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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武侯之政策及其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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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丈原秋风远逝,廿一年,将星遂殒。千载之后犹令人唏嘘凭吊感慕不已者,惟诸葛武侯而已。武侯死后五百年,有唐杜甫以诗王之资格,谒其祠堂赋诗一首曰:“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读其前半首益令人低徊而不能去,至后半首则又欲慷慨起舞矣。古来论武侯者,莫如甫此诗。而欲知武侯之心事,以见其为前此政治界中唯一人之伟人,则不可不辟旧史氏之谬说,而易以现世界之眼光。

    后汉之季,中央政府,失其威信,于是群雄崛起,分典州郡。当武侯之壮岁,虽黄巾已除,二袁既仆,而刘表割据于荆襄,刘璋自立于蜀郡,孙权拥江表之雄,曹操据宛洛之固。此数子者,皆有声名才望于时。独刘豫州奋起侧陋之中,固不如孙权承破虏讨逆两世之烈,兵雄将猛,即比曹操之起东郡,亦大不侔。然其人真英雄也。有时而结人心,则以长者自居;有时而逃人忌,则以弱夫自全;有时而据要津、赴机会,则蹶然而起。此武侯之所以舍曹而事刘也。操欲用侯,侯自陈不乐出身。操谢之,曰:“义不使高世之士,辱于污君之朝。”(见《抱朴子》)夫彼岂果不乐出身?特以操负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恶名,身为汉民,而他日直接以灭汉,此于旧伦理上所不能通者也。豫州为帝室之胄,人心所系,辅之则易以集事,此武侯之作用也。果其心乎复汉,则当孝献未废之日,何不如光武之事?更始闻献帝遇害之谣,何不效高祖之为发丧?且于入吴求援之日,何无一语及汉,而明目张胆说以鼎足之势哉?其欲以刘豫州为天下之共主也明矣。故当知武侯为蜀汉之武侯,而非后汉之武侯。旧史氏不知武侯之志!固将灭魏吞吴,统一中原,以施其伟大之抱负,为三代后未有之一人。乃以忠汉不忠汉,为唯一之问题。其识亦陋矣。

    侯在隆中,抱膝长吟,自比管乐,此其企慕固甚高也。晋宋以来,追慕伟人,为侯作传者,自陈寿外,有宋张栻之《汉丞相诸葛忠武侯传》(见《十万卷楼丛书》)、萧常之传(见《续后汉书》)、元郝经之传(见《续后汉书》)、明谢升之传(见《季汉书》)、李贽之《忠诚大臣传》(见藏书)。虽互有详略,而陈寿传中之自比管乐一语,他传皆削之。张栻又为之辞曰:“侯在隆中,传称以管、乐自许,予谓侯盖师慕王者之佐,其步趋则然,岂与管乐同在功利之域者哉?意是传者之误,故不复云……予既作传,以示新安朱元晦,元晦以予不当不载以管、乐自许事,谓侯为后主写《申》、《韩》、《管子》、《六韬》之书,及劝昭烈取荆、益以成霸业。可见其所学未免乎驳杂。”是可见旧史氏眼光之陋也。

    夫管、乐何如人哉?乐毅用于燕而未尽其用,然其将略,已显于世。观其下齐七十余城,而人不知兵,被谗去国,不出恶声。其人固有名将之风,夏侯太初论之详矣。至于管子,以今日政治家之学识论之,则诚吾国历史上有数之人物也。二十世纪之所以立国者五,曰国家思想也,法治精神也,地方制度也,经济竞争也,军国民主义也。凡此五者,有之则强,无之则亡。磅薄发辉,于今为烈,乃二千年前管子已实行之,以成其功业。武侯之时,汉室不振,神洲之内,豆剖瓜分。其所遇之时势,与管子同。故其相昭烈后,主持强兵富国,法治尚武之术,亦莫不祖述管子。而与现世界所以立国之原,如合符节。自晋唐以后,人狃于一统之局,颓然自放,转诋管葛之治为杂霸。而泄沓成风,相忍为国,遂以积弱闻于世界。乌知吾先民强毅而贞固之手段,固不让彼横绝一世、睥睨五洲之大政治家大军人之所为也?况如武侯之高风亮节,出处皎然,尤非他人所能望其项背者哉。

    五丈原秋天的风已经离我们远去,闪耀了二十一年的将星,也在此时殒落。千年之后还令人叹息怀念不已的人,也仅有诸葛亮武侯了。武侯死了五百年后,唐朝时期被尊为“诗圣”的杜甫,曾去他的祠堂拜见,并赋诗一首:“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们读这首诗的前四句,有一种十分迫切的仰慕之情,而后四句又让人情绪激昂,充满了斗志。古人所有怀念、歌颂武侯的诗,都比不上杜甫的这一首。而要想知道武侯的心事,展现出他是千年前政治界中唯一的伟人,则要抛开以前史家的谬论,改用现代人的眼光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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