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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二十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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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知别用一服。向日宣仁山陵,吕汲公作大使,某与坐说话次,吕相责云:『先生不可如此。圣人当时不曾如此,今先生教朝廷怎生则是?』答曰:『相公见圣人 不如此处怎生?圣人固不可跂及,然学圣人者,不可轻易看了圣人。只如今朝廷,一北郊礼不能行得,又无一人道西京有程某,复问一句也。』吕公及其婿王某等便问:『北郊之礼当如何?』答曰:『朝廷不曾来问,今日岂当对诸公说邪?』是时苏子瞻便据『昊天有成命』之诗,谓郊祀同。文潞公便谓譬如祭父母,作一处何害?曰:『此诗冬至夏至皆歌,岂不可邪?郊天地又与共祭父母不同也。此是报本之祭,须各以类祭,岂得同时邪?』」

    又问六天之说。曰:「此起于识书,郑玄之徒从而广之甚可笑也。帝者,气之主也。东则谓之青帝,南则谓之赤帝,西则谓之白帝,西则谓之黑帝,中则谓之黄帝。岂有上帝而别有五帝之理?此因周礼言祀昊天上帝,而后又言祀五帝亦如之,故诸儒附此说。」又问:「周礼之说果如何?」曰:「周礼中说祭祀,更不可证。六天之说,正与今人说六子是干、坤退居不用之时同也。不知干、坤外,甚底是六子?譬如人之四肢,只是一体耳。学者大惑也。」

    又问:「郊天冬至当卜邪﹖」曰:「冬至祭天,夏至祭地,此何待卜邪﹖」又曰:「天与上帝之说如何﹖」曰:「以形体言之谓之天,以主宰言之谓之帝,以功用言之谓之鬼神,以妙用言之谓之神,以性情言之谓之干。」

    又问:「易言『知鬼神之情状』,果有情状否﹖」曰:「有之。」又问:「既有情状,必有鬼神矣。」曰:「易说鬼神,便是造化也。」又问:「如〔一〕名山大川能兴云致雨,何也﹖」曰:「气之蒸成耳。」又问:「既有祭,则莫须有神否﹖」曰:「只气便是神也。今人不知此理,纔有水旱,便去庙中祈祷。不知雨露是甚物,从何处出,复于庙中求耶﹖」名山大川能兴云致雨,却都不说着,却只于山川外木土人身上讨雨露,木土人身上有雨露耶?」又问:「莫是人自兴妖﹖」曰:「只妖亦无,皆人心兴之也。世人只因祈祷而有雨,遂指为灵验耳。岂知适然﹖某尝至泗州,恰值大圣见。及问人曰:『如何形状﹖』一人曰如此,一人曰如彼,只此可验其妄。兴妖之人皆若此也。昔有朱定,亦尝来问学,但非信道笃者,曾在泗州守官,值城中火,定遂使兵士舁僧伽避火。某后语定曰:『何不舁僧伽在火中﹖若为火所焚,即是无灵验,遂可解天下之惑。若火遂灭,因使天下人尊敬可也。此时不做事,待何时邪﹖』惜乎定识不至此。」

    贵一问:「日月有明,容光必照。」曰:「日月之明有本,故凡容光必照;君子之道有本,故无不及也。」

    用休问「老者安之,少者怀之,朋友信之。」曰:「此数句最好。先观子路、颜渊之言,后观圣人之言,分明圣人是天地气象。」

    孟敦夫问:「庄子齐物论如何﹖」曰:「庄子之意欲齐物理耶﹖物理从来齐,何待庄子而后齐﹖若齐物形,物形从来不齐,如何齐得﹖此意是庄子见道浅,不奈胸中所得何,遂着此论也。」

    伯温问:「祭用祝文否﹖」曰:「某家自来相承不用,今待用也。」又问:「有五祀否﹖」曰:「否。祭此全无义理。释氏与道家说鬼神甚可笑。道家狂妄尤甚,以至说人身上耳目口鼻皆有神。」

    同〔一〕伯温见,问:「『至大』,『至刚』,『以直』,以此三者养气否﹖」曰:「不然。是气之体如此。」又问:「养气以义否﹖」曰:「然。」又问:「『配义与道』,如何﹖」曰:「配道言其体,配义言其用。」又问:「『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如何﹖」曰:「知言然后可以养气,盖不知言无以知道也。此是答公孙丑『夫子乌乎长』之问,不欲言我知道,故以知言养气答之。」又问:「『夜气』如何﹖」曰:「此只是言休息时气清耳。至平旦之气,未与事接,亦清。只如小儿读书,早晨便记得也。」又问:「孔子言血气,如何﹖」曰:「此只是大凡言血气,如礼记说『南方之强』是也。南方人柔弱,所谓强者,是义理之强,故君子居之。北方人强悍,所谓强者,是血气之强,故小人居之。凡人血气,须要理义胜之。」

