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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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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5] 渡马:指金兵。

    [236] 这是作者参拜岳飞墓之作。首句即锋芒毕露,所以明人汪循说此诗流露了作者“平生不可以告人者”之“大节”,清代四库馆臣则称赞它“不失雅韵”。岳鄂王墓,即岳飞墓,在杭州栖霞岭。参见本书赵孟《岳鄂王墓》诗及注。

    [237] 交颐:犹满腮。宋陈亮《祭徐子宜内子宋氏恭人文》:“矧姑钟爱,涕泪交颐。”

    [238] 鸩毛:鸩,鸟名,又名运日。汉王逸《楚辞章句》中《离骚》注云:“鸩,运日也,羽有毒,可杀人。”此处喻陷害岳飞的人。

    [239] 龙渡:当是以司马睿(晋元帝)南渡建立东晋事喻赵构(宋高宗)南渡建立南宋。《晋书·元帝纪》载:西晋“太安之际,童谣云:‘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及永嘉中,岁镇荧惑,大白聚斗牛之间,识者以为吴越之地当兴王者,是岁王室沦覆,帝(按:指司马睿,时为琅琊王)与西阳、汝南、南顿、彭城五王获济,而帝竟登大位焉”。

    [240] 桧:桧树,也称桧柏。此句喻百姓痛恨秦桧。

    [241] 描写偏远的农村,只有樵路通行,数椽茅屋,人家很少,但别有风光。

    [242] 暗:伏、藏。蒺藜:蔓生有刺的草。

    [243] 茅(jué绝):束茅立于地面,叫茅。这里代指茅屋。

    [244] 樾:荫。

    [245] 苍鹅:犹白鹅,苍可以指白色或灰白色。陂:池塘。

    [246] 记日:犹会日、届日,与下句“上时”同义。上时:犹到时。地栗:即荸荠。

    [247] 惭愧:这里应解作幸喜、难得之意。唐元稹《梦李绅》诗:“惭愧梦魂无远近,不辞风雨到长滩。”

    [248] 泊舟野望,大地回春,风物更妍,但作者忽然感到茫然,即俗语所谓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思和意念。

    [249] 野鹳:水鹳,食鱼鸟。渔笱(ɡǒu苟):捕鱼的竹笼,鱼能入不能出。

    [250] 搔首:有所思貌。

    [251] 本诗为名篇,在元代就很流传,明清时代一些诗话著作中也常提到它。由于赵孟以宋室子孙出仕元朝,人们常以此诗来说明他的复杂心态。但也引起过异议,虞集就不同意第三句的写法,以为指宋高宗赵构误信秦桧一事则可,泛说“君臣”则不可。后人翻刻赵孟诗集,遂有将“君臣”改作“衣冠”的,实不足取。而且赵孟的《闻捣衣诗》中已有“南渡衣冠不及前”之句。岳飞墓在杭州西湖栖霞岭。南宋宁宗嘉定四年(1211)追封岳飞为鄂王。

    [252] 离离:茂盛貌。

    [253] 石兽:列在墓前神道的石马和石狮之类。危:形容高高屹立。唐封演《封氏闻见记》:“然则墓前石人、石兽、石柱之属,自汉代而有之矣。”

    [254] 社稷:代指国家。

    [255] “中原”句:此句化用宋范成大《州桥》诗意:“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又宋韩元吉《望灵寿致拜祖茔》也写“殷勤父老如相识,只问天兵早晚来”。范、韩均曾为南宋出使金朝的使臣。

    [256] “莫向”二句:把自然景物拟人化,意谓不要向西湖吟诵这首诗歌吧,以免引出它的不尽悲伤。

    [257] 诗当作于宋亡之后、作者出仕元朝之前,此时作者家境艰难,常靠亲友接济。诗写春愁,尾联更显孤寂感。章得一,作者友人,身世未详。次韵,和诗的一种,不仅同韵,而且韵脚先后都与所和诗作一样,也称“步韵”。

    [258] 清涟:谓水清澈而有细波纹。语本《诗经·魏风·伐檀》:“河水清且涟猗。”后多连文。南朝宋谢灵运《过始宁墅》诗:“白云抱幽石,绿筱媚清涟。”

    [259] 陶令:陶渊明。此处当代指章得一。

    [260] 郦生:郦食其,秦汉之际人,曾为里监门吏。家贫,好饮酒,人称“狂生”。《史记·郦生列传》记他被刘邦侮慢,复又礼遇。后为刘邦游说齐王田广,被烹。这里当取“狂生”意,作者自喻。

    [261] 晴丝:即游丝,虫类所吐之丝在空中飘游,此种现象在明媚春日中最易见到。

    [262] 前六句纪昔日游乐,末两句写如今寂寞,其实这种寂寞非关景物,而是一种心态。

    [263] “落红”二句:描写女乐歌舞。以歌扇、舞衣代指乐舞。唐杜甫《数陪李梓州泛江》诗:“江清歌扇底,野旷舞衣前。”歌扇,歌舞时的器具。一说扇上记有歌曲名,供点唱用,谓之歌扇。

    [264] 金鸭:铜制的鸭形香炉。唐戴叔伦《春怨》诗:“金鸭香消欲断魂,梨花春雨掩重门。”

    [265] 挝(zhuā抓):打,敲打。

    [266] 这两首七绝写出了作者初到大都任职时的复杂心情。前一首全是兴奋之情,后一首有思乡之念。清人顾嗣立《元诗选》只选后一首,或许不完全从艺术角度出发,顾氏曾称赞赵孟“自悔”之“宜”。

    [267] 海上:原注:“北方谓水泊为海子。”按:海子,又称海,如北海、什刹海。

    [268] 五云:原指云的五种颜色,后演变为指瑞云,多作吉祥的征兆。《南齐书·乐志》:“圣祖降,五云集。”

    [269] 钧天:天之中央。《吕氏春秋·有始》:“中央曰钧天。”这里借指帝都。句意是今日能到帝都,恰如做梦一样。

    [270] 原作二首:题梅和题竹,这里选录题梅一首。赵孟是著名书画家,他在这方面的声名和成就超过他作为诗人的成就。他的题画文大抵是对画面的解说,题画诗则往往是对画面的补充。石民瞻,作者的朋友。

    [271] 故人:原注:“伯机有诗见寄云:‘寄声霅上佳公子,飞尽梅花不见君。’”由此知故人指鲜于枢。详见本书小传。

    [272] 寒玉:通常用来比喻水或竹,这里喻梅。

    [273] 这首《早春》诗描写早春的景色:草的嫩芽开始发绿,柳眼则由黄而泛青。这本很平常,但诗中“随意绿”、“向人青”诗语都富有人情味,草芽、柳眼所代表的春似乎是由于喜爱人间,顺从人们的心意而不声不响地回归大地的,这是以春的惠人反写人的爱春。但末句转意,写歌声传愁,这就是所谓荡开作结诗法。

    [274] 无赖:可爱。唐杜甫《奉陪郑驸马韦曲》:“韦曲花无赖,家家恼杀人。”

    [275] 柳眼:柳芽。向人青:《晋书·阮籍传》载,阮籍能为青白眼,见凡俗之土,以白眼对之,见相投之人,乃用青眼。

    [276] “微波”句:意谓微波晃乱星光。按景象说,应在上句日照雾散之前,在诗句排列上分明颠倒,近体诗中有此手法。

    [277] “谁歌”句:采曲,《诗经·召南》有《采》篇,“于以采,南涧之滨。”旧注认为嫁女之前先要祭祀,祭时用藻,所以要“采”、“采藻”。这首《早春》诗中写采曲“愁绝”,是以明媚的春光反衬女子的忧愁。,一种水草,又称大萍,田字草。

    [278] 马臻生于宋,元兵破临安时为二十三岁。他在诗中不止一次回忆“年少承平之乐”,他是在宋亡后“投迹空林”的。他虽成为能“行醮”的道士,但诗中常不忘情于世事。这首诗中写“闲忆”少年之日,看似用笔很轻,但接下去“只疑乐事是前身”却是沉重之笔,第三联“剩水残山”就更点出亡国之痛。谩,通“漫”。诗家以“谩成”作诗题,犹随意而成。

    [279] 脉脉:形容神思之长,所以下文有“损神”语。

    [280] 可惜:犹可怜。

    [281] 仇仁近即仇远,事迹详见本书小传。入元后曾为官,但并不热中,也有认为他是被迫出任儒官。马臻另一首《和山村见寄诗韵》中说“休将野服染缁尘,大患须知为有身”,是在仇远未出仕前所赠,本诗则说“且向吟边了身世”,可见出他们之间的思想感情息息相通。从末二句可知此诗当作于仇远晚年任杭州路总管府知事时。诗写得很平易,但友情很真挚。

    [282] 三叠:见许衡《别友人》注〔5〕。

    [283] 白雪:古琴曲名,传为春秋晋师旷所作,后用以喻指高雅的诗词。唐罗隐《秋日有酬》诗:“腰间印佩黄金重,卷里诗裁白雪高。”这里喻仇远寄诗。

    [284] 贺公:指唐代诗人贺知章,《旧唐书·贺知章传》记他自号“四明狂客”,晚年返乡为道士。此句自喻。

    [285] 郑老:指唐代郑虔,曾任广文馆博士,《新唐书·郑虔传》记他“在官贫约。”杜甫《醉时歌》诗咏郑虔说:“广文先生官独冷。”冷官,指无实权的职位。马臻此句句意是说仇远安于冷官。

    [286] 本诗前六句都写声响,更加确切地说,应当是除第二句写等待听到鸡啼外,其他五句都写声响:雨声、风声和雷电声。

    [287] “老屋”句:意为老屋漏雨。淙淙,水滴声。

    [288] “四檐”句:写屋檐雨水注泻之多而猛。

    [289] 寒声:犹风声。万弩:弩,用机械发射的弓。此处以万弩齐发喻风声之大之烈。

    [290] 飞雪:当为“飞电”之误。宝鉴:镜子,此处喻光亮。闪电有声,所以说“闻”。

    [291] 鼙(pí皮):古代军中所用的一种小鼓,汉以后亦名骑鼓。唐李白《战城南》诗:“妾家夫与儿,俱在鼙声里。”此处喻雷声。

    [292] “平明”二句:承上两句写雷电而来,古时有雷公电母之说,意即天神。此句转意,写雨后溪涨,所以说“点检人间事”。

    [293] 本诗写西湖船娘,实为倡女。惟当时也有的船娘因欠官钱,被迫卖笑的。元陶宗仪《辍耕录》记杭州府判王某逼良为倡,鲜于枢因作此诗。但诗意有普遍性,实为对此类不幸女子寄予同情。在古今不计其数的描写西湖的诗歌中,此诗别呈一格。

    [294] 缠头:古时对歌妓舞女的赏赐。唐白居易《琵琶行》:“五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295] 熊蹯(fán烦):即熊掌。《左传·文公元年》:“十月,以宫甲围成王。王请食熊蹯而死,弗听,丁未,王缢。”

    [296] 阳台:战国楚宋玉《高唐赋》序:“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楰。’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岨,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后遂以“阳台”为男女欢会之所。南唐严续姬《赠别》诗:“风柳摇摇无定枝,阳台云雨梦中归。”

    [297] 桑濮(pú葡):桑间濮上的简称。《礼记·乐记》:“桑间濮上之音,靡靡之音也。”也喻男女幽会场所。《汉书·地理志》记卫地“有桑间濮上之限,男女亦亟聚会,声色生也”。行露:《诗经·国风·召南》篇名,旧解以为篇意是女子以礼自守,拒绝强暴。

    [298] 这首五绝写闲官生活,很见情趣。元吴师道《吴礼部诗话》:“鲜于伯机初至婺,题诗于屏”。吴并赞为“佳句”。

    [299] “廨舍”句:意谓为官很清闲。廨(xiè谢)舍,官舍、官署。

    [300] “官曹”句:喻职微。马曹,管马的官署。

    [301] 岸:此指露额。

    [302] 手板:即笏,谒见上司时所执。

    [303] 镇江金山并不算高,本诗却把它写得很峻拔,又想象它胜过传说中的蓬莱山。第二句写金山矗立江中,形象渲染,也极夸张。

    [304] 嵯峨:原指山高峻貌。也可状他物。唐唐彦谦《送许户曹》诗:“将军楼船发浩歌,云樯高插天嵯峨。”这里状塔。

    [305] 烂银:形容在阳光照耀下的江水反射出一片光亮。从唐卢仝《月蚀》诗句“烂银盘从海底出”化来。紫金峰:当指金山的最高处金鳌峰。

    [306] 压:迫近、超越。第一宫:指金山寺,即江天寺。

    [307] 郭璞坟:郭璞,晋人,博学多才,后被王敦所杀。《晋书》有传。金山下有他的墓。

    [308] 万佛塔装有多盏塔灯,塔在镇江焦山之巅。诗咏塔灯,末联把塔想象是“倒提铁笔”,颇奇特。

    [309] “半夜”二句:意谓塔灯照耀无所不及,上际于天,下蟠于地。

    [310] 滟滪:滟滪堆,长江三峡中的险滩。沿:缘水而行。珠蚌:代指珠光。犹言塔灯之光可照到滟滪堆,像缘水相沿的明亮珠光。

    [311] 照水犀:即燃犀。《晋书·温峤传》记温峤到牛渚矶,因听到水下多怪物的传说,“遂毁犀角而照之”。此句说塔灯如同燃犀一样也能探照水下。

    [312] “文焰”二句:塔似“倒提铁笔”,向空题字,就有“文焰”,犹文章的光焰。文焰属虚拟,却可借物象来表达,唐孟郊《访嵩山道士不遇》诗:“先生五兵游,文焰藏金鼎。”

    [313] 这首诗描写贾似道的私宅,实际上又是写贾似道由当年的穷奢极欲到后来的身败名裂。元人诗作中写贾宅的,还有黄庚的《故相贾秋壑旧府》等。葛岭,在杭州西湖边,传说晋人葛洪曾在此炼丹,因名葛岭。

    [314] 相君:指贾似道,曾任丞相、平章军国重事,并加衔太师。“相”本是辅佐君主之意,故又称相君。

    [315] 通衢:四通八达的道路。

    [316] 钱:通“泉”,泉流花间。用“钱”字是为了避免与下句泉字相犯。甃(zhòu皱)作径:以砖砌井,此处指泉径。

    [317] 锦:彩石。黄庚咏贾相宅诗有“花石拟平泉”句。

    [318] 麒麟银裳:即麒麟袍,通常是武官所穿,袍上有银丝为饰。龙绡:以生线绣成龙形。

    [319] 文螺:贝类,有花纹的海螺。木难珠:宝石之名,色黄。

    [320] 阘(tà踏)戟:即长戟。

    [321] 驼蹄:骆驼的蹄足,号为七宝羹,珍贵食品。

    [322] 伊尹:商代贤相。周公:即姬旦,周成王之叔,成王幼时,曾摄政。

    [323] 瓦裂:像瓦片一样碎裂。比喻分裂或崩溃破败。《尚书大传》卷三:“纣之卒辐分,纣之车瓦裂。”

    [324] 铛:锅。

    [325] 琨、瑶:皆美石。《尚书·禹贡》:“厥贡惟金三品。瑶、琨、筱。”孔传:“琨、瑶皆美石。”孔颖达疏:“王肃云:‘琨、瑶,美石次玉者也。’”

    [326] 狙:猕猴。

    [327] 板墙复壁:指假墙复壁。

    [328] 欷歔:叹息声。

    [329] 凌烟图:唐太宗李世民建凌烟阁,内绘功臣图像。事见《旧唐书·太宗本纪》。此处喻御碑。

    [330] 这首五古是陈孚佳作。唐代柳宗元有传诵名作《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陈诗或受其影响。第三句全部用仄声,也是唐人传统。

    [331] 巴陵:即岳阳,在洞庭湖边。

    [332] 一蓑:喻渔翁,也可喻小渔舟。

    [333] 这首律诗也是陈孚的佳作,句格庄严,明人胡应麟尤其欣赏诗中的颔联,在《诗薮》中拈出,“以俟知音”。鄂渚,指今武汉,故首句即写到黄鹤楼,末句写到武昌。

    [334] 庾令:指晋代庾亮,字元规,权重一时,王导对他不满,一日大风扬尘,王以扇拂尘,说:“元规尘污人。”后人诗中“庾公尘”常喻权势。事见《世说新语·轻诋》。简册:有各种含意,此处当指史册。

    [335] 祢生:当指三国时人祢衡。《后汉书·祢衡传》记他“淑质贞亮,英才卓跞”。因恃才傲物,在江夏被黄祖所杀,作有《鹦鹉赋》。祢衡满腹文章,却英年被杀,葬于武汉,至元代墓已无存(今武汉汉阳区龟山南麓祢衡墓为2000年重建),故云“无土盖文章”。诗咏鄂渚,故用庾亮、祢衡事。

    [336] 行人:使者。这首诗写于作者以副使身份出使安南(今越南)途中。

    [337] “卢沟晓月”,在元代已是燕京八景之一,有好多诗作咏及。本诗从作者骑马路过卢沟桥的角度来写,而不是静止地描写。

    [338] 滉漾:原形容流水,此处当是形容桥上覆有薄霜的石阑,不然就与第三句相犯。白石阑干上有微霜,更加澄明,骑马行进中看去,似在摇动。由于注意观看栏干,所以下句写“马度石桥人未觉”。

    [339] “停鞭”句:犹言不策马快行,让它在柳荫丛中慢慢行走。立尽,尽立,形容柳多。

    [340] 灭没:《列子·说符》:“天下之马者,若灭若没,若亡若失。”后以“灭没”形容跑得极快。《淮南子·兵略训》:“剽疾轻悍,勇敢轻敌,疾若灭没,此善用轻出奇者也。”这里喻鸟飞。

    [341] 净江寺在杭州。诗的前六句尽写风景,末两句流露江山依旧、朝代更迭之感。

    [342] 岿(kuī亏)然:高大独立貌。杰:高大耸立。

    [343] 金碧界:指寺院。唐白居易《游悟真寺》诗:“栾栌与户牖,恰恰金碧繁。”

