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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卷二十七中之上 五行志第七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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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三〕  師古曰:「伯,駒伯也。叔,苦成叔也。季,溫季也。犯,侵也。迂,夸誕也。伐,矜尚也。」

    〔四〕  師古曰:「與讀曰豫。豫於禍。」

    〔五〕  蘇林曰:「招音翹。招,舉也。」師古曰:「盡言,猶極言也。」

    〔六〕  師古曰:「言無善人不能受盡言。」

    晉穆侯以條之役生太子,名之曰仇;〔一〕其弟以千畝之戰生,名之曰成師。〔二〕師服曰:「異哉,君之名子也!〔三〕夫名以制誼,誼以出禮,〔四〕禮以體政,政以正民,〔五〕是以政成而民聽;易則生亂。〔六〕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七〕今君名太子曰仇,弟曰成師,始兆亂矣,兄其替虖!」〔八〕及仇嗣立,是為文侯。文侯卒,子昭侯立,封成師于曲沃,號桓叔。〔九〕後晉人殺昭侯而納桓叔,不克。〔一0〕復立昭侯子孝侯,桓叔子嚴伯殺之。晉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嚴伯子武公復殺哀侯及其弟,滅之,而代有晉國。〔一一〕

    〔一〕  師古曰:「穆侯,僖侯之孫也。條,晉地也。蓋以敵來侵己,當戰時而生,故取仇忿之義以名子。」

    〔二〕  師古曰:「太子之弟,即桓叔也。畮,古畝字也。千畝亦地名,意取能成其師眾也。」

    〔三〕  師古曰:「師服,晉大夫。」

    〔四〕  師古曰:「先制義理然後立名。義理既定,禮由之出。」

    〔五〕  師古曰:「政以禮成,俗所以正。」

    〔六〕  師古曰:「反易禮義,則亂生也。」

    〔七〕  師古曰:「本自古昔而有此名。」

    〔八〕  師古曰:「替,廢也。」

    〔九〕  師古曰:「昭侯國亂身危,不能自安,故封成師為曲沃伯也。桓,諡也。昭侯叔父,故謂之叔也。」

    〔一0〕師古曰:「事不遂。」

    〔一一〕師古曰:「武始并晉國,故稱公也。事在桓三年。」

    宣公六年,鄭公子曼滿與王子伯廖語,欲為卿。〔一〕伯廖告人曰:「無德而貪,其在周易豐之離,〔二〕弗過之矣。」〔三〕間一歲,鄭人殺之。〔四〕

    〔一〕  師古曰:「曼滿、伯廖,皆鄭大夫也。廖音聊。」

    〔二〕  張晏曰:「離下震上,豐。上六變而之離,曰『豐其屋,蔀其家』也。」

    〔三〕  師古曰:「言無道德而大其屋,不過三歲,必滅亡也。」

    〔四〕  師古曰:「間一歲者,中間隔一歲。」

    襄公二十九年,齊高子容與宋司徒見晉知伯,汝齊相禮。〔一〕賓出,汝齊語知伯曰:「二子皆將不免!子容專,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二〕專則速及,侈將以其力敝,專則人實敝之,將及矣。」九月,高子出奔燕。

    〔一〕  師古曰:「高子容,齊大夫高止也。宋司徒,華定。知伯,晉大夫荀盈也。汝齊,晉大夫司馬侯也。」

    〔二〕  師古曰:「專,自是也。侈,奢泰。」

    襄公三十一年正月,魯穆叔會晉歸,告孟孝伯曰:「趙孟將死矣!〔一〕其語偷,不似民主;〔二〕且年未盈五十,而諄諄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三〕若趙孟死,為政者其韓子虖?〔四〕吾子盍與季孫言之?可以樹善,君子也。」〔五〕孝伯曰:「民生幾何,誰能毋偷!〔六〕朝不及夕,將焉用樹!」穆叔告人曰:「孟孫將死矣!吾語諸趙孟之偷也,而又甚焉。」九月,孟孝伯卒。

    〔一〕  師古曰:「穆叔,即叔孫穆子也。孟孝伯,魯大夫仲孫羯也。趙孟,晉卿趙文子也,名武。前年十月,穆叔與武同會澶泉,至此年正月乃歸。」

    〔二〕  師古曰:「偷,苟且。」

    〔三〕  師古曰:「諄諄,重頓之貌也,諄音之閏反。」

    〔四〕  師古曰:「韓子,韓宣子也,名起。」

    〔五〕  師古曰:「季孫,謂季武子也,名宿。言韓起有君子之德,方執晉政,可素厚之,以立善也。」

    〔六〕  師古曰:「幾何,言無多時也。幾音居豈反。」

    昭公元年,周使劉定公勞晉趙孟,〔一〕因曰:「子弁冕以臨諸侯,盍亦遠績禹功,而大庇民乎?」〔二〕對曰:「老夫罪戾是懼,焉能恤遠?吾儕偷食,朝不謀夕,何其長也?」〔三〕劉子歸,以語王曰:「諺所謂老將知而耄及之者,其趙孟之謂虖!〔四〕為晉正卿以主諸侯,而儕于隸人,朝不謀夕,棄神人矣。神怒民畔,何以能久?〔五〕趙孟不復年矣!」〔六〕是歲,秦景公弟后子奔晉,〔七〕趙孟問:「秦君何如?」對曰:「無道。」趙孟曰:「亡虖?」對曰:「何為?一世無道,國未艾也。〔八〕國于天地,有與立焉,〔九〕不數世淫,弗能敝也。」趙孟曰:「(天)〔夭〕虖?」對曰:「有焉。」趙孟曰:「其幾何?」〔一0〕對曰:「鍼聞國無道而年穀和孰,天贊之也,鮮不五稔。」〔一一〕趙孟視蔭,曰:「朝夕不相及,誰能待五?」〔一二〕后子出而告人曰:「趙孟將死矣!主民玩歲而愒日,其與幾何?」〔一三〕冬,趙孟卒。昭五年,秦景公卒。