    又问:「『吾不复梦见周公。』,如何﹖」曰:「孔子初欲行周公之道,至于梦寐不忘;及晚年不遇、哲人将萎之时,自谓不复梦见周公矣。」因此说梦便可致思,思圣人与众人之梦如何﹖梦是何物﹖「高宗〔二〕梦得说,如何﹖」曰:「此是诚意所感,故形于梦。」

    又问:「金縢,周公欲代武王死,如何﹖」曰:「此只是周公之意。」又问:「有此理否﹖」曰:「不问有此理无此理,只是周公人臣之意,其辞则不可信,只是本有此事,后人自作文足此一篇。此事与舜喜象意一般,须详看舜、周公用心处。尚书文颠倒处多,如金縢尤不可信。」

    高宗好贤之意,与易姤卦同。九五「以杞包瓜,含章,有陨自天。」杞生于最高处,瓜美物生低处,以杞包瓜,则至尊逮下之意也。既能如此,自然有贤者出,故有陨自天也。后人遂有天佑生贤佐之说。

    棣问:「福善祸淫如何﹖」曰:「此自然之理,善则有福,淫则有祸。」又问:「天道如何﹖」曰:「只是理,理便是天道也。且如说皇天震怒,终不是有人在上震怒﹖只是理如此。」又问:「今人善恶之报如何﹖」曰:「幸不幸也。」

    「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言其体动静如此。知者乐,所一作凡。运用处皆乐;仁者寿,以静而寿。仁可兼知,而知不可兼仁。如人之身,统而 言之,则只谓之身;别而言之,则有四支。

    世闲术数多,惟地理之书最无义理。祖父葬时,亦用地理人,尊长皆信,惟先兄与某不然。后来只用昭穆法。或问:「凭何文字择地﹖」曰:「只昭穆两字一作眼。便是书〔一〕也。但风须〔二〕地厚处足矣。某用昭穆法葬一穴,既而尊长召地理人到葬处,曰:「此是商音绝处,何故如此下穴﹖」某应之曰:「固知是绝处,且试看如何。」某家至今,人已数倍之矣。

    在讲筵时,曾说与温公云:「更得范纯夫在筵中尤好。」温公彼时一言亦失,却道他见修史自有门路。某应之曰:「不问有无门路,但筵中须得他。」温公问何故,某曰:「自度少温润之气,纯夫色温而气和,尤可以开陈是非,道人主之意。」后来遂除侍讲。

    用休问:「井田今可行否﹖」曰:「岂有古可行而今不可行者﹖或谓今人多地少,不然。譬诸草木,山上着得许多,便生许多。天地生物常相称,岂有人多地少之理﹖」

    嘉仲问:「卦建可行否﹖」曰:「卦建之法,本出于不得已。柳子厚有论,亦窥测得分数。秦法固不善,亦有不可变者,罢侯置守是也。」

    伯温问:「梦帝与我九龄。」曰:「与龄之说不可信。安有寿数而与人移易之理﹖」棣问:「孔子梦坐奠于两楹之闲,如何﹖」曰:「于理有之。」陈贵一问:「人之寿数可以力移否﹖」曰:「盖有之。」棣问:「如今人有养形者,是否?」曰:「然,但甚难。世闲有三件事至难,可以夺造化之力:为国而至于祈天永命,养形而至于长生,学而至于圣人。此三事,功夫一般分明,人力可以胜造化,自是人不为耳。故关朗有『周能过历,秦止二世』之说,诚有此理。」