    [344] 风景不殊:西晋灭亡后,晋元帝在江南重建晋王朝。过江人士暇日相逢宴饮于新亭(在今江苏南京)。大将军周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举目有江山之异。”见《晋书·王导传》。后即以“风景不殊”悲叹国土破碎或沦亡。

    [345] 吴山:又名胥山或城隍山,在今杭州市内。钱塘:指钱塘江。

    [346] 这诗写了一个隐者遁世的心情,末两句点出这位隐者站在汉民族立场,与元王朝不合作。“渔隐”,并不指以渔为业而为隐士者,只是“扁舟寄此情”而已。颔联以“钓丝”与“尘网”相对,更可见出以“渔”为“隐”。汉东方朔《与友人书》:“不可使尘网名缰拘锁。”

    [347] 鸥鹭盟:犹鸥盟,谓与鸥鸟为友,比喻隐退。宋陆游《夙兴》诗:“鹤怨凭谁解,鸥盟恐已寒。”

    [348] 狂奴台:即严子陵钓台,在浙江桐庐。严光(字子陵)曾与刘秀同学,刘秀称帝后,召他至洛阳,但他不肯接受官职,后归隐富春山。刘秀曾说严光是“狂奴”。事见《后汉书·严光传》。

    [349] 作者与友人同宿山馆,谈心聊天,不觉夜深,忽然相互才觉得非是少年光景,以兀起之笔引出感伤之情。结尾却写夜阑更深,别有未眠之人,原来是农夫在喂牛。结句显得韵味自然。架阁,官名。架阁官以掌藏簿籍文案得名。

    [350] 移席:移座。汀:原意水之平,引申为水边平地,小洲。

    [351] 斗:斗星。天末:犹天际。

    [352] 鳞:指云的形状。雨馀天:犹雨后天。馀,剩的引申义,犹后。

    [353] 从作者家乡汉中到大都,长途跋涉,当很辛苦,诗中“憔悴”云云,也可视为实况,但由此反映出的心情,也很淡泊,和那些初至京城任官时抱着兴奋心情的人不同,隐约传达出无奈心态。

    [354] 僦(jiù就):租赁。

    [355] 馆阁:作者在翰林国史院任职,故称馆阁。

    [356] 敢望:岂敢望。

    [357] 冯子振对这两首吊李白墓的诗很称赞,说如果李白复活,“亦当为子虚击节”。这个评论有溢美之处,但它们所表达的感情在元代士子中有相当的代表性。李翰林,指李白。唐天宝元年(742),李白被召入京,为翰林供奉。

    [358] 明时:指政治清明的时代。三国魏曹植《求自试表》:“志欲自效于明时,立功于圣世。”

    [359] 贺监:指贺知章,尝官秘书监,晚年自号秘书外监。新旧《唐书·李白传》都记载李白初到京师,贺知章一见,惊叹为“谪仙人”。

    [360] 金马诏:汉代征士,以才技征召而未有正官者,使之待诏金马门,备顾问。待诏,犹等候任命。唐代无待诏金马之设,凡被征之士均置翰林院以待诏。后遂以待诏命官。

    [361] “失意”句:唐李濬《松窗杂录》记高力士向杨玉环进谗,说李白所写《清平调》是讥刺杨玉环,因而致罪。

    [362] 三闾:三闾大夫,即屈原。

    [363] 四皓:指秦末避乱商山的四位高龄隐士:东园公、甪(lù路)里先生、绮里季和夏黄公。张良曾用计,迎四皓以佐太子。事见《史记·留侯世家》。

    [364] “匡山”句:杜甫思念李白的《不见》诗中写道:“匡山读书处,头白好归来。”有的注家考李白幼时读书于江油大匡山,一说匡山为庐山。见姚燧《清明日陪诗僧登落星寺》诗注〔7〕。

    [365] 骑鲸:李白自署“海上骑鲸客”。但“骑鲸”也可指死亡,此处意谓李白死去。

    [366] 谢山茔:指李白墓。李白生前,喜谢家青山,愿死后葬于此,及卒,葬于仙龙山。后范传正应李白孙女的请求,迁葬青山。事见唐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

    [367] “落月”句:此句与五六句都是写李白醉入水中捉月而亡。此据五代王定保《唐摭言》所载,实为传说,但后世作家依旧喜欢采用这个传说,以之入诗或入剧。

    [368] 长庚:长庚星,即太白星。因李白字太白,故以太白星喻指。

    [369] 宋无主张诗学晚唐,这首诗即是他的实践之一。

    [370] “桃花”句:此句当是说桃花源难寻。晋陶渊明《桃花源记》记武陵人逢桃花林,穿林而过,进入桃花源。

    [371] “身黄”二句:写松鼠和白头翁(鸟)。这样的对仗句有斧凿之嫌。学晚唐不当,尝有此类现象。

    [372] 避秦:也用桃花源事。桃花源中人说:“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前句说难寻,末句说“应有”,加深对远离尘嚣的山林幽深意境的刻画。

    [373] 唐王维《老将行》中写一位老将被弃置,“世事蹉跎成白首”,但又写他不服老,还想参战,“犹堪一战立功勋”。本诗却洋溢着一片感伤。

    [374] 太白:太白星。《史记·天官书》:“当其行,太白逮之,破军杀将。”太白星主杀伐,古人诗中用来喻兵战。唐李益《再赴渭北使府留别》诗:“列嶂高烽举,当营太白低。”

    [375] “旧时”二句:意谓昔日部下飞黄腾达的人不来相问,在战场上死去的更无法再相见。既有世态炎凉的感慨,又有怜惜部下的伤悲。警策之句。

    [376] 后代史家批评南宋第一个皇帝赵构偏安江南,不图收复中原,出于个人私利,因为中原收复,涉及迎回被俘的徽宗和钦宗。宋无这首诗的末句也有类似锋芒。

    [377] 故都:指北宋都城汴京(今河南开封),这里意谓故都之民。銮:銮驾,皇帝车驾。

    [378] 锦绣湖山:指南宋都城临安(今浙江杭州)。

    [379] 销金锅子:宋末元初周密《武林旧事》中记“西湖游幸”与“都人游览”云:“贵珰要地,大贾豪民,买笑千金,呼卢百万”,“日縻金钱,靡有纪极,故杭谚有销金锅儿之号,此语不为过也”。

    [380] 龙沙:原意指古时西北沙漠之地。《后汉书·班超传赞》:“坦步葱雪,咫尺龙沙。”李贤注:“葱岭雪山,白龙堆沙漠也。”后泛指边塞地区。这里则指金朝的五国城(今黑龙江依兰)。两宫:指北宋最后两个皇帝徽宗和钦宗,他们被金朝俘掳,居五国城。

    [381] 这首诗低哀消沉。作者入元后生活了六十多年,但坚持不出仕,以遗民自居。“天地遗民老”,就是一种感伤之情,但下句“山河霸业空”却只是由主体感受作出的描写,具有主观色彩,同那些写英雄失败而引出的具体感慨有差异。

    [382] 放迹:犹浪迹,到处漂泊。《新唐书·韩思彦传》:“至官阅月,自免去,放迹江淮间。”

    [383] 岁穷:一年将尽,犹年尽、年终。

    [384] “孰能”二句:意为谁能使时光倒流?我真想问问苍天。

    [385] 即事,原意为当前事物。感事之诗,多以“即事”标题。由这首诗的最后两句,使人联想起唐李商隐的《晚晴》诗句:“人间重晚晴”,这是一种乐观精神。

    [386] 屐:木屐,底部有齿,便于行走泥泞地。

    [387] 心会:犹会心。

    [388] 袁易诗中有不少感情凄苦的作品,这或许同他在出仕问题上的矛盾心态有关,也同他在生活中遇到的艰难有关。这种感情似具体却又不具体。这首七律就是诗艺圆熟,感情凄苦之作。

    [389] 襟期:犹怀抱。唐杜甫《醉时歌》诗:“日籴太仓五千米,时赴郑老同襟期。”子:指友人。

    [390] 判:同“拚”,不顾。

    [391] 晼(wǎn碗)晚:年将老,老年时期。晋陆机《叹逝赋》:“时飘忽其不再,老晼晚其将及。”刘良注:“晼晚,日暮也,比人年老也。”

    [392] 井桐:梧桐叶凋。南朝梁庾肩吾《九日侍宴》诗:“玉酿吹岩菊,银床落井桐。”唐李白《赠别舍人弟之江南》诗:“梧桐落金井,一叶飞银床。”

    [393] 摇落:秋天草木凋零。战国楚宋玉《九辩》:“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此处有喻自己飘零之意。

    [394] 作者于石洞书院山长任罢后,居吴淞,筑“静春堂”,过着闲适生活。从这首绝句也可看出他闲适情趣。在风格上属于前人所说的“诗律细”的作品。首夏,即初夏。

    [395] “穿径”句:竹林幽深,地上满布青苔,所以说穿径“破嫩苔”。幽篁,竹林。

    [396] 泼:溢、倒。醅(pēi胚):指酒,古人常有“绿酒”之说,这里用泼新醅来形容池中绿水涨溢。

    [397] 黧黄:色黑而黄。

    [398] 翠碧:当指池边树木。

    [399] 清人王士禛、顾嗣立都欣赏何中的五言诗,认为有“唐贤风味”。这首五律写春日伤情,实有乱离之感,于惘然中见凝重。

    [400] 乱离:指遭逢战祸而流离。也可释作战祸。唐杜甫《遣忧》诗:“乱离知又甚,消息苦难真。”

    [401] 这是一首受王士禛称赞的闲适诗,作为五律,略有点拗,如以“碧溪”对“白鸥”,“小雨十数点”连用五个仄声字等,从好处说,意象重于格律,所以王士禛尤其激赏颔联和颈联,允为唐人风韵。南居寺未详何处,从诗意看,并不描写佛寺,只是末句点到而已。

    [402] “闭户”二句:意谓在家未得从容舒和之乐,拟出门走走,待等出门,却又不知该往何处转游。

    [403] 张玉田即词人张炎,南宋初名将张俊的后裔,宋亡后落魄江湖。仇远《赠张玉田》诗和戴表元《送张叔夏西游序》都写到他的潦倒飘泊生活。本诗从他的显赫先世写起,写到他卖卜为生。此篇在元人诗中属上乘之作。题下有原注:“循王五世孙,来鄞设卜肆。”循王,即张俊;“五世孙”当为“六世孙”之误;卜肆,又称卜馆,卜即占卜,为人预测吉凶,民间所谓测字、算命一类。

    [404] 警跸(bì必):帝王出行,军队护卫,道路戒严,禁止行人。清警跸,犹警跸,“清”指清道止人行。

    [405] 淮堧(ruán阮阳平):犹淮地。淮,淮河;堧,河边之地。张俊曾领军驻守淮地。彻卫:犹保卫。羽书沉:意谓军事文书很多。

    [406] 弹冠:弹去灰尘,整洁帽冠。喻指做官。《汉书·王吉传》:“吉与贡为友,也称‘王阳在位,贡公弹冠。’”熊轼:汉时公侯的车前扶手横木(即轼),作熊的形状,后用来喻公卿和高官。

    [407] “英英”句:句下原注:“张镃号约斋,堂名玉照。”张镃是张俊曾孙,词人。闻,有名声。

    [408] 文物:文人,文士。唐骆宾王《夕次旧吴》诗:“文物俄迁谢,英灵有盛衰。”宋叶适《刘子怡墓志铭》:“今两乡文物,争自磨洗,齐衡一州,自君始也。”

    [409] 原隰(xī西):即隰原,低湿之地。

    [410] 雪柳:犹絮柳,即柳。攀柳,喻行旅之人。

    [411] 燕台:见刘秉忠《清明后一日过怀来》注〔2〕。张炎与沈钦、赵与仁等于至元年间曾应召至大都书写经文。论得失:指张炎到大都的活动,似是上书之类。

    [412] 骑鹤:喻仙道。张炎到鄞县(地处海边)卖卜,故以仙道状他。

    [413] 绸缪:比喻办事有备,类似胸有成竹意。

    [414] 两曜(yào耀):日和月。

    [415] 璇府:犹璇宫。喻龙宫,也可喻水中仙府,蠡莫测:用以蠡测海意。《汉书·东方朔传》:“语曰:以管窥天,以蠡测海。”蠡,瓠瓢。

    [416] “要须”二句:形容张炎为人占卜。君,指问卜的人。雌黄,议论,评论。唐无名氏《〈颜氏家训〉序》:“北齐黄门侍郎颜之推,学优才赡,山高海深,常雌黄朝廷,品藻人物。”破的,亦作“破镝(dí敌)”。原意为箭射中靶子,比喻发言正中要害。宋苏轼《次韵王巩南迁初归》之一:“归来貌如故,妙语仍破镝。”

    [417] “壶中”句:此句也以仙道状张炎。据宋张君房《云笈七签》载,施存,鲁人,学大丹之道,人称壶公,常悬一壶,中有日月。

    [418] “道逢”句:此句“落笔”犹停笔,不同于第二十句之“落笔”(下笔)。句意是作者邀张炎饮酒。

    [419] “清歌”二句:鼓励、赞美之言。上句写他歌遏行云,但意颇惨淡。唐杜甫《丹青引》诗:“意近惨淡经营中。”倚声,指填词。飞龙篇,曹植作品篇名。嵇康《琴赋》记有“飞龙”和“广陵”等乐章,“更喝迭奏,声若自然”。李白有《飞龙引》。这里喻张炎词作文采炳焕。

    [420] 袁桷推崇唐诗,即所谓“唐人风调”,他的七言绝句更显出他学唐的痕迹。这首诗是他的七绝佳作之一。

    [421] 落照:夕阳馀晖。唐姚合《霁后登楼》诗:“为有登临兴,独吟落照中。”

    [422] 碧篁:青竹。乳禽:幼鸟。

    [423] 屋山:屋脊。

    [424] 这首诗落笔孤峭,主要写寺庙的幽深。通过这种描写,也就使人想象到瑛上人是一位高僧。

    [425] 托钵:佛教戒律规定僧人进食时以手托钵取食。钵,食器。千岩:喻山深。

    [426] “哀猿”句:以猿猴也来听讲,喻瑛上人佛法高深。讲席,犹讲堂,僧人讲经说法之地。唐宋以来流传猿猴听经的故事,元无名氏杂剧有《野猿听经》。

    [427] 生台:又名生盘,即佛教施食处。《禅林象器笺·二十八器物门》:“静僻人稀处设台案,聚着大众生饭,而恣禽虫啖啄。”

    [428] 太古:犹上古、远古。

    [429] 本诗作于宣城,作者正任宁国路教授。儒官是闲职,诗中写出一种儒黉(hónɡ红)闲官情态。

    [430] 造请:拜谒迎请。

    [431] 遐瞩:远望。槛:栏干,楼上栏干易迎风,谓之风槛。

    [432] 陈编:古书、古籍。抚:按、持。芳润:芳香润泽。喻古书的内容。

    [433] 脉脉:见马臻《谩成》注〔2〕。

    [434] 这是一首率意之作,平仄、对仗都不太讲究,和作者的工整的五言律诗截然不同。但惟其写来随意,则使人有一种自在之感。

    [435] “寒食”二句:旧时吴中一带人们清明节郊游都携酒,酒家也借机设摊卖酒。所以诗中后文又写三叉路口醉客往来。

    [436] 报午衙:报衙,犹参衙,排行参见。蜜蜂聚集,如同排行衙参,称“蜂衙”。这里用“报衙”,意义相同。旧时官府鸣鼓升堂,称报衙,升堂时就有排行衙参。午,指午前。

    [437] 罾:是用木棍或竹竿做支架的方形渔网,形似仰伞。

    [438] 收:停止。漾纱:犹浣纱。

    [439] 这诗末两句所表达的意思实是诗的开头需要交代的,因为故人约期而不来,所以作者也要离开山庄,然后才是早起动身的情景。古人诗中常有这种写法。墅,山村别居。也可指简陋草屋。

    [440] “邻舂”句:指听到舂米之声。

    [441] 机杼:指织布机。机,织布机。杼,织布时用的梭子。

    [442] 蛩:蟋蟀的别名。

    [443] 期:会、约会。

    [444] 这首诗像是未经推敲,信口吟成,落笔写出,不计平仄,不求炼句。但亲情之哀,故国之思,一一俱见。

    [445] 乔木:喻故园、故里。南朝宋颜延之《还至梁城作》诗:“故国多乔木,空城凝寒云。”

    [446] “江山”句:作者《感旧行》诗序中说:“余生九岁,为至元十三年丙子。”诗中说:“忆昔丙子宋祚变。”

    [447] 作者幼时避难,曾居荷花庄,此诗写旧地重游时深夜不眠情景。

    [448] 弄:戏。这里指云有时遮月,有时又“让”月明。

    [449] 元文宗天历二年(1329),关中大旱。早已辞官并屡召不赴的张养浩,这时毅然应召,出任陕西行台中丞,前往救灾,到任四月,因过于劳累,卒于任上。这首《哀流民操》描写了这场大旱灾中人民生活的惨状。操,原是琴曲名,后为韵文的一体。

    [450] 缊(yùn韵)袍:以乱麻为絮的袍子,古为贫者所服。《论语·子罕》:“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欤?”