    〔一〕  師古曰:「周,周景王也。劉定公,周卿也,食邑於劉,名夏。是時,孟與諸侯會於虢,故就而勞之。」

    〔二〕  師古曰:「時館於洛汭,因見河洛而美禹功,故言之也。弁冕,冠也。言今服冠冕有國家,何不追績禹功,而庇蔭其人乎?」

    〔三〕  師古曰:「儕,等也。言且得食而已,苟免目前,不能念其長久也。儕音仕皆反。」

    〔四〕  師古曰:「諺,俗所傳言也。八十曰耄,亂也。言人年老閱歷既多,謂將益智,而又耄亂也。」

    〔五〕  師古曰:「言其自比賤隸,而無恤下之心,人為神主,故神人皆去也。」

    〔六〕  師古曰:「謂其即死,不復見明年。」

    〔七〕  師古曰:「后子,即公子鍼。」

    〔八〕  師古曰:「艾讀曰刈。刈,絕也。」

    〔九〕  師古曰:「言在天地之間,多欲輔助,相與共成立之。」

    〔一0〕師古曰:「言當幾時也。音居豈反。」

    〔一一〕師古曰:「贊,佐助之也。鮮,少也。稔,孰也。穀孰為一稔。言少尚當五年,多則或不啻也。稔音人甚反。」

    〔一二〕師古曰:「蔭謂日之蔭影也。趙孟自以年暮,朝不及夕,故言五年不可待也。蔭讀與陰同。」

    〔一三〕師古曰:「玩,愛也。愒,貪也。與幾何,言不能久也。愒音口蓋反。」

    昭公元年,楚公子圍會盟,〔一〕設服離衛。〔二〕魯叔孫穆子曰:「楚公子美矣君哉!」〔三〕伯州犁曰:「此行也,辭而假之寡君。」〔四〕鄭行人子羽曰:「假不反矣。」〔五〕伯州犁曰:「子姑憂子晢之欲背誕也。」〔六〕子羽曰:「假而不反,子其無憂虖?」〔七〕齊國子曰:「吾代二子閔矣。」〔八〕陳公子招曰:「不憂何成?二子樂矣!」衛齊子曰:「苟或知之,雖憂不害。」〔一0〕退會,子羽告人曰:「齊、衛、陳大夫其不免乎!國子代人憂,子招樂憂,齊子雖憂弗害。夫弗及而憂,與可憂而樂,與憂而弗害,皆取憂之道也。〔一一〕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一二〕三大夫兆憂矣,能無至乎!〔一三〕言以知物,其是之謂矣。」〔一四〕

    〔一〕  師古曰:「圍,楚恭王之子也。時為楚令尹,與齊、宋、衛、陳、蔡、鄭會于虢。」

    〔二〕  張晏曰:「設服者,設人君之服。離衛者,二人執戈在前也。」師古曰:「離列人君之侍衛也。」

    〔三〕  師古曰:「穆子,叔孫豹也。言其服美似人君也。」

    〔四〕  師古曰:「伯州犁,楚太宰也。言受楚王之命,假以此禮耳。蓋為其令尹文過。」

    〔五〕  師古曰:「行人,官名。子羽,公孫揮字也。假不反矣,言將遂為君。」

    〔六〕  應劭曰:「子晢攻殺伯有,今又背盟,欲復作亂也。」師古曰:「子晢,鄭大夫公孫黑也。背誕者,背命放誕,欲為亂也。子且自憂此,無憂令尹不反戈也。」

    〔七〕  師古曰:「言令尹將圖為君,則楚國有難,子亦有憂也。」

    〔八〕  應劭曰:「閔,憂也。二子,伯州犁,行人子羽也。」師古曰:「國子,齊大夫國弱也。二子,謂王子圍及伯州犁也。圍以是年篡位,而不能令終,州犁亦為圍所殺,故言可閔。應說非也。」

    〔九〕  應劭曰:「言國有憂,己乃得以成功也。」師古曰:「招,陳公子,哀公弟也。言因憂以成事,事成而樂也。招音韶。」

    〔一0〕師古曰:「齊子,衛大夫齊惡也。言先知為備,雖有憂難,無所損害。」

    〔一一〕師古曰:「弗及而憂,謂憂不及己而妄憂也。」

    〔一二〕師古曰:「太誓,周書也。」

    〔一三〕師古曰:「兆憂,謂開憂兆也。」

    〔一四〕師古曰:「物,類也。察其所言,以知禍福之類。」

    昭公十五年,晉籍談如周葬穆后,〔一〕既除喪而燕,〔二〕王曰:「諸侯皆有以填撫王室,晉獨無有,何也?」〔三〕籍談對曰:「諸侯之封也,皆受明器於王室,故能薦彝器。〔四〕晉居深山,戎翟之與鄰,拜戎不暇,其何以獻器?」王曰:「叔氏其忘諸乎!〔五〕叔父唐叔,成王之母弟,其反亡分乎?〔六〕昔而高祖司晉之典籍,〔七〕以為大正,故曰籍氏。女,司典之後也,何故忘之?」籍談不能對。賓出,王曰:「籍父其無後乎!數典而忘其祖。」〔八〕籍談歸,以語叔嚮。叔嚮曰:「王其不終乎!吾聞所樂必卒焉。〔九〕今王樂憂,若卒以憂,不可謂終。王一歲而有三年之喪二焉,〔一0〕於是乎以喪賓燕,又求彝器,樂憂甚矣。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一一〕王雖弗遂,燕樂已早。〔一二〕禮,王之大經也;一動而失二禮,無大經矣。〔一三〕言以考典,典以志經。〔一四〕忘經而多言舉典,將安用之!」

