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麦克沃特正在打点行装。
他小心翼翼地往衣箱里放了三件衬衫,随后是那件他没忘记从干洗店取回来的深蓝色外衣。两位不同的麦克沃特留下了两件外衣,这可让打理干洗店的那个女孩儿有点儿吃不消了。
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他喊了句“进来”。
奥德丽·斯特兰奇走了进来。她说:“我是来感谢你的——你在收拾行李吗?”
“是的。我今晚要离开这里。后天坐船启程。”
“去南美?”
“去智利。”
“我来帮你收拾。”
他表示了异议,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她收拾起来驾轻就熟,有条不紊,他就在一边看着她。
“好了。”收拾完毕之后她说。
“你干得真不错。”麦克沃特说。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接着奥德丽说道:
“你救了我一命。要是你没有碰巧看到你所看到的那个情景——”
她突然停了下来。
随后她又说道:“那天晚上在悬崖上你是立刻就意识到了吗,当你……你把我拦住,不让我过去——当你说‘回家去,我会确保你不被绞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当时就意识到你已经掌握了某些重要证据呢?”
“也不完全是,”麦克沃特说,“我必须要仔细想想。”
“那你怎么能说出……你说过的那些话呢?”
每当他不得不向别人解释他那极度单纯的思维过程时,麦克沃特总是会觉得有些气恼。
“我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意思——我不想看到你被他们绞死。”
奥德丽的双颊泛起了红晕。
“假如是我干的呢?”
“那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那么你想没想过可能真是我干的呢?”
“这件事我没想太多。我倾向于相信你是无辜的,不过我之后的一系列举动不会因此而有什么差别。”
“然后你就想起了那个爬绳子的男人?”
麦克沃特沉吟了片刻,然后清了清嗓子。
“我猜你或许已经知道了吧。其实我并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在爬绳子——实际上我也不可能看到,因为我爬上斯塔克岬是在周日的晚上,而不是周一。我是从那件作为证据的外衣上推断出了发生过的事情,而在顶楼找到的那根湿绳子则证实了我的推测。”
奥德丽的脸色已经由红变白了。她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的故事根本就是个谎言?”
“推断本身对于警方来说无足轻重。我只能说是我亲眼看见了那一切。”
“但是,你有可能不得不在审判我的法庭上宣誓啊。”
“是啊。”
“你会那么做?”
“我会的。”
奥德丽又难以置信地叫道:“而你——你可是那个因为不愿意篡改事实而丢了饭碗,然后跑到这儿来跳崖自杀的人啊!”
“我对事实真相是极其尊重的。不过我也发现了有些事情更重要。”
“比如?”
“你。”麦克沃特说。
奥德丽的眼帘低垂下来。麦克沃特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你不需要老是觉得受了我的大恩大德似的。从今往后你也不会再听到我的消息了。警方已经获得了斯特兰奇的供认,他们也就不再需要我的证词了。还有,我听说他情况很糟糕,或许活不到上法庭了。”
“听到这个我挺高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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