,先生?”

    “当然。我不开玩笑。”

    “我们是开了个玩笑,现在想停止了。”

    他走到科尔马-普施面前,给他松了绑。普施站起来,伸展一下四肢,捡起放在地上的枪,从一个白人的腰带上抽出一把刀,向我们走来,同时说:

    “感谢我的兄弟老铁手。这是我的猎枪,这是我的刀子,他们没有拿我别的东西。我当然没有偷他们的东西。”

    “我相信。我的兄弟科尔马-普施认为,应该怎么处置他们?我们将满足他的愿望。”

    “让他们走。”

    “真的?”

    “真的,我在他们手里只有一个钟头,他们根本不值得通过一种惩罚来得到重视。我不希望我的兄弟们与他们打交道。”

    “这个愿望我不敢全部满足,我必须跟他们讲几句话,我们不会留在他们身边的。我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俘虏一个对他们秋毫无犯的印第安人,并对他进行捆绑。”

    “我可以对我的兄弟老铁手说清楚。”

    “不,我要他们自己说。”

    刚才说话的那个家伙用手抓着头发,狼狈地说:

    “但愿您不会因为我们没有抵抗,而把我们当做懦夫,先生。这不是懦弱,而是尊重您这样的人。我对你们开诚布公地说:我们是淘金者,生意惨淡。这个印第安人一直呆在这个公园里。我们知道,他熟悉这儿的矿藏,可是,他不透露任何情况。我们俘虏他,是为了强迫他告诉我们一个好矿址,然后,我们再释放他。情况就是这样。我想,你们不会为此事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不可能知道,他是你们的朋友。”

    “够了,”问科尔马-普施:“他说的情况属实?”

    “属实,”他回答,“我请求不惩罚他们。”

    “好,我们宽宏大量。但是,我希望我再也找不到理由对你们行动。凡是想找矿的人,都能找到矿。这就是我对你们最好的忠告,先生们。我请你们在两个小时之内不要离开这儿,否则,我们的枪将不答应。”

    我讲话的时候,科尔马-普施已经骑上马。他的马就在淘金者身边。我们没有看这些人一眼,就走了,他们是低挡次的人。

    为了尽可能远离他们,我们骑着马飞奔,找到一个类似那片小树林的地方,才停止前进,下马休息。

    科尔马-普施的马引起了我的好奇。我们在拉什河畔见面的时间太短,没有看他的马。这是一匹野马,体形漂亮,速度快,耐力强,我们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坐着,有这位神秘的红色人在场,大家觉得拘谨。我吃了一块肉,把刀插到腰带里,他也吃完了饭,站起来走到他的马身边说:

    “我的兄弟们帮了我的大忙,我谢谢大家,希望能再见到你们。”

    “我的兄弟就想走?”我问,“这么快?”

    “是的,”他回答,“科尔马-普施像一阵风,必须到他想去的地方去。”

    “科尔马-普施为什么怕我们?”

    “科尔马-普施不怕任何人,他的任务要求他单独行动。”

    我喜欢看一下温内图的眼色,他看出了我的意图,对我的表现从心底里感到满意。

    “老铁手的话,我不懂。我要离开,与我的兄弟们告别。”

    他抬起头,做出上马的样子。我走到他跟前:

    “好吧。我只再说一句话:如果我的兄弟科尔马-普施非走不可,那么,我请我的姐妹科尔马-普施留下。”

    我把兄弟和姐妹这两个词都说得很重,同伴们都觉得奇怪。科尔马-普施很快跑到我面前,几乎拼命叫喊:

    “老铁手说什么?我听到他的什么话?”

    “我说,科尔马-普施不是我的兄弟,而是我的姐妹。”我回答。

    “你把我当作一个妇人?”

    “不错。”

    “你错了,你错了。”

    “我没错。老铁手始终知道他所说的话。”

    她大声叫喊,两手推开我:“不对,不对,老铁手这次可不知道他所说的话。一个妇人怎么可能是科尔马-普施这样的战士?”