    〔一〕  師古曰:「籍談,晉大夫也。穆后,周景王之后諡穆也。」

    〔二〕  師古曰:「燕與宴同。」

    〔三〕  師古曰:「填撫王室,謂獻器物也。填音竹刃反。」

    〔四〕  師古曰:「明器,明德之器也。彝器,常可寶用之器也。」

    〔五〕  師古曰:「叔,籍談字也。一曰叔父之使,故謂之叔氏也。」

    〔六〕  師古曰:「分音扶問反。」

    〔七〕  師古曰:「而亦汝。」

    〔八〕  師古曰:「忘祖業。」

    〔九〕  師古曰:「言志之所樂,終於此事。」

    〔一0〕師古曰:「為太子三年,妻死三年乃娶,達子之志。言三年之喪,二后及太子也。」

    〔一一〕師古曰:「遂猶竟。」

    〔一二〕師古曰:「天子除喪,當在卒哭,今適既葬,故譏其早也。」

    〔一三〕師古曰:「經謂常法也。既不遂服,又即宴樂,是失二禮。」

    〔一四〕師古曰:「考,成也。志,記也。」

    哀公十六年,孔丘卒,公誄之曰:「(昊)〔旻〕天不弔,不憖遺一老,俾屏予一人。」〔一〕子贛曰:「君其不歿於魯乎?夫子之言曰:『禮失則昏,名失則愆。』〔二〕失志為昏,失所(謂)〔為〕愆。生弗能用,死而誄之,非禮也;稱『予一人』,非名也。〔三〕君兩失之。」二十七年,公孫于邾,〔四〕遂死於越。〔五〕

    〔一〕  應劭曰:「憖,且辭也。言(昊)〔旻〕天不善於魯,不且遺一老,使屏蔽我一人也。」師古曰:「憖音魚覲反。」

    〔二〕  師古曰:「夫子謂孔子也。昏謂惑也。愆,過也。」

    〔三〕  師古曰:「天子自稱曰『予一人』,非諸侯之號,故云非名。」

    〔四〕  師古曰:「孫讀曰遜。」

    〔五〕  師古曰:「已解於上。」

    庶徵之恆陽,劉向以為春秋大旱也。其夏旱雩祀,謂之大雩。不傷二穀,謂之不雨。京房易傳曰:「欲德不用茲謂張,〔一〕厥災荒。荒,旱也,其旱陰雲不雨,變而赤,因而除。師出過時茲謂廣〔二〕,其旱不生。上下皆蔽茲謂隔,其旱天赤三月,時有雹殺飛禽。上緣求妃茲謂僭,〔三〕其旱三月大溫亡雲。居高臺府,茲謂犯陰侵陽,其旱萬物根死,數有火災。庶位踰節茲謂僭,其旱澤物枯,為火所傷。」

    〔一〕  孟康曰:「欲得賢者而不用,人君徒張此意。」

    〔二〕  李奇曰:「廣音曠。」韋昭曰:「謂怨曠也。」

    〔三〕  師古曰:「緣,歷也。言歷眾處而求妃妾也。」

    釐公二十一年「夏,大旱」。董仲舒、劉向以為齊(威)〔桓〕既死,諸侯從楚,釐尤得楚心。楚來獻捷,釋宋之執。〔一〕外倚彊楚,炕陽失眾,又作南門,勞民興役。〔二〕諸雩旱不雨,略皆同說。

    〔一〕  師古曰:「謂此年楚執宋公以伐宋,冬使宜申來獻捷,十二月盟于薄,釋宋公也。」

    〔二〕  師古曰:「南門本名稷門,更改高大而作之。事在二十年。」

    宣公七年「秋,大旱」。是夏,宣與齊侯伐萊。〔一〕

    〔一〕  師古曰:「萊國即東萊黃縣也。」

    襄公五年「秋,大雩」。先是宋魚石奔楚,〔一〕楚伐宋,取彭城以封魚石。〔二〕鄭畔于中國而附楚,〔三〕襄與諸侯共圍彭城,〔四〕城鄭虎牢以禦楚。〔五〕是歲鄭伯使公子發來聘,〔六〕使大夫會吳于善道。〔七〕外結二國,內得鄭聘,有炕陽動眾之應。

    〔一〕  師古曰:「犇,古奔字也。事在成十五年。魚石,宋左師也,公子目夷之曾孫也。」

    〔二〕  師古曰:「事在成十八年。」

    〔三〕  師古曰:「自鄢陵戰後,鄭遂不服,故諸侯屢侵伐之。」

    〔四〕  師古曰:「謂襄元年使仲孫蔑會晉欒黶、宋華元、衛甯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彭城。」

