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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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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集说卷八十二    宋 卫湜 撰

    庶子不祭殇与无後者殇与无後者从祖祔食

    郑氏曰不祭殇者父之庶也不祭无後者祖之庶也此二者当从祖祔食而已不祭祖无所食之也共其牲物而宗子主其礼焉祖庶之殇则自祭之凡所祭殇者唯适子耳无後者谓昆弟诸父也宗子之诸父无後者为墠祭之

    孔氏曰庶子谓父庶及祖庶也殇者未成人而死者也无後谓成人未昬或已娶无子而死者庶子不得祭父祖此殇与无後者之亲共其牲物各从其祖祔食祖庙在宗子之家已不得自祭之也郑注不祭殇者父之庶者谓己是父之庶子及余兄弟亦是父之庶子所生之适子为殇而死者不得自祭之以己是父庶不合立父庙故也殇尚不祭成人无後不祭可知云不祭无後者祖之庶者已是祖庶不合立祖庙故兄弟无後者不得祭之己若是曾祖之庶亦不得祭诸父无後者诸父无後当於曾祖之庙而祭此不云曾祖言祖兼之也云无所食之者以庶子不合祭祖无处食之故宗子主其礼也云祖庶之殇则自祭之者已於祖为庶故谓己子为祖庶之殇已是父适得立父庙故自祭子殇在於父庙也为墠祭之者谓宗子是士唯有祖祢二庙无曾祖庙故诸父无後者为墠祭之若宗子为大夫得立曾祖庙则祭於曾祖庙不於墠也

    横渠张氏曰无後者必祭借如有伯祖至孙而絶则伯祖不得言无後盖有子也夫祭者必是正统相承然後祭礼正有所统属今既宗法不立而无缘得祭祀正故且须参酌古今顺人情而为之如士当一庙而设三世则是祖庙而设祖位与曾祖位也有人又有伯祖与伯祖之子者当并为祭伯祖则自当与祖为列从父则自当与父为列苟不如此使死者有知以人情言之必不安使死者无知已妄有去取则已不是不如求中於义理为善然礼於亲疏远近则自有烦简或月祭之或享尝乃止故拜朔之礼施於三世伯祖之祭止可施於享尝平日藏去位板於椟中至时祭则取而祫之其位则自如尊卑且无逆祀之礼若又设於他所则似不得祫祭皆人情所不安近世亦有祭礼於祖考礼物皆同而於其配皆有降杀凡器皿俎豆筵席纯缘之类莫不异也此意亦仅得之其从食者必又有降虽古亦然以明尊卑亲疏至如设祔位虽以其班亦当少退其礼物亦须少损其主祭者於祔食者若其尊也则亦有亲执其礼必使有司或子弟为之且主祭者不可絶亲烦辱必须简逸庶子不祭殇与无後者注不祭殇者父之庶盖以殇未足以语世数特以己不祭祢故不祭之不祭无後者祖之庶虽无後以其成人备世数当祔祖以祭之也不祭祖故不得而祭之也祖庶之殇则自祭之言庶孙则得祭其子之殇者以已为其祖矣无所祔之也凡所祭殇者唯适子此据礼天子下祭殇五皆适子适孙之类故知凡殇非适皆不当特祭惟当从祖祔食

    山阴陆氏曰其谓之庶子凡小宗子皆庶子也知然者以宗子无无後者又得自祭其殇知之也

    金华应氏曰殇与无後皆庶子之子也殇者幼而未成人无後者长而未有子郑氏以殇为己之子而系於父之庶以无後为兄弟而系於祖之庶盖以殇惟适可祭今适子之下又有无後者不应更祭故指此为兄弟而言之夫所谓殇与无後包罗其义云尔非谓庶子之子其适与庶皆死也适子或殇而死或无後而死皆从祖而祭於宗子之家谓之祔食特祔焉而又食之非必同祭於祖故曾子问又谓之殇不祔祭若果如此则兄弟之无後者亦不患於无所祔食矣

    庐陵胡氏曰此与曾子问中义同语异也

    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

    郑氏曰谓宗子庶子俱为下士得立祢庙也虽庶人亦然

    孔氏曰祢适故得立祢庙故祭祢祢庶不得立祢庙故不得祭祢明其有所宗既无祢庙故不得祭子殇也前文云不祭祖以有祖庙故注云宗子庶子俱为适士此文云不祭祢惟有祢庙故注云宗子庶子俱为下士若庶子是下士宗子是庶人此下士立庙於宗子之家庶子共其牲物宗子主其礼虽庶人是有祭义若宗子为下士是宗子自祭之庶子不得祭也金华应氏曰前文以长子斩衰之事重故先言不祭祖又言不继祖祢以明之以统传於祖而源流远也幼殇祔食之事轻故专言不祭祢以明之以子出於祢而源流近也注所言适士下士之说虽於礼法曲尽其详然立言初意恐不在是

    亲亲尊尊长长男女之有别人道之大者也

    郑氏曰言服之所以隆杀

    孔氏曰此一经论服隆杀之义亲亲谓父母也尊尊谓祖及曾祖高祖也长长谓兄及旁亲也举尊长则卑幼可知男女有别若为父斩为母齐姑姊妹在室期出嫁大功为夫斩为妻期之属此皆人道最大者也

