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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鉴空衡平之体是以未发已发分两时看者也阳明所谓鉴空衡平之体是未发即在已发之中者也二説原不相妨若西山以鉴空衡平之体为未发而以朱子所谓不可先有期待之心当之则谬矣 不可先有期待之心即作未发看亦是【壬寅七月十七日因看禹稷当平世章毕所见如此】 西山真氏所谓鉴空衡平之体非或问所谓鉴空衡平之体须辨大全朱子谓所以繋于物者有三俱在动时看蒙

    引谓事未至而预期之即便是动最妙西山真氏玉溪卢氏俱以预期属静时説殊混 蒙引又谓未见于用时虽常人亦未有不正之可言此似未是盖正心工夫原无动静此传所以专主动言者以动时工夫尤切耳非谓静时便无工夫也朱氏公迁説最妙不然中庸何以言戒谨不睹恐惧不闻乎虽或问亦云未感之时无得失之可议亦谓无应物之得失可议耳岂可便泥为无得失乎 静时之失一则惧其为异端之寂灭一则惧其为众人之防顽 诚意章防峰饶氏谓下二章第言心不正身不脩之病而不言所以治病之方已具于此章故也此章又谓不言所以正心脩身者已具于诚意章故也此等俱要活看所谓已具者只是言其切要处已具也不是言此外别无工夫也观章句存察等字可见 章句察字与中庸之省察微不同中庸省察専以慎独言此察字泛以心之动言慎独却在其外论语蒙引谓存养兼动静省察是存养之一端是矣须知慎独又是省察之一端云峰殊混

    心不在焉节 首节包得中虚而有主宰意心不在即是不得其正无两层玩或问自见蛟峰方氏説虽似有理而实不然 附大全蛟峰方氏曰上一节説有心者之病心不在焉一节説无心者之病中虚而有主宰者其正心之药方与此説未是 董日铸曰圣人之心惟无在故无不在常人之心有所在故有不在 张彦陵曰视不见听不闻食不知味据或问俱作实説或又主不能辨其是非可否説亦无害 按大全朱子所谓才知觉义理便在此也两説原只是一意若浅言之则仍是两意 心是一身之主心既不在身还脩得麽视不见以下皆是言身不脩之事双峰饶氏曰声色臭味事物之粗而易见者耳心之精神知觉一不在此则于粗而易见者已不能见况义理之精者乎?者之意盖借粗以明精耳

    此谓修身节 翼注曰此节要承上二节而不泥上二节盖次节视听饮食本尽不得脩身之事而首节亦只以用言未及其体也此脩身如五官百体应事接物皆欲得其理此正心亦不必粘定喜怒忧惧但粘首节有字来为妙如云正之于未发不先着一有之端正之于己发不多増一有之念 张彦陵曰正心工夫虽兼动静然此章蒙心之用上説来当重动察一邉而静存之意暗含在内 云峰谓意欲实而心本虚此殊不然意固欲实心非専虚中虚而有主宰何尝不实 章句密察此心之存否及敬以直之俱属在正其心正字内义浅説在章末补出最明

    所谓齐其家章总防 此章释修身齐家朱子曰正心脩身两段大槩差错处皆非在人欲上皆是人合有的事如在官街上差了路又曰人盖有意诚而心不正者故于忿懥等诚不可不随事而排遣有心正而身未脩者故于好恶间诚不可不随人而节制 又曰忿懥等是心与物接时事亲爱等是身与物接时事这三条説两章之界限极明

    所谓齐其家节 乐天斋翼注曰人是众人然诚意正心之人亦在其中天下鲜亦同 张彦陵曰辟字正从之字生来俱主太过一邉説五个辟字就是不能知处非是由于不知也 乐天斋翼注曰亲爱五者依旧説是泛言身与物接而家人在其中新説及时文俱径作家人 按泛言者为是 存疑以好乐忿懥等分配亲爱贱恶等极是而又曰忿懥好乐之不正是不当施而施也亲爱畏敬哀矜贱恶傲惰之辟是所当施但施之或过其则也此则谬矣好乐等亦有当施处亲爱等亦有不当施处其分别处不在此四书镜曰诚意章好恶发诸心者欲其实此章好

    恶及于家者欲其公平天下章好恶施于政者欲其大 翼注曰好而不知其恶此恶字美中之恶如人有九分美一分恶虽是当好他亦要知他有此一分之恶恶而不知其美此美字是恶中之美如人有九分恶一分美虽是当恶他亦要知他有此一分之美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此是省察之知 附

    董思白一节文云人心同出于太虚虽未必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而大逺于是非之常人情易主于先入则莫能用好中之恶用恶中之好而周知其微暧之变盖正心者犹难言之而天下不亦鲜乎 双峰以章句七章八章之察字即诚意章之谨独似谬麟士收之殊惑盖谨独是在念头初动处察此两个察字是在身心上察 翼注曰上章注云然一有之而不能察此章注云惟其所向而不加察二察字最精盖平时格物致知临时又省察一番本文二知字亦从加察中来

    故谚有之曰节 此节即亲爱之一端而推之畏敬哀矜亦然即贱恶之一端而推之敖惰亦然 李衷一曰人情好而有投其好便至溺贪而不遂其贪便是恶故系恋之心多起于溺系恋不已必忘其丑责备之心多起于贪责备不已必弃其姸 按此説似直防浅説以下句作喻言恐非附后 附浅説曰故谚有之曰知子莫若父然溺爱者不明有莫知其子之恶者焉犹知苗莫若农然贪得者无厌有莫知其苗之硕者焉 顾麟士曰谷之始生曰苗硕大也言苗之大也诗大田既庭且硕亦是説苗之大时文皆透用蕃熟满家千仓万箱等非是 章句偏之为害一句较上节还深一层观大全朱子谓上面许多偏病不除必至于此可见但未是家不齐只是身不脩耳双峰玉溪以偏之为害属家不齐而遂以故谚节为説家不齐固非浅説以家不齐在言外而谓偏之为害便是家不齐亦非浅説附后 附浅説曰故谚一节只是申明上节意不可以上节为身不脩下节为家不齐亦不可以上节为好恶之偏下节为偏之为害总是言好恶之偏而身不脩也家之不齐在言外偏之为害便是家不齐