    [451] “父不”二句:父不子其子,子不亲其亲。即父不能抚育其子,子不能孝养其亲,形容灾民流亡,各顾生死。厥,通“其”。“子厥子”,第一个子字训爱,犹爱其子。

    [452] “甚至”二句:紧接上句,有的鬻儿卖女,有的不能抚养,只好忍痛把子女抛弃在路途。将,携带,可引申为抚养。

    [453] 女:通汝。指流民。

    [454] 作者在元仁宗年间因上书得罪权贵,惧祸遁去,后又被起用。这首诗写他不乐为官的心情。《孟子》记有《沧浪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后世常以“濯缨”、“濯足”喻归隐、高洁之意。本诗首联即表达此意,二、三联意境苍凉,尾联以自嘲方式表达了无可奈何之感。黄州,今湖北黄冈。

    [455] 悠悠:思念貌,忧思貌。《诗经·邶风·终风》:“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456] “梦回”二句:意谓作者早已参透官场梦,但无奈还要当官。邯郸,唐人沈既济小说《枕中记》记卢生在邯郸客舍,道者吕翁授他一枕。卢生卧枕,梦见自己仕宦富贵,片刻醒来。吕翁说:“人世之事,亦犹是矣。”

    [457] 诗中写塔庙在山旁,与山本不相连,但因是夕照之时,就和山影连起来了。写白鱼在网中跳跃,用一古奥字————“汕”(即网),以古奥求新颖。尾联上句写秋色美好,下句却连上跳壶故事,意在说此间就是仙景。凡此等等,就是所谓“古硬奇逸”。

    [458] 亘:横度,贯穿。《后汉书·张衡传》:“伏灵龟以负坻兮,亘螭龙之飞梁。”李贤注:“亘犹横度也。”

    [459] 汕:一种渔网。《尔雅·释器》:“罺谓之汕。”郭璞注:“今之撩罟。”郝懿行义疏:“按,撩罟,今谓之抄网。”

    [460] “跳身”句:《后汉书·费长房传》:“市中有老翁卖药,悬一壶于肆头,及市罢,辄跳入壶中。”

    [461] 本诗写月夜中的梅花,生长在溪谷郊野,写来有孤冷之感。离,井然有序貌。隋虞世基《讲武赋》:“始轩轩而鹤举,遂离离以雁行。”

    [462] 的(dìlì第立):光亮、鲜明貌。晋左思《魏都赋》:“丹藕凌波而的,绿芰泛涛而浸潭。”

    [463] 凄凉:这里是孤寂之意。

    [464] 梦:这里指一种依稀迷离之感。

    [465] “故留”句:谓以梅花入诗。皴(cūn村)玉:当指梅花。奚囊,犹诗囊。上句“先生”指作者,代梅花立言。

    [466] 这首五古写作者和朋友们在雪轩击鼓衔杯,笑声如雷之后,于醉意朦胧中似乎迎来了神仙,使人读来有空灵之感。

    [467] 君:指雪轩主人。十二楼:《汉书·郊祀志》记黄帝时为五城十二楼,以候神人。此处喻雪轩,以呼应下文迎来仙人。

    [468] 高兴:高雅的兴致。晋殷仲文《南州桓公九井作》诗:“独有清秋日,能使高兴尽。”

    [469] 丹鼎:仙道炼丹的器具。

    [470] 蓬莱宫:喻仙界。唐王季友《赠崔高士瑾》诗:“遥信蓬莱宫,不死世世有。”

    [471] 宗阳宫本宋德寿宫后圃,内有老君台。作者参加杜道坚于中秋在老君台举行的赏月会后写作此诗,清空圆润,世传名作,乃至有人称它是杨诗中的“绝唱”。

    [472] 冰轮:指明月。宋苏轼《宿九仙山》诗:“夜半老僧呼客起,云峰缺处涌冰轮。”

    [473] “大地”句:唐段成式《酉阳杂俎·天咫》:“或言月中蟾桂,地影也;空处,水影也。”明张懋修《墨卿谈乘》:“释氏书言,月中蟾桂,地影也。明处,水影也。宋儒祖之,以为山河大地之影也。”

    [474] 金榜:匾额,也可指榜文。后蜀欧阳炯《春光好》词:“玉兔宫前金榜出。”

    [475] 鸾凤句:旧题汉刘向《列仙传》记王子乔好月下吹笙,并作凤鸣。

    [476] “不信”句:写不信弱水难渡,引出下句“此身今夕到蓬瀛”,犹言今夕之会就如同在仙境一般。弱流,弱水。旧题汉东方朔撰《十洲记》记凤麟洲四面有弱水围绕,鸿毛不浮,无法渡越。

    [477] 诗写雨后风光,由湖到山,颇有情致。又,此题诗曾误入清四库辑本金人杨宏道诗集中。

    [478] 白鸟:这里当指白鹭。

    [479] 渔矶:可供垂钓的水边岩石。唐戴叔伦《过故人陈羽山居》诗:“峰攒仙境丹霞上,水绕渔矶绿玉湾。”

    [480] 翠微:见萧国宝《晚兴》注〔4〕。

    [481] 明胡应麟《诗薮》列举元人歌行佳作十七篇,这是其中之一。范梈初到京时,卖卜为业。本诗透露出他未能舒展抱负的苦闷,写来纵横流丽。

    [482] 天池鹏:《庄子·逍遥游》记鹏迁南冥,水击三千里。南冥即天池。

    [483] 辽东鹤:见戴表元《同陈养晦兵后过邑》注〔5〕。

    [484] 跬(kuǐ亏上声)步:半步。寥廓:宽广、高远。

    [485] 勾吴:春秋时代吴国。《史记·吴太伯世家》:“太伯之奔荆蛮,自号句吴。”“句”通“勾”。匣中剑:吴剑为著名之剑,《吴越春秋》和《正字通》等文献均记吴人干将、莫邪夫妇能铸名剑。唐徐坚《初学记》引崔豹《古今注》:“吴有白虹、紫电、辟邪、流星、青冥、百里六剑。”

    [486] 燕甸:指燕京城郊。

    [487] 虚窗:犹窗。虚指亮光,屋有窗,本为取光。

    [488] 昆仑池:即瑶池,传说中的仙境。《史记·大宛列传论》谓昆仑山上有瑶池。自此句到“愿倾海水”句,表现出不遇的牢骚。

    [489] 尊前客:这里指同饮之人。尊,同“樽”,酒樽。

    [490] 底须:何须。惜天涯:意谓爱惜自己是浪迹天涯之人。

    [491] 这首也是范梈长篇歌行中的名篇佳作。在元诗宗唐风气中,学李贺的古体诗成为时尚。范梈的歌行宗李、杜,从这首诗也可窥见一斑。郎官湖,唐代诗人张谓以尚书郎出使夏口,与李白等宴饮南湖。张渭请李白为南湖命名,以传不朽,李白举酒酹水,号为郎官湖。故址在武汉市汉阳。事见李白《泛沔州城南郎官湖诗序》。

    [492] 咸京:指唐代京城长安。

    [493] “黎侯”二句:意谓黎姓之人修复唐祠。侯,尊称。

    [494] 酹:以酒浇地,表示祭奠。唐李白《山人劝酒》诗:“举觞酹巢由,洗耳何独清。”

    [495] 大别山:指汉阳附近之鲁山。《左传·定公四年》:“吴伐楚,子常济汉而陈,自小别至大别。”注引《禹贡》:“汉水自大别南入江。”《元和志》:“鲁山一名大别山。”

    [496] 相值:相对。

    [497] 东湖:在今武汉武昌。

    [498] 斗南:宰相之代辞。此句点出黎侯的家庭和身份。《晋书·天文志》:“相一星,在北斗南。相者,总领百司而掌邦教,以佐帝王安邦国。”

    [499] 枕戈:枕着武器。戈,泛指武器。这里比喻报国之心迫切,常备不懈。烟霞:泛指山水、山林。唐杨炯《原州百泉县令李君神道碑》:“于时魏特进、房仆射、杜相州等,并以江海相期,烟霞相许。”

    [500] 潇洒:凄清、寂寞貌。唐李德裕《题奇石》诗:“蕴玉抱清辉,闲庭日潇洒。”

    [501] 仙人:末句和第二句所说“仙人”疑指李白,第五句所说的“唐祠”,其中当供李白,所以末句有问候仙人之说。

    [502] 本诗写思妇,这是《诗经》中就已出现的古老题材,唐诗中更有著名佳作。但本诗并不给人以雷同之感,在创造意境和描写手法上也自有特色。

    [503] “门前”二句:写作者(自谓“幽人”)听到门前井上汲水声,使他要奏一曲“辘轳怨”。碧弦语,即指本诗,以弹琴喻写诗。

    [504] “一双”句:句意是丈夫远出,无人为之画眉,只好对着镜子自己来描。舞,这里当是以笔画眉之意。

    [505] “劳心”句:以思妇为道旁花草浇水,含蓄地表现她的思念心情。秋葵,即黄蜀葵,生在道旁。

    [506] “他家”二句:以“他家”反衬东里思妇的不幸身世。长生草,经冬不凋,颜色似柏的草。

    [507] 这是一首题画诗,但更多地表达了作者归田的心情。在虞集诗歌中表现退隐归田的作品占有相当数量,这同他在朝时屡遭排挤、打击有关。就诗艺而言,堪称元诗中的古体佳作。鹿门,山名,在襄阳(今为湖北襄樊)东南。

    [508] 张侯:即张令。侯,尊称。

    [509] 宦学:前人解释不一,或谓出游学仕,或谓已仕而学。这里当指后者。

    [510] 豪:通“毫”,指笔。缣:供作画用的细绢。

    [511] “老我”句:此句写作者思念家乡。作者原籍四川仁寿,在成都附近。

    [512] 嵩阳:今河南登封。但也可泛指嵩山的南面。此处指后者。

    [513] 懆(cǎo草)懆:忧愁貌。《诗经·小雅·白华》:“念子懆懆,视我迈迈。”朱熹集传:“懆懆,忧貌。”

    [514] “沙禽”句:由此句至“养鱼池中”句,都是围绕《鹿门图》的写笔。

    [515] 耆旧:年高望重者。唐杜甫《忆昔》诗之二:“伤心不忍问耆旧,复恐初从乱离说。”

    [516] 驾言:乘车。《诗经·邶风·泉水》:“驾言出游,以写我忧。”或谓“驾言”犹“我驾”,或谓言字系语助词。后世诗中“驾言”意同驾车。

    [517] 游女:传说是汉水的女神。汉张衡《南都赋》:“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汉皋,山名,在襄阳西北。

    [518] 卧龙:喻隐居待出的杰出人物,此处当指诸葛亮,因襄阳西有隆中。

    [519] 檀溪:在襄阳,一说即襄水。

    [520] 江岘(xiàn现):当指岘山,在襄阳南。江,汉水,又称江汉。岘山东临汉水。残碑:晋羊祜镇襄阳,曾在岘山觞咏,并说:“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后人立碑其上,以示纪念。事见《晋书·羊祜传》。唐孟浩然《与诸子登岘山》诗:“羊公碑字在,读罢泪沾襟。”

    [521] 呼鹰台:东汉末刘表治襄阳时所筑。刘表好鹰,曾登台歌《野鹰来曲》,故名。事见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卷二八“沔水”。

    [522] 史詹:古时占筮之官称詹尹,詹,通占。据《左传·隐公十一年》载,周代称卜筮官之长为卜正。秦汉时有太卜令,东汉并于太史。此处史詹犹言卜人。

    [523] 鱼梁:捕鱼设置,以土石筑坝阻水,中间留一缺口,放置竹笱,鱼顺流入笱,即可捕获。

    [524] 这是虞集的名作。元末陶宗仪《辍耕录》记:原稿第三句“山连阁道”,第四句“野散周庐”,赵孟读后说:“美则美矣,若改‘山’为‘天’,‘野’为‘星’,则尤美。”阁道即栈道,此处喻山中险道,用“天连”形容,高险并见;周庐即帐篷,以“星散”状喻,更为形象。所以后来清人视为炼字范例。袁伯长,即袁桷。扈从,随从皇帝出行。上京,即上都开平,元世祖忽必烈即位之地,故址在今内蒙古正蓝旗东闪电河北岸。

    [525] 毋乃:莫非,岂非。《礼记·檀弓下》:“君反其国而有和也,毋乃不可乎?”圣躬劳:自忽必烈开始,元朝皇帝大抵每年都要“巡幸”上都,所以说是“圣躬劳”。

    [526] 櫜(ɡāo高):收藏弓矢、盔甲的袋子。

    [527] 鞯(jiān肩):马鞍下的垫子。窈窕:这里当指歌女舞伎。

    [528] 扬雄:汉代赋作家,这里喻袁桷。

    [529] 杨拱辰到建康(今南京)祭扫抗金而亡的先祖庙墓,虞集写诗以赠,诗中表现了故国之思。身为元王朝大臣的虞集,难忘自己出身于“忠孝门”,他是南宋名臣虞允文的后裔,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思想感情。同时诗人刘诜评此诗云:“壮郁沉痛,使人流涕。”

    [530] “一襟”句:此句指杨拱辰的祖先杨邦乂殉难事。南宋建炎三年(1129),金兵南进,宋高宗赵构避走越东,命杜充驻建康总率兵马御敌,杜充指挥无能,又不从岳飞谏劝,招致溃败。建康守臣陈邦光率众官迎降,通判府事杨邦乂拒降,在衣袍上血书“宁作赵氏鬼,不为他邦臣”。后叛臣令他抉择“死”“活”二字,他大书“死”字,终被剖腹挖心而壮烈殉国。后南宋朝廷在建康赐庙褒忠。事见《宋史·杨邦乂传》。

    [531] 翳:通“殪”。《诗经·大雅·皇矣》:“作之屏之,其菑其翳。”传:“木立死曰菑,木自毙为翳。”草莱:犹草莽,杂生的草。承顶上句,意谓草木也不忍忠臣之血而自毙。《庄子·外物》:“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左传·哀公三年》记苌弘为周灵王贤臣,蒙冤而死。“化碧”意谓化为碧玉。后人引申为碧草,唐吴融《草》诗:“苌弘未死时,应无此颜色。”虞集诗中或是化用“化碧”典事而立异。

    [532] 先祠:虞集是南宋丞相虞允文的五世孙,虞允文曾在采石矶督军抗金,后立有祠堂。

    [533] 这首挽文天祥的诗在同类作品中自有特点,充满着对英雄志士回天乏力的感慨,是虞集的驰名佳作之一。

    [534] 金戈挽落晖:喻人力回天。《淮南子·览冥训》:“鲁阳公与韩构难,战酣,日暮,援戈而挥之,日为之返三舍。”此句“徒把”云云,意谓文天祥虽要竭力挽救垂亡的南宋王朝,但却回天乏力。

    [535] 南冠:《左传·成公九年》:“晋侯观于军府,见钟仪,问之曰:‘南冠而系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后便以“南冠”代指囚犯。这里指文天祥。北风吹:据宋岳珂《桯史》卷一“施宜生”条记载,金主完颜亮欲侵南宋。“时戎盟方坚,而国(指南宋)备大弛,而谍者传造舟调兵之事无虚日,上意不深信。”是时,恰逢施宜生以金使身份使宋,“宜生顾其介不在旁,忽廋语曰:‘今日北风甚劲。’又取几间笔扣之曰:‘笔来,笔来。’于是始大警。”施宜生以“北风”喻金兵,虞诗则用以比喻元军。

    [536] “子房”句:用张良不能复韩喻文天祥无力保宋。子房,张良,字子房,其祖和父都是韩国之相,秦灭韩后,他初出反秦是为图谋恢复韩国,后佐刘邦,成为著名功臣。事见《史记·留侯世家》。

    [537] 诸葛:诸葛亮。宁知:岂知。汉祚移:即汉王朝福运转移。祚,福运,旧时认为一个王朝的建立是顺天承运。

    [538] “云暗”句:《史记·封禅书》记黄帝铸鼎于荆山,鼎成,乘龙升仙。因名其处为鼎湖。后人以此称帝王逝世。此句喻宋亡。

    [539] “月明”句:此句喻人世变迁。见戴表元《同陈养晦兵后过邑》注〔5〕。

    [540] 新亭:见尹廷高《登净江寺松风阁》诗注〔4〕。

    [541] 虞集有一首〔风入松〕词,与这诗作于同时,意境也相同,结句云:“为报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瞿佑《归田诗话》记他“曾见机坊以词织成帕”,可见十分风行。相比之下,这首诗就没有那首词那样幸运。原作两首,今选一首。腊日,农历十二月初八。

    [542] 毵(sān三)毵:见戴表元《同陈养晦兵后过邑》诗注〔3〕。

    [543] “杏花”句:化用陆游《临安春雨初霁》诗:“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544] 历代诗人吟咏王昭君之作不胜其多,大抵怜其不幸,悲其远嫁。这首诗翻新出奇,以“天下为家”观念来解读王昭君故事。

    [545] 天下为家:犹天下一家,天下人如一家人。《礼记·礼运》:“故圣人耐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者,非意之也。”

    [546] 琵琶月:喻王昭君故事。晋石崇《王昭君辞序》:“昔公主嫁乌孙,令琵琶马上作乐,以慰道路之思,其送明君(即昭君)亦尔也。”晋成公绥《琵琶赋》:“弹琵琶于私宴,授西施与王嫱。”金王元节《明妃》诗:“环佩魂归青冢月,琵琶声断黑河秋。”

    [547] 青草离离:指青冢,王昭君之墓,在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南。唐白居易《赋得古原上草留别》:“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咏:指咏王昭君的诗歌。

    [548] 明初诗家李东阳在《怀麓堂诗话》中说,他从胡文穆《澹庵集》中读到虞集的滕王阁诗,激赏首尾两联,并说:“信非伯生不能作也。”按虞集另有七言古诗《江楼看剑歌》,当是同时作。滕王阁,唐李元婴任洪州都督时所建,在今江西南昌赣江畔。

    [549] “春风”句:李元婴是唐高祖李渊之子,被封为滕王,他曾画有“蛱蝶图”。这句承上句“鱼龙非故物”而来,感慨世事沧桑。

    [550] 彭蠡:彭蠡湖,即鄱阳湖。

    [551] 童童:又可写作“幢幢”,形容车盖。豫章:今江西南昌。

    [552] “隔篱”句:意为请人一起饮酒看剑。杜甫《客至》:“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干将:古剑名,这里代指剑。

    [553] 此诗作于作者“归田”以后,时年六十九岁。虞集原籍隆州仁寿(今属四川),其父虞汲于宋末任黄冈尉,宋亡,侨居临川崇仁(今属江西)。虽然虞集出生于湘地,长成于江西,但这诗所写思念故土之情依然那么浓厚。这固然由寒食节扫墓祀祖习俗引起,却也反映出中国传统的“叶落归根”心态的普遍和深沉。至正,元惠宗年号,至正元年是为辛巳年(1341)。

    [554] “江山”句:本三国魏王粲《登楼赋》:“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信,的确。吾土,犹家乡。

    [555] 栖迟:此处犹淹留之意。

    [556] “不堪”句:此句写思乡之情。听啼鹃,一语双关,因听到杜鹃啼声,更想念故里,而作者故乡在蜀地,相传古代蜀主杜宇(号望帝)死后化为杜鹃,杜鹃啼声似若“不如归去”。听,此处要读去声。