    棣问:「孔、孟言性不同,如何﹖」曰:「孟子言性之善,是性之本,孔子言性相近,谓其禀受处不相远也。人性皆善,所以善者,于四端之情可见,故孟子曰:『是岂人之情也哉﹖』至于不能顺其情而悖天理,则流而至于恶,故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若,顺也。」又问:「才出于气否﹖」曰:「气清则才 善,气浊则才恶。禀得至清之气生者为圣人,禀得至浊之气生者为愚〔一〕人。如韩愈所言、公都子所问之人是也。然此论生知之圣人。若夫学而知之,气无清浊,皆可至于善而复性之本。所谓『尧、舜性之』,是生知也:『汤、武反之』,是学而知之也。孔子所言上知下愚不移,亦无不移之理,所以不移,只有二,自暴自弃是也。」又问:「如何是才﹖」曰:「如材植是也。譬如木,曲直者性也;可以为轮辕,可以为梁栋,可以为榱桷者才也。今人说有才,乃是言才之美者也。才乃人之资质,循性修之,虽至恶可胜而为善。」又问:「性如何﹖」曰:「性即理也,所谓理,性是也。天下之理,原其所自,未有不善。喜怒哀乐未发,何尝不善﹖发而中节,则无往而不善。凡言善恶,皆先善而后恶;言吉凶,皆先吉而后凶;言是非,皆先是而后非。」又问:「佛说性如何﹖」曰:「佛亦是说本善,只不合将才做缘习。」又问:「说生死如何﹖」曰:「譬如水沤,亦有些意思。」又问:「佛言生死轮回,果否﹖」曰:「此事说有说无皆难,须自见得。圣人只一句尽断了,故对子路曰:『未知生,焉知死﹖』佛亦是西方贤者,方外山林之士,但为爱胁持人说利害,其实为利耳。其学譬如以管窥天,谓他不见天不得,只是不广大。」

    问:「丧止于三年,何义﹖」曰:「盖一周则天道一变,人心亦随以变。惟人子孝于亲,至此犹未忘,故必至于再变;犹未忘,又继之以一时。」

    伯温问:「『尽其心则知其性,知其性则知天矣』,如何。」曰:「尽其心者,我自尽其心;能尽心,则自然知性知天矣。如言『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以序言之,不得不然,其实,只能穷理,便尽性至命也。」又问事天。曰:「奉顺之一本无之字。而已。」

    富公尝语先生曰:「先生最天下闲人。」曰:「某做不得天下闲人。相公将谁作天下最忙人?」曰:「先生试为我言之。」曰:「禅伯是也。」曰:「禅伯行住坐卧无不在道,何谓最忙﹖」曰:「相公所言乃忙也。今巿井贾贩人,至夜亦息。若禅伯之心,何时休息﹖」

    先生尝与一官员一僧同会。一官员说条贯,既退,先生问僧曰:「晓之否邪﹖」僧曰:「吾释子不知条贯。」曰:「贤将竟一作作。三界外事邪﹖天下岂有二理﹖」

    贵一问:「『与于诗』如何﹖」曰:「古人自小讽诵,如今人讴唱,自然善心生而兴起。今人不同,虽老师宿儒,不知诗也。『人而不为周南、召南』,此乃为伯鱼而言,盖恐其未能尽治家之道尔。欲治国治天下,须先从修身齐家来。不然,则犹『正墙面而立。』」

    或问:「『伯夷、叔齐不念旧恶』如何﹖」曰:「观其清处,其衣冠不正,便望望然去之,可谓隘矣,疑若有恶矣,然却能不念旧恶,故孔子特发明其情。武王代纣,伯夷只知君臣之分不可,不知武王顺天命诛独夫也。」问:「武王果杀纣否﹖」曰:「武王不曾杀纣,人只见洪范有『杀纣字尔。武王代纣而纣自杀,亦须言杀纣也。向使纣曾杀帝乙,则武王却须杀纣也。石曼卿有诗,言伯夷『耻居汤、武干戈地,来死唐、虞揖让墟』,亦有是理。首阳乃在河中府虞乡也。」问:「不食周粟如何﹖」曰:「不食禄耳。」

    用休问:「陈文子之清,令尹子文之忠,使圣人为之,则是仁否﹖」曰:「不然。圣人为之,亦只是清忠。」

    乡党分明画出一个圣人出。「降一等」是自堂而出降阶,当此时,放气不屏,故「逞颜色」。「复其位」,复班位之序。「过位」是过君之虚位。「享礼有容色」,此享燕宾客之时,有容色者,盖一在于庄,则情不通也。「私觌」则又和悦矣。皆孔子为大夫出入起居之节。「缁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各有用。不必云缁衣是朝服,素衣是丧服,黄衣是蜡服。麑是鹿儿。「齐必有明衣布」,欲其洁。明衣如今凉衫之类。缁衣明衣,皆恶其文之着而为之也。「非帷裳必杀之」,帷裳固不杀矣,其它衣裳亦杀也。「吉月必朝服而朝」者,子在鲁致仕时月朔朝也。「乡人傩」,古人以驱厉气,亦有此理,天地有厉气,而至诚作威严以驱之。式凶服,负版,盖在车中。居敬则自然简。「居敬而行简」,则似乎简矣,然乃所以不简。盖先有心于简,则多却一简矣。居敬则心中无物,是乃简也。「仁者先难而后获」,何如?曰:「有为而作,皆先获也,如利仁是也。古人惟知为仁而已,今人皆先获也。」