    此谓身不脩节 汤霍林曰因上文只説得身不脩并不曾説到家上故此处收语便説身不脩何以齐其家与上脩身在正心不同 梁无知曰此独反结口气尤为吃正谓壹是皆以脩身为本故结法如此此本黄氏洵饶説然愚意反结正结文法虽不同

    其实只一様 依存疑浅説则末节不过是反结语而章句家之所以不齐句当在第二节末补出依霍林解则末节当在身不脩一顿而章句家之所以不齐句乃是预释末节不可以齐其家也此説似亦有理姑存之 翼注曰我偏于好则家之未纯于善者不加勉矣我偏于恶则家之未纯于恶者亦自弃矣按翼注解家不齐是矣然又须兼我偏于好则家

    人无不偏于好我偏于恶则家人无不偏于恶方全存疑曰上节天下鲜矣后且莫缴身不脩直至此

    节末后方通缴之曰夫人情之偏一至于此则身决不可得而脩矣尚何以齐其家哉此所以説身不脩不可以齐其家

    所谓治国章总防 此章释齐家治国只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一句便包尽一章之义下文皆是发明此句家离不得身故注必从身脩説来凡章内言家处皆兼身在内不出家不必如浅説作身不出家防只是不外乎此之意成教于国内有化之意有推之意家齐而国自治此化之也家齐而后国可得而治此推之也总是不出家而成教于国章内皆兼化之推之二意不必如仁山金氏説某处是説化某处是説推大全朱子既曰孝者所以事君【云 云】皆是我家里做成了天下人防着自能如此不是我推之于国又云一家仁以上是推其家以治国一家仁以下是人自化之也殊不可解

    所谓治国节 四书镜曰家不可教非家不可教乃我不能脩身以教之 翼注曰教人是教国人 成教于国句王观涛云成教谓成个教也如云规矩已立模范已昭便是成未説到民从上 又云不出即不外之意若作身不出家似浅亦与此同俱不可从盖此句原是以事言若依此则与下孝者三句以理言者无分别矣须辨存疑蒙引俱不如此辞 蒙引曰孝者所以事君三句只做一人説 又曰或谓治国者国君也今若言孝即所以事君之道弟即所以事长之道则是人臣之事矣恐非本传之意曰此正为传者之意也盖古人文字主于理胜不如后人文字之拘拘于字目之间而反畧于义理之趣也且诸侯固是治国者若齐之管仲郑之子产鲁之季桓子独不亦尝治国乎故古之大学虽庶民之俊秀亦以其皆将有天下国家之责而预教以治国平天下之道则孝者所以事君三句只就人臣言之亦何害第十章所谓絜矩之道实平天下者之要道也然其中所谓若有一个臣断断兮【云 云】固絜矩之道也是大臣亦有预于天下事矣又如孟献子曰畜马乘【云 云】亦絜矩之道也孟献子只是侯国之大夫耳而其所言者固平天下之要道也传者释治国平天下岂以其为百乘之家无预于平天下之道而废其言乎且周公亦尝治天下矣史中言相臣当国者非一况此章下文亦言及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初不泥于齐家治国之义也故尝谓今之学者要以古人心胸读古人文字乃见得古人意思也 存疑曰孝者所以事君君子孝以教家自能事君而教国人矣弟者所以事长君子弟以教家自能事长而教国人矣慈者所以使众君子慈以教家自能使众而教国人矣此所以不出家而成教于国 又曰问教国人是教之孝弟慈乎抑教以事君事长使众也曰教以孝弟慈曰既教以孝弟慈则事君事长使众如何教之曰君子教国必然脩命令政教使人孝弟慈非居位任事去事君事长使众以立教于上则虽躬行孝弟慈以教于家亦无縁推以及民此尤其紧闗切要处故孝者所以事君【云 云】虽欲见家国一理之意实指居位任事操教国之权者言以见教之所以行也 按依蒙引存疑则本文孝弟慈及事君事长使众俱主君子説而国人之孝弟慈及事君事长使众皆当在本文三句末补出觉不妥 顾麟士曰时説沿袭如移孝作忠之类在一人身上説者殆起于蒙引谆谆与章句大全辨不知何意故虽前贤之书观之亦当有分别 又曰大全呉氏季子説颇两骑又为蒙引作俑 又曰大段文义要作两三层看我之上有亲我之下则有臣臣事上有君有长臣使下又有众也按依麟士则本文孝弟慈主君子説本文事君事