    从服者所从亡则已属从者所从虽没也服妾从女君而出则不为女君之子服

    郑氏曰所从亡则已谓若为君母之父母昆弟从母也所从虽没也服谓若自为己之母党也妾为女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而今俱出女君犹为子期妾於义絶无施服

    孔氏曰此一节论从服之事从服者案服术有六其一是徒从者徒空也於彼非亲属空从此而服彼徒中有四一是妾为女君之党二是子从母服於母之君母三是妾子为君母之党四是臣从君而服君之党就此四徒之中而一徒所从虽亡则犹服如女君虽没妾犹服女君之党其余三徒则所从亡则己谓君母死则妾子不复服君母之党及母亡则子不复服母之君母又君亡则臣不复服君党亲也其中又有妾摄女君为女君党各有义故也今云所从亡则己已止也止谓徒从亡则止而不服者郑注略举一隅尔属者骨血连续以为亲也亦三一是子从母服母之党二是妻从夫服夫之党三是夫从妻服妻之党此三从虽没犹从之服其亲也郑注亦举一隅也妾从而出谓侄娣从女君而入若女君犯七出则侄娣亦从而出也

    严陵方氏曰从服即大传所谓徒从也属从即大传所谓属从者也然徒从不若属从之为重也故於徒从则所从亡则已於属从则所从虽没而犹服焉妾从女君而出则不为女君之子服者以其义絶故也

    礼不王不禘

    郑氏曰禘谓祭天

    孔氏曰此论王者郊天之事也王谓天子也禘谓郊天也礼惟天子得郊天此经上下论服制记者乱録不禘之事厠在其间

    山阴陆氏曰此文宜在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之上

    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其为妻也与大夫之适子同郑氏曰世子天子诸侯之适子也不降妻之父母为妻故亲之也为妻齐衰不杖者君为之主子不得伸也主言与大夫之适子同据服之成文也

    孔氏曰世子既不降妻之父母其为妻也亦不降与大夫之适子为妻同也不杖者父为主其子不得伸丧服惟言大夫适子者若举世子为妻嫌大夫以下有降丧服若举士子为妻其士既职卑本无降理大夫是尊降之首恐其为适妇而降故特显之

    山阴陆氏曰诸侯世子世国故其妻死齐衰不杖不杖不敢病也然则大夫之适子为妻何以不杖仕至大夫贤着而德成以贤望其适也据大夫之适子服大夫之服然则大夫非世爵禄亦非不世爵禄孟子曰如不得已将使卑踰尊疏踰戚矧吾大夫之子能似其先人胡为而不世其所谓春秋讥世卿谓非其似者也

    金华应氏曰天子诸侯降其妻之父母而世子上不敢拟於尊者储副韬濳而未有君道也大夫之子为其妻齐衰不杖朞而世子下不敢异於卑者家国虽异而敬父则均也故服不降者非厚於外党也自处於卑而致其谦焉耳服不杖者非薄於伉俪也压於所尊而避其私焉尔凡以君父在焉而不敢失臣子之礼也

    父为士子为天子诸侯则祭以天子诸侯其尸服以士服父为天子诸侯子为士祭以士其尸服以士服郑氏曰祭以天子诸侯养以子道也尸服士服父本无爵子不敢以己爵加之嫌於卑之也祭以士其尸服以士服者谓父以罪诛尸服士服不成为君也天子之子当封为王者後以祀其受命之祖云为士则择其宗之贤者若微子者不必封其子为王者後及所立为诸侯者祀其先君以礼卒者尸服天子诸侯之服如遂无所封立则尸也祭也皆如士不敢僭用尊者衣服

    孔氏曰尸服士服谓玄端若君之先祖为士大夫则服助祭之服故曾子问云尸弁冕而出是为君尸有着弁者有着冕者若为先君士尸则着爵弁若为先君大夫尸则着玄冕是也若大夫士之尸则服家祭之服故郑注士虞记尸服卒者之上服士玄端是也郑知父以罪诛者以尸服士服故也以其尝为天子诸侯不可以庶人礼待之士是爵之最卑故服其士服云若微子者不必封其子者案尚书序云成王既黜殷命杀武庚命微子啓代殷後是择其贤者不立封纣子也

    严陵方氏曰言天子诸侯士之祭其别如此则王制所谓祭从生者也与中庸所言亦同父为士其尸服以士服者则与丧从死者同义

    金华应氏曰古之为天子者皆积累世德而致之未有一旦崛起而在尊位也其失天下者必有大恶自絶於天人之心否则未有不赖前哲以免也故德必若舜禹而後能自匹夫骤兴於万乘恶必若桀纣而後忽自万乘骤降於匹夫若诸侯与士之进退升黜虽或有之而亦已鲜矣自周秦以降而後兴替之不常贵贱之殊絶始比比有之此论其所祭所服者固亦当时所絶无而仅有然先王制礼以该括古今之变而方来之人情事物不能违焉所以谓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也