    [557] 寒星冷月之说常见,此诗第二句由月光如水想象草木为湿,却有新意。整首诗写得十分清冷。

    [558] 林薄:林,丛木。薄,草木交错。

    [559] 虚:空。此处当喻冷落、寂静。

    [560] 古时文人写乐府、歌谣体诗歌,往往要写民生疾苦,区别在于写得浮泛还是敦实。据记载,揭傒斯是敢于尖锐地指责时政的朝官,因此这类诗还是他真情实感的表露。

    [561] “河边”二句:意谓病叟盼子归来,他的儿子整年南北奔走。

    [562] 临清:今属山东。

    [563] “惟有”二句:句意很沉痛,意谓艰难萧条之中,只有坟墓前的树木还相对而立。

    [564] 这首五律是揭傒斯律诗中的佳作。二、三联曾被《诗薮》和《元诗纪事》称引。二联写左右,三联状高下。尾联由波浪掀舞想到人生道路艰难。但用“久自知”,则有等闲视之的意思。

    [565] 舸(ɡē歌):大船。

    [566] 木郎:或指木神,旧时所说的“五行神”之一,主木。唐丘光庭《兼明书·五行神》:“木神曰勾芒,火神曰祝融。”

    [567] 水神祠:古时关于水神有多种说法,这里不详指哪位水神。

    [568] 此诗作于至顺四年(1333)。至顺是文宗年号,实际上文宗于至顺三年已去世,宁宗即位,未改年号。诗中说“前年又复铁作门”,是指蒙古贵族之间发生内战。在这之前,作者还有《纪事》诗,写文宗与其兄周王争夺帝位。后又有《鼎湖哀》,写宁宗殁后朝中立帝王之争。元末明初人称这类诗“直言时事不讳”,甚至称之为“诗史”。在元人诗歌中,确为罕见。

    [569] 天门:天上的门。《淮南子》有“排阊阖,沦天门”之说。此处用来形容居庸关之险。

    [570] 石鼓:大石名。汉代甘肃天水县冀南山有大石,传说石鸣则兵革起。湖南衡阳北有石鼓山,山有大石似鼓,传说鼓鸣则有兵事。唐代李宽建石鼓书院于此。此处借用,以喻战事。

    [571] 历历:逐一,一一。唐韩愈《送李正字归》诗:“历历余所经,悠悠子当返。”

    [572] 芟:除草,也可释为大镰刀,农具之一。芟豆,指收割。

    [573] 土花:见刘因《登镇州隆兴寺阁》注〔16〕。

    [574] 貔貅(píxiū皮休):古籍中的两种猛兽。后多连用以比喻勇猛的战士。万灶:喻战士之多。古时可从营屯遗灶数目测知军队数量。战国时孙膑用“减灶”计欺骗庞涓,获大胜。

    [575] 六丁:神名,指六个丁神: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和丁丑。《后汉书·梁节王畅传》记从官卞忌自言“能使六丁,善占梦”。

    [576] 本诗被评家认为最有李贺诗风,但诗意不甚明朗,只是使人感到有所为而发。清代萨龙光认为“此诗全用比兴体,为文宗后而发,故语微而婉”。文宗后曾随文宗居建业,故诗中有“寿阳宫”之说。文宗殁,明宗次子为帝,是为宁宗。宁宗又殁,大臣主张立文宗后的儿子为帝,她不从,又立明宗长子为帝。萨龙光之见,可备一说。此诗颂扬文宗后,也未可知。

    [577] “女夷”二句:意谓风和日丽。女夷:主管春夏长养的神。《淮南子·天文训》:“女夷鼓吹,以司天和。”通常指风神。一说指花神。羲和:古籍中解释不一,此处当指日御。《初学记》引《淮南子》:“爰止羲和,爰息六螭,是谓悬车。”注曰:“日乘车驾以六龙,羲和御之。”

    [578] “梅花”句:《太平御览》引《宋书》,谓南朝宋武帝之女寿阳公主,人日卧含章殿檐下,梅花飘落其额,成五出之花,拭之不去。谓之梅花妆,人争效之。

    [579] 灵鳌驾五山:古代传说东海有五山,随波上下,天帝命禺彊驱使巨鳌十五,轮番举首而戴,五山终于峙立。见《列子·汤问》。此句意谓排除千艰万难。

    [580] 鸡人:官名。《周礼·春官·鸡人》载,鸡人掌供办鸡牲,凡举行大祭祀,“夜呼旦以警百官”。后指宫廷中掌管更漏报时之人。唐王维《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诗:“绛帻鸡人报晓筹。”

    [581] 这首乐府体诗歌写秋江女儿思念丈夫,意象逼人。有两种本子题下有“兼善状元御史”六字,实属衍文,但前人据此认为是政治诗,实不足取。芙蓉,荷花别名。

    [582] “绛袍”句:此句较晦,但大致意思可懂,指女儿思念之人在外当官。下句“翠袖”指女儿整日盼思之情。

    [583] 鲤鱼吹浪:犹鲤鱼风吹浪。一般解鲤鱼风为九月风或秋风。也可释为水上之风。唐李贺《江楼曲》:“楼前流水江陵道,鲤鱼风起芙蓉老。”

    [584] 杨维祯和萨都剌是同年进士,他很欣赏萨都剌的《芙蓉曲》和《宫词》,说它们超过唐人王建、张籍的同类作品。本诗题目一作《秋词》。

    [585] 建章:汉宫名。萨都剌诗中常以汉喻元。

    [586] 此诗见《西湖竹枝词》。作者还有《游西湖》六首,更属艳情诗,不过写得含蓄逸致。正是这类诗歌,使他的座主虞集说他“最长于情”。明人李东阳说元诗之“巧”者如词,当也指这类作品。

    [587] 沈郎虽病:这里当用南朝梁沈约多病而腰围减损典故。事见《梁书·沈约传》。南唐李煜〔破阵子〕词中自喻“沈腰潘鬓消磨”。此处当指情人。

    [588] 屏山:即屏风。宋欧阳修〔蝶恋花〕词:“枕畔屏山围碧浪。”

    [589] 次韵诗中有一类是次古人之韵,这诗即次唐许浑《凌歊(xiāo萧)台》诗。许诗全文如下:“宋祖凌歊乐未回,三千歌舞宿层台。湘潭云尽暮山出,巴蜀雪消春水来。行殿有基荒荠合,寝园无主野棠开。百年便作万年计,岩畔古碑空绿苔。”两者比较,许诗从刘裕(即“宋祖”)生前写起,萨都剌却只写台之荒凉,在描写手法上各有千秋。凌歊台,在今安徽当涂西北,南朝宋第一个皇帝刘裕所建。

    [590] 离宫:犹行宫。

    [591] 辇路:又叫辇道,旧时称皇帝车驾所经之路。

    [592] 萨都剌写有不少怀古作品,词作中的〔百字令〕《登石头城》和〔满江红〕《金陵怀古》十分著名,本诗也属佳作。题目一作《台山怀古》。清人萨龙光辑刊《雁门集》引《竹窗杂录》:“萨天锡为福建宪司知事,有《越台怀古》诗”,并云:“刻碑在南台山。”南台山,当是越台所在处。

    [593] 越王故国:汉高祖刘邦封无诸为闽越(也作闽粤)王,都城东冶,在今福州北。事见《史记·东越传》。

    [594] 铜兽:铜马铜狮之类,一作铁兽。

    [595] 荒台:作者《南台月》诗中写到“无诸台上草离离”,此处荒台当就指无诸台,即越台。

    [596] 这也是萨都剌的一首名作,《归田诗话》称赞它“脱洒可诵”。彭城,今江苏徐州。

    [597] 燕子楼:唐代张建封镇徐州时,筑燕子楼,张死后,其妾关盼盼楼居十馀年,最后绝食死。这是一个流传的爱情故事。事见唐白居易《燕子楼三首》诗序和宋尤袤《全唐诗话》。

    [598] 杨维祯为黄溍写的墓志铭中说黄溍诗歌“多冲淡简远之情”,大抵是指这类五古而言。今选录一首,以示一斑。

    [599] 薄游:林薄之游。薄,草木丛生处。人境:犹尘世。

    [600] 振策:犹骑马。策,马鞭。躅(zhuó拙):道路。

    [601] 理公:当指慧理,晋代高僧。据《咸淳临安志》引《舆地志》,晋咸和元年(326),慧理至武林山,称该处是灵山(灵鹫山)飞移到此,因山起寺,名为“灵隐寺”,取灵山隐于此之义。

    [602] 秋杪:秋末。杪,尽头。多指年月或季节的末尾。

    [603] 渌:清澈。唐柳宗元《田家》诗之三:“蓼花被堤岸,陂水寒更渌。”

    [604] 朱甍:朱红色的屋顶。唐李白《明堂赋》:“皓壁昼朗,朱甍晴鲜。”借指帝王宫室和道院、庙宇等。

    [605] 丹丘:常用以喻仙境,此处当指台州临海之东的丹丘山。彦:美好之士,对人的美称。丹丘彦,当指题中所说的项可立,即项诇。项是临海人。详见本书小传。

    [606] 黾勉:勉励,尽力。干禄:求禄位,求仕进。

    [607] 丘壑:谓隐逸。南朝宋谢灵运《斋中读书》诗:“昔余游京华,未尝废丘壑。”

    [608] 黄溍少时从南宋遗民方凤学,受老师影响,壮岁隐居不仕,这首诗当作于隐居期间,由杭州凤凰山南宋故宫的败落想到开封故宫的荒芜,有故国之思。

    [609] 游麋鹿:喻亡国。《吴越春秋》记伍子胥对吴王夫差说:“……弃忠臣之言,而顺敌人之欲,臣必见越之破吴,豸鹿游于姑苏之台,荆榛蔓于宫阙。”

    [610] 莎:草名,即莎草。辇道:见萨都剌《次韵登凌歊台》诗注〔3〕。

    [611] 荠:荠读茨,指蒺藜。《说文·草部》“荠”字下引《诗》:“墙有荠。”今本《诗经·鄘风·墙有茨》作“茨”。朱熹集传:“茨,蒺藜也。”

    [612] 平芜:草木丛生的平旷原野。南朝梁江淹《去故乡赋》:“穷阴匝海,平芜带天。”

    [613] 元中叶后诗人学李贺诗歌成风,项诇是其中之一。本诗写宫怨,不用代宫人立言体,不写活人,却写废败的宫殿和已死的宫人。所以杨维祯评此诗结尾两句云:“十字憯过牛鬼。髑髅无泪,尤胜无语。”牛鬼,指李贺诗。吴宫,指春秋吴国之宫殿。遗址在今苏州西。

    [614] 楣:房屋的横梁。这里绣楣指宫殿中的雕梁画栋。

    [615] 椒:指椒房、椒殿,后妃居住的宫殿。涨:盈貌,可用来形容颜色,“红青”即颜色。

    [616] “古恨”句:句意是昔日之恨,已随石门一起被埋入土中。石扃,石门。

    [617] 虞美人草,是一种草本植物。本诗把它写成是项羽之姬虞美人的转化。诗意歌颂虞美人,诗句达意,跳跃颠倒。可与杨维祯《虞美人行》参看。

    [618] 壁:壁垒,军营。

    [619] “骓不逝兮”句:据《史记·项羽本纪》载,项羽被围垓下,闻四面楚歌,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骓,项羽的坐骑名。逝,向前奔跑。奈尔何,你将如何呢。

    [620] 鸿门剑戟:鸿门宴上项庄、项伯舞剑事发生在“汉壁楚歌连夜起”、“美人忍泪听楚歌”,即项羽兵败垓下、四面楚歌之前,此处倒叙,有对比项羽盛衰之意。

    [621] “楚歌”二句:有将虞姬和吕后对比之意。人彘,《史记·吕后纪》载刘邦之妻吕后残害戚夫人,断其手足,去眼耳,饮喑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彘即猪。戚夫人是刘邦宠姬。“人彘”事发生在刘邦死后。

    [622] 马祖常曾到过河西地区,《壮游八十韵》中说:“问俗西夏国,驿过流沙地。”他写过不少纪行诗,大抵描绘异域风光和习俗,颇有特色。这是其中之一。长吉体,唐代诗人李贺,字长吉,他的诗作大量采用乐府形式,尤擅长短篇,后人称为长吉体。

    [623] 贺兰山:在今宁夏回族自治区。河西:黄河上游以西之地的泛称。这里指今甘肃、宁夏部分地区。

    [624] 茜根:即茜草,或叫牛蔓,根色黄赤,可作红色染料,并可入药。

    [625] 瞿昙:古代天竺人的姓。旧时因释迦牟尼姓瞿昙,常以此为佛的代词。此处疑指喇嘛教僧侣。元时喇嘛教僧侣可以娶妻。

    [626] 凉州:今甘肃武威。

    [627] 沙羊:羊的一种,一说为黄羊。马祖常另一首《车簇簇行》写蒙古族以沙羊祭祀,或为家畜。冰脂:脂膏。蜜脾:蜂巢如脾,叫蜜脾。唐李商隐《闺情》诗:“红露花房白蜜脾。”此处或喻“沙羊冰脂”。

    [628] 古人常写悯农诗,这首诗广义上讲也属此类,但它另有特色。元代重吏,粗通文墨的人即可为吏。儒士为官也往往要经由吏途,即由吏入官。这与唐以来儒士的价值观念大相径庭,就有大量儒士拒绝为吏。这诗中把一位“识字农夫”和“公门小胥”对比,反映出当时这种特殊社会现象。

    [629] 松槽:这里指水车的木槽,松木制成。栎木轴:指水车上端的轮轴,栎木制成。

    [630] 龙骨:水车一叫龙骨车。陆续:先后相续不绝。

    [631] 荦(luò洛)确:形容山石坚硬而大,此处当指田土硬如石。也可能是“硗确”之误。硗(qiāo敲)确,谓瘠薄之地。

    [632] 射:逐取。

    [633] 胥:古代官府中的小吏。

    [634] 本诗文意明晓,且像是信口而吟,最后两句带有哲理味,一沟流水,宫墙相隔,便分两个世界。御沟,这里当指围绕皇宫的河沟,流入皇宫御苑。

    [635] 本诗感叹世态炎凉,当年宰相之家,今日门庭冷落。首句化用唐人刘禹锡《乌衣巷》:“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末两句写旧时门下小吏,今朝身贵,不愿走近故相旧宅。故相,不明所指。按大都南城多金朝故家,从“白头老妾”云云,或指该地的原金代某一宰相宅。

    [636] 花栽:花苗。

    [637] 上马台:上马的台阶。

    [638] 吴镇现存诗作大都是题画诗,这首诗为他自己画幅作题。本诗题目一作《平林野水图》。倪瓒也有题作。本诗为五古,却于一二句和七八句作近体句式,于自在中求工整。

    [639] “平林”句:本于旧题李白〔浣溪沙〕词:“平林漠漠烟如织。”漠漠,密布貌。

    [640] 汤汤:大水急流貌。

    [641] 年华:犹时光。庾信《杖赋》:“年华未暮,容貌先秋。”

    [642] 鸣榔:捕鱼人以击水板作声,惊鱼入网。榔,船上的长木板。

    [643] 元代诗坛古体学汉、魏,近体宗唐的风气盛极一时,李存诗作中也明显地反映出这一风气。这首五古,几乎一招一式都以汉、魏古诗为楷模。下第,指考进士未中。

    [644] 去国:这里指离别京都。国,指国都。

    [645] 芃(pénɡ朋)芃:茂密。《诗经·鄘风·载驰》:“我行其野,芃其麦。”

    [646] “烟云”句:写京华烟云,黯然回首。不仅写离别之情,也含有考试落第之悲。延祐二年(1315)二月会试,作者落第归乡当在春末,自此以后,他断绝了仕进之念。

    [647] 元末,各种反政府武装纷起,作者家乡也遇战乱,遂避地临川,居住在门人何琛家中。此诗作于至正十四年(1354),属绝笔之作。诗中吐露的声音是低弱的,却反映了当时相当一部分儒士的心态。

    [648] 旆旌:旗帜的通称,这里指战旗。卷旗,意谓息战。

    [649] 屯兵:喻战争。

    [650] 汉三杰:指张良、萧何和韩信,汉高祖刘邦的开国功臣。《史记·高祖本纪》载刘邦称这三人“皆人杰也”。

    [651] 鲁两生:《史记·叔孙通传》载:叔孙通为汉高祖刘邦定朝仪,使征鲁地诸生三十馀人,中有两生不肯行。说:“今天下初定,死者未葬,伤者未起,又欲起礼乐。礼乐所由起,积德百年而后可兴也。”叔孙通斥之为“鄙儒”、“不知时变”。此句句义对“两生”持肯定态度,或是感慨当时阿谀者多而忠直者少,喻元王朝朝政。

    [652] “虽觉”二句:写作者感到元王朝已面临风沙昼晦的境地,但还是期望能重放光明。这种沉重心情在当时拥护元王朝的儒士中有代表性。昼晦,白日光线昏暗。宋苏轼《太白词》之一:“雷阗阗,山昼晦。”河汉,指黄河与汉水。南朝梁江淹《诣建平王书》:“濯以河汉之流,曝以秋阳之景。”此处用来喻中国大地。

    [653] 耒:原始的翻土农具,这里泛指农具。作者逃难在外,希望战乱即过,好归乡里。“买牛负耒”云云,未必是真的要务农,只是期望承平心理的一种表现。

    [654] 没齿:终身。箪瓢:箪食瓢饮,喻生活清贫。箪,食器;瓢,饮器。

    [655] 洪希文一生几与元代相终始。他的诗作中“盛世”之音较多,这首律诗即写农村升平景象。诗题意为作者自仙邑(即仙游县)教馆归家,沿溪而行,抒写所见。书触目,即抒写所见。

    [656] 杏花深处:指卖酒之处。

    [657] 堑:沟壕。豕:猪。

    [658] 阁:通“搁”,止、滞。

    [659] 生聚:繁殖人口,聚积物力。宋范成大《潺陵》诗:“莫讶土毛稀,须知人力槁。生聚何当复,兹事恐终老。”