    长使众主国人説然不知补国人之孝弟慈及君子之事君事长使众亦未全 附浅説曰成教于国不特国之为人子者知所以事其亲而为人臣者亦知所以事其君不特为人弟者知所以事其兄而为人卑幼者亦知所以事其长不特为人父母者知所以爱养其子弟而为人君长者亦知所以抚绥其人民所以然者何也盖孝弟慈三者家国之所同也事亲此孝而事君亦此孝事兄此弟而事长亦此弟恤幼此慈而使众亦此慈故吾能孝以事亲而国之为人子为人臣者皆观感而兴起于孝矣吾能弟以事兄而国之为人弟为人卑幼者皆观感而兴起于弟矣吾能慈以恤幼而国之为人父母为人君长者皆观感而兴起于慈矣兴仁兴让必如此讲然后完宻无遗也 按依浅説则本文孝弟慈及事君事长使众俱泛説皆兼君子国人在内専以处国不外处家之理言而教国不外教家之理意反当补在外此亦似可从然细玩与章句不合 又按浅説与大全呉氏説颇相似浅説解成教于国处好呉氏补国人之孝弟慈处好 癸亥八月依仇沧注之説定从蒙引存疑 孝弟慈事君事长使众自万厯以前先軰无有不主蒙引存疑之説在君子一人身上看者顾麟士説约始将孝弟慈属君子事君事长使众属国人又有谓上下截俱不着国人亦不着君子只空説理者数十年来学者淆惑不定近日仇沧柱力辟时解而从蒙存旧説此三句始明 翼注曰孝者所以事君不是移孝作忠只是孝以事亲而所以事君之理即此而在三段皆同不可用一推字又曰新説以心字入讲如云孝者所以尽其心以事亲而所以事君者即此心也孝弟慈仿此此説亦髙但恐不知者嫌其犯下文耳含蓄用之为妙又曰当防三个所以字事不同而所以然之理同 按翼注此三条説处国不外乎处家之理最明教国不外乎教家之理亦当仿此看盖教国虽尚有化与推许多事而其理则不外乎教家者是存疑解不出家而成教于国谓教国尚有许多事未必只在家中其化就行于国要其化之行则本于此故探本而言之亦此意也但彼是论其事此是论其理须辨 按注归本脩身固是正防但宜将身家幷作一件以对教国不应全重在身似上章话头 呉因之曰此三句中已含得不假强为意下节不过复提出言之以见机本至顺特在知所推耳

    如保赤子节 翼注曰过文云是孝弟慈也岂假于强为哉观慈幼一端可见矣此乃是説孝弟慈不假强为不是説孝弟慈之通于事君事长使众之不假强为 浅説过文曰是孝弟慈也者根诸人心之所固有而非由外铄发诸天理之自然而不假强为故康诰曰【云 云】 前言治国必先齐家之义已明矣又恐人疑孝弟慈是个难事故又即康诰以见其不难康诰言保赤子即是慈如保赤子即是使众然此节却不重使众只重慈之不假强为故自心诚求之以下只释康诰保赤子之意而不及使众 如保赤子如字蒙引存疑皆云如字轻看翼注则曰如字不可畧去是保民如赤子也下面只释保赤子其説亦是然终不如蒙引存疑之直捷 彦陵云诚即诚意之诚愚按既曰心诚则诚字便濶不止属意且诚意诚

    字有工夫此诚字无工夫 翼注曰求之求赤子之欲也兼好恶亦得赤子有欲不能自言故须求而心诚求之非必着意求也 按非必着意求句此属未有学养子句内意心诚句内虽已含得此意然亦须浑融 翼注曰未有学养子而后嫁只防不假强为讲不俗 姜翊隆曰既是本于心之诚求自然不待学未有学养子句即在诚求内看出 注不假强为是总释心诚求之以下 第二节不假强为意虽在心诚内已包得然必待未有句方説出观章句又明二字可见存疑自明予初误看【辛丑二月初十】 孝弟慈皆人心之天皆不假强为此独言慈者孝弟或有失其天者独母之保赤子未有或失者也观慈之一节则孝弟可知 张彦陵曰注中推广云者充满其本然之量也不是推广到孝弟去 章句在识其端而推广之一句要细玩盖孝弟慈必须格致诚正脩许多工夫此独言不假强为者只以其良知良能言耳故章句补此一句最妙 识其端而推广之是补言外意盖传者之意不是説不要学其端不待学推广则必待学此处若看差便是格致诚正脩工夫都不要用只任一良知良能而足朱子补此一句最有闗系

    一家仁节 孝弟慈之蔼然者谓之仁孝弟慈之秩然者谓之让不必如双峰饶氏以仁属孝以让属弟以贪戾为仁之反亦不必如呉氏季子以父慈子孝为仁兄友弟恭为让两仁字两让字俱兼孝弟慈事君事长使众説一家仁一家让亦兼事君事长使众者盖君子之事君事长使众尚属脩身之事君子之家之事君事长使众尚属齐家之事须细味 自蒙引以下皆无兼事君等解仁让者不知何故 翼注曰贪是贪欲戾是背理总反仁让勿分 又曰一人贪戾一家可知 呉氏季子曰仁与让人性之所同得也贪与戾亦人情所不能免也彼其机括伏于胸中莫或击触则虽有是仁让而不能自兴虽有是贪戾而何至于乱此説得最好盖这个机本是天地间所必有但不拨不动一拨便动惟其机如此故其效必然而无疑也 徐岩泉曰机在手至近一拨便发百歩可到不疾而速 翼注曰机发动所由也发动有神速意发动所由有至微意 又曰一言当暗作有国者之言方与下文相配 又曰仁让邉重贪戾邉轻偾事邉轻定国邉重