    〔五〕  師古曰:「事在二年。武牢本鄭邑,時已屬晉,蓋追言之。」

    〔六〕  師古曰:「公子發,鄭穆公之子,子產之父也,字子國。」

    〔七〕  師古曰:「使仲孫蔑會吳也。善道,地名。」

    八年「九月,大雩」。時作三軍,季氏盛。〔一〕

    〔一〕  師古曰:「萬二千五百人為軍。魯本立上下二軍,皆屬於公,有事則三卿遞帥之而征伐。今季氏欲專其人,故增立中軍,三卿各主其一也。事在十一年。」

    二十八年「八月,大雩」。先是,比年晉使荀吳、齊使慶封來聘,〔一〕是夏邾子來朝。襄有炕陽自大之應。

    〔一〕  師古曰:「比年,頻年也。荀吳,晉大夫,即荀偃之子也,二十六年晉侯使來聘。慶封,齊大夫也,二十七年齊侯使來聘。」

    昭公三年「八月,大雩」。劉歆以為昭公即位年十九矣,猶有童心,居喪不哀,炕陽失眾。

    六年「九月,大雩」。先是莒牟夷以二邑來奔,〔一〕莒怒伐魯,叔弓帥師,距而敗之,昭得入晉。〔二〕外和大國,內獲二邑,取勝鄰國,有炕陽動眾之應。

    〔一〕  師古曰:「事在五年。牟夷,莒大夫也。二邑,謂牟婁及防茲也。」

    〔二〕  師古曰:「叔弓,魯大夫。時昭公適欲朝晉,而遇莒人來討,將不果行。叔弓既敗莒師,公乃得去。故傳云成禮大國,以為援好也。」

    十六年「九月,大雩」。先是昭公母夫人歸氏薨,昭不慼,又大蒐于比蒲。〔一〕晉叔嚮曰:「魯有大喪而不廢蒐。國不恤喪,不忌君也;君亡慼容,不顧親也。殆其失國。」與三年同占。

    〔一〕  師古曰:「事在昭十一年。歸氏,胡國之女。歸姓,即齊歸也。齊,諡也。蒐謂聚而眾田獵也。比蒲,魯地名。比音毘。」

    二十四年「八月,大雩」。劉歆以為左氏傳二十三年邾師城翼,還經魯地,〔一〕魯襲取邾師,獲其三大夫。〔二〕邾人愬于晉,晉人執我行人叔孫婼,〔三〕是春乃歸之。

    〔一〕  師古曰:「翼,邾邑也。經者,道出其中也。魯地,謂武城也。」

    〔二〕  師古曰:「謂徐鉏、丘弱、茅地也。」

    〔三〕  師古曰:「叔孫昭子也。婼音丑略反。」

    二十五年「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旱甚也。劉歆以為時后氏與季氏有隙。〔一〕又季氏之族有淫妻為讒,使季平子與族人相惡,皆共譖平子。〔二〕子家駒諫曰:「讒人以君徼幸,不可。」〔三〕昭公遂伐季氏,為所敗,出奔齊。

    〔一〕  師古曰:「后氏,郈昭伯也。季氏,季平子也。季、郈之雞鬥,季氏芥其雞,郈子為之金距。平子怒,益宮於郈氏,且責讓之,故郈昭伯怨之。」

    〔二〕  師古曰:「謂平子庶叔父公鳥之妻季姒與雍人檀通,而譖季氏之族人季公亥、公思展,故平子殺思展,以故族人皆怨之。」

    〔三〕  師古曰:「子家駒即子家懿伯,莊公之玄孫也,一名羈。」

    定公(十)〔七〕年「九月,大雩」。先是定公自將侵鄭,歸而城中城。二大夫帥師圍鄆。〔一〕

    〔一〕  師古曰:「事並在六年。中城,魯之邑也。二大夫謂季孫斯、仲孫何忌。」

    嚴公三十一年「冬,不雨」。是歲,一年而三築臺,〔一〕奢侈不恤民。

    〔一〕  師古曰:「是年春築臺于郎,夏築臺于薛,秋築臺于秦。秦、郎、薛,皆魯地。」

    釐公二年「冬十月不雨」,三年「春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六月雨」。先是者,嚴公夫人與公子慶父淫,而殺二君。〔一〕國人攻之,夫人遜于邾,慶父奔莒。釐公即位,南敗邾,〔二〕東敗莒,獲其大夫。〔三〕有炕陽之應。

    〔一〕  師古曰:「慶公,桓公之子,莊公弟也。二君,謂子般及閔公。」

    〔二〕  師古曰:「謂元年公敗邾師于偃。」

    〔三〕  師古曰:「謂元年公子友帥師敗莒師于酈,獲莒挐也。」

    文公二年,「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文公即位,天子使叔服會葬,〔一〕毛伯賜命。〔二〕又會晉侯于戚。〔三〕公子遂如齊納幣。〔四〕又與諸侯盟。〔五〕上得天子,外得諸侯,沛然自大。〔六〕躋釐公主。大夫始顓事。〔七〕

    〔一〕  師古曰:「叔服,周之內史也,叔氏,服字。會葬,葬僖公。」

    〔二〕  師古曰:「亦天子使之也。毛伯,周之卿士。毛,國;伯,爵也。賜命者,賜以命圭為瑞信也。」

    〔三〕  師古曰:「謂大夫公孫敖會之也。戚,衛邑,在頓丘衛縣西。」

    〔四〕  師古曰:「納玄纁之幣,謂公為婚於齊。」

    〔五〕  師古曰:「謂公孫敖會宋公、陳侯、鄭伯、晉士縠盟于垂隴也。垂隴,鄭地。」

    〔六〕  師古曰:「沛音普大反。」

    〔七〕  師古曰:「謂季孫行父也。顓讀與專同。」

    十年,「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先是公子遂會四國而救鄭。〔一〕楚使越椒來聘。〔二〕秦人歸襚。〔三〕有炕陽之應。