    妇当丧而出则除之为父母丧未练而出则三年既练而出则已未练而反则期既练而反则遂之

    郑氏曰当丧当舅姑之丧也出除丧絶族也

    孔氏曰此一经明妇人遭丧出入之节妇正当舅姑之服被夫遣出恩情既离故出即除服也女出嫁为父母期若妇自有父丧未小祥被夫遣归值兄弟之小祥则随兄弟服三年之受既已絶夫族故其情隆於父母也故云则三年若父母丧己小祥而女被遣其服已除今归虽在三年内则止不更反服以兄弟小祥之後无节变故女遂止也已止也未练而反谓先有父母丧为夫所出今丧犹未小祥而夫命已反则还家小祥而除是依朞服也既练而反则遂之者若被遣还家已随兄弟小祥服三年之受而夫反命之则犹遂三年乃除随兄弟故也

    严陵方氏曰女出嫁则恩隆於夫家被出则恩复隆於父母得反则恩复隆於夫家旣练而反则服不可中道而除故遂其三年凡此所谓以仁起礼也

    再期之丧三年也期之丧二年也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五月之丧二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故期而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祭不为除丧也

    郑氏曰三年至一时言丧之节应岁时之气也期而祭谓练祭也礼正月存亲亲亡至今而期期则宜祭期天道一变哀恻之情益衰衰则宜除不相为也孔氏曰自此至则已一节緫明遭丧时节除降之义期而祭者孝子丧亲岁序改易随时凄感故一期而为练祭是孝子存亲之心於礼当然故云礼也期而除丧者亲终一期而除说其丧天道当然故云道也祭为存亲除丧为天道之变故云祭不为除丧男子除首絰女子除要带总之练祭祥祭亦名除丧也严陵方氏曰期而祭谓练祭也除丧谓男子期则除首絰妇人期则除要带也礼言缘人情道言因天时故曰期而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人情天时各有谓焉故曰祭不为除丧

    马氏曰期而祭者谓之礼其除丧也谓之道礼存乎人道存乎天

    李氏曰有经者礼也莫不由之者道也期而祭以其有经故曰礼期而除丧以其不可过与不及故曰道君子应乎礼出乎道而已

    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其祭之间不同时而除丧郑氏曰再祭练祥也间不同时者当异月也既祔明月练而祭又明月祥而祭必异月者以葬与练祥本异岁宜异时也而除丧已祥则除不禫

    孔氏曰此谓身有事故不得及时而葬故三年後始葬再祭谓练祥祭也既三年未葬尸柩尚存虽当练祥之月不可除亲服故三年葬後必为此练祥不可同一时而祭当前月练後月祥故云不同时於练祥之时而除丧谓练时男子除首絰妇人除要带祥时除衰杖也郑注已祥则除不禫者以经直云必再祭故知不禫禫者本为思念情深不忍顿除故有禫也今既三年始葬哀情已极故不禫也

    严陵方氏曰未葬则虽期未可练再期未可祥必待葬毕而为之故曰再祭必有渐焉故不可同时也马氏曰祭不为除丧而除丧者必因祭焉以祭为吉而除丧者所以从吉也夫练祥之时既已过矣而独为之再祭以存亲之礼不可废也其祭之间不同时者以其存亲之节不可忘也祭不同乎时而除丧者亦不同乎时则除丧必从祭也可知矣

    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必为之再祭朋友虞祔而已

    郑氏曰谓死者之从父昆弟来为丧主有三年者谓妻若子幼少大功为之再祭则小功缌麻为之练祭可也

    孔氏曰此明为人主丧法也大功从父兄弟也主人之丧者谓死者无近亲而从父昆弟为之主丧也有三年者谓死者有妻若子妻不可为主而子犹幼小未能为主故大功者主之为之练祥再祭朋友疏於大功但虞祔而已然则大功尚为练祥则虞祔亦为之祭可知亲重者为之远祭亲轻者为之近祭故大功为之祥练小功缌麻为之练朋友但为之虞祔也案皇氏曰死者有三年之亲大功主者为之练祥若死者但有大功则大功主者至期小功缌麻至祔若又无期则各依服月数而止故杂记云凡主兄弟之丧虽疏亦虞之谓无三年及期者也

    田氏曰刘德议问朋友虞祔谓主幼而为虞祔也若都无主族神不歆非类当为虞祔否荅曰虞安神也祔以死者祔於祖也朋友恩旧欢爱固当安之祔之然後义备但後日不常祭之耳【魏田瑷见通典】

    金华应氏曰责人必以其所故同姓之所亲则要以三年於父游之所厚则期以三月为义必於其可故变除生者之服饰非亲者而不能安祔死者之精神虽疏者可为之然又必有妻子则为之练祥再祭虽不废而变除之节可略也凡此皆为死者无主後而虑生者不能久其事故以亲疏而为之节若尽送往拊孤之义则虽过於厚而无害也夫死生之相收恤人道之当然今其身死而又妻子惸弱适无父母兄弟之至亲也则大功当任其责而至於终丧或其适无小功之亲也则朋友当任其责而至於逾葬使其不幸而无大功以为之依则小功以下其可以坐视乎又不幸而无朋友以为之助则为邻者傥与之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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