    [660] 后庭花:乐府清商曲吴声歌曲名。唐为教坊曲名。南朝陈后主(陈叔宝)宫中唱曲有《玉树后庭花》,流于轻荡,其音则哀,后人常用来比喻亡国之音。唐杜牧《泊秦淮》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此处写村女唱歌,所唱或是民间情歌一类,作者认为轻荡,故用《后庭花》作比。

    [661] 这是一首题画诗,首句出自唐杜牧《赤壁》诗句“折戟沉沙铁未销”。第三联巧妙地沿用前人语言组成对仗句,或许是作者得意之笔。

    [662] 伯气:犹霸气。伯,通“霸”。

    [663] “丈夫”句:沿用晋代石勒语:“大丈夫作事当磊磊落落,决不学曹孟德、司马仲达欺人孤儿寡妇,以狐媚取天下也。”见《晋书·石勒载记》。曹孟德,曹操,字孟德。

    [664] “生子”句:《三国志·孙权传》注引《吴历》记曹操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孙仲谋,孙权,字仲谋。宋辛弃疾〔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665] “机会”句:意谓赤壁形胜常在,但赤壁之战却是一种际遇。

    [666] 杨维祯所说张雨诗“俊逸清澹”,即指这类诗歌。诗中儒释道典故俱用,却又显出一点“仙道”气。但艺术上并不完整。茅山,是作者出家入道之地,在今江苏句容东南。

    [667] 虎同群:东晋高僧慧永,在庐山西林寺岭头筑茅屋以居,有虎相伴。见慧皎《高僧传》。

    [668] “丹光”句:极言丹之光亮。丹光,道士炼丹之光。

    [669] 玉气:犹言仙气;或指道家炼吐纳之气,道家称口为玉池。

    [670] 田泉:南朝梁陶弘景《华阳物轨颂》:“荧芝可烛夜,田泉常浣尘。”陶弘景曾隐于茅山。事见《梁书·陶弘景传》。苍术:多年生草本植物名,其根可供药用,服之可延寿。

    [671] 陶涧:陶,当指陶弘景。陶涧,或谓陶弘景当年憩息处,或是以他命名之涧。香芹:芳香的芹菜。唐杜甫《游何将军山林》诗:“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

    [672] 白练裙:《南史·羊欣传》记,羊欣穿新绢裙昼眠,王献之在他裙上题字而去。羊欣加以临摹,书法益工。这个故事常用来喻书法精美。唐陆龟蒙《怀杨召文杨鼎文二秀才》诗:“重思醉墨纵横甚,书破羊欣白练裙。”张雨此句意谓不要来打搅作者闭户高卧,属趣言。

    [673] 清王士禛欣赏张雨的“颇有坡、谷遗风”的作品即指这类诗歌,他称之为“拗体绝句”。但从格律上看,难称拗体。从意象着眼,倒有“拗”的特点。松涛,本指松林风动之声,诗中却用“水一瓢”和“驾春潮”作描绘,诗句跳跃,且似独立存在,所谓“有句无章”,即属此类。又,本诗或为题画之作。

    [674] 弁山:在今浙江湖州西北。

    [675] 鲤鱼风:见萨都剌《芙蓉曲》诗注〔3〕。此处指水上的风。

    [676] 京官早朝,未明即起,诗中说是“宵征”,但仆人却睡意未消,慵困倦怠,引出作者回忆在故乡卧听捣舂声的情景,末句意象飞动。

    [677] 欹:倾斜,引申为斜靠。

    [678] 太乙(或作太一)真人,是传说中的天神,宋代名画家李公麟(龙眠)绘有《太一真人图》,宋代韩驹和金代元好问等人都有题诗。本诗写真人睡在莲舟中,手挟两龙,畅游银河,西望凤麟洲,东望扶桑,这两处都是《十洲记》所写的奇境。这诗点染出若干“仙气”,想象奇特。杨维祯激赏此作,并把作者比作李骑鲸(即李白)。

    [679] 凤麟洲:神话中的洲名。《海内十洲记·凤麟洲》:“凤麟洲在西海之中央,地方一千五百里,洲四面有弱水绕之,鸿毛不浮,不可越也。洲上多凤麟,数万各为群。”

    [680] 扶桑:见刘因《登镇州隆兴寺阁》诗注〔6〕。

    [681] “手把”二句:此二句较晦,似写太乙真人举着金笼戏乌,打开笼门,“二乌”变为“两童”,御云而去。嬲(niǎo鸟),戏弄。但杨维祯说:“二乌作日月看”,是两句为两意,前句写御云童子,后句写日月。

    [682] 渔唱:渔歌,此处意为效仿渔唱。诗中写艳曲唱出肠断声,那就不成为艳曲,所谓“半是美人肠断声”,是说唱艳曲的歌女喜在脸上,苦在心里。

    [683] 越王城:此处指绍兴,越王勾践都于此。

    [684] 原作两首,今选录第二首。这首诗在明代相当流传,正德年间,杨慎和余方池在成都武侯祠壁间见此诗,十分称赞,憾其无作者名。清初仇兆鳌据《七修类稿》所引戴天锡集句诗《题诸葛孔明像》,考定此诗为元人吴漳作,惟也不悉诗题。清嘉庆年间刊行的《元诗选癸集》收录此诗,咏南阳庙,非关成都祠。

    [685] “剑江”句:仇兆鳌《杜诗详注》于《蜀相》诗后附录此诗,作“剑江春水绿沄沄”,与第五句“秋草”不合榫(sǔn损),故仇兆鳌说:首句写春水,指当时出师之时;第五句写秋草,乃后人谒祠之日。今据《元诗选癸集》引录。

    [686] 五丈原:在陕西郿县西南,诸葛亮卒于此。

    [687] 后主:刘备子刘禅(shàn善),223年至263年在位。

    [688] “大星”句:详见郝居中《题五丈原武侯庙》诗注〔3〕。

    [689] 这是贯云石的名作,明以后不少诗话著作中都提到它,除了写诗的起因成为文坛佳话以外,诗作本身也写得清放有致。诗有序:“仆过梁山泊,有渔翁织芦花为被。仆尚其清,欲易之以绸者。翁曰:君尚吾清,愿以诗输之。遂赋,果却绸。”这同晋王羲之写《黄庭经》换山阴道士的鹅一样,皆属佳话,又显出文人的潇洒任真。芦花被,又称芦花褥,以芦花为絮的被褥。

    [690] 涴(wò握):染上。

    [691] 藉:同“借”。茵:茵席,这里指寝褥。

    [692] 雪满身:芦花白色,此句形容用芦花被寝卧。

    [693] “毛骨”句:似说芦苇已枯。

    [694] 古今贫:犹谓古今有名的贫穷之人。

    [695] “青绫”句:青绫系一种丝绸,青色,有花纹,古代贵族常用来制被服之类。后用以喻贵显。宋徐铉《贺殷游二舍人入翰林江给事拜中丞》诗:“青绫对覆蓬壶晚,赤棒前驱道路开。”这首诗中指作者拟给渔夫的绸被。因渔夫“却绸”,故有“莫为鸳鸯妒”的趣言。

    [696] 欸乃:摇橹声。也可释为棹歌、号子。

    [697] 此诗思念慈母,后人评为亲子之情恻然感人。

    [698] 婆娑:犹扶疏,纷披貌。唐杜甫《恶树》诗:“方知不材者,生长漫婆娑。”

    [699] 三釜:古时低级官吏的俸禄。一釜为六斗四升,后喻做官。宋黄庭坚《初望淮山》诗:“三釜古人干禄意,一年慈母望归心。”

    [700] 衣上泪:《元诗选》作“元下泪”,“元”当为“衣”之误。

    [701] 这是周权的佳作。诗写野景,各种风光都从作者眼中看出,末两句却把作者自己放入,倚杖之人正是写诗之人。郭外,城外。古有三里为城,七里为郭之说。

    [702] 沙:水边之地。

    [703] 潮信:潮水来去有定时,随着天时节令的变化,略有迟早。

    [704] 移时:经历一段时间。

    [705] 题为秋日,着重写旅客归心似箭,日夜兼程。末句说“起暮程”,就是连夜赶路。

    [706] 石脉泉花:石隙中的流泉。石脉,石隙。唐李贺《南山田中行》诗:“石脉水流泉滴沙。”蘸眼:犹入眼。

    [707] 庭除:庭院。

    [708] 迢递:遥远。归心远:意为归心急。远,长。

    [709] 这首诗写一个传说故事,笔墨平实无华,但诗中流露出对“官家开边”的异议,在元代诗歌中并不多见。喜逢口,即今喜峰口,在河北遵化东北,元属滦阳县。

    [710] 呵:斥骂。

    [711] 鄙:边邑,边陲。

    [712] 榆关:即山海关。

    [713] 郎罢:父亲。唐顾况《哀囝》诗:“郎罢别囝,吾悔生汝。”宋吴处厚《青箱杂记》:“闽人谓子为囝,谓父为郎罢。”明顾起元《客座赘语》中“父母称谓”条云:闽人呼父郎罢,呼母郎奶。与影俱:意谓影只形单,只有影子相伴。

    [714] 殒(yǔn允)身:丧生。

    [715] “同生”句:意为因战争不断,父子纵使同生,还会分别,不如同死,倒可永远在一起。

    [716] 漠漠:可解为密布,亦可解为迷蒙,均通。飕飕:象声词,形容风声、雨声。

    [717] 贞女化为石:当指望夫石。《太平御览》引《幽明录》:“昔有贞妇,其夫从役……妇携弱子饯送此山,立望而死,形化为石。”此指湖北武昌的望夫石。此外,辽宁兴城、江西分宜和安徽当涂等处都有望夫石,山海关也有姜女石,相传为孟姜女望夫之处。此处为泛指。

    [718] 行人:这里指出征之人。

    [719] 许有壬是元代后期有名的诤臣,因而时受排挤和打击,几次称病告归,诗中有所反映。傅汝砺即傅若金,其生平见后文。

    [720] “不向”句:《汉书·王尊传》记王尊语:“毋持布鼓过雷门。”颜师古注:会稽有雷门,上有大鼓,声传广远。布鼓即以布作鼓,敲而无声。持布鼓过雷门,意为不自量。许有壬此句含有牢骚。

    [721] 人海:犹人群。唐司空图《与李生论诗书》:“鲸鲵人海涸。”珠宫:原指龙宫或水神之宫。宋苏轼《张龙公祠记》:“度公之居,贝阙珠宫。”人海觅珠宫,意谓不可为而为。

    [722] 三千牍:形容文牍之多。牍,文牍。《元史》本传记“有壬屡争事得失,泛扫积滞,几无留牍”。此句为牢骚之语。

    [723] “老梦”句:意谓早已忘记他年轻时的志向,也属牢骚之语。十八公,指松,“松”字拆开,为“十八公”。三国时丁固梦见松生腹上,说:我十八岁可为公。后仕吴为司徒。事见《江表传》。许有壬二十岁时就有人推荐入翰林。

    [724] 吾宗:当指许由。

    [725] 金中都旧城,元人称之“南城”,所以诗中有“辽金”、“遗民”云云。元代文人诗集中常有游大都南城诗。据《析津志》,本诗所写三学寺内有辽代皇帝碑文,万寿寺则有金世宗、章宗皇后的“御容”。但诗中写出一派荒凉之景,呈现一种沧桑之感。危太朴,危素,元末著名文臣。梁九思,梁有,大都南城人,他曾为《析津志》撰写关汉卿等人小传。

    [726] 结构:犹建造。

    [727] 石幢:佛教经幢的一种,在石柱上刻佛名或经咒,叫石幢。

    [728] “一饭”句:蒲团是僧家坐禅和跪拜之具,进餐时也常坐在蒲团上。此句和下句写僧人生活。

    [729] 明人胡应麟曾称赞张翥的律诗,更推重此诗。细按诗艺,首联颇有气势,但以后六句却是工整而欠雄浑。了公,作者的方外交,金山寺长老。作者另有《次韵刘伯贞与金山即休了长老唱和》诗。金山在今江苏镇江。

    [730] 鳌头:金山最高处有金鳌峰,又叫金鳌头。

    [731] 龙伯:指巨人。《列子·汤问》:“而龙伯之国有大人,举足不盈数步而暨五山之所,一钓而连六鳌。”唐张说《入海》:“龙伯如人类,一钓两鳌连。”下府:疑指水府。此句当同鳌峰有关,但意义不详。

    [732] 梵王台殿:即指金山寺。

    [733] “扶桑”句:写在金山东望,传说“扶桑”、“三山”均在东方海中。见刘因《登镇州隆兴寺阁》诗注〔6〕。

    [734] “滟滪”句:写在金山西望。滟滪指滟滪堆,在今四川奉节县东南长江中,此处借喻长江上游。

    [735] “但磨”句:当说题诗刻石。磨崖,磨平山崖石壁镌刻文字。

    [736] 诗中有吊古之意,却又深埋着伤时感情。前四句写晚景颇精美。秦淮,即秦淮河。

    [737] 疏舂:形容舂声断续。蔼:通“霭”,云气,烟雾。

    [738] 故国:可释为故城。唐刘禹锡《石头城》诗:“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王气:古代一种迷信观念,认为帝王所在之处,天上会有一种特殊的云气,谓之王气,它的出现或消失具有兴亡的征兆。唐刘禹锡《西塞山怀古》有“金陵王气黯然收”句,喻三国时吴国之亡。后人咏金陵诗中常有“王气”之说。

    [739] 越吟:《史记·陈轸列传》载:越人庄舄仕楚,富贵不忘故国,病中作越吟。唐庾抱《卧疴喜霁》诗:“忽对荆山璧,委照越吟人。”荆赋:当指楚赋,即楚辞。此句也可释为在荆楚赋越吟。

    [740] 作者生长在南方,原籍山西,这诗作于作者回乡扫墓期间。郡城指平阳,当时称晋宁路。此诗第三联有雄浑之气。

    [741] 尧:唐尧。唐张守节《史记正义》注《史记·五帝本纪》云:“尧都平阳。”

    [742] 楚国材:《左传·襄公二十六年》记公孙归生(声子)说到楚国人才外流,“虽楚有材,晋实用之”。后乃有“楚材晋用”之说。

    [743] 画角:古管乐器,传自西羌,形如竹筒,本细末大,以竹木或皮革等制成,因表面有彩绘,故称。南朝梁简文帝《折杨柳》诗:“城高短箫发,林空画角悲。”

    [744] 这诗一名《授钺》,是作者寄给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周伯琦之作。当时张士诚义军已占领平江,朱元璋义军已占领集庆,方国珍部占领闽、浙一带,所以诗中说:“东南无地不红巾。”陶宗仪《辍耕录》评此诗说:“夫翰苑词臣而寓言如此,则感时之意从可知矣。”作者忠于元室,诗中透露出凄凉之意。

    [745] 授钺:犹授以兵权。钺,兵器。

    [746] 铁衣:征衣。见耶律楚材《过阴山和人韵》诗注〔7〕。

    [747] 义士:指抗击反元义军时死亡的元朝兵将。

    [748] 海扬尘:喻世事变迁。晋葛洪《神仙传》记麻姑说:“接侍而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王方平笑曰:“圣人皆言,海中复扬尘也。”

    [749] 故人:指在抗击义军中死亡的友人。张翥集中有《高沙失守哭知府李齐公平》、《挽忠襄王》和《闻董孟起副枢乃弟鄂霄院判凶讣哭之》等诗。

    [750] 维扬,即扬州。至正十五年(1355)五月,张士诚义军攻破扬州,既而退至高邮,九月间再次攻入扬州。从诗中“岂意繁华今劫火”、“战伐宁知几日休”句看,此诗当写于是年秋天。张翥这时在大都任职,他在持忠于元室的基本立场同时,也存在坚守臣节和避世归隐的矛盾。他在另一首《忆姑苏》诗中写道:“不是不归归不得”,正是这种心情的表露。

    [751] 蜀冈、竹西:在扬州北部。竹西,即竹西亭。

    [752] 烂熳:亦作“烂漫”、“烂缦”。此处意谓熟,酣。唐杜甫《彭衙行》:“众雏烂熳睡,唤起霑盘餐。”

    [753] 宁知:岂知。

    [754] 狼藉:纵横散乱貌。唐元稹《夜坐》诗:“孩提万里何时见,狼藉家书卧满床。”

    [755] 六和塔在杭州钱塘江畔,这诗作于至正五年六年间。从“百年等是豪华尽,怕听兴亡懒问僧”两句看,作者已预感到有一场“沧桑”变化。他去世后不到半年,明兵攻入大都。他在另一首《醉中感怀》诗中写的“白头一觉湖山梦,谁料繁华有劫灰”,正好可用来当作统一中国一百年左右并且曾经十分强大的元王朝的挽歌。

    [756] 浮图:这里指佛塔,同“浮屠”。

    [757] 西兴:今浙江萧山西兴镇,元代时为西兴场。

    [758] 青冥:指清幽高远之处。指青天。此句夸张地讲塔之高耸。

    [759] 等是:同是。唐无名氏《杂诗四首》其一:“等是有家归未得,杜鹃休向耳边啼。”此句联想到宋亡,故有“百年等是”之言。

    [760] 这是一首怀古诗,诗意苍凉。不采用律体,却有歌谣风格。歌风台,相传是刘邦回乡时唱《大风歌》之处,后人筑台纪念,在今江苏沛县境内泗水河畔。

    [761] 媪:老妇人。

    [762] 刘季:刘邦,字季。

    [763] 竹冠:《史记·高祖本纪》:“高祖为亭长,乃以竹皮为冠,令求盗之薛治之,时时冠之,及贵常冠,所谓‘刘氏冠’乃是也。”