    “塔胡亚,伊克韦奇帕漂亮的妹妹从小就会骑马,枪法好。”

    她后退几步,睁大眼睛看着我。我接着说:

    “科尔马-普施也留在我们这儿?”

    “怎么……你知道……塔胡亚,什么……什么……什么……你知道伊克韦奇帕?”

    “我知道许多许多关于他们的事情。我的姐妹科尔马-普施有足够的心思听我讲述吗?”

    “说,说!”她两手合在一起,表示请求,并且走到我近旁。

    “我知道,伊克韦奇帕也叫瓦瓦-德里克。”

    “哦,哦!”她叫喊着。

    “我的姐妹听过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的名字?她知道那个神秘的传说?”

    “哦,哦,哦!接着说,说下去,说下去。”

    “我要转达两个小孩对你的问候,他们几年前叫列奥-本德尔和弗雷德-本德尔。”

    她的胳膊垂下了,想叫喊,但是没有叫出来。她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子,两手捂住自己的脸,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可以想象,我的同伴们听了有多么惊奇,用什么样的眼光看着这个哭泣者。也许,我对她的坚强程度和自制能力估计过高了。阿帕纳奇卡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问:

    “我的兄弟老铁手提到了蒂博-塔卡、蒂博-韦特和瓦瓦-德里克。这些都是我熟悉的字眼和名字。可是,科尔马-普施为什么哭了?”

    “她是高兴,而不是痛苦。”

    “科尔马-普施不是一个男子?不是一个战士?”

    “她是一个妇人。”

    “哦,哦。”

    “是的,她是一个女子。我的兄弟阿帕纳奇卡可以聚集自己的力量,非常坚强有力。蒂博-塔卡不是他的父亲,蒂博-韦特不是他的母亲。我的兄弟的父母是别人……”

    我不能再说下去了。科尔马-普施跳起来,抓住我的手,指着阿帕纳奇卡叫唤:

    “列奥……是不是列奥-本德尔……?”

    “不是列奥,而是弟弟弗雷德-本德尔。”我回答。

    她转身对着他,跪到他的面前,双手抱着他的腿,抽泣着:

    “我的儿,我的儿!你是弗雷德,我的儿!”

    阿帕纳奇卡对我大声喊叫:

    “她……真的是我的母亲?”

    “是的,她就是。”我回答。

    他抓住她,把她扶起来,看着她,叫喊:

    “科尔马-普施不是男人,而是女人。科尔马-普施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我马上爱你,你看看我。”

    他跪在她的膝盖前面,紧紧地抱住她,把头贴着她的面颊。温内图站起来,走开了,我示意其他人跟着我走。我们让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可是,没多久,阿帕纳奇卡回到我身边,急急忙忙地请求:

    “我的兄弟老铁手到我们这儿来。我们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有许多问题。”

    他把我带回到科尔马-普施身边,她坐在地上,用期待的眼光望着我。阿帕纳奇卡坐到她身边,搂着她,对我提出要求:

    “我的兄弟可以坐在我们身边,告诉我们,用什么方法知道,科尔马-普施是我的母亲,我一直把蒂博-韦特当作母亲。”

    “蒂博-韦特是你的姨妈,你母亲的妹妹,年轻的时候叫托克贝拉。”

    “这是对的,”他母亲说,“先生,您看看,您给我们说的是不是都对。如果您讲错了,我会像我妹妹一样发疯的。如果我现在认了我的儿子,而他却不是?请您想想,请您再想想。”

    她现在采用白人女子的语言和表达方式。我也放弃印第安人的方式,不称她科尔马-普施或“我的姐妹”。我答道:

    “请告诉我,您是不是本德尔女士。”

    “我是塔胡亚-本德尔。”她回答。

    “我没有弄错,阿帕纳奇卡是您的小儿子。”

    “真的,先生?给我证明,请证明。”

    “您要求证明?您的心难道不是在为他说话?”

