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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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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國曰來盟為前定者嘗有約言矣未足效信而釋疑又相?血固結之耳是盟衛欲為晉致魯而魯專事齊初未與晉通也必有疑焉而衛侯任其無咎故遣良夫來為此盟而公卒見辱盟非春秋之所貴義自見矣

    夏公會齊侯伐萊秋公至自伐萊

    謝湜曰萊小國

    大旱

    謝湜曰大旱不雨一也旱則赤日損物故為大旱不雨則雲不為雨也不雨或歷一時或歷數月則書不雨以見為災之久也

    胡安國曰及者内為志會者外為主平莒及郯公所欲也故書及繼以取向即所欲者可知矣伐萊齊志也故書會繼以伐致即師行之危亦可知矣公與齊侯俱不務德合黨連兵恃強凌弱是以為此舉也軍旅之後必有凶年言民以征役怨咨之氣感動天變而旱乾作矣其以大旱書者或不雩或雖雩而不雨也不雩則無恤民憂國之心雩而不雨格天之精意闕矣

    冬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于黑壤

    謝湜曰黑壤晉地晉成公初會諸侯

    胡安國曰會而不得見不以不得見為諱盟而不與盟不以不與盟為諱則曲不在公而主會盟者之罪耳與於會不與於盟而公有歉焉非主會盟者之過也則書會不書盟若黑壤是也晉侯之立公既不朝又不使大夫聘而每歲適齊是宣公行有不慊于心而非晉人之咎矣凡不直者臣為君隱子為父隱于以養臣子愛敬之心而不事盟主又以賂免則不直在已矣

    八年春公至自會夏六月公子遂如齊至黃乃復謝湜曰公子遂受命聘齊至黃以疾而復非禮也大夫受命以出雖死以尸將事可也未致君命而復則有廢命之罪矣至黄乃復罪其專也敖書不至遂書至黄者不至則無進意其復以不敬也至黃則有進意其復以疾也不至而復遂返之辭也至黃乃復不可進而後返之辭也然則敖與遂其廢君命一也其為罪則異矣乃反前之詞

    胡安國曰至黃乃復壅君命也有疾亦不復可乎大夫以君命出聞喪徐行而不返未致事而死以尸將事楚伐吳陳侯使公孫貞子往弔及良而卒將以尸入吳人辭焉上介?尹盖曰寡君使蓋備使弔君之下吏無祿使人逢天之慼大命隕墜絶世于良廢日供積一日遷次今君命逆使人曰無以尸造於門是我寡君之命委于草莽也無乃不可乎吳人不敢辭君子以為知禮乃者無其上之詞其曰復事未畢也

    辛已有事于太廟仲遂卒于垂

    胡安國曰有事言時祭此公子遂也曷為書字生而賜氏俾世其官也曷為書卒以事之變卒之也古者諸侯立家大夫卒而賜氏其後尊禮權臣寵遇貴戚而不由其道於是乎有生而賜氏其在魯則季友仲遂是也襄仲殺惡及視援立宣公而宣公深德之故生而賜氏使世大夫以荅之也經於其卒書族以志變法之端為後世戒

    朱熹曰諸侯有四時之祫畢竟是祭有不及處方如此如春秋有事于太廟太廟便是羣祧之主皆在其中

    壬午猶繹萬入去籥

    程氏學曰八年有事于太廟仲遂卒于垂壬午猶繹萬入去籥非禮也繹者明日又祭也猶者可已而不已也萬入去籥去其有聲者而用其無聲者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也此與昭十五年有事于武宫同二年不書祭名而止書曰有事者事之失不在祭故也若烝為黷禮吉禘以其不當吉又見魯有禘祭之類則必書名

    謝湜曰古者哀樂不同日有哀戚之心則不能致其樂有喜樂之心則不能致其哀故也祭吉事也君方祭以喪入告非禮也其告也廢祭則為不敬廢卿佐之喪則為忘哀君於喪祭不得全其事矣辛巳有事于太廟仲遂卒于垂君祭在廟而以哀入告也繹明日又祭也以喪入告則君有哀戚之心而祭不可以終矣壬午猶繹著其忘哀也繹書猶以明可已而不已也萬籥皆舞事也去籥去其有聲者也去其有聲而用其無聲為樂一也萬入去籥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也遂宣公股肱之臣也以臣子恩之矣而不以臣子哀之失君道也宣公賴遂以立故生賜氏族以世其官卒書遂著其氏也翬遂其罪一也仲遂書卒者春秋貶絶逆臣之罪已見於翬矣至遂書卒則非以錄遂也以遂卒猶繹著魯之失禮也有事祭也不書祭名而書有事者所失在事不在祭故也烝而黷在喪而吉禘則所失在祭故祭書名

    胡安國曰繹者祭之明日以賓尸也猶者可已之詞萬舞也以其無聲也故入而遂用籥管也以其有聲也故去而不作是謂故知不可存其邪心而不格也禮大夫卒當祭則不告終事而聞則不繹不告者盡肅敬之誠於宗廟不繹者全始終之恩於父子今仲遂國卿也卒而猶繹則失寵遇大臣之禮矣春秋雖隆君抑臣而體貌有加焉則亷陛益尊而臣節礪後世法家專欲隆君而不得其道至以犬馬國人相視大倫滅矣聖人書法如此存君臣之義也

    呂祖謙曰萬舞二舞之總名也干舞者武舞之别名也籥舞者文舞之别名也文舞又謂之羽舞鄭康成據公羊傳以萬舞為干舞盖公羊釋經之誤也春秋書萬入去籥言文武二舞俱入以仲遂之喪於二舞之中去其有聲者故去籥焉公羊乃以萬舞為武舞則簡兮之詩與商頌何為獨言萬舞而不及文舞耶左氏載考仲子之宫將萬焉婦人之廟亦不應獨用武舞也然則萬舞為二舞之總名明矣