    〔一〕  師古曰:「謂九年楚人伐鄭,公子遂會晉人、宋人、衛人、許人以救之。」

    〔二〕  師古曰:「越椒,楚大夫名也。事亦在九年。」

    〔三〕  師古曰:「謂九年秦人來歸僖公及成風之襚也。凡問喪者,衣服曰襚。成風,僖公之母也。成,諡也。風,姓也。襚音遂。」

    十三年,「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先是曹伯、杞伯、滕子來朝,〔一〕郕伯來奔,〔二〕秦伯使遂來聘,〔三〕季孫行父城諸及鄆。〔四〕二年之間,五國趨之,內城二邑。炕陽失眾。一曰,不雨而五穀皆孰,異也。文公時,大夫始顓盟會,公孫敖會晉侯,又會諸侯盟于垂隴。故不雨而生者,陰不出氣而私自行,以象施不由上出,臣下作福而私自成。一曰,不雨近常陰之罰,君弱也。

    〔一〕  師古曰:「十一年曹伯來朝,十二年杞伯、滕子來朝。」

    〔二〕  師古曰:「事在十二年。郕,國;伯,爵也。」

    〔三〕  師古曰:「事在十二年。遂,秦大夫名,即左氏所謂西乞術。」

    〔四〕  師古曰:「事在十二年。諸、鄆,二邑名也。諸即琅邪諸縣也。」

    惠帝五年夏,大旱,江河水少,谿谷絕。先是發民男女十四萬六千人城長安,是歲城乃成。

    文帝三年秋,天下旱。是歲夏,匈奴右賢王寇侵上郡,詔丞相灌嬰發車騎士八萬五千人詣高奴,〔一〕擊右賢王走出塞。其秋,濟北王興居反,使大將軍討之,皆伏誅。

    〔一〕  師古曰:「即上郡之縣。」

    後六年春,天下大旱。先是發車騎材官屯廣昌,〔一〕是歲二月復發材官屯隴西。後匈奴大入上郡、雲中,烽火通長安,三將軍屯邊,〔二〕又三將軍屯京師。〔三〕

    〔一〕  師古曰:「武都之縣。」

    〔二〕  師古曰:「謂以中大夫令免為車騎將軍屯飛狐,故楚相蘇意為將軍屯句注,將軍張武屯北地。」

    〔三〕  師古曰:「謂河內太守周亞夫為將軍次細柳,宗正劉禮為將軍次霸上,祝茲侯徐厲為將軍次棘門。」

    景帝中三年秋,大旱。

    武帝元光六年夏,大旱。是歲,四將軍征匈奴。〔一〕

    〔一〕  師古曰:「謂車騎將軍衛青出上谷,騎將軍公孫敖出代,輕車將軍公孫賀出雲中,驍騎將軍李廣出鴈門。」

    元朔五年春,大旱。是歲,六將軍眾十餘萬征匈奴。〔一〕

    〔一〕  師古曰:「謂衛青將六將軍兵也。六將軍者,衛尉蘇建為游擊將軍,左內史李沮為彊弩將軍,大僕公孫賀為騎將軍,代相李蔡為輕車將軍,俱出朔方;大行李息、岸頭侯張次公為將軍,出右北平。」

    元狩三年夏,大旱。是歲發天下故吏伐棘上林,穿昆明池。

    天漢元年夏,大旱;其三年夏,大旱。先是貳師將軍征大宛還。天漢元年,發適民。〔一〕二年夏,三將軍征匈奴,〔二〕李陵沒不還。

    〔一〕  師古曰:「適讀曰謫。」

    〔二〕  師古曰:「謂貳師將軍三萬騎出酒泉,因杅將軍出西河,騎都尉李陵將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也。」

    征和元年夏,大旱。是歲發三輔騎士閉長安城門,大搜,始治巫蠱。明年,衛皇后、太子敗。

    昭帝始元六年,大旱。先是大鴻臚田廣明征益州,暴師連年。

    宣帝本始三年夏,大旱,東西數千里。先是五將軍眾二十萬征匈奴。〔一〕

    〔一〕  師古曰:「本始三年,御史大夫田廣明為祁連將軍,後將軍趙充國為蒲類將軍,雲中太守田順為武牙將軍,及渡遼將軍范明友、前將軍韓增,凡五將軍,兵十五萬騎。校尉常惠持節護烏孫兵,咸擊匈奴,是為二十萬眾也。」

    神爵元年秋,大旱。是歲,後將軍趙充國征西羌。

    成帝永始三年、四年夏,大旱。

    左氏傳晉獻公時童謠曰:「丙〔子〕之晨,龍尾伏辰,袀服振振,取虢之旂。〔一〕鶉之賁賁,天策焞焞,火中成軍,虢公其奔。」〔二〕是時虢為小國,介夏陽之阨,怙虞國之助,〔三〕亢衡于晉,有炕陽之節,失臣下之心。晉獻伐之,問於卜偃曰:「吾其濟乎?」〔四〕偃以童謠對曰:「克之。十月朔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鶉火中,必此時也。」冬十二月丙子朔,晉師滅虢,虢公醜奔周。周十二月,夏十月也。言天者以夏正。

    〔一〕  師古曰:「徒歌曰謠。袀服,黑衣。振振,袀服之貌也。袀音(勻)〔均〕,又音弋春反。振音只人反。」

    〔二〕  師古曰:「(犇)〔賁〕音奔。焞音吐敦反,又音敦。犇,古奔字。」

    〔三〕  師古曰:「介,隔也。」

    〔四〕  師古曰:「卜偃,晉大夫主卜者。」

    史記晉惠公時童謠曰:「恭太子更葬兮,後十四年,晉亦不昌,昌乃在其兄。」是時,惠公賴秦力得立,立而背秦,內殺二大夫〔一〕,國人不說。〔二〕及更葬其兄恭太子申生而不敬,故詩妖作也。後與秦戰,為秦所獲,立十四年而死。晉人絕之,更立其兄重耳,是為文公,遂伯諸侯。〔三〕