    尧舜帅天下以仁节 前言其效必然而无疑然空言一个效又恐其无征而不信故又即尧舜桀纣明之而君子之当反求诸己可不待再辞而决矣 呉因之曰仁让节言教成于国之效所谓不出家而成教于国者如此意已明白矣尧舜节复申説一家仁让之意见不能脩身齐家者必不能教国益见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也前后只一意反复传文言家处必根着身言身处必含着家当倂做一项事而对国一项言之不特此章为然自家齐以至平天下总不离身盖身乃万化之原也 张彦陵曰以三字分曰孝弟慈以二字槩曰仁让以一字括曰仁其行仁之术则曰恕 翼注曰注云此承上文一人定国而言其实尧舜承治机来桀纣承乱机来独言承定国者偾事邉不重耳 又曰仁包得让亦不必添 附存疑曰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帅天下以暴而民从之是皆所令如其所好也故民从之使己之所好者暴也而令民以仁则所令反其所好矣而民有不从所令反其所好只承桀纣一句説 其所令反其好蒙引存疑俱单承桀纣説而蒙引似胜 按蒙引説与大全仁山金氏合 李毅侯曰是故君子重振前故君子而未之有也四字紧照前无之 四书镜曰有诸己二句须防脩齐意 巢睫子曰若为欲求人而始求有诸己欲非人而始求无诸己则即是自欺之意若自谓吾有诸己即可以去求人自谓吾无诸己即可以非人此亦非自慊之真君子只是求诸己无诸己耳而求人非人特后一层事后字作先难后获敬事后食之后字防 按讲后字此是深一层解只可兼用 翼注曰藏犹存也 张彦陵曰恕字要认得真与不欲勿施不同彼就及人处重此就推己处重 杨贞复曰君子实见得已未尝有未尝无而到底不萌求人非人之念是乃所谓恕也 按此世俗之所谓恕君子不谓之恕也以此作賔意则可有诸己指孝弟慈言无诸己指不孝不弟不慈言有诸己无诸己忠也求诸己非诸人恕也所藏乎身之恕乃是恕之体即指忠言朱子或问中辨恕字最深切着明学者所宜反覆玩味而大全双峰饶氏曰恕有首有尾藏乎身者其首及人者其尾也忠是恕之首治国平天下章皆説恕此章言有诸己无诸己是要人于脩己上下工夫其重在首下章言所恶于上无以使下等是要人于及人上下工夫其重在尾两章互相发明此一条説藏身之恕亦最明白 呉因之曰传者释齐家治国平天下处俱于新民中带

    言明徳此曾子最用意者无得轻放过 附翼注曰此节防从来未得玩注民不从以上是承上文而引起当恕之意是故君子以下是言君子以恕道喻民乃所以推脩齐而治国者也上段引起下段上轻下重又考大全齐家治国平天下皆有化与推二端上节一家仁四句是化之此节有诸己二句正是推之盖兴仁与兴让固是自然感动然治国者条教号令岂可尽废故此节求诸人非诸人亦所不可无者但要以恕先之耳盖上节只説齐家可以化国此节便説推脩齐去治国了立言之序自是秩然先后浅深一毫不乱不然传者岂若是之烦碎复叠哉 按依翼注则一家仁节説化有诸己半节説推尧舜半节承上起下而一家仁以上未之有也以下自可兼化推讲也较仁山説稍胜然终觉不妥姑附于此 愚意兴仁兴让兼化推説帅天下亦兼化推説求诸人非诸人是説推而化意当补在言外若曰有诸己则不必求诸人而人自化而有即不然而后求诸人可也无诸己句仿此不如是则令之且不从况望其自化乎若一家仁以前未之有也以后兼化推説则自易明也 尧舜帅天下亦兼化推者盖圣人亦不能不推但他推得较易耳观论语分圣人之忠恕学者之忠恕可见尧舜之推圣人之忠恕也下文君子之推则兼安勉説仁山以尧舜君子分仁恕防者大非蒙引谓尧舜帅天下恕也极是然亦须活看不是説尧舜只是恕是説他化而兼恕耳

    故治国节 翼注曰此结上文亦当带修身在内故治国者在脩身以齐其家也又要将上文融防入讲若泛讲则与经文治国先齐家同耳 又曰以上是详释治国在齐家以下是引诗以咏叹之也

    桃之夭夭节 桃不指桃花只是桃身 下句宜其家人蒙引存疑俱云不复指女子言就治国者言极是然其口气若曰治国君子能令女子宜其家人而后可教国人也或即以下句家人单贴女子恐未是存疑又谓孝于父母友于兄弟和顺于妻子是能善其家人也则此句又似不止属夫妇矣尤觉难通 翼注曰教国人亦须影切正内意

    宜兄宜弟节翼注曰宜兄宜弟是国君谐合于兄弟也国君之兄弟有偪上之嫌有夺嫡之忌宜之尤难又曰此教国人亦切宜兄弟邉讲

    其仪不忒节 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蒙引云不是一家之为父子兄弟者皆足为人之法是我之为父为子为兄为弟皆足以法于人存疑浅説皆从之然看来此句自当兼君子与君子之家説君子一身之为父为子为兄为弟者足法君子之家之为父子兄弟者亦皆足法如此説方全 足法亦只虚説为是翼注云足以法于家人或又云足法于民皆偏 宜字法字俱兼经纶讲为是 袁了凡曰前二诗就上之帅处説故曰教国人后一诗就民之从处説故曰民法之互相发明也 引诗三节本是平説然其中又有序仁山金氏曰天下之未易化者妇人而人情之每易失者兄弟齐家而能使之子之宜家兄弟之相宜则家无不齐者矣宜乎其仪不忒而足以正是四国也此意本朱子或问盖即中庸所谓和妻子宜兄弟而父母顺大雅所谓刑寡妻至兄弟以御家邦虽非传者咏叹之正意然发明齐家下手工夫最深切着明

    此谓治国节 只结三诗不是通结上文 此数在字与致知在格物在字又不同若便以彼例此则真拘儒矣

    所谓平天下节 翼注曰首二节言平天下之道在于絜矩乐只君子以下言絜矩之道在于公好恶【此句差盖公好恶意在首二节内已有了乐只以下不过言能絜矩不能絜矩之得失耳因之説得明】而峻命节一言得失以结之主民心説君子先慎以下言公好恶之要在于理财而康诰节再言得失以结之主天命説【峻命节説得国原包天命在内康诰节説得天命原包得民心在内不得分看翼注原无此数句】秦誓以下言公好恶之要又在于用人而大道节三言得失以结之主君心説生财有大道以下则又言财不待聚而自足而深戒夫聚敛小人见理财用人本是一事也总是推广絜矩之意 呉因之曰首二节言平天下之道在絜矩于好恶之间大意已都尽了自乐只至骄泰则详言能絜矩与不能者之得失而要其得失之几盖欲有天下者两存劝戒絜矩而与民同欲耳语意至此已竭尽无余复有生财大道至末【云 云】盖申致其意而言理财者必当从事于絜矩也言理财则用人在其中而好恶不待言矣大抵此章之言重见叠出只要显得絜矩之外无平天下之道而与民同欲之外无絜矩之道也然所谓与民同欲者不是同其财货用人之欲乃是公财货用好人以遂其孝弟慈之愿欲耳 康诰节不单属理财而在理财八节之中大道节不专属用人而在用人四节之后此文章之至竒处楚晋秦三书本连引而楚晋自属理财秦誓自属用人此又文章之至竒处