    戊子夫人嬴氏薨

    謝湜曰嬴氏文公妾宣公母

    胡安國曰敬嬴文公妾也何以稱夫人自成風聞季友之繇事友而属其子及僖公得國立以為夫人於是乎嫡妾亂矣春秋於風氏凡始卒四貶之則禘於太廟秦人歸襚榮叔含賵召伯會葬去其姓氏不稱夫人王再書而無天是也敬嬴又嬖私事襄仲而屬宣公不待致于太廟援例以立則從同同而無貶矣其意若曰以義起禮為可繼苟出于私情而非義後雖欲正可若何

    晉師白狄伐秦

    謝湜曰狄種類非一故有赤狄有白狄晉道白狄為中國患罪之也

    胡安國曰晉主夏盟糾合諸侯攘夷狄安諸夏乃其職已秦人之怨起自侵崇其曲在晉責己可也既不知自反釋怨修睦以補前過己可咎矣乃復興師動衆會戎狄以伐之獨不惡傷其類乎直書于策貶自見矣

    呂祖謙曰報崇之役僖公三十三年郤缺獲白狄子今來平

    楚人滅舒蓼

    謝湜曰舒蓼二微國

    胡安國曰按詩稱戎狄是膺荆舒是懲在周公所懲者其自相攻滅中國何與焉然春秋書而不削者是時楚人彊舒蓼及滑汭盟吳越勢益強大將為中國憂而民有被髮左袵之患矣經斯世者當以為懼有攘却之謀而不可忽則聖人之意也

    朱熹曰春秋末楚地最廣盖自初間并吞諸蠻而有其地如淮南之舒宿亳之蓼皆是初間若不得齊桓管仲看他氣勢定吞周室以此觀之孔子稱管仲之功豈溢美哉

    呂祖謙曰當楚莊時楚之威北加於中國南被蠻夷所謂盟吳越而還看傳所載則與舒絞州蓼相似到得十一二年莊王既殁共王繼之吳始大不憚楚晉申公巫臣乃以乘車教吳楚自此疲於奔命其間争得二三十年莊王時吳越與羣舒之徒同受盟於楚其時可謂微弱何故數十年間吳便為害後來至於入郢幾滅楚以此知天下形勢不獨中國與夷狄相為盛衰蠻夷種類亦自相為盛衰何故楚盛時吳越衰到莊王死楚衰吳越盛吳出來威加中國到得夫差墮越却起如漢時匈奴盛方其盛時凡北方所謂氊裘之國無不服匈奴後來匈奴分南北烏丸又盛到烏丸既盛所謂匈奴微矣散而處中國如劉元渤海亦列于邊民之間到西晉起海外分崩匈奴左右賢王劉元渤海再起舊時烏丸又微了自此五胡迭長始者吳越盛五胡衰氐羌繼之氐羌盛後來符堅衰慕容鮮卑繼之氐羌衰所謂孛頭元命繼之自此更為消長直到唐藩鎮未嘗不相為盛衰論來一消一長是天道不息處

    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敬嬴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

    謝湜曰雨不克葬葬無雨備也日中而克葬以雨其葬緩也葬人子之大事也卜日而葬敬大事也虞葬同日不忍一日未有所歸也日中虞之時也魯之葬敬嬴也不知雨之在所備也故卜以己丑葬以庚寅葬不得以時成日中然後能葬大事簡慢甚矣葬人子之所自盡也念親不至為不哀慮物不備為不豫葬不及時為不敬不哀不豫不敬為不孝

    胡安國曰成風薨以夫人葬以小君將祔于廟而始有二夫人也則四貶之以正其事今敬嬴亦薨以夫人葬以小君使祔于廟無貶以正之從同同可也而於宣公元年即以所逆穆姜婦之何也曰婦有姑之詞見敬嬴遂以子貴援例而亟立為夫人也僖公享國八年然後致成風而敬嬴之亟也雖云援例魯君臣之責亦可知矣無貶而書法若此者猶桓宣弑君而書即位耳敬嬴以其子宣公屬諸襄仲殺太子及其母弟雖假手於仲實敬嬴之謀也經書子赤卒夫人姜氏歸于齊其文無貶而讀者有傷切之意焉則以秉彞不可滅也傳謂哭而過市市人皆哭敬嬴逆天理拂人心之狀慘矣其於終事雨不克葬著咎徵焉而謂無天道乎此皆直書以見人心與天理之不可誣者也夫喪事即遠有進無退浴于中霤飯于牖下小斂于戶内大斂于阼階殯于客位遷于廟袒于庭塴于墓以弔賓則其退有節以虞事則其祭有時不為雨止禮也雨不克葬喪不以制也或曰卜葬先遠日所以避不懷也諸侯相朝與旅見天子入門而雨霑服失容則廢矧送終大事人情所不忍遽者反可冒雨不待成禮而葬乎潦車載簑笠士喪禮也有國家者乃不能為雨備何也且公庭之於墓次其禮意固不同矣不得不可以為悦無財不可以為悦得之為有財古之人皆用焉而不能為之備是儉其親也不亦薄乎故穀梁子曰雨不克葬喪不以制也厚葬古人之所戒而墨之治喪也以薄又君子之所不與故喪事以制春秋之旨也

    呂祖謙曰雨不克葬當有備不可過日俟其晴亦可此當大事者所宜慎也

    城平陽楚師伐陳

    謝湜曰楚伐陳以陳與晉故也陳即楚則晉衛侵陳陳即晉則楚師伐陳

    春秋集義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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