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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圣大训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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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 杨简 撰

    主言第十七

    孔子闲居曾子侍孔子曰参今之君子惟士与大夫之言之闻也其至于君子之言者甚希矣于乎吾主言其不出而死乎哀哉

    此取诸大戴记家语曰吾以王言之其不出户牖而化天下家语多改作翦截就文记者不知道多失圣人本防记者唯见孔子多言王罕言主故改曰王然孔子之时周室衰微诸侯盛强孔子岂不欲兴周知其难辅多游侯国觊其一遇主者王侯之通称故曰主言欤此孔子与门人私言其中心故云孔子言此之时衰老道终不行深悯斯民之无以安全之敎养之故叹而哀之自是曾子屡请问主言孔子再不应是主言未发不应先遽告以不出户牖而化天下之道

    曾子起曰敢问何谓主言孔子不应曾子惧肃然抠衣下席曰弟子知其不逊也得夫子之闲也难是以敢问也孔子不应曾子惧退负序而立孔子曰参女可语明主之道欤曾子曰不敢以为足也得夫子之闲也难是以敢问孔子曰居吾语女道者所以明徳也徳者所以尊道也是故非徳不尊非道不明

    道徳非二道者通达之谓至妙不可名姑假道路以明其无所不通天地人物通此一道人心之善谓之徳此徳即道也茍不通达则已虽有徳而不自知故曰道所以明徳非徳外复有道道外复有徳也然人亦有虽明乎道而已徳犹有不善则众志终未服故孔子曰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又曰不在乎善而皆在于凶徳虽得之君子所不贵君子行思可乐徳义可尊是以其民畏而爱之则而象之原壤孔子之故人母死而歌盖方外之士未必无道而徳之不脩故人咸贱之

    虽有国马不教不服不可以取千里虽有博地众民不以其道治之不可以霸主

    言霸则知孔子亦有志于辅诸侯以霸尊王

    是故昔者明主内脩七教外行三至七教脩可以守三至行可以征七教不脩虽守不固三至不行虽征不服是故明主之守也必折冲乎千里之外其征也袵席之上还师是故内脩七教而上不劳外行三至而财不费此之谓明主之道也曾子曰敢问不费不劳可以为明乎孔子愀然?麋曰【麋一作眉】参女以明主为劳乎昔者舜左禹而右臯陶不下席而天下治夫政之不中君之过也政之既中令之不行职事者之罪也

    唐虞之时犹有黜幽

    明主奚为其劳也昔者明主关讥而不征市而不税税十取一使民之力歳不过三日入山泽以时有禁而无征

    一作入山泽以时而不禁夫圭田无征

    此六者取财之路也明主舍其四者而节其二者明主焉取其费也曾子曰敢问何谓七教孔子曰上敬老则下益孝上顺齿则下益悌

    下民本有孝弟上有以导之则益兴起

    上乐施则下益谅

    人性本善本直谅上乐施实心爱民故下实心感服无敢饰伪

    上亲贤则下择友上好徳则下隠慝

    恶慝隠伏皆上感之

    上恶贪则下耻争上强果则下亷耻民皆有别则贞则正

    上强立果实则下亷耻有别贞正皆强果之类也家语作上亷让则下耻节虽与上文相似齐整而非孔子当日实语之详

    亦不劳矣

    总言上脩徳而下自应是不劳

    此谓七教七教者治民之本也教定是正矣上者民之表也表正则何物不正是故君先立于仁则大夫忠而士信民敦工璞商慤女憧妇空空七者教之至也七者布诸天下而不窕内诸寻常之室而不塞

    孔子于此明七者之即道学者只知七者之为教不知即道道无精粗无大小无广狭不可以思不可以执道心常明曰仁仁即忠信之心无二心也孔子于此破惑者之固蔽窕逺也

    是故圣人等之以礼立之以义行之以顺而民弃恶也如灌曾子曰弟子则不足道则至矣

    前言仁为教本此言等之以礼则及施教之详矣孔子曰治国不以礼犹无耜而耕为礼而不本于义犹耕而弗种礼本于义礼义人心之所自有上之人举而导之则人心之所有者自明而况又行之以顺而不拂乎人性有善而无恶此心本清明无滓因物有迁而动乎意故流入于恶恶非清明性中本有之物也今善心兴起则其非本有之恶自然消止矣