    〔一〕  師古曰:「謂里克、丕鄭。」

    〔二〕  師古曰:「說讀曰悅。」

    〔三〕  師古曰:「伯讀曰霸。」

    左氏傳文、成之世童謠曰:「鴝之鵒之,公出辱之。〔一〕鴝鵒之羽,公在外野,往饋之馬。〔二〕鴝鵒跦跦,公在乾侯,〔三〕徵褰與襦。〔四〕鴝鵒之巢,遠哉搖搖,〔五〕裯父喪勞,宋父以驕。〔六〕鴝鵒鴝鵒,往歌來哭。」〔七〕至昭公時,有鴝鵒來巢。公攻季氏,敗,出奔齊,居外野,次乾侯。八年,死于外,歸葬魯。昭公名裯。公子宋立,是為定公。

    〔一〕  師古曰:「鴝音劬。鵒音欲。」

    〔二〕  師古曰:「饋亦餽字。」

    〔三〕  臣瓚曰:「乾侯,在魏郡斥丘縣。」師古曰:「跦跦,跳行貌也。跦音誅。乾音干。」

    〔四〕  師古曰:「徵,求也。褰,袴也。言公出外求袴襦之服。」

    〔五〕  師古曰:「搖搖,不安之貌。」

    〔六〕  師古曰:「父讀曰甫。甫者,男子之通號,故云裯甫、宋甫也。言昭公欲去季氏,不遂而出,故曰喪勞。定公無德於下,坐致君位,故曰以驕。」

    〔七〕  師古曰:「謂昭公生時出奔,死乃以喪歸之。」

    元帝時童謠曰:「井水溢,滅灶煙,灌玉堂,流金門。」至成帝建始二年三月戊子,北宮中井泉稍上,溢出南流,象春秋時先有鴝鵒之謠,而後有來巢之驗。井水,陰也;灶煙,陽也;玉堂、金門,至尊之居:象陰盛而滅陽,竊有宮室之應也。王莽生於元帝初元四年,至成帝封侯,為三公輔政,因以篡位。

    成帝時童謠曰:「燕燕尾涎涎,〔一〕張公子,時相見。木門倉琅根,燕飛來,啄皇孫,皇孫死,燕啄矢。」其後帝為微行出遊,常與富平侯張放俱稱富平侯家人,過(河陽)〔陽阿〕主作樂,見舞者趙飛燕而幸之,故曰「燕燕尾涎涎」,美好貌也。張公子謂富平侯也。「木門倉琅根」,謂宮門銅鍰,〔二〕言將尊貴也。後遂立為皇后。弟昭儀賊害後宮皇子,卒皆伏辜,所謂「燕飛來,啄皇孫,皇孫死,燕啄矢」者也。

    〔一〕  師古曰:「涎涎,光澤貌也,音徒見反。」

    〔二〕  師古曰:「門之鋪首及銅鍰也。銅色青,故曰倉琅。鋪首銜環,故謂之根。鍰讀與環同。」

    成帝時歌謠又曰:「邪徑敗良田,讒口亂善人。桂樹華不實,黃爵巢其顛。故為人所羨,今為人所憐。」桂,赤色,漢家象。華不實,無繼嗣也。王莽自謂黃象,黃爵巢其顛也。

    嚴公十七年「冬,多麋」。劉歆以為毛蟲之孽為災。劉向以為麋色青,近青祥也。麋之為言迷也,蓋牝獸之淫者也。是時,嚴公將取齊之淫女,其象先見,天戒若曰,勿取齊女,淫而迷國。嚴不寤,遂取之。夫人既入,淫於二叔,終皆誅死,〔一〕幾亡社稷。〔二〕董仲舒指略同。京房易傳曰:「廢正作淫,大不明,國多麋。」又曰:「震遂泥,〔三〕厥咎國多麋。」

    〔一〕  師古曰:「謂慶父縊死,叔牙鴆卒,齊人殺哀姜也。」

    〔二〕  師古曰:「謂子般、閔公前後見殺,而齊侯欲取魯國也。幾音鉅依反。」

    〔三〕  李奇曰:「從三至五,有坎象。坎為水,四為泥在水中,故曰震遂泥。泥者,泥溺於水,不能自拔,道未光也。或以為溺於淫女,故其妖多麋。麋,迷也。」師古曰:「此易震卦九四爻辭也。泥音乃計反。」

    昭帝時,昌邑王賀聞人聲曰「熊」,視而見大熊。左右莫見,以問郎中令龔遂,遂曰:「熊,山野之獸,而來入宮室,王獨見之,此天戒大王,恐宮室將空,危亡象也。」賀不改寤,後卒失國。

    左氏傳襄公十七年十一月甲午,宋國人逐狾狗,〔一〕狾狗入於華臣氏,〔二〕國人從之。臣懼,遂奔陳。先是臣兄閱為宋卿,〔三〕閱卒,臣使賊殺閱家宰,遂就其妻。宋平公聞之,曰:「臣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亂宋國之政。」欲逐之。左師向戌曰:「大臣不順,國之恥也,不如蓋之。」〔四〕公乃止。華臣炕暴失義,內不自安,故犬禍至,以奔亡也。