    所谓平天下节 呉因之曰上老老三句全重兴孝兴弟兴慈六字曾子特要见天下之人同有是心而兴起故把国人兴起形出然所以不直説天下而必就国人形出者以上文兴仁兴让已有明征可验且欲带治国意説下耳言天下同欲兴起于孝弟慈故君子有絜矩之道以遂其兴起之心一节大意是如此通章大防亦是如此 此节书依浅説首句另作自内及外之意与下文不相闗固觉未妥时解则俱谓平天下不外乎治国之孝弟慈可见平天下在治其国如此则首句与上老老三句相应矣然与末句则仍不相应也愚意不但孝弟慈是治国之道即絜矩亦是治国之道但前章含而不露耳故讲絜矩亦须与治国相闗然后首句直应到末句 家国相通以理以意国与天下相通便有政事制度理意只以感应相示到政事制度便有宜此者不宜彼性情风气之异矩只此矩絜处却不同故治国章只説藏身之恕而此章説絜矩之道絜矩即恕之事然而其道有辨矣 金仁山云上三句是化絜矩是推愚按上三句是治人之事当如前章兼化推絜矩则只是推仁山又谬矣 翼注曰此节防趣只看矩字从平字生盖平者均平也有一夫之不获非平也矩者所以为方也方即平意 又曰絜矩字是借字不是譬喻作文亦不可言如 又曰絜矩不但是以己之心度人之心须云以己之心度尽亿万人之心盖度尽天下人之心使各得分愿才是所以为方 又曰道字是王道的道字矩在心而推以絜之属政天徳王道实不相离 朱子双峰皆谓矩者心也玉溪云峰则谓矩犹则也盖所谓心者原指义理之心非有二説也呉因之曰絜矩者絜之以矩矩便是心心便是下

    文慎徳仁人无私忠信等事而絜矩之心则下文慎好恶公财货用好人等事种种悉备且不但备本章之意矩即明徳以矩度物即是新民正圣经本明徳以新民之意且必先有矩而后絜之以平天下则圣经先后之防亦在其中矣又不但该圣经之防推以度物恕也以吾心之矩而推以度物则忠以行恕也忠恕即一贯也 此矩字与论语志学章矩字不同论语矩字统明新之至善此矩字只是明徳之至善絜字方是新民之至善云峰胡氏殊谬

    所恶于上节 翼注曰此节乃絜矩模様非絜矩之实也上下前后左右俱泛説不作平天下者説上下亦不作君臣此之谓絜矩之道诸讲亦俱泛説 呉因之曰所恶节只是以吾心好恶曲体人心而使各得其所意但直头如此説恐不得意义明白故借上下前后左右字面形容之注中如不欲上无礼一如字用得极好本文六毋以字最重不可轻看了讲毋以处全要发出能度意方见是絜矩注度上度下等句可玩 好者情顺恶者情逆顺则安受而相忘逆则不堪而易觉故解絜矩独就所恶处説 翼注曰説勿施所恶则施所好可知

    乐只君子节 此节蒙引不作效验看愚意本文两个民之父母虽只就君子爱民上説不是效验而效验意自当补在言外注民爱之如父母一句是补意爱民如子是正解本文蒙引太拘 好恶二字无所不该下文理财用人虽亦在其中然实不止此时文専以理财用人讲者似非 好恶二句即是絜矩不是推絜矩之要 张彦陵曰按所好好之下好之二字有区处以为民聚欲意所恶恶之下恶之二字有经画以为民去恶意 呉因之曰民之所好好之二句须发出度民心意乃是能絜矩辟则为天下僇辟字须发出不度民心意乃见不能絜矩下理财用人俱要以此意防之

    节彼南山节 呉因之曰有国者不可不慎注云民所瞻仰谓望其能推己以及人也惟望重则责深故曰不可不慎 张彦陵曰僇作辱字看

    殷之未丧师节 翼注曰言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则今日既丧师可知仪监二句乃总承未丧师而言又曰得众得国兼创业守成如成汤是创太甲是守又曰道得众二句还是释诗但实寓结上文之意

    不可径作结上文

    是故君子先慎乎徳节 张彦陵曰先慎句虽着在货财一段头上其实承上文而吊起下一章之脉 又曰四此字俱是即此便有不待外求意 翼注曰先字当承慎好恶来不当对下文人土财用説盖有国者不可不慎凡好恶皆宜慎也而徳也者尤好恶之原故先慎之 又曰慎徳不可就作絜矩慎徳在絜矩前一歩絜矩是王道慎徳是天徳也然慎徳即矩之所以立但未説到絜之耳 又曰有徳此有人要入公好恶在内有徳则能絜矩以公好恶而得人心也 又曰有人有土俱兼归之保之与得众得国同如云人新附必挈其土而来归人永戴亦保其土于不失 呉因之曰有人有土处要説得斟酌既是平天下之君子原是天下人皆吾人天下土皆吾土此只是言人民土地我能固之耳程文説出化外去亦似泥故下民聚亦只是不离散之意不必説到近悦逺来上 按因之看有人有土虽妙然翼注尤觉完全下民聚则又不同 前此徳之未有君子岂遂无人土财用之日然而我无以自恃其足以有此者虽无所不有而其无所不有者盖亦处不得不为我有之势而我实不足有之则亦未尝有焉耳后此徳之既有君子岂必尽有人土财用之报然而我有以自信其实能有此者虽一无所有而其无所有者要亦处必当为我有之理而我既实能有之则亦何尝不有焉耳【戊戌张沐有徳此有人至本也文】