    孔子曰参姑止又有焉昔者明主之治民有法必别地以州之分属以治之然后贤民无所隠防民无所伏使有司日省如时考之【如而通音】歳诱贤焉

    贤者静重无求唯以礼礼之乃就是谓诱

    则贤者亲不肖者惧使之哀矜寡养孤独恤贫穷诱孝悌选贤举能此七者脩则四海之内无刑民矣上之亲下也如腹心则下之亲上也如保子之见慈母也上下之相亲如此然后令则从施则行民懐其徳迩者服悦逺者来附然后布指知寸布手知尺舒肘知寻十寻而索百步而堵三百步而里千步而井三井而句烈三句烈而距

    家语三井而埒埒三矩

    五十里而封百里而有都邑乃为畜积衣裘焉处者恤行者有与亡

    自布指知寸以往言由己以达人即近而知逺虽积至于甚逺皆由是以达之我欲饮食则使人必有饮食我欲衣裘则使人必有衣裘我欲畜积则使人亦有畜积以至于恤行者之有亡则使处者恤之举此一事而余可以咸通矣而其几自我分属而治之由近而达之前言其略此及其详周官职方氏周知邦国都鄙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人民与其财用九谷六畜之数要与其利害者即孔子之意也小行人以邦国及万民利害逆顺礼丧凶荒康乐和亲安平类而为五书者亦此意也又遗人有郊里之委积以待賔客有野鄙之委积以待羁旅有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者亦此意也凡六官之属其详曲不可具述皆所以养之教之古明主之治天下也如此

    是以蛮夷诸夏虽衣冠不同言语不合莫不来至朝觐于王故曰无市而民不乏无刑而民不违毕弋田猎之得不以盈宫室也征敛于百姓非以充府库也懮怛以补不足礼节以损有余故多信而寡貌其礼可守为礼不出于诚则具文而已终于废

    其信可复其迹可履其于信也如四时春秋冬夏其博有万民也如饥而食渴而饮下土之人信之若夫暑热冻寒逺若迩非道迩也及其明徳也

    人信其上如饥必食渴必饮其不疑如此又如暑则逺迩皆热冻则逺迩皆寒明民信之无逺迩之异逺方非道迩也而民咸信之者明徳之所及也

    是以兵革不动而威用利不施而亲此之谓明主之守也折冲乎千里之外此之谓也

    世谓敌之来冲我能折之曰折冲此则不动而威其折冲也逺矣

    曾子曰敢问何谓三至孔子曰至礼不让而天下治至赏不费而天下之士说至乐无声而天下之民和明主笃行三至故天下之君可得而知也天下之士可得而臣也天下之民可得而用也曾子曰敢问何谓也孔子曰昔者明主必尽知天下良士之名旣知其名又知其数

    数谓详也谓知其徳行才艺之详

    旣知其数又知其所在明主因天下之爵以尊天下之士此之谓至礼不让而天下治

    风由道而行皆谓之礼此礼之大不在乎揖让之间而天下治矣

    因天下之禄以富天下之士此之谓至赏不费而天下之士说天下之士说则天下之名誉兴此之谓至乐无声而天下之民和故曰所谓天下之至仁者能合天下之至亲者也所谓天下之至知者能用天下之至和者也所谓天下之至明者能选天下之至良者也此三者咸通然后可以征是故仁者莫大于爱人知者莫大于知贤政者莫大于官贤有土之君脩此三者则四海之内拱而俟

    言有土之君者通称王侯

    然后可以征明主之所征必道之所废者也彼废道而不行然后诛其君致其征吊其民而不夺其财也故曰明主之征也犹时雨也至则民说矣是故行施弥博得亲弥众此之谓袵席之上乎还师

    行施并如字所行所施弥博则徳之感人也弥深故得民之亲爱弥众故师行周还乎天下如在袵席之上言虽彼被征之国其民亦仰我如父母箪食壶浆以迎我师敢有敌我害我者哉茍非明主则人心未咸服师行他境多罹此害用师者深以为虑孔子知其情状故于是有袵席之上还师之言