    [764] 筑:古乐器。《史记·高祖本纪》曾记刘邦酒酣击筑。更:犹,再,与下句“更”字意义不同。

    [765] 三侯章:即《大风歌》。《史记·乐书》:“高祖过沛,诗三侯之章。”侯,通“兮”,《大风歌》中用了三个“兮”字。

    [766] 作者春夜听雨,想到自己一生江海,感慨中稍见悲凉。

    [767] 华颠:犹白头。

    [768] 檐声:雨水自屋檐泻下的声音,可指代雨声。

    [769] 黄镇成曾历游南北各处,他在旅途中写的山水景物诗是他诗歌中较好的作品,这首五律可为代表。东阳,今属浙江省。

    [770] 木落:叶落。

    [771] 野碓(duì对):即水碓,利用水力舂米的工具。春水:诗中所写物色属秋景,故此处不能死解为春天的水。春,生机、欢快之意,犹“春风”意谓和惠一样。

    [772] “前村”二句:乌桕熟,意谓乌桕树已结果实。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引《玄中记》:“荆扬乌桕,其实如鸡头。”鸡头,即芡实,色白,故下句有疑是梅花之语。

    [773] 柯九思写有不少宫词,甚得时人称赏,顾瑛评为“不在王建下”。王逢甚至赞为“丹丘词气凌司马”,以司马相如比他。

    [774] “丹墀”句:此首原注:“世祖建大内,命移沙漠莎草于丹墀,示子孙毋忘草地也。”世祖即忽必烈。诗中“春草”即指莎草。丹墀,这里指宫殿前的空地。

    [775] 心经,即《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佛经的一种。

    [776] 作者晚年在湖广任官,诗的第一句说“春老他乡”,流露出伤感之情。诗写暮春,春光归去,末句说乍来春色还记忆犹新。这是一首通常所说“情景交融”之作。

    [777] 可人红紫:意谓可使人赏心悦目的春光。可人,原意指性行可取的人,这里意为使人满意。红紫,此处泛指花。

    [778] 迁居山林,意图避世,但还是避不开人事的干扰。这诗的特点在于不是一味写遁居林泉的清静、闲适,跳出了写林泉生活的老套。林泉民,犹隐士。

    [779] 向林泉:避世隐居。《北史·韦藑传》记韦藑(qiónɡ穷)十辞征辟,“所居之宅,枕带林泉”,时人号为居士,皇帝号为逍遥公。后以林泉喻隐居。

    [780] 界:毗连。

    [781] 横:硬,强。

    [782] 成廷珪友人刘钦说成氏以七律最为工,此说符合成诗实际。从这首诗即可窥知成氏诗艺之工。明人胡应麟也赞赏此诗。余廷心,即余阙,元统元年(1333)进士及第后授泗州同知,后被召为应奉翰林文字。此诗作于扬州。

    [783] 吴船:当时吴中船户常行舟淮地,供客雇用。

    [784] “靛花”句:靛花即青黛,将蓝草浸沤搅起的浮沫掠出阴干即成。青绫被,喻显贵,见贯云石《芦花被》诗注〔7〕。

    [785] “云叶”句:云叶,云的形状,此处指云,犹玉叶。紫绮裘,意同紫服,高官之服。此句以玉叶喻帝都,以紫服喻显达。唐徐坚《初学记》引崔豹《古今注》:“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常有五色云气,金枝玉叶,止于帝上。”

    [786] 蓬瀛:蓬莱、瀛洲相传是仙人所居之地,此处喻翰林。旧时以“仙班”喻朝班。又,唐代初设翰林供奉,与集贤院学士分司起草诏书等职。集贤院称仙院。事见《旧唐书·职官志》。

    [787] 本诗一名《徽庙御画栀子白头翁》,是成廷珪名作,诗意很苍凉。宋徽宗画的是花鸟,首句说花红人愁,末句才点出白头翁鸟。

    [788] 青城:宋都汴梁(今河南开封)城外有两处青城,南青城和北青城。宋靖康二年(1127),金将粘没喝在南青城受徽、钦二帝降。事见《宋史·钦宗本纪》。

    [789] “啼得”句:意谓山鸟也因青城投降之耻,愁得白了头。山禽,指图中的白头翁,鸣禽类。

    [790] 本首诗谴责官府欺压百姓有术,抗拒义军无力;既同情百姓,又忠于王朝,这是元末相当多的持封建正统立场知识分子的态度,因此这首诗有它的代表性。

    [791] 岁除:年终。旧俗于腊岁(冬至后第三个戊日)前一日击鼓驱疫,后谓之逐除,故谓岁除。后谓一年的最后一天。

    [792] 逋租:欠租。

    [793] 阳城械:指农民起义。秦末农民起义领袖陈涉为阳城人。

    [794] 空弹贡禹冠:据《汉书·王吉传》载:“吉与贡禹为友,世称‘王阳在位,贡公弹冠’。言其取舍同也。”意谓贡禹与王吉(字子阳)友善,见其在位,亦愿为官。后遂以“贡禹弹冠”比喻乐意辅佐志向相同的人。

    [795] 腐儒:作者自谓。阑干:这里指纵横散乱。

    [796] 这首七绝的一、二句和三、四句在表面上似不协调,但却有内在联系。前二句的风光是局部的,后两句的景色是全局的,或者说,由前二句的风光引出后二句的感叹。

    [797] 闲花:无名之花,犹野花。

    [798] 野人:上古谓居国城之郊野的人。与“国人”,即“都邑之人”相对,后亦泛指村野之人、农夫。

    [799] 寒烟蔓草:此处当有象征意义,其时江南战乱不宁。

    [800] 送友西行,时逢秋令,一路所见,均是秋草,却说秋草随人远去,衬托出送别的惆怅之情。西台,此处指陕西诸道行御史台。

    [801] 掾曹:犹掾史。即题中所说的“掾”。古代分曹治事,故称。掾史,官名。汉以后中央及各州县皆置掾史,分曹治事,多由长官自行辟举。唐宋以后,掾史之名渐移于胥吏。

    [802] 迢递:见周权《秋日》诗注〔4〕。关河:指函谷等关与黄河。

    [803] 曲江:在今西安市(元时称京兆)。曲江是著名游宴之处。

    [804] 朱德润写过一组仿白居易新乐府的诗歌,通过对一些社会现象的描写,触及社会黑暗和不平的某些方面。这首诗写的僧人实际上过着大地主的豪奢生活,并且有非正式的妻子(外宅妇),实即情妇。文学作品反映生活,民俗学研究常常要凭借文学作品,这首诗也提供了一种民俗现象。诗语通畅好懂,见出学白居易诗风格。外宅妇,通称“外宅”或“外妇”,《水浒传》写阎婆惜“典于宋押司做外宅”。

    [805] 素:白。

    [806] 宅眷:犹家眷。

    [807] “聘来”句:意为妇女嫁给和尚,是非正式夫妻关系,也就不存在拜见公婆之事。姑嫜,即公婆,嫜是丈夫之父,姑是丈夫之母。

    [808] 家主:一家之主。吴语方言中妻称其夫为“家主公”,反之,则称“家主婆”。“小家主”,有轻微、寒微之意。

    [809] “廉官”句:意为清廉官员的儿女在冬天只能布衣御寒,而无裘皮之服。

    [810] 作者又是一位画家,这首七绝像是一首题画诗。第三句写出听觉与视觉,第四句又写出动态,比一般的静态描写更显生动。

    [811] 落雁:群雁起落,即飞翔时忽高忽低。斜:雁行形斜。

    [812] 平沙:广漠平坦的沙原,这里指湖边的滩地。

    [813] “橹声”二句:意为摇橹划水,水波使滩边蓼花晃动。蓼,指水蓼,又名辛菜,生长在水中。

    [814] 这是作者的得意之作,酒酣时常常自歌。元代诗坛学李贺之风不断,杨维祯主张学李贺要“袭势”不“袭词”。这诗就属时人所谓“贺体”。李贺有《公莫舞歌》,写鸿门宴。杨维祯此诗夸张描写更多,但有的句意较晦。

    [815] 猰貐(yàyǔ亚羽):《淮南子·本经训》记怪兽有猰貐为民害,后用以喻凶恶之人。此处指要加害刘邦的范增和项庄。

    [816] 乌:日乌,犹言日。

    [817] “残星”句:旧注以为此句和上句相连,言刘邦当独王天下,项羽不得分享。

    [818] 七十二子:《汉书·高帝纪》:“(高帝)左股有七十二黑子。”

    [819] “拔剑”句:此句当指项庄、项伯舞剑。赭,红褐色,此处指赤红。

    [820] “将军”二句:当写项羽。

    [821] 画地分河山:《史记》中的《项羽本纪》、《高祖本纪》都载项羽和刘邦约定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西属汉,东属楚。

    [822] 撞玉斗:《史记·项羽本纪》记刘邦在鸿门宴上不辞而去,却命张良以白璧送项羽,玉斗送范增,范拔剑击破玉斗。

    [823] 本诗也是杨维祯名作,他的学生吴复赞为“真天仙之语也”。诗中仙境与人世杂陈,战争与游乐更迭,时空随意转换,想象跳跃奇幻。五湖,指太湖,即鸱夷湖。鸱夷指范蠡。《吴越春秋》等书记范蠡于越国战胜吴国后,携西施泛五湖而去。

    [824] 十二楼:传说中的仙人所居处。《史记·封禅书》记方士言:“黄帝时,为五城十二楼,以侯神人于执期,命曰迎年。”

    [825] 七十二黛:太湖中洞庭山有七十二峰。作者《望洞庭》诗曾写“七十二朵莲花开”,即指七十二峰。黛,青,形容山峰。

    [826] 青玉虬:以青玉雕有龙形的手杖。手杖美称为龙杖。《后汉书·方术传》记卖药老翁赠费长房一竹杖,系龙化成。后有龙杖之说。

    [827] “东扶”二句:意谓谪世道人自东海扶桑来到吴王洲。吴王洲也当指太湖,春秋时吴国都城在苏州。

    [828] “吴王”二句:写战争,时空快速转换。当指春秋时吴、越之战。水犀,这里指水犀皮做的衣甲。汉赵晔《吴越春秋·勾践伐吴外传》载:“今夫差衣水犀甲者十有三万人。”徐天祐注:“水犀之皮有珠甲,山犀则无。吴以水犀皮饰甲也。”浮沤,原指水中气泡,喻变化无常,这里当意谓吴国失败,水犀军也似浮沫化为乌有。本诗用“沤”字作韵脚,凡两见。韵脚重出,本为诗家之大忌,但此处“浮沤”和第四句“青沤”意义不同,即所谓韵同意不同。

    [829] “水声”二句:意谓吴战败而亡。台沼,《左传·哀公元年》载:“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

    [830] 歌吴歈:歈(yú舆),即歌,吴歈,犹吴歌。前面“歌”字为动词,犹唱。从此处开始由写古时战争转入道人游湖,时空又有转换。

    [831] 阳侯:水神。狎:戏谑,狎玩。

    [832] 楼船:指有楼饰的游船。唐杜甫《城西陂泛舟》诗:“青娥皓齿在楼船,横笛短箫悲远天。”蓬丘:即蓬莱山。《海内十洲记·聚窟洲》:“蓬丘,蓬莱山是也。”唐·李白《悲清秋赋》:“吾将采药于蓬丘。”

    [833] 郑旦:春秋时越国美女,《吴越春秋》记勾践把她与西施一起送到吴国。

    [834] “道人”句:杨维祯自号铁笛道人,此处写道人吹铁笛,似指自己。

    [835] 商老人:当用橘叟事。唐牛僧孺《玄怪录》记大橘中有二老叟,相对下棋,其中一人说:“橘中之乐不减商山。”意谓不减商山隐居之乐。《汉书·王贡两龚鲍传序》记秦末有四位老人入商山避世。

    [836] 东方生:指东方朔。古神话传说,东方朔三次偷食西王母所种仙桃,被谪人间。见《汉武故事》。

    [837] 瓯窭(lóu楼):亦作“瓯楼”。狭小的高地。《史记·滑稽列传》记淳于髡见人用一猪蹄和一盂酒在禳田祝告,祈求“瓯窭满篝”,因笑此人“所持者狭而所欲者奢”。张守节《正义》:“窭音楼。篝音沟,笼也。瓯窭谓高地狭小之区,得满篝笼也。”

    [838] 邙山:即北邙山,在今河南洛阳东北,汉魏以来王侯公卿多葬于此,后用以喻坟地。

    [839] 本诗写流传的虞姬故事,末两句写她死后化作芳草,但还是悲恨生长在汉朝土地上。吴复在《铁崖古乐府》中说:“虽然死化青草,终托汉土,此项之遗悲。”虞美人,项羽之姬姓虞,一说名虞。

    [840] 拔山将军:指项羽,由项羽自歌“力拔山兮气盖世”而来。

    [841] 骓(zhuī追):见陈樵《虞美人草词》注〔3〕。蹋:犹踏。下:下字为韵脚,读作户。

    [842] 伏剑:以剑自刎。

    [843] “不为”句:意谓虞美人不愿为刘邦掳去而自刎。吴复说:“雉,吕后之名,暗讥汉闺,不如项美人之烈。”吴复为杨维祯的学生,他辑录杨的古乐府付梓时,杨犹在世,或自有据,可备一说。

    [844] 碧血:《庄子·外物》:“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后因以“碧血”称忠臣烈士所流之血。碧,青绿色或青白色的玉。

    [845] 这也是杨维祯的名作,他的“铁崖派”中人更多赞誉。序中所说酸斋,即贯云石。吴复评论《瀑布谣》说:“雄伟俊逸,真天仙也。”

    [846] 瓠子:在今河南濮阳境内。相传汉武帝时,黄河决口于瓠子。

    [847] 五老峰:庐山最高峰。

    [848] 素练:白色丝绸。

    [849] 并(bīnɡ冰)州剪:并州,即今山西太原,古时以产刀剪著称。唐杜甫《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吴淞半江水。”

    [850] 玻璃:明亮。烟:瀑布飞溅,似云烟弥漫。

    [851] 云石子:即贯云石。

    [852] 捉月仙:指李白,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宋洪迈《容斋随笔》均记李白醉后入水捉月而亡。

    [853] “酒喉”二句:意谓无酒解渴,便骑鲸入海,把海水喝干,桑田由此而枯。

    [854] “居然”二句:似是说又把海水喷出,化作瀑布。

    [855] 明清时代一些著名诗人对杨维祯的竹枝词十分激赏,王士禛《渔洋诗话》曾有“竹枝古称刘梦得、杨廉夫”的说法。以上三首均属杨维祯竹枝词的佳篇。

    [856] 南高峰、北高峰:都在杭州。侬:吴语,我。也可通“你”。

    [857] 楼船:见杨维祯《五湖游》诗注〔10〕。

    [858] 断桥:桥名,在杭州西湖边,原名宝祐桥。

    [859] 无柁是郎意:意谓“郎”在外四处漂流。柁,即舵,控制船舰等行驶方向的装置。下句“无柱”,或意谓“侬”无依靠。

    [860] 石新妇:即新妇石,杭州灵隐寺西有玉女岩,一名新妇石,因突出在水边,又名新妇矶。

    [861] 飞来峰:又称灵鹫峰。在杭州西湖西北,与灵隐寺隔溪相对,高二百多米。《咸淳临安志》卷二三:“晏元献公《舆地志》云:‘晋咸和元年西天僧慧理登兹山,叹曰:此是中天竺国灵鹫山之小岭,不知何年飞来。佛在世日,多为仙灵所隐,今此亦复尔邪?因挂锡造灵隐寺,号其峰曰飞来。’”

    [862] “不辞”二句:极言女子盼“郎”归来,希望“郎”突然“飞来”,出现在她身边。不辞,犹宁愿。望夫石,关于望夫石传说有多种,且不止一处有“望夫石”。一般都引用《初学记》引《幽明录》之记载,谓武昌北山有望夫石。并谓:“昔有贞妇,其夫从役,远赴国难,携弱子饯送北山,立望夫,而化为立石。”

    [863] 明胡应麟《诗薮》称赞此诗说:“其瑰崛长吉莫过。”

    [864] 麻姑:传说中的仙女。青丘:亦作“青邱”,即长洲,传说中神仙居住的十岛之一。《十洲记》:“长洲一名青丘,在南海辰巳之地……一洲之上,专是林木,故一名青邱。”

    [865] 醴:甜酒。《诗经·周颂·丰年》:“为酒为醴,烝畀祖妣。”高亨注:“醴,甜酒。”

    [866] “莫向”二句:《太平广记》引《神仙传》载:东汉蔡经见麻姑手指纤细,说:“背大痒时,得此爪以爬背,当佳。”唐杜牧《读韩杜集》诗有“似倩麻姑痒处搔”之言。杨维祯此诗想象麻姑手指适宜弹箜篌,显得新颖佳美。擘,拨弹琴弦的指法。用拇指抬弦称擘,引申为弹奏。唐王建《宫词》之三一:“十三初学擘箜篌,弟子名中被点留。”

    [867] 作者见到五洩(xiè谢)东源岭头有地十馀亩,想象此间是学道幽居的绝好场所。诗中种种仙境的描写,都是想象之言。如果套用古人评点语言,或可说:一岭头空地耳,写得如许幽胜。五洩,五洩溪,在浙江诸暨县。洩,瀑布。度,估计。幽夐(xiònɡ雄去声),幽深,深邃。

    [868] 崚嶒:高耸突兀。

    [869] 莓苔湾:五洩溪的一湾名。

    [870] 司神奸:犹作恶。司,主。神奸,指害人的鬼神怪异之物。

    [871] “青华”二句:言昔时青华仙在此修炼,后上升天府。碧落侍从,即碧落侍郎,仙宫官名。

    [872] 狻(suān酸):猛兽名。

    [873] “芝楼”句:从“穴疑”句到此句,想象青华仙“旧治”时的仙境风光。

    [874] “梯梁”二句:意谓找不到青华仙居住之处。

    [875] 褰:撩起,用手提起。揭(qì气)涉:提起衣裳过河。也可作偏义复词解,即涉渡。《诗经·邶风·匏有苦叶》:“深则厉,浅则揭。”

    [876] 茅菅:茅、菅二草,形相似,多并用以指野生杂草。金元好问《五松平》诗:“湍流落涧壑,细路深茅菅。”

    [877] 斓斒(bān斑):色彩错杂鲜明貌。

    [878] “虚室”句:《庄子·人间世》:“虚室生白。”白,指纯洁本性。

    [879] “宝炉”句:作者想象他日在此修道炼丹。

    [880] 涨海:即南海。

    [881] 跻(jī基)攀:犹攀登。唐杜甫《白水县崔少府十九翁高斋三十韵》:“清晨陪跻攀,傲睨俯峭壁。”