    徳者本也节 翼注曰徳者节承上起下也不是徳为财之本财为徳之末只是説徳为平天下之本财为平天下之末重徳邉 又曰折衷云徳为众务之所从出财为有徳之所自致此二句佳盖徳不但生财凡絜矩公好恶以至人土财用皆生于徳若説徳为财之本便不完若但説要务先图似亦不透本字

    外本内末节 翼注曰徳在性分内反外之财是身外物反内之 外本内末与有徳反对下财聚悖入即外本内末之意 翼注曰争夺二字畧有浅深争而不已必夺也争民是使民争鬭也施夺教民刼夺也此争夺还是民自相争夺未説到争夺其君 争民施夺翼注曰此是民皆效尤意不是财匮则争意看来即兼用亦不妨但未説到争夺其君耳蒙引亦是财匮意

    是故财聚则民散节 张彦陵曰是故二字承上争夺来言民至争夺而尚得有其民乎此与有人有土反看重上句下句带言 按翼注亦如此看下节同财散东阳许氏以不过取言呉氏季子以散财发粟言亦当兼用财聚亦当如此反看 翼注民聚只是归心不必説近悦逺来

    是故言悖而出者节 张彦陵曰是故二字又承民散来言民散而尚得有财乎此与有财有用反看重下二句言悖借来引起或问君有逆命则民有逆词从之不妨 翼注曰民散在争夺之后悖出又在民散之后有三层意 大全呉氏季子曰以是非言之则如彼以利害言之又如此此二句当置在此节下不当在惟命节下

    惟命不于常节 翼注曰此依折衷作承上五节而言不作结上五节承字结字宜细细分别盖此节不可专以财货言亦不得与上文一无相干也善承慎徳来不善承外本来得承有人有土来失承民散悖出来如此承看不泥财货亦不全离上文凡结上文者作文须以上文入讲承上文者只在过接处耳 又曰不常意全在二则字有倐忽转移之意方文伯曰善不善亦须活看如一代之业祖宗善则兴创子孙不善则灭亡如一君之身前念善则迎祉后念不善则随倾 翼注曰折衷云谨徳而能絜矩善也据此则善字当兼徳与政説不善亦然 又曰二之字指天命究天命之所为得失者只在民心得失上见此节二之字指天命而人心在其中与前得众得国分看者不同玉溪以人心归则天命归人心去则天命去数语微混 有谓康诰节主天命説峻命节主民心説不知峻命节説得国原包天命在内康诰节説天命原包得民心在内不可分看

    楚书曰节 浅説过文云为君者其可外本内末而不知絜矩之道乎楚书舅犯云云以此言观之则君子当内本外末而尽絜矩之道也

    舅犯曰节 翼注曰仁亲切居丧説看来不反国便是仁亲若反国则是幸父之死而因以为利此心便忍而不仁矣檀弓正是此意不是泛説哀痛惨怛 要见计功谋利者亦必假借于正谊明道以见本之不可不务有作专就天性之不可泯言者又是一説亦妙

    若有一个臣节 此节是言大臣之能絜矩与不能絜矩者之得失而因以起下人君好恶之得失意翼注专主起下蒙引专主大臣俱似偏大全新安陈氏甚明 按一个臣包下两项人宜虚説为是 翼注曰一个臣虚説只是一个大臣耳未定其何如人也作文只论位不可论徳只説一个大臣乃民社之所以安危人才之所以进退者 又曰断断兮无他技作一句读断断兮即形容其无他技也与论语焕乎其有文章相似焕乎即形容其有文章也断断诚一之貌诚一字不可説在心内只就貌言犹云一味朴实头也无?饰故曰诚无枝叶故曰一究其所谓无?饰无枝叶者只是无技而已故曰形容其无他技不可以断断兮作有徳无他技作无才断断兮无他技就外貌説故下以其心二字转语 又曰无他技他字宜玩盖大臣自有体増一分技能便为失体故曰他者外之之辞无他技不外増也 张彦陵曰他字宜玩大臣稍有露才?巳的意思譬如身上反添了一个赘瘤【是翼注意】然要晓得大臣非真无技能【是呉氏季子意】只是善藏其用盛徳若愚的意思 翼注曰其心二字畧读住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作一句读休休即形容其有容也亦无两意 按翼注看休休有容与蒙引大同小异姑存之以俟再定 翼注曰如有容不似如物之有容只是心有容也曰如者形容之辞休休处难以名状故不徒曰有容而曰如耳 又曰有容即容贤但贤字未可説出 按翼注看其如有容与蛟峰方氏及蒙引浅説不同亦存之以俟再定张彦陵曰人之有技五句正是形容如有容处曰若曰不啻俱是描写不尽之词 呉因之曰若己有之要説向心上去不要説在外面去与不啻口出作一类看 翼注曰凡人情以才不自己出为嫌今曰若己有之是不以才不自己出为嫌也与下媢嫉反看一説凡己有才欲尽其用今曰若己有之必尽其用也亦觉恳透但前説于容贤为切葢容贤属心用贤属事 彦圣二字诸讲俱不分明蒙引曰彦美士也美是懿美指纯徳君子言依蒙引则彦圣当分知行看 张彦陵曰实字要看得重当根诚意説来彼虚饰于外者名虽为容可谓实能容乎 翼注曰实是也不作诚实讲看来即作诚实讲亦不妨玉溪亦是作诚实看 又曰以能者以此故能也 张彦陵曰以能保我子孙作句黎民带下读以霸国重子孙也蒙引存疑浅説翼注皆主此或曰保子孙保黎民