    〔一〕  師古曰:「狾,狂也,音征例反。」

    〔二〕  師古曰:「華臣,華元之子也。」

    〔三〕  師古曰:「為右師。」

    〔四〕  師古曰:「向戌,宋桓公曾孫也。蓋謂覆掩其事也。」

    高后八年三月,祓霸上,〔一〕還過枳道,見物如倉狗,橶高后掖,〔二〕忽而不見。卜之,趙王如意為祟。遂病掖傷而崩。先是高后鴆殺如意,支斷其母戚夫人手足,搉其(服)〔眼〕以為人彘〔三〕。

    〔一〕  師古曰:「祓者,除惡之祭也,音廢。」

    〔二〕  師古曰:「橶謂拘持之也。橶音戟。拘音居足反。」

    〔三〕  師古曰:「搉謂敲擊去其精也。搉音口角反。凡言彘者,皆豕之別名。」

    文帝後五年六月,齊雍城門外有狗生角。〔一〕先是帝兄齊悼惠王亡後,帝分齊地,立其庶子七人皆為王。〔二〕兄弟並彊,有炕陽心,故犬禍見也。犬守御,角兵象,在前而上鄉者也。〔三〕犬不當生角,猶諸侯不當舉兵鄉京師也。天之戒人蚤矣,〔四〕諸侯不寤。後六年,吳、楚畔,濟南、膠西、膠東三國應之,舉兵至齊。齊王猶與城守,〔五〕三國圍之。會漢破吳、楚,因誅四王。故天狗下梁而吳、楚攻梁,狗生角於齊而三國圍齊。漢卒破吳、楚於梁,誅四王於齊。京房易傳曰:「執政失,下將害之,厥妖狗生角。君子苟免,小人陷之,厥妖狗生角。」

    〔一〕  師古曰:「雍城門者,齊門名也。春秋左氏傳平陽之役,趙武及秦周伐雍門之(荻)〔萩〕是也。」

    〔二〕  師古曰:「謂齊孝王將閭、濟北王志、菑川王賢、膠東王雄渠、膠西王卬、濟南王辟光,并城陽恭王喜,是謂七王。」

    〔三〕  師古曰:「鄉讀曰嚮。次下亦同。」

    〔四〕  師古曰:「蚤,古早字。」

    〔五〕  師古曰:「與讀曰豫。」

    景帝三年二月,邯鄲狗與彘交。悖亂之氣,近犬豕之禍也。〔一〕是時趙王遂悖亂,與吳、楚謀為逆,遣使匈奴求助兵,卒伏其辜。犬,兵革失眾之占;〔二〕豕,北方匈奴之象。逆言失聽,交於異類,以生害也。京房易傳曰:「夫婦不嚴,厥妖狗與豕交。茲謂反德,國有兵革。」

    〔一〕  師古曰:「悖,惑也,音布內反。此下亦同。」

    〔二〕  如淳曰:「犬吠守,似兵革外附它類,失眾也。」

    成帝河平元年,長安男子石良、劉音相與同居,〔一〕有如人狀在其室中,擊之,為狗,走出。去後有數人被甲持兵弩至良家,良等格擊,或死或傷,皆狗也。自二月至六月乃止。

    〔一〕  師古曰:「二人共止一室。」

    鴻嘉中,狗與彘交。

    左氏昭公二十四年十月癸酉,王子晁以成周之寶圭湛于河,〔一〕幾以獲神助。〔二〕甲戌,津人得之河上,陰不佞取將賣之,則為石。〔三〕是時王子晁篡天子位,萬民不鄉,號令不從,〔四〕故有玉變,近白祥也。癸酉入而甲戌出,神不享之驗云。玉化為石,貴將為賤也。後二年,子晁奔楚而死。

    〔一〕  師古曰:「以祭河也。爾雅曰:『祭川曰浮沈。』湛讀曰沈。後皆類此。」

    〔二〕  師古曰:「幾讀曰冀。」

    〔三〕  師古曰:「陰不佞,周大夫也。」

    〔四〕  師古曰:「鄉讀曰嚮。」

    史記秦始皇帝三十六年,鄭客從關東來,至華陰,望見素車白馬從華山上下,知其非人,道住止而待之。遂至,〔一〕持璧與客曰:「為我遺鎬池君。」〔二〕因言「今年祖龍死」。〔三〕忽不見。鄭客奉璧,即始皇二十八年過江所湛璧也。與周子晁同應。是歲,石隕于東郡,民或刻其石曰:「始皇死而地分。」此皆白祥,炕陽暴虐,號令不從,孤陽獨治,群陰不附之所致也。一曰,石,陰類也,陰持高節,臣將危君,趙高、李斯之象也。始皇不畏戒自省,反夷滅其旁民,而燔燒其石。是歲始皇死,後三年而秦滅。

    〔一〕  師古曰:「於道上住而待此車馬。」

    〔二〕  張晏曰:「武王居鎬,鎬池君則武王也。武王伐商,故神云始皇荒淫若紂矣,今亦可伐也。」孟康曰:「長安西南有鎬池。」師古曰:「鎬池在昆明池北。此直江神告鎬池之神,云始皇將死耳,無豫於武王也。張說失矣。」

    〔三〕  蘇林曰:「祖,始也。龍,人君象。謂始皇也。」

    孝昭元鳳三年正月,泰山萊蕪山南匈匈有數千人聲。民視之,有大石自立,高丈五尺,大四十八圍,入地深八尺,三石為足。石立處,有白烏數千集其旁。眭孟以為石陰類,下民象,泰山岱宗之嶽,王者易姓告代之處,當有庶人為天子者。孟坐伏誅。京房易傳曰:「『復,崩來無咎。』〔一〕自上下者為崩,厥應泰山之石顛而下,〔二〕聖人受命人君虜。」又曰:「石立如人,庶士為天下雄。立於山,同姓;平地,異姓。立於水,聖人;於澤,小人。」