    “是在为他说话。是的,为他说话。我一踏入营地,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马上就向着他。我的心向我保证,他是我的儿子,而且担心他不是我的儿子。我的理智需要证明。”

    “您怎样理解证明,本德尔女士?要我给您一张出生证?这个,我可开不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应该有其他证明。”

    “这种证明是有的,可惜我手头没有。您想见见您的妹妹?”

    “想,当然想。”

    “还有您的妹夫?”

    “我没有妹夫。”

    “托克贝拉难道没有结婚?”

    “没有,婚礼中断了。”

    “被您的哥哥帕特雷-迪特里科?”

    “是的。”

    “新郎叫什么名字?”

    “蒂博。”

    “您的哥哥向他开枪?”

    “是的,他打伤了他的胳膊。”

    “那就不可能错。那个蒂博怎么样?”

    “是个魔术师。”

    “托克贝拉知道吗?”

    “不知道。”

    “您要求我证明。证明是有的,不过,我要在了解了当时的情况以后,才能提供。我对您必须说实话,而现在整个的事情都还是以猜测为依据的。不过,您不要担心,阿帕纳奇卡是您的儿子。我想,您很快还会看到他的哥哥列奥。”

    “列奥?我的天啦,列奥还活着?”

    “活着。他甚至就在这个圣路易斯公园里,他找您好多年了。”

    “这是您知道的,也从他嘴里听到一些情况吗,先生?”

    “可惜不知道。我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没有半点音讯,甚至不知道他父亲死于狱中,母亲和伯父也在这种悲惨的地方呆过。”

    “他知道这些?这是他对您说的?他是怎么知道的?那时,他才几岁。他是听谁说的?”

    “他没有对我说过。请您告诉我,他那个蹲监狱的伯父是您的哥哥伊克韦奇帕吗?”

    “是的。”

    “可怕!他,一个传教士,竟是造假币的人。”

    “可惜是。人家有证据,铁证如山。”

    “怎么会有三个人被无事判刑?充其量也只有一个被告嘛。”

    “我的妹夫无数次考虑过,并且安排过,后来也未能为我们进行辩护。”

    “那是您丈夫的兄弟。”

    “不是亲的,是后母生的。”

    “恐怕不仅仅是半个兄弟吧?”

    “不是。他出自我婆婆的第一个丈夫。”

    “叫什么?”

    “本来叫埃特尔斯,丹尼尔-埃特尔斯。后来,他跟继父姓本德尔,叫约翰-本德尔,因为出生后死去的老大叫约翰。”

    “这两个名字中,是不是约翰-本德尔比丹尼尔-埃特尔斯用得多?”

    “是的。第二个名字没有用过。”

    “喔,难怪在十字架上,写的是J.B,而不是D.E。”

    “哪个十字架?”

    “您哥哥坟墓上的那个。”

    “什么?您到过上面的墓地?”

    “没有。”

    “您怎么知道有个十字架?”

    “一个熟人告诉我的。他看过。”

    “谁?”

    “他的名字叫哈伯。”

    “哈伯?是的。我们认识。他到过那上面?”

    “是您问我,本德尔女士?是您看见他的。”

    “我?谁说的?”

    “我说的。您到过上面,拿出半只羊救活了他,他当时快要死了。”

    “这是您的猜想,先生?”她笑着说,“那么说,是他告诉您那个坟墓的。”

    “是的。他的那次讲述使我逐渐猜出了事实真相。”

    “温内图一起猜了?”

    “如果说,他用的是他的默不作声的无言方式,那么可以说:是的。他的父亲是您的兄弟的忠实朋友,他后来突然失踪了。”

    “是的,带着我和托克贝拉。”

    “我可以打听那次突然失踪的原因吗?”