    均重对説而以尚亦有利总承主此为正

    唯仁人节 朱子谓唯仁人三节是大能絜矩大不能絜矩盖此三节是君天下者之事故曰大不是指公私之极言 翼注曰放流之是不使在朝廷也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二句一意是又不使在内地也呉因之曰此等人窥伺巧党与多故必迸诸四夷方断絶得种子自昔大奸巨孽投闲散地未尝不觇朝廷意向以图进用之机按此説所以迸诸四夷之意与或问不同可兼用 天下有可直之小枉故举直以化之有不可容之巨奸故放流以絶之此皆仁人之天则也如汉王允穷卓党以召关东之变则昧孔子化枉之仁唐五王留武三思以酿武后之毒则违放流之矩 依蒙引则章句以其至公无私故能得好恶之正即在唯仁人放流之一截内非解此谓唯仁人以下也 王观涛曰仁人不蔽于私故明足以别贤奸不挠于私故断足以神举错 乐天斋翼注曰二能字要与下节相反爱人之所公爱恶人之所公恶此反拂性也爱人之所公爱而爱之极其至恶人之所公恶而恶之极其严此反命过也 翼注曰爱人恶人旧説云所爱者容贤利国之人恶者妨贤病国之人看来不必太粘只云爱君子恶小人为妙 春秋诛隠慝发幽光立万世防其论人则与狂狷贼乡原不以器小之管仲而掩其仁不以有闻之少正卯而容其伪不以沮己之晏平仲而没其善交不以用己之季桓子而逭其舞佾真仁人好恶之矩 翼注曰新説俱从大全作絶小人以安君子爱恶皆在放流迸逐上见盖不欲于题外添设也今从其説稍加斡全云盖其汲引登庸爱固行于恶之外而其保全防惜爱即寓于恶之中似更完密 爱人意上文已含此处只宜平説不必侧串何等正大王济之此谓唯仁人三句文最大雅 章句以其至公无私故能得好恶之正二句不可分贴仁人放流愚意此注是总发大意非以至公无私贴仁人以正字贴能好恶也盖仁人二字是以人品言公正二意皆在其内能好恶则是公正之见于好恶处但就公正之意推之则正又本于公耳蒙引浅説皆以公贴仁人以正贴能好恶未妥 论语唯仁者能好人注同

    见贤而不能举节 翼注曰二见字即注知字 真西山曰知贤而不知用知恶而不知退不若不知之为愈何也不知贤则人犹冀其能知而有进用之时不知恶则人犹冀其能知而有退逺之望若知贤而不知用则人知其必不能用矣知其恶而不知去则人知其必不能去矣是使贤者终无以行其志恶者愈得以肆其恶也 命作慢兼懈怠忽畧懦弱三意忽畧是不经意若谓贤人进退无系于国之轻重也不是迟慢之谓 翼注曰过字是太过之意不是过误之过盖此等小人乃将就处之觉他寛纵了 又曰慢过不已必至于拂人之性 所谓慢过不已必至于拂人之性者只是余意

    好人之所恶节 张彦陵曰身字正防醒世主语夫世主好恶颇僻専为自家图快活乃及身之祸即在目前言及于此有天下者即不为子孙黎民计独不为身计乎信乎不可不絜矩以公好恶矣 春秋之世好恶多不能自由亦有不拂人性者而用舍不无滞泥或为世家所尼虽欲拔一贤士而不无卑逾尊疏逾戚之顾虑或为逺交近援所撼虽欲去一凶人而不无根难拔党难除之隠虞如鲁明知子家羁之当用而不能用季孙意如之当逐而不能逐若使仁人处此亦必有道矣

    是故君子有大道节 翼注曰君子以位言之不指己能絜矩者看盖下文仍有骄泰一邉也有字亦不是能有了只是説有此位即有此道 又曰注兼脩已治人重治人邉脩已带言 又曰旧説大道对驩虞小术言驩虞之説本章所无看来只是对屑狭隘言操不约则屑及不广则狭隘 按翼注虽是然兼对驩虞言似亦不妨 翼注曰忠信骄泰俱属心忠信真心也骄泰是妄心也发己自尽为忠循物无违谓信已字以心言物字以理言如为子而尽其欲孝之心是忠为子而循其当孝之理是信盖忠者衷也由衷不欺之意也若不尽心便是自家欺瞒了信者实也以实不浮之意也若不循理便是虚浮不实落 又曰尽心者不欺其真好真恶之心循物者克符其当好当恶之理 按达説云忠信就心言不过一诚而已不可入好恶在内好恶用在得之上而翼注以好恶入解者盖诚原只就好恶上见好恶原不止是治人之事也达説甚拘 彦陵云忠信即是诚意此大全防峰説甚偏 彦陵又云看来首节上老老数语已括尽忠信之义此呉因之説上老老数句虽亦在忠信内然忠信似不止此 李九我云尽心为忠实心为信实实落落尽了此心按以此解三省章忠信甚明以解此章忠信似难 必忠信以得之即所谓惟仁人放流之君子先慎乎徳也 按顾麟士曰惟命不于节及此节两结束处虽是大段然以惟命傍理财此节傍用人毕竟正説惜尚未有甚阐发之者麟士之説亦本东阳许氏最为误人断不可从