    [882] 梅岑山,即普陀山。这首诗前四句写海边晚景,有苍茫之感;后八句吊古,更显感伤。诗中不说寂寞,而说“寂历”;“捄”、“救”相通,偏用“捄”字,显出作者好用僻字习气。

    [883] 老篙:犹篙师、船夫。

    [884] 墺(ào奥):山间平地。

    [885] 寂历:寂静,冷清。

    [886] 旧王:即诗题中说的徐偃王,西周时徐国国君。《荀子》、《韩非子》和《史记》等书中的有关记载,歧异不一。本诗似采取《史记》中《赵本纪》和《秦本纪》、《后汉书·东夷传》和《穆天子传》等书中的说法。徐偃王被周穆王利用,先使之安抚东方诸侯,后又令楚国征讨,偃王亡国奔越。

    [887] 遗趾:即遗址。

    [888] “终捐”句:传说徐偃王被楚国攻打而奔越,弃玉几砚于会稽水中。

    [889] 朱弓矢:徐偃王拟舟行上国,导沟陈、蔡间,得朱弓矢以为天瑞。此句句意是得了朱弓矢,也不能救徐偃王的失败。

    [890] 八骏马:相传周穆王有八匹良马,事见《穆天子传》和《列子·周穆王篇》。此处借指周穆王。

    [891] “须湔”句:意谓要洗清徐偃王被征伐的冤屈。湔(jiān兼),洗涤。

    [892] 这首诗写送一位万户回南方任所,前四句较有气势。送行诗中常常要写出到达之地,这里用黎族人吃槟榔和疍户捕捞牡蛎来形容,可知这位万户任所在南海粤广一带。万户,军职。元代于各路设万户府,万户府有万户官等职。

    [893] 仗策:手持马鞭,谓骑马。同“杖策”。晋陆机《猛虎行》:“整驾肃时命,杖策将远寻。”

    [894] 旌麾:旗帜。

    [895] 溜:流,淌。唐无可《禅林寺》诗:“远泉和雪溜,幽磬带松闻。”

    [896] 疍(dàn淡)户:古时南方水上居民,受歧视,不得在陆上定居,常以捕捞为业,所以说是“齐分牡蛎田”。

    [897] 陶渊明由晋入宋(刘宋),《晋书·陶渊明传》记他在晋亡后不忘故国,作品只书干支,不写朝代年号。此说未必可靠,南朝梁代萧统编《陶渊明文集》时已不采取此说。惟已成为典实,无妨入诗。但此诗极尽夸张,写陶渊明不愿看到自家门前的柳絮飞到石头城,那就纯属作者主体意识的表现了。歌咏古人时高扬作家主体意识,是我国古典诗歌的传统手法之一。这首诗相当流传,清沈德潜《明诗别裁集》中乃至误为明代靖难佚臣之作。

    [898] 检点:约束。门前柳:陶渊明自号五柳先生,作《五柳先生传》。传中说:“门前有五柳,因以为号焉。”

    [899] 石头:石头城,即建康(今南京),元时称集庆。东晋亡后,刘裕政权仍定都于此。

    [900] 清人朱彝尊《静志居诗话》说:“明初浙东有徐舫诗派。”“明初”云云,实误,因徐舫并未入明。所谓“诗派”,也语焉未详。从徐舫现存诗作看,体物细致,注意炼句,似受唐代姚合影响。这首《月色》诗句句写月,就有点化工巧的特点。

    [901] 霜:指月色。唐李白《静夜思》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自此以下至“梅花”句,句句写月光。

    [902] 云母:一种矿石,古时用来析片作镜屏,叫云母屏。

    [903] “故人”句:此句当写见月光而思友人。南朝宋谢庄《月赋》:“隔千里兮共明月。”

    [904] “残夜”句:此句写月照屋梁。

    [905] 清人所选《元诗别裁集》中此诗两见,一见正集,一见补遗,虽属疏忽,或也说明此诗引人注意,生怕漏选。书中讨岁月,枕上梦江山。诗中表现的一种淡淡的哀愁,似具体,又不具体,或许就是它的佳处。

    [906] 野人:作者自喻。大凡隐居以后,常以乡野之人自居,也常自言“忘机”,即自甘恬淡,与世无争。

    [907] 肯信:犹岂信。纷华是非:《史记·礼书》记子夏“出见纷华盛丽而说(‘悦’),入闻夫子之道而乐”,不能自决。

    [908] 花信:即花信风。应花期而吹来的风。自小寒至谷雨,凡四月,共八个节气,一百二十日,每五日一候,计二十四候,每候应以一种花的信风,所以历来相传花信风共有二十四番。阑:将尽,将完。前蜀毛文锡〔更漏子〕词:“春夜阑,春恨切,花外子规啼月。”

    [909] “枕上”句:此句可释作思乡,但也可能表达一种沧桑之感。枕上,犹梦中。江山,可喻国家。

    [910] 这首诗当作于元亡以后。吴山在杭州,“凄凉犹自觉繁华”,其实还是繁华,“凄凉”只是作者的心境。城隍,守护城池的神。《礼记·郊特牲》:“天子大蜡八。”郑玄注:“所祭有八神也。”孔颖达疏:“水庸之属,在地益其稼穑。”陆德明释文:“水庸七。”水庸,本指水沟,而“水庸七”云云,是指所祭的第七个神,后遂附会水庸为守护城池之神,称城隍。

    [911] 荒:犹掩,遮盖。

    [912] 作者写有十首竹枝词。瞿佑《归田诗话》称“皆佳作”,并说“予时年幼,爱而尽和之”。清顾嗣立《元诗选》选录四首。当以这两首较好。

    [913] 阿姨:指船娘。段家桥:即断桥。

    [914] “山妒”句:晋葛洪《西京杂记》记卓文君“眉色如望远山”,后以远山形容女眉。旧时形容女子腰肢纤柔,有“柳腰”之说。这里反过来说山妒眉和柳妒腰,实际意思相同。

    [915] 黄龙洞:杭州西湖地名。此句一作“东山井头黑云起”。

    [916] 钱湖门:旧时杭州城门名。

    [917] 歌采桑:此处有表达女子忠于爱情之意。汉乐府《陌上桑》写采桑妇罗敷不为富贵所动,忠贞于爱情。

    [918] 苦于妾:犹苦如妾。

    [919] “未应”句:意谓总不见得我和你不般配吧!不如,犹不配。

    [920] 前人说卢琦诗和萨都剌诗“体格相近”,并不确切。萨都剌诗偏于清丽,卢琦诗显得淡远。这诗表现的就是一种闲淡境界。

    [921] 烟树:形容树木之多。古代诗歌中“烟草”、“烟树”之“烟”,常有连绵、众多之意。

    [922] 岩扉:犹山门,佛寺之大门。扃:锁。

    [923] “日高”句:意为日照花而有影。用一“散”字,为求更富形象。

    [924] 稚子:当指幼僮。

    [925] 藏经:即大藏经。这里犹佛经之意。“藏”字读去声,和首句“藏”字读平声不同。又,古人写近体诗(绝句和律诗),往往注意避免在一首诗中出现相同的字,这首诗中“藏”字虽出现两次,但意义均不同,就不属重复之列。

    [926] 本诗写景较工,造意较美,诗情画意具见,却又明白如话,不用事典。

    [927] 舍下:一般指自己住处。这里是屋下之意。弄:戏逗。

    [928] 晏:晚,迟。唐韩愈《崔十六少府摄伊阳以诗及书见投因酬三十韵》:“有时来朝餐,得米日已晏。”

    [929] 蕨:即紫蕨,茎部多淀粉,可食。

    [930] 舆:车。

    [931] 诗题中“赵承旨”即赵孟,曾任翰林学士承旨。这诗写来比赵孟原作(见本书)更为沉痛。

    [932] 黍离:本为《诗经·王风》中的篇名。据《诗经·王风·黍离序》,西周亡后,“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见旧时宗庙宫室,尽为禾黍之地,触景伤怀,无限感慨,因作《黍离》之诗。后遂以“黍离”为感慨亡国之词。三国魏曹植《情诗》:“游子叹《黍离》,处者歌《式微》。”

    [933] 班师:调回军队。班,还。

    [934] 仗节:坚守节操。《后汉书·吴汉传》:“贼众虽多,非有仗节死谊者也。”

    [935] 二帝:指被金兵掳去的宋徽宗、宋钦宗。

    [936] 这首诗作于元亡之后,诗中表达了十分痛苦的心情,但不明显写出是亡国之痛,只在末句隐约点出。

    [937] 胶漆相投:比喻情谊极深,亲密无间。

    [938] 小凤团:茶名,又名小龙团,属进贡的御茶,所以说是“天家”。

    [939] 这首送别诗写来颇缠绵。本是高楼宴别,首句写“怯高楼”,怕登楼思乡;本是秋天送行,第四句写“送别不宜秋”,秋天易生愁感。第五、六句意象也佳。

    [940] 怯高楼:古时习惯,作客外地,往往登高眺望故乡。怯高楼,犹言正怀乡心,怕登高楼。实际是形容思乡心切。

    [941] 赋远游:此处指登楼写送别诗。

    [942] “知汝”二句:用白居易任江州司马和写《琵琶行》事,照应沈生回江州。

    [943] 作者曾在武昌任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这首诗写他登吕公亭,眺览风光,向往晋代坐镇武昌的征西将军庾亮的文采风流。“吕公亭”的“吕公”指吕岩。

    [944] 石镜:圆形石,可照见人影,叫石镜。

    [945] 岫:峰峦。晋陶渊明《归去来辞》:“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946] 南楼:晋代庾亮镇武昌时,夜登南楼,在他之前登楼的吏属想躲避,庾说:“诸君少住,老子于此处兴复不浅。”事见《晋书·庾亮传》。晋代武昌即今湖北鄂城,不是元之武昌。但后世诗家常混用,几乎约定俗成。

    [947] 诗文明白如话,情意浓郁如酒。樊时中即樊执敬,曾任湖北道廉访使,作者在京时作有《别樊时中廉使》,也写离别之情。

    [948] 桃华:即桃花。灼灼:鲜明貌。《诗经·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949] 鄂州:这里指今湖北武汉市。

    [950] 江汉:长江和汉水。两水在武汉汇合东下。

    [951] 这首五律写来圆熟工整,傅若金的五律大抵有这种优点。明人胡应麟在《诗薮》中甚至说傅若金的五律为元人之冠。

    [952] 形胜:谓地理位置优越。《史记·高祖本纪》:“秦,形胜之国,带河山之险,县隔千里。”

    [953] 迢遥:远貌。南朝宋颜延之《秋胡诗》:“迢遥行人远,婉转年运徂。”

    [954] “白日”二句:演化第二句“思迢遥”,所以有“六朝”之说。六朝指三国时吴国、东晋及南朝的宋、齐、梁、陈,均曾建都于金陵。

    [955] 《元诗别裁集》的编选者激赏傅若金的七律,他们按各种诗体选诗时,一般一个作家不超过十首,惟独于七言律体却选了两个作家十首以上的作品,傅若金占首位,计十三首,本诗是其中之一。沛公,刘邦。曾任亭长,后人筑亭纪念。

    [956] 寂寂:寂静无声貌。危:高。

    [957] 坏础:亭建已久,石础已有损坏之处。

    [958] 丰:丰县,秦时为沛县之丰邑,刘邦故乡。

    [959] 砀:砀山。刘邦曾隐于芒、砀山泽间。

    [960] 歌风台:见陈旅《和萧秀才歌风台》诗注〔1〕。

    [961] 傅若金进京时,他的老师范梈已去世,但“虞、杨、范、揭”四家中的虞集和揭傒斯还在京。虞集见到傅若金的诗作后,连呼“吾人!吾人!”揭傒斯和傅若金同赋“栖碧山”,傅先作成,揭由此搁笔,说:“非不可更作,念无可以过与砺也。”题中“淦”为淦水的简称,在江西清江。这里代指清江。

    [962] “山人”句:因李白有《独坐敬亭山》诗云:“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故称。

    [963] 清宵:清静的夜晚。宋柳永〔轮台子〕词:“一枕清宵好梦,可惜被邻鸡唤觉。”响:指风吹松声。

    [964] 投簪:比喻弃官。古时以“簪冕”、“簪带”和“簪笏”喻仕宦。夙心:平素的心愿。

    [965] 这首五律写来流畅自如,属前人所谓诗格清淡之作。明人胡应麟《诗薮》中说泰不华诗“殊得唐调”,正属此类。

    [966] 天台(tāi胎):天台山,在台州境内。台州是作者出生地。

    [967] “可于”二句:此二句属前人所说诗律中的“流水对”。

    [968] 寄声:犹寄语。为调平仄,把“语”写作“声”。

    [969] 老健:作者去世时才四十九岁,古人年过四十,常有自称年老的习惯。

    [970] 倪瓒推崇陶渊明、韦应物,他的五言诗具有自然秀拔、素淡无华的特点。这首五言就有这种特点。

    [971] 清影:这里指月色。

    [972] 隐沦:隐者。唐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诗:“此意竟萧条,行歌非隐沦。”

    [973] 钿山湖:即淀山湖,在今上海青浦境内。

    [974] 松花春:酒名,松花酒。

    [975] “梦披”二句:意谓梦中披雪前去访友。剡(shàn扇)溪滨,用晋王子猷事。《世说新语·任诞》载:王在雪夜坐船由山阴到剡县访问戴逵,到后却不进戴门,又折回山阴。人问其故,他说:“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后以称访友为“访戴”。

    [976] 这首七绝在四句中写了三种意境:先是月夜舟行,风平浪小,接着是下雨,最后是雨后浪大,较有层次,形象也佳。

    [977] 剡溪行:见倪瓒《寄李隐者》诗注〔6〕。

    [978] 天涯雨:这里应释作浩浩大雨。

    [979] 郯韶擅长七绝。此诗一名《绝句》四首,又名《春暮》,是被人推崇的作品,此处选录两首。诗题中的倪元镇即倪瓒。

    [980] 倪宽:汉代名臣,曾以孔安国为师,千乘郡人。千乘是后世倪姓郡望,多称“千乘倪”。此处以倪宽来称倪瓒,既尊重,又亲切,也显风雅。

    [981] 蹑:犹踩。屐:木屐,底有齿,便于行走泥地。

    [982] 春色三分:宋苏轼〔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此处借用苏词语,但与苏词用意不同,意为春雨潇潇,连绵不断,除了雨声外,春色还有多少呢?

    [983] 本诗和作者的另一首《颍州老翁歌》甚得时人称赞。类似这样的作品还有《新堤谣》和《卖盐妇》等。

    [984] 百结:原指用碎布缀成的衣服,后常形容衣多补缀。唐韩翃《送别郑明府》诗:“千金尽去无丰储,双袖破来空百结。”

    [985] “借人”句:意谓租种公田须交租,家中无劳力,请人辗谷。输,交纳。

    [986] 河决:黄河的缺口。

    [987] 大年:阴历新年,春节。

    [988] 三韩女:指高丽国女子。当时蒙古女子有嫁给高丽王室,高丽女子也有嫁给元王室的。

    [989] 铛:古代的一种温器,用以把酒、茶等温热。

    [990] 裯:有两义。一为单被,亦泛指衾被(读chóu愁);一为贴身短衣(读dāo刀)。此似取前义。

    [991] 阉奴:太监。

    [992] 爇(ruò弱):点燃。

    [993] 欧阳玄为《金台集》所写序文中称迺贤的诗“清新俊逸而有温润缜栗之容”,大抵是指《塞上曲》这类诗歌而言,是他一部分诗作的特色所在。本诗为《塞上曲》之三。

    [994] 娟娟:姿态柔美貌。唐杜甫《寄韩谏议注》诗:“美人娟娟隔秋水,濯足洞庭望八荒。”

    [995] 长十八:原注:“长十八,草花名。”

    [996] 这首五言诗是顾瑛各体诗中较好的一首,也最足以代表他的诗格。分韵,数人集会赋诗,择定古人诗句或其他字句为韵,由各人分拈。“爱汝玉山草堂静”是杜甫《崔氏东山草堂》诗句,顾瑛拈得“静”字。

    [997] 丛薄:草木丛生处。

    [998] 褰裳:提起衣裳。此句写登高。

    [999] 濯缨:洗濯冠缨。语本《孟子·离娄上》:“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后以“濯缨”比喻超脱世俗,操守高洁。南朝宋殷景仁《文殊师利赞》:“体绝尘俗,故濯缨者高其迹。”

    [1000] 于焉:从此,于此。华觞:华美的酒杯。

    [1001] 诗人带着离别愁意离开苏州阊门,却用早春时在同一处送别朋友的离愁来反衬。阊门,苏州城门之一。

    [1002] 阳关:见许衡《别友人》诗注〔5〕。这里泛指送别之地。

    [1003] “如今”句:据《三辅黄图》,汉时长安灞桥送行,有折柳赠别的风俗,后以折柳为送别之词。

    [1004] 此诗写盐场灶户的悲惨命运,几乎使人不忍卒读。亭户,盐亭灶户。盐亭即制盐场所。《元史·食货志》载,元太宗时代即于各地置盐场,下有灶户:“太宗庚寅年,始立河间税课所,置盐场,拨灶户二千三百七十六隶之。”《元史·王都中传》:“中书省臣奏国计莫重于盐苀。乃如前除盐亭灶户,三年一比附推排,世祖旧制也。任事者恐敛怨,久不举行。都中……乃请于行省,遍历三十四场,验其物力高下以损益之。”

    [1005] 东关:地名,在今浙江绍兴。

    [1006] 曹娥:曹娥江,流经绍兴。此处指曹娥镇。

    [1007] 盐亭族:即灶户。

    [1008] “小儿”二句:意谓“野老”的小儿子起土时逢邪恶而得病身亡。这是迷信的说法,实际上当是得一种暴疾而死。鬼箓,死亡簿。旧时迷信说法,阴间有死人名簿。

    [1009] 课额:赋税的数量。课,赋税,租税。

    [1010] 鹾(cuó痤):盐的别名。《礼记·曲礼下》:“盐曰咸鹾。”