    “可以。我的哥哥德里克,印第安名字叫伊克韦奇帕,作为基督教徒,他也叫做迪特里科,是个著名的传教士,却没有上过大学。他想弥补这一缺陷,便到了东方。在那之前,我看见过本德尔,他也看见过我,我们互相爱慕。可是,我在成为他的妻子之前,掌握了白人的语言知识和交际方式。我的哥哥为我感到自豪。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去学习的计划。好几个红色人战士向我求婚。这些追求我的人要杀害本德尔。这是我们出走的两个原因。我们没有告诉别人,我的哥哥上学,我和托克贝拉住旅馆。本德尔经常来看我们,有一天把他的弟弟也带来了。他的弟弟看见我,就不遗余力地挑拨我和本德尔的关系,可是没有成功。因此,他对我的爱变成对我的恨。本德尔很富,埃特尔斯很穷。埃特尔斯在本德尔开的商店里谋到了一个职位,熟悉了商店里的所有房间和家具。我们结婚的时候,托克贝拉和我们住在一起。埃特尔斯带进来一个男人,叫做蒂博。不久,我们发现蒂博与托克贝拉恋爱了。本德尔知道蒂博所干的坏事,便不让他再来。埃特尔斯很恼火,一再故意带他的这个朋友来。因此,本德尔要埃特尔斯离开商店。埃特尔斯和蒂博就决心报复本德尔。

    “我想,蒂博是假币制造者。”

    “您的猜测是对的,先生。有一天,警察来找我们。他们在钱柜里找到的不是真币,而是假币。我哥哥衣服里还缝进假币,在我的房间里发现了印版。我们三个都被逮捕。警察给我们看了文书,都是伪造的,但是完全与我丈夫和哥哥的手迹相同。这些文件证明了他们和我的罪行。我们被判了刑,并被引渡。”

    “本德尔的商店呢?”

    “由埃特尔斯接管,本德尔无法阻挡。我的妹妹带着我的两个孩子住在我出嫁前住的那个旅馆。”

    “可怕。您这样过惯了自由生活的人蹲监狱。”

    “哼。他们把我的头发剪掉,给我穿上囚犯的衣服,关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我惨遭不幸,日夜想念自由和复仇。”

    “这时,蒂博又去找您的妹妹?”

    “她答应做他的妻子,条件是他释放我们。他贿赂牢卒,牢卒带着我哥哥一起逃跑。”

    “为什么不带本德尔或您?”

    “为了金子,我的哥哥找到了一些金矿。他从矿区取了一些金子,在我们结婚那天送给了我们。埃特尔斯知道这件事,所以,他只释放我哥哥一个人,为的是从他手里或者通过他得到金子。他逃跑的时候,把托克贝拉和我的两个儿子带走了,带到了丹佛,交给牢牢照管,他自己上山取到了金子,用这些钱奖励了牢牢,并准备以后把本德尔和我营救出来。牢卒用这些钱开设了一家兑换所。托克贝拉和孩子们住在他家。他喜欢这两个孩子。我的哥哥离开丹佛来营救本德尔和我。他只成功了一半,把我救了出来。本德尔由于失去了幸福和荣誉,病死在监狱。德里克把我带到丹佛。埃特尔斯破产后,和蒂博也来了。他们把托克贝拉骗来做蒂博的老婆。我们在他们举行婚礼的那天到达,德里克把花环从新娘头上扯下来,埃特尔斯和蒂博便来攻击我哥哥,德里克开枪打中了蒂博的胳膊。”

    “那不是在教堂?”

    “不是在教堂,是在托克贝拉的卧室。托克贝拉住在以前的牢卒,现在的银行家的家里。”

    “我想起来了,银行家是不是叫做华莱士?”

    “不是。您怎么想起那个名字,先生?”