    〔一〕  師古曰:「復卦之辭也。今易崩字作朋也。」

    〔二〕  師古曰:「顛,墜也。」

    天漢元年三月,天雨白毛;三年八月,天雨白氂。〔一〕京房易傳曰:「前樂後憂,厥妖天雨羽。」又曰:「邪人進,賢人逃,天雨毛。」

    〔一〕  師古曰:「凡言氂者,毛之強曲者也,音力之反。」

    史記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九鼎震。〔一〕金震,木動之也。是時周室衰微,刑重而虐,號令不從,以亂金氣。鼎者,宗廟之寶器也。宗廟將廢,寶鼎將遷,故震動也。是歲晉三卿韓、魏、趙篡晉君而分其地,威烈王命以為諸侯。天子不恤同姓,而爵其賊臣,天下不附矣。後三世,周致德祚於秦。〔二〕其後秦遂滅周,而取九鼎。九鼎之震,木沴金,失眾甚。

    〔一〕  孟康曰:「威烈,一王之諡也,六國時也。」師古曰:「即赧王之高祖也。」

    〔二〕  晉灼曰:「赧王奔秦,獻其邑,此謂致德祚也。」

    成帝元延元年正月,長安章城門門牡自亡,〔一〕函谷關次門牡亦自亡。〔二〕京房易傳曰:「飢而不損茲謂泰,厥災水,厥咎牡亡。」妖辭曰:「關動牡飛,辟為亡道臣為非,厥咎亂臣謀篡。」〔三〕故谷永對曰:「章城門通路寢之路,函谷關距山東之險,城門關守國之固,固將去焉,故牡飛也。」

    〔一〕  晉灼曰:「西出南頭第一門也。牡是出籥者。」師古曰:「牡所以下閉者也,亦以鐵為之,非出籥也。」

    〔二〕  韋昭曰:「函谷關邊小門也。」師古曰:「非行人出入所由,蓋關司曹府所在之門也。」

    〔三〕  李奇曰:「易妖變傳辭。」

    校勘記

    一三五二頁  九行  唯金沴(水)〔木〕。  景祐、殿本都作「木」。朱一新說作「木」是。

    一三五六頁  五行  左氏(使)〔傳〕桓公十三年,  景祐、殿、局本都作「傳」,此誤。

    一三五七頁一0行  成肅公受(賑)〔脤〕于社,  景祐、殿本都作「脤」,此誤,局本亦誤。

    一三六四頁一三行  勸殺(威)〔桓〕公,  景祐、殿本都作「桓」。

    一三六五頁  九行  徵,(澄)〔證〕也。  景祐、殿、局本都作「證」。朱一新說作「證」是。

    一三六六頁  三行  猶(玦)〔決〕去,不反意也。  景祐、殿本都作「決」。王先謙說作「決」是。

    一三六六頁一三行  鄭公子士〔洩〕  殿本有「洩」字。朱一新說有「洩」字是。按景祐本無,楊樹達以為不當有。

    一三六七頁  九行  高九(尺)〔寸〕,景祐、殿本都作「寸」。朱一新說作「寸」是。

    一三六九頁  五行  史(囂)〔嚚〕  殿本作「嚚」。王先謙說作「嚚」是。

    一三六九頁一四行  (反)〔及〕後為悼王。  景祐、殿本都作「及」。  朱一新說「反」「及」均誤,當作「也」。

    一三七三頁一四行  (無)〔亡〕儀,無禮儀也。  景祐、殿本都作「亡」。王先謙說作「亡」是。

    一三七五頁一一行  (二)〔一一〕而祭之。致謂(外)〔升〕其主於廟。  朱一新說汪本「二」作「一一」,「外」作「升」,是。按景祐、殿本同汪本。

    一三七七頁一三行  (二)〔三〕卿而五大夫,  景祐本作「三」。朱一新說作「三」是。

    一三八一頁  六行  (天)〔夭〕虖?  王念孫說當從景祐本作「夭」,下文「其幾何」正承「夭」字言之。

    一三八五頁  六行  (昊)〔旻〕天不弔,  景祐、殿本都作「旻」,注同。按左傳作「旻」。

    一三八五頁  七行  失所(謂)〔為〕愆。  景祐、殿本都作「為」。

    一三八六頁  八行  齊(威)〔桓〕既死,  景祐、殿本都作「桓」。

    一三八九頁  八行  定公(十)〔七〕年  蘇輿說據春秋經,定十年無大雩事。其書「九月大雩」,在定七年。「十」疑「七」之誤。

    一三九三頁  九行  丙〔子〕之晨,  景祐本有「子」字。王念孫說景祐本是。

    一三九三頁一四行  袀音(勻)〔均〕,  景祐、殿本都作「均」。

    一三九四頁  一行  (犇)〔賁〕音奔。  殿本作「賁」。  王先謙說作「賁」是。

    一三九五頁一二行  過(河陽)〔陽阿〕主作樂,  何焯、王念孫都說當作「陽阿」。

    一三九七頁一0行  搉其(服)〔眼〕以為人彘。  錢大昭說「服」當作「眼」。按景祐、殿本都作「眼」。

    一三九八頁  七行  伐雍門之(荻)〔萩〕是也。  朱一新說汪本作「萩」是。按左傳襄十八年文作「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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