    又问:「『述而不作』,如何?」曰:「此圣人不得位,止能述而已。」

    公山弗扰、佛肸召子,子欲往者,圣人以天下无不可与有为之人,亦无不可改过之人,故欲往。然终不往者,知其必不能改也。子路遂引「亲于其身为不善」为问,孔子以坚白匏瓜为对。「系而不食」者,匏瓜系而不为用之物,「不食」,不用之义也,匏瓜亦不食之物,故因此取义也。

    唐棣之华乃千叶郁李,本不偏反,喻如兄弟,今乃偏反,则喻兄弟相失也。兄弟相失,岂不尔思,但居处相远耳。孔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盖言权实不相远耳。权之为义,犹称锤也。能用权乃知道,亦不可言权便是道也。自汉以下,更无人识权字。

    「我不欲人之加诸我,吾亦欲无加诸人」,正中庸所谓「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

    「盖有不知而作之者」,凡人作事皆不知,惟圣人作事无有不知。

    或问:「善人之为邦,如何可胜残去杀?」曰:「只是能使人不为不善。善人,『不践迹亦不入于室』之人也。『不践迹』是不践己前为恶之迹,然未入道也。」

    又问:「『王者必世而后仁』,何如?」曰:「三十日壮,有室之时,父子相继为一世。王者之效则速矣。」又问:「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曰:「教民战至七年,则可以即戎矣。凡看文字,如七年一世百年之事,皆当思其如何作为,乃有益。」

    问小畜。曰:「小畜是所畜小,及所畜虽大而少,皆小畜也。不必专言君畜臣,臣畜君

    。」

    问「大德不踰闲,小德出入可也。」曰:「大德是大处,小德是小处,出入如可以取可以无取之类是也。」又问:「『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是出入之事否?」曰:「亦是也,然不信乃所以为信,不果乃所以为果。」

    范文甫将赴河清尉,问:「到官三日,例须谒庙,如何?」曰:「正者谒之,如社稷及先圣是也。其它古先贤哲,亦当谒之。」又问:「城隍当谒否?」曰:「城隍不典。土地之神,社稷而已。何得更有土地邪?」又问:「只恐骇众尔。」曰:「唐狄仁杰废江、浙闲淫祠千七百处,所存惟吴太伯、伍子胥二庙尔。今人做不得,以谓时不同,是诚不然,只是无狄仁杰耳。当时子胥庙存之亦无谓。」

    畅中伯问:「密云不雨,自我西郊。」曰:「西郊阴所,凡雨须阳倡乃成,阴倡则不成矣。今云过西则雨,过东则否,是其义也。所谓『尚往』者,阴自西而往,不待阳矣。」

    凡看文字,先须晓其文义,然后可求其意;未有文义不晓而见意者也。学者看一部论语,见圣人所以与弟子许多议论而无所得,是不易得也。读书虽多,亦奚以为? 子文问:「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曰:「不可使知之者,非民不足与知也,不能使之知尔。」

    或问:「诸葛孔明亦无足取。大凡杀一不辜而得天下,则君子不为,亮杀戮甚多也。」先生曰:「不然。所谓杀一不辜,非此之谓。亮以天子之命,诛天下之贼,虽多何害?」

    同〔一〕伯温见先生,先生曰:「从来觉有所得否?学者要自得。六经浩渺,乍来难尽晓,且见得路径后,各自立得一个门庭,归而求之可矣。」伯温问:「如何可以自得?」曰:「思。『思曰睿,睿作圣』,须是于思虑闲得之,大抵只是一个明理。」棣问:「学者见得这道理后,笃信力行时,亦有见否?」曰:「见亦不一,果有所见后,和信也不要矣。」又问:「莫是既见道理,皆是当然否?」曰:「然。凡理之所在,东便是东,西便是西,何待信?凡言信,只是为彼不信,故见此是信尔。孟子于四端不言信,亦可见矣。」伯温又问:「孟子言心、性、天,只是一理否?」曰:「然。自理言之谓之天,自秉受言之谓之性,自存诸人言之谓之心。」又问:「凡运用处是心否?」曰:「是意也。」棣问:「意是心之所发否?」曰:「有心而后有意。」又问:「孟子言心『出入无时,』,如何?」曰:「心本无出入,孟子只是据操舍言之。」伯温又问:「人有逐物,是心逐之否?」曰:「心则无出入矣,逐物是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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