    “以后再解释,现在还是您讲下去吧。”

    “托克贝拉为我们进监狱而感到忧伤,生了一场大病,身体虚弱。在婚礼中断和双方的争斗中,她恐惧到了极点,昏倒在地,发高烧,说胡话,并变成疯癫,乱喊乱叫。直到我的小儿子弗雷德跑到她身边,她才安静下来。她非常喜欢他。我哥哥带她去看了精神病医生,把小孩也带去了。没有他,她不去。德里克、我和列奥都住在银行家的家里。埃特尔斯和蒂博不知去向。金子用完了,德里克不得不再次上山,我请他带我去,因为我像一个红色战士,会骑马、射击。我们走到魔鬼头,遭到了袭击。埃特尔斯和蒂博没有消失,而是隐藏起来,观察我们的动静,跟踪我们,埃特尔斯经常用约翰-本德尔这个名字,就是他,开枪击倒了德里克。我非常害怕,被缴了枪,并被捆绑起来。刽子手们原以为我们到了矿区,手里有金子。抓到我们以后,知道我们没有金子,便恼羞成怒,决定不立即处死我,而是慢慢地折磨我。他们把我哥哥放进岩石旁边的坑中,把我放在他的坟墓上,绑得紧紧的,使我动弹不得。我躺了三天四夜,眼看要死了。正好乌塔部落的印第安人过来,把我解放了。”

    “少见!接着说。”

    “这些乌塔人给我吃喝,并且带着我到处走。他们中间一个叫萨里奇的年轻战士,想娶我为妻,不让我离开他。到达乌塔人的牧场以后,我拒绝当他的老婆,他想强迫我。我已经身强力壮,跟他打了一架,并打赢了他。他宁愿放弃我。其他人也不敢要我了,没有男人想要一个能打败自己的女人。”

    “您现在与乌塔人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是我的朋友。萨里奇虽然放弃娶我为妻,但是直到现在还爱我。我要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他们那时没有马上给我自由,我获得自由是两年以后的事。我离开乌塔人以后,立即赶到丹佛。孩子们不见了。原来,埃特尔斯和蒂博找到精神病科医生,用威胁手段要回了托克贝拉,把她带走了。她和弗雷德分开的时候,大喊大叫。他们被迫把弗雷德带走。银行家带着我的另一个儿子列奥失踪了,我向行政长官打听他们的下落。行政长官说,银行家失踪几天以后,警察来逮捕他,因为他释放了囚犯。”

    “可以设想,他被埃特尔斯或者蒂博秘密告了一状,但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赶紧逃之夭夭,并且细心地销毁了一切证据。”

    “他确实做得仔细,我找他多年,就是找不到,跟托克贝拉一样。”

    “为了让您放心,我可以告诉您,他用了另一个名字,并且精心抚养了孩子。他,或者说他的儿子,目前住在杰斐逊城。”

    “真的?您知道此事,先生?”

    “知道,我到过他家。现在您继续说吧。”

    “我很快就讲完了。为了寻找儿子,走遍了所有的草原,所有的山谷,到过各个城市,拜访过许多红色人,都毫无结果。我不可能以女人身份做这种事,就女扮男装。直到现在,我还是个男人。在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以后,我绝望地返回魔鬼头。上帝的手又一次把刽子手推到作案场所。我不知道,因此把这个公园的天空当成了我的帐篷。刽子手们还没有来,可是他会来,他会。我相信,他会感到痛苦。他还不至于死去,因为上帝是公正的,会把他带给我,以便我与他有个了结,他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如果来,您认得他吗?”

    “认得。”

    “但是,时间过去了很多年啊,本德尔夫人。”

    “我认得他,我认得他,不管他变得多么厉害,我从他的牙齿可以认出他。”

    “从他上排牙齿的两个缺牙?”

    “哎呀,您知道?您也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如果硬要说我认识他,那就意味着,我对他的猜测是正确的。您的儿子列奥对我讲过那两颗缺牙。”

    “列奥?您真的和他谈过话?”