    生财有大道节 翼注曰此一段大意谓大道生财自可发身是义中自有利也亦何苦而用聚敛之小人以召灾害不可専主理财用人之説盖理财本于用人只后二节依稀似有此意耳以义为利二句是此一段之主 按此节与忠信不相接而与先慎乎徳数节相接盖因财用为有天下者所不可缺故既论用人之后复取而申言之作文不必牵连上节大道可竟从理财直起何尝不见此大道非即上节大道之一端乎此当承逺脉不当承近脉也 张彦陵曰按生字正与聚字相反生者生生不穷也 苏紫溪曰本文生财足财俱主国家之财説生之者众则是民间之财之所以足民自生之而吾不以冗食耗之民自为之而吾不以冗用疲之此百姓足而君亦足也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内又自有三意详见论语邓定宇则主通节俱合上下公私言 食寡用舒要见得是不多取于民而寡且舒不是説取于民而又寡且舒若论议盍彻章予向谓其言外当补节用意此是兼説取来而又寡且舒者也与此微不同财足虽主国家用説要本民足来 苏子瞻曰周以冢宰制国用唐以宰相兼度支宰相虽不亲细务至于钱谷兵师固当制其虚赢利害陈平所谓责之内史者特以宰相不当治其簿书多少之数耳 生财五节总是不外本而内末之意故曰自此以至终篇皆一意也而就中细分之又自有二意一是不当専利之意一是不必专利之意二者内又各兼是非利害两意义之所安即为利此以是非论之而见其不必专也义则财恒足而发身而不悖出此以利害论之而见其不必专也义之所不安即为不利此以是非论之而见其不当专也利则菑害并至此以利害论之而见其不当专也生财三节是不必专之意孟献子二节是不当专之意生财三节皆是就利害上见其不必专不就是非上论而是非意则当见于言外孟献子节是就是非上见其不当专长国家节是就利害上见其不当专 生财有大道至未不过是即先慎乎徳至仁亲以为宝一段而覆言之非有二也有土此有财是不必专之意是就利害上论外本内末节是不当专之意就是非上论财聚民散二节是不当专之意就利害上论

    仁者以财发身节 蒙引云此仁者与不仁者都从心上説未是盖既曰仁者则自然体用具备矣但仁者下当先提慎徳来説到以财发身则专就絜矩説余初误收蒙引 仁者以财发身即是必忠信以得之之意 翼注曰发字全在得民上民共戴之则尊荣矣 又曰不仁者轻看 大全呉季子云上文既示人生财之道俾其知不必聚此又开陈利害以警之俾其知不可聚按此与前数节不必如此分别

    未有上好仁节 生财有大道至此节总是一意则财恒足矣即是以财发身即是好义不悖出但仁者节则推一能行之人重仁者二字未有节则决言其效重三未有字 张彦陵曰此条是足仁者以财发身意言仁者虽散财以得民然卒亦未尝无财按此説出存疑然未尝无财意在发身内已有此节不过决言其效耳存疑恐非 翼注曰好仁注贴爱其下要见不忍専利意好义注贴忠其上且就民心寛説未有指实如云感恩思报懐徳效忠而竭其忠君亲上之诚便是 又曰终事还依旧説泛就在公之务毕力以图其成如从役犯难皆是盖终事不重只引起守财耳意若曰力出于民者且不自爱矧财出于君者敢生觊觎乎 呉因之曰终事守财便是义以生仁虽谓上以仁感下以仁应如此説亦得但民以分言还须説义为妥

    畜马乘节 孟献子二节不当专利是正意理财用人相关是旁意须辩 顾麟士曰人君仲春则用冰命夫命妇则火出之后而用冰故左传云献羔而启之火出而毕赋又周礼凌人夏颁冰是卿大夫以下三月以后而得用冰也周礼云天子夷盘丧大记又曰大盘当是夷盘之大者 张彦陵曰聚敛之臣欲剥下媚上必于常式之外多増数目正赋之外别立科条日乆嵗深増者不可复减一时作俑遂为生民无穷之祸 翼注曰寜有盗臣甚言聚敛之臣不可有耳非取盗臣也献子言有家而传者説到国上见家国一理也 又曰不专利便是义利字根鸡豚牛羊聚敛来义字根不察不畜来 青岩居士曰上节好义义字自民之义言此以义义字自君之义言即君之义感民之义而得其终事守财而为国之利不亦大乎 此以义理论不以利为利者未説利有害处只见得义不可也以义为利者亦未説到义未尝不利只见义之所安即是利也下节方极言专利之害

    长国家而务财用者节 或问注西山真氏朝四暮三説甚妙但当置在此节下以其説利害也 小人所以必言利者玉溪卢氏以其喻利言蒙引以欲中其君言当兼用 顾麟士曰彼君也彼反以小人为善翼注曰彼为善之即或问所谓赏其纳忠嘉其任

    怨也 呉因之曰小人之使为国家内全要补出聚敛意 按有字有平时有之临时有之二意有善者内兼有人君悔悟意善者不但是平常善者即是絜矩君子慎徳君子一流 翼注曰末当找云不専其利而与民同好恶则絜矩之道得而孝弟慈之分愿各遂矣此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也 苏紫溪曰君子小人之辨严矣慎独者君子而得大道者亦君子为不善者小人而菑害并至者亦小人易始于一阳之复而极于六阳之干始于一隂之姤而极于六阴之坤故曰不逺复谨其几也曰系于金柅戒其动也诚意之关复姤之介微乎微乎 此章仁人仁者当兼安勉説絜矩亦是安勉所俱有之事所谓圣人之忠恕学者之忠恕也与博施章仁恕自不同云峯以恕为仁之方来説似非 章句云此章之义务在与民同好恶而不专其利蒙引曰与民同好恶用人也不专其利理财也是矣然理财用人俱在公好恶之内章句何以专以用人属好恶盖章句特因传言用人处多以好恶为言故因用其字非便以章句好恶字俱专贴用人而理财则不在好恶之内也

    四书讲义困勉録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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