    [1011] “前夜”三句:总催、场胥、分运,都是盐务官吏的名称。

    [1012] “僵尸”句:写“野老”也自尽身亡。

    [1013] 王冕晚年自言:“不会奔趋,不能谄佞,不会诡诈,不能干禄仕,终日忍饥过,画梅作诗,读书写字,遣兴而已!”这首诗就是写他山居时的高士情怀。王冕晚年隐居九里山,题所居茅屋为“梅花屋”。

    [1014] 篠(xiǎo小):小竹子。

    [1015] 买山:犹言归隐。唐刘禹锡《酬乐天闲卧见忆》诗:“同年未同隐,缘欠买山钱。”

    [1016] 王冕爱梅爱雪,宋濂《王冕传》曾记他目睹王冕在大雪天赤足上潜岳峰,四顾大呼:“遍天地间皆白玉合成,使人心胆澄澈,便欲仙去。”这首诗写雪后梅花,是王冕佳作。

    [1017] 羌管:笛。据《乐府诗集》,汉横吹曲有〔梅花落〕,本笛中曲。

    [1018] 这是一首题画诗,墨梅是水墨画的梅花。张辰《王冕传》记:“君善写梅花竹石,士大夫皆争走馆下,缣素山积,君援笔立挥,千花万蕊,成于俄顷。每画竟,则自题其上,皆假图以见志云。”

    [1019] 我家:指王羲之。旧时同姓常称“我家”,王羲之宅也在绍兴。洗砚池:相传王羲之宅旁有洗砚池,水呈黑色。树:指梅树。本是王冕自己画的墨梅,题诗却说画的是“我家洗砚池边树”,风趣之言。

    [1020] 这首乐府诗于白描中见细腻,有层次地写出人物起伏变化的心情。

    [1021] 纨绮:指精美的丝织品。

    [1022] 文理:花纹,纹理。《管子·水地》:“鸟兽得之,形体肥大,羽毛丰茂,文理明著。”

    [1023] 远人:这里指戍边之人。

    [1024] 边城:意谓身在边城之人。衣带缓:犹衣带宽,意谓人瘦。

    [1025] 宋元人诗中咏及梁山泊,都写风景,这首诗中写到了作者过梁山泊时听到“碣石村”的传说,涉及宋江聚义故事。由于这个缘故,它向来被研究《水浒传》的学人所重视。宋江三十六人画赞,宋末元初人龚开所作,见周密《癸辛杂识》。

    [1026] 熙宁:宋神宗年号。

    [1027] 江南丞相:指王安石。从下句“不恤人言”云云,作者对王安石变法持批评、否定态度。

    [1028] “蔡家”句:蔡家京卞,指蔡京及其弟蔡卞。蔡京在徽宗时为相,复行新法。蔡卞是王安石的女婿。

    [1029] 睦州盗起:指方腊起义。方腊为睦州青溪(今浙江淳安西)人,一说他原籍歙州(今安徽歙县)。隳连城:《元诗选》作:“□连北”。隳,毁坏。

    [1030] “悬赏”句:据《宋史·侯蒙传》,宋江起义后,侯蒙上书朝廷,建议招安宋江,使之讨伐方腊。

    [1031] “后来”二句:写宋江受招安后有战功。

    [1032] 楚龚:指龚开,龚开是淮阴人,唐置楚州,后改为淮阴郡。宋称楚州山阳郡。

    [1033] 区区:作者自谓。圣公:当指龚开,龚字圣与,圣公为尊称。

    [1034] 泺(pō泊):同“泊”,湖泊。

    [1035] 碣石村:《水浒传》中写阮氏三兄弟住梁山泊边碣石村。

    [1036] 褫(chǐ耻):夺。

    [1037] 清代四库馆臣说陈高的五言古诗“源出陶潜”,意谓幽淡和平,虽不能概括全面,但就部分诗作来说,尚能符合。这首诗写隐居生活,极富恬淡之情。

    [1038] 千寻:极言青田山之高。寻,古代长度单位,一般为八尺。青田山在浙江青田县东南。

    [1039] 结构:见张翥《九月八日陪危太朴偕梁九思游南城三学寺万寿寺》诗注〔2〕。

    [1040] 薜荔:又称木莲,常绿藤本植物。

    [1041] 砌:台阶。

    [1042] 佳冶:娇美冶艳。

    [1043] 尘坌(bèn笨):尘埃。讵:岂。

    [1044] 缨簪:古代官吏的冠饰,常用来喻显贵。

    [1045] 这首五律是作者的佳篇,诗律较细,工整而又自然。

    [1046] 青华:青春年华的略词。宋邵雍《再到洛阳》诗:“当年曾是青华客,今日重来白发翁。”

    [1047] 此诗以素朴的笔调写出诗人清寒的家境和淡泊的心情。

    [1048] “何时”二句:言寒食节未到,但自己家中已禁烟,意谓家穷断炊。

    [1049] 郭钰的七绝都有竹枝歌色调,这诗也有这种特点。明人朱绪编《元诗体要》选了这首诗,署名“郭昂”。这种“误名”现象在郭钰生前已出现,王礼编《长留天地间集》就把郭钰诗误署郭昂。郭钰《寄王进士》诗中说:“鄙夫空谷逃名久,不谓人间有郭昂。”宜春,地名,今属江西。

    [1050] 微茫:隐约模糊。

    [1051] “江水”二句:意谓潮水有来去,江水却有去无来,深化送别心情。

    [1052] 清代四库馆臣说这首题画诗也有故国之思,当是说它通过写陶渊明辞官归隐以表达作者沧桑之感,可备一说。

    [1053] “柴桑”二句:写陶渊明弃官归隐。柴桑,古县名,晋以后为浔阳郡治所,陶渊明的家乡,今江西九江。解印,辞免官职。

    [1054] “看花”句:形容醉眼看花之神态。

    [1055] 这是贡性之大量题梅诗中较好的作品,有所寄托,寓有自甘贫寒之意。

    [1056] 向阳枝:世传大庾岭(即梅岭)上的梅花,南枝落,北枝开。是说南枝向暖,北枝受寒。

    [1057] 此诗是传诵之篇。贡性之的诗集经明代李东阳过目成编。李是成化、弘治间大名士。但嘉靖年间俞弁所撰《逸老堂诗话》中却只知此诗为“元诗”,并说“遗其名氏”。清初钱谦益《列朝诗集》中竟说此诗是“日本贡伎”作,正所谓越说越“玄”,但于此却可知这首诗流传广远。诗题一作《湖上春归》。涌金门,杭州城门名。

    [1058] 柳垂金:柳芽初为黄色,所以说“柳垂金”。

    [1059] 这诗见《归田诗话》,又见田汝成《西湖志馀》。田氏批评它“纤浓”,似乎过于苛刻。如果要说纤浓之作,在元末当数杨维祯的若干诗作,还轮不上贡性之。

    [1060] 答愿香:烧香还愿。杭州吴山多庙,有“吴山七十二庙”之说。明代时建有城隍庙,一称城隍山。

    [1061] 戴良忠于元室,元亡后,他在北方从事反明活动,事无成就,才回南方。后朱元璋召他,他拒绝出仕,自杀身亡。这首诗就表现了他的遗民立场。

    [1062] 麦秀歌:《史记·宋微子世家》记箕子朝周,过故殷墟,见宫室残败,已长禾黍,伤心而作《麦秀歌》。

    [1063] 说东周:犹黍离之悲。《诗经》有《黍离》篇,据《诗序》解释,周室东迁后,东周大夫出行至镐京,见宗庙尽长禾黍,感伤彷徨不忍去。宋王安石《金陵怀古》诗:“黍离麦秀从来事。”

    [1064] (hònɡ讧)洞:相连不断。遗黎:犹遗民。

    [1065] 故国:指元朝。

    [1066] “祖逖”句:意谓空有祖逖之念,却不能在反明方面有所作为。祖逖,晋人,《晋书·祖逖传》记他于元帝时统兵北伐,渡江时击楫立誓:“不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此江。”

    [1067] 仲宣:即汉末王粲。王粲登楼思乡,此处表达思乡之念。

    [1068] 骑麟客:疑为“麒麟客”之误。麒麟客,仙人名。宋叶廷珪《海录碎事·道释仙》:“麒麟客,张茂实家佣仆也。自言适与厄会,须佣作以偿之。一日辞去,乘青麟上仙掌。”此处喻升仙,所以下句有披发汗漫游之言。

    [1069] 汗漫游:漫游,远游,天外之游。

    [1070] 这诗见明代郎瑛所编《七修类稿》卷三十七,编者认为此诗“亲切有蕴”,“亦足比方前人”。但诗中用“轻移莲步”描写插秧妇,显得陈旧而不贴切。只是元人律诗中像这样的作品罕见,选录以备一格。

    [1071] 袱:包头巾。野装:村野平民服装。

    [1072] “手学”句:形容插秧动作。

    [1073] “紧束”句:意谓在秧田拔秧,捆成束把,以便移栽。暖烟,日暖。

    [1074] “细分”句:意谓移栽时分行插秧,恰逢春雨。对应上句,捆秧之际,正逢晴日。

    [1075] 马上郎:可释为指作者,也可解为骑马的行人。

    [1076] 至正十六年(1356),张士诚和朱元璋义军先后渡江,江南震动。这场兵革也使士人出现分化。这首诗中呼唤重生命、轻名位的传统思想,也就有特定的时代特点。

    [1077] 共残编:意谓相共钻研古学。残编,犹残编断简。

    [1078] 肯伴:意谓惠然前来相伴。肯:宁肯、宁愿。

    [1079] 土苴:犹土芥、粪草,喻轻贱、糟粕。《庄子·让王》:“道之真以治身,其绪馀以为国家,其土苴以治天下。”此即后世所称重生命、轻名位思想。

    [1080] 长(chán蝉):古代一种铁制刨土工具,柄长三尺多,故称长。此句或意谓行路艰难,象征世事。

    [1081] 诗中颈联既是歌颂也是召唤珍贵友谊,又是身处“乱世”的感慨之言。

    [1082] 谓:犹告诉。

    [1083] 剧谈:畅谈。

    [1084] 王逢有《无题》五首和《后无题》五首。钱谦益说它们都是悼元亡之作,此说可信。只是诗中有些句意何所指,较难索解。这里所选一首,诗意较明显,但有的句子也难明所指。

    [1085] “金城”句:言城池坚固不可摧。雉,计算城墙面积的单位。万雉,说城墙之高大。

    [1086] “地分”二句:感慨汉亡,实惜元亡。元人常以汉喻元。上句“地分”云云,指汉高祖刑白马与群臣盟曰:“非刘氏不王,非有功不侯。”见《汉书·王陵传》。下句当指魏明帝把长安汉宫的铜人承露盘迁至魏都。据《缃素杂记》引《魏略》,此事发生在景初元年(237),事未竟。唐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序中说:“宫官既拆盘,仙人临载乃潸然泪下。”写兴亡盛衰的感慨。

    [1087] “中夜”二句:意谓元王朝最后一个皇帝离大都北行,而当年蒙古的军队却是不断往南,先灭金,后灭宋。

    [1088] “独怜”二句:写对元亡的感慨。石鼓,周、秦时刻石,形状如鼓,韩愈等认为是周宣王时之物。金攻下宋都汴梁后,运到燕京,入元后犹保存在大都。

    [1089] 这是歌颂张士诚的诗。王逢站在元王朝的立场,曾期待张士诚能真正辅助元室,清人顾嗣立在《元诗选》中批评他是“书生之见”。

    [1090] “跃马”句:写张士诚起事于泰州、高邮一带,靠近东海,所以说是“东楚陲”。陲,犹边。据钱谦益《国初群雄事略》载:张士诚,泰州人,至正十三年(1353)起兵,次年据高邮。十五年渡江,定都平江(今苏州),号大周。十七年降元。二十七年,被朱元璋部执俘。

    [1091] “据吴”句:张士诚义军过江攻下常熟、湖州和松江等地后,定都苏州,不久即降元。他的势力范围曾到杭州、绍兴,所以说是“据吴连越”。熊貔,喻军队。

    [1092] 平淮表:唐代韩愈随裴度平定淮西藩镇之乱,后撰有《平淮西碑》。此处指张士诚降元后征讨刘福通、朱元璋部,刘、朱均起义于安徽,属淮西地区。

    [1093] “日月”句:或指张士诚每年从海道运粮,接济元都。旗,指船旗。

    [1094] “玉帐”二句:写张士诚的失败。“玉帐歌残”当用项羽被困垓下,帐中悲歌事。“壶尽缺”用晋代王敦事。据《晋书·王敦传》载,王敦立大功,拥强兵,有专制朝廷之心,和皇帝矛盾很深,每于酒后咏曹操所作《步出夏门行》诗,并以铁如意打唾壶以为节拍,壶边尽被敲缺。天门,可指宫殿门或塔高处,此处或指张士诚所居齐云楼。朱元璋军队攻入苏州,张于齐云楼自焚,未死,被俘,故曰“翮双垂”。翮,翅膀。

    [1095] 南州孺子:指作者自己。

    [1096] 忝:有愧于。黄琼:东汉人,曾任太尉,为朝野所推重。事见《后汉书·黄琼传》。此处作者以黄琼比张士诚,张此时也任太尉。清人顾嗣立据此句说王逢曾有“功名之望”,未必的确,句意只是表达对知己之遇有愧。

    [1097] 原作二首,这是第二首。题下有“时岁戊戌”,戊戌即至正十八年(1358),这时张士诚已降元。作者乡居无锡,此诗写乡居之情,是他思想感情的另一侧面。

    [1098] “月明”句:喻兵乱过后总有清平。毕箕星,毕星和箕星。古人以为毕星主兵,箕星主风。《史记·周本纪》:“九年,武王上祭于毕。”司马贞《索隐》:“毕星主兵,故师出而祭毕星也。”《孙子·火攻》:“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

    [1099] 猫栎(lì立):当指麻栎树,果实叫橡子或橡栗。今称栗子为“毛(猫)栗子”。

    [1100] 故故:常常。

    [1101] 相牛经:《隋书·经籍志》著录有《相牛经》、《相马经》,此类识别牛和马的长相优劣的著作,早亡佚。宋陆游《农家》诗:“闲学相牛经。”此处当也用其意。

    [1102] 明人刘为《玉笥集》所写序文中说张宪“伤时感物,而泄其悲愤于诗”。张宪的诗集中确有不少揭露社会黑暗的作品,本诗即写大都城中白天为官、夜间为盗的宿卫军的恶行。怯薛,元时宿卫军,即皇帝的禁军,大抵由贵族、官僚子弟充任。

    [1103] 齐化门:今北京朝阳门。

    [1104] 上直:犹值班、值勤。寸晷(ɡuǐ鬼):短暂的时间。晷,日影,借指时间。

    [1105] 移文:指行于不相统属的官署间的公文,亦泛指平行文书。此处意为发送移文。新李:指为非作歹之徒。张宪《伍拿罕元帅斩新李行》有“中原恶少称新李,八尺长躯勇无比。”

    [1106] 张宪《琴操序》中说:“干戈不息,殆且十年。余流连江湖间,幽忧愤奋,不见中兴,涯际四方……”他对元王朝抱着报国之志。在这之前,他曾到京师,纵论天下事,众骇其狂。本诗写他的朋友陈惟允,诗中“欲销天下难,先断佞臣头”也抒写了张宪自己的怀抱。

    [1107] 朱阿游:指朱云,字游,汉人。《汉书·朱云传》记他少任侠,成帝时,上书求见,说:“臣愿赐尚方斩马剑,断佞臣一人,以厉其馀。”

    [1108] 讴:犹歌。

    [1109] 佞臣:奸邪谄上之臣。唐白居易《李都尉古剑》诗:“愿快直士心,将断佞臣头。”

    [1110] 此诗于悲凉中显出颓唐。《归田诗话》称赞它“感时书事,炼句精致”。作者又有《逃禅室卧病简诸禅侣》诗,中云:“高秋多病客,古寺寄黄昏。”

    [1111] 草玄:西汉扬雄博学,曾仿《易经》作《太玄》,仿《论语》作《法言》。事见《汉书·扬雄传》。后以“草玄”指拟经或喻博学。唐杜甫《酬高使君相赠》有“草玄吾岂敢”之言。

    [1112] 苏晋:唐人名,这里借喻诗题中说到的苏伊举。逃禅:避世事,皈佛法。唐杜甫《饮中八仙歌》:“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杜诗原意指背悖禅规。丁鹤年此诗中逃禅指学佛法。

    [1113] 无锥可卓:即无立锥之地。卓,立。香岩地,佛教胜地。

    [1114] “有柱”句:《列子》记杞国有人忧天地崩坠,身无所寄。后用以喻无谓的忧虑。丁鹤年分明对元室衰亡有忧虑,却说这种忧虑无谓无用,反衬出忧虑之深,也显出颓唐之感。

    [1115] “谩诧”句:意谓在佛前炼丹,故曰“诧”。喻事物颠倒。丹霞,喻道。烧,烧炼。木佛,喻禅。

    [1116] 青露泣铜仙:见王逢《无题》诗注〔3〕。

    [1117] 鲁仲连:亦称鲁连生,战国齐人,高蹈不仕,曾有功于赵,拒受赐赏,后有功于齐,不受齐王爵封,逃隐海上。事见《史记·鲁仲连列传》。

    [1118] 赛景初也是回回作家,《录鬼簿续编》记他是曲作家,擅书法,并说他“遭世多故,老于钱塘西湖之滨”。元末明初,有些西域作家留在江南,生活境况都发生了变化。从本诗看,赛景初当时以鬻字为生,丁鹤年以“清气留乾坤”勉励他。

    [1119] 旧王孙:赛景初的曾祖赛典赤·赡思丁死后赠咸阳王,祖父纳速剌丁封延安王。

    [1120] “旋写”句:意谓赛景初卖字为生。黄庭,《黄庭经》,道经名。《晋书·王羲之传》载王羲之为山阴道士写《道德经》以换鹅。《白帖》则记王羲之写《黄庭经》换白鹅。绿尊,指酒。

    [1121] 傥(tànɡ烫)来:不期而来,不意得之。语见《庄子·缮性》:“物之傥来,寄者也。”今人译作“外物偶然来到,如同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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