    “是的。”

    “在哪儿?”

    “在这儿,在圣路易斯公园。如果您不是今天来,而是明天或后天来,您能见到他的。如果一切都不骗我的话,上帝正在驱赶着刽子手向您的手中走来。他正前往他的战场。蒂博带着托克贝拉和埃特尔斯走在他们前面。另外,我还可以告诉您,那两个人当时带着托克贝拉和弗雷德从丹佛出来以后,走了哪些路。”

    “您打听了那件事?从谁那儿?”

    “从温内图和马托-沙科那儿。”

    “先生,告诉我。”

    “他们去找了奥萨格人,不仅骗走他们一年的狩猎收成,而且杀死了他们的几个战士。然后,他们分道扬镖。蒂傅带着您的妹妹和孩子找到了柰伊尼部落的科曼伽人。他在那儿不得不乔装打扮,因为他的罪行已经暴露。他在埃斯塔卡多草原的边缘饱受折磨,面临死亡。温内图父亲发现了他,把他救了。”

    “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我必须详细了解。这两个人必须向我交待清楚。”

    她站起来,想走。

    “等一等,本德尔夫人。”我请求她,“他们可以在路上讲给您听。我们不想耽误时间,必须向魔鬼头前进。您是不是想与我们分开,单独行动?”

    “不,不,我留在你们中间。”

    “那我就去叫同伴们集合。”

    科尔马-普施对这一带的路比温内图还熟。她和温内图、阿帕纳奇卡、奥萨格人走在前面。四人边走边谈,我没有必要插进去,而是跟在他们后面。皮特和迪克这一对好朋友与特里斯柯夫跟在我的后面。哈默杜尔对那个神秘的印第安人原来是女身感到惊奇,激动不已。我听见他在后面说:

    “谁见过,一个男人原来是女的?我们对科尔马-普施的勇气和计谋没法不佩服,更了不起的还是,她是一个印第安女人。你说呢,霍尔贝斯,老浣熊?”

    “没的说。”大个子回答。

    “没的说,压根不说,这才是对的。谁愿意听别人说三道四?从现在起,我认为,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现在,就是我的老皮特变成了女人,我也不怕。”

    “我可没想入非非,老迪克。”

    “你想不想,对我来说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有朝一日,我突然发现你是个乔装打扮的女子,你怎么对付?”

    “我马上嫁给你。”

    “不先问我一下?”

    “婚礼一过,我马上就与你分手。”

    “那我就再也不委身于你了。”

    “我们倒要瞧瞧。你想想,我没有正确的理由,会提出离婚吗?”

    “理由肯定是没有的。”

    “多得不得了。”

    “说出一条来!”

    “营养不良,这就是一条。”

    “你的样子像营养不良?”

    “不是我,是你。我承认,我无力养活我的妻子。谁要是不相信,我就把你给谁看。谁要是看完以后还认为我没有给你吃的,就可以用框子把你框起来,作为梦幻画挂在墙上。”

    “我要是不丰满,就长高。”

    “高个女子对我有什么用?我根本不能给她‘洗头’。你知道我说的意思?”

    “知道。”

    “这种方法有时对你非常有用,老浣熊。你有时是这样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你。”

    “只要想想母灰熊的孩子就知道了。你这个胖子与灰熊闹着玩,就好像与他刚放学回家一样。今天,从你的皮上还可以看出你当时起着什么作用。”

    “不论是你还是我与熊玩,这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玩了。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离开婚姻话题,谈起这种作用来了。还不如谈些更好的事情,例如,我们与‘将军’玩什么,如果他落到我们手里的话。”

    “我们付给他同样的钱币,他也被绑在一颗树上。我认为,他会赚很多。”

    “我当然承认你说得对。我会特别高兴地帮忙,为他劈开一道树缝,把他捆绑在里面,让他一直呆着,他在里面将会比老华伯唱得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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