    君子第十八

    孔子曰君子之道譬则防与

    大戴记作譬小戴记作辟

    夫礼之塞乱之所从生也犹防之塞水之所从来也故以旧防为无用而壊之者必有水败以旧礼为无所用而去之者必有乱患故婚姻之礼废则夫妇之道苦而淫辟之罪多矣乡饮酒之礼废则长幼之序失而争鬬之狱繁矣聘射之礼废则诸侯之行恶而盈溢之败起矣丧祭之礼废则臣子之恩薄而倍死亡生者众矣子云贫而乐富而好礼众而以宁者天下其几矣

    郑云大族众家多为乱

    子云夫礼者所以章疑别微以为民防者也子云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子云君不与同姓同车与异姓同车不同服子云君子辞贵不辞贱辞富不辞贫则乱益亡子云小人贫斯约富斯骄约斯盗骄斯乱礼者因人之情而为之节文以为民坊者也故圣人之制富贵也使民富不足以骄贫不至于约贵不慊于上故乱益亡

    郑云慊恨不满之貌

    子云觞酒豆肉让而受恶民犹犯齿袵席之上让而坐下民犹犯贵朝廷之位让而就贱民犹犯君子云君子贵人而贱己先人而后己则民作让子云利禄先死者而后生者则民不偝先亡者后存者则民可以托子云有国家者贵人而贱禄则民兴让尚技而贱车则民兴艺子云上酌民言则下天上施子云善则称人过则称已则民不争善则称人过则称已则怨益亡子云善则称人过则称已则民让善子云善则称君过则称已则民作忠子云善则称亲过则称己则民作孝子云君子弛其亲之过而敬其美子云睦于父母之党可谓孝矣子云于父之执可以乘其车不可以衣其衣子云父子不同位子云父母在不称老言孝不言慈闺门之内戏而不叹子云长民者朝廷敬老则民作孝子云七日戒三日齐承一人焉以为尸过之者趋走子云礼之先币帛也欲民之先事而后禄也子云君子不尽利以遗民子云夫礼坊民所淫章民之别使民无嫌以为民纪者也子云取妻不取同姓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子云礼非祭男女不交爵子云寡妇之子不有见焉则弗友也子云好徳如好色诸侯不下渔色故君子逺色以为民纪子云防礼壻亲迎见于舅姑

    尔雅云妻之父为外舅妻之母为外姑

    舅姑承子以授壻恐事之违也

    中庸第十九

    孔子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至矣乎圣人之为中庸之名也中庸者道之异名人之求道率求诸高逺圣人名之以中则谓不必求诸过高也又名之以庸庸常也平常也易系辞又曰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孔子又曰谁能出不由戸何莫由斯道也舜曰道心知夫心之即道也此心无体质无乡域忽焉思天至于九霄之上则即至于九霄之上忽焉思地至于九地之下则即至于九地之下其无思也则无畔无际无始无终非内非外旣无体质则千万载之已往犹是也千万载之未来亦犹是也思非动无思非静以此事亲以此事长上以此事君以此与妻子以此交朋友以此涖官临民应酬万务何逺之有舍其内已之灵而乞灵于彼钩深于外者防防之徒也舍其平常而求竒于高上者甚卑者也时中者无时而不中也亦犹论语时习无时而不习也无时不习即无时不中是心平平何思何虑起而私意始流于邪是心平平何偏何倚起而私意始倚而着小人不可大受或略窥其无所不通之妙知喜怒哀乐之皆妙遂流而至于无忌惮故孔子曰小人不可大受知其有是患也不思孔子十五而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而从心之所欲不逾矩呜呼百姓日用此道而知者寡也虽知而行者又寡也

    孔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子曰道其不行也夫

    至哉圣言其善于明徳如此于行当言贤不肖于明当言知愚今也反之茍非洞达大通奚以至此所以洗人心之固碍也曰道曰中庸姑假以启人心皆所以去人之碍破人之意意破碍去而吾本有清明无思无为无意无我之妙昭昭矣愚不肖罔然不自明固为不及贤知又加之意故又过之圣人歴观自古及今人心不失之不及即失之过故为之屡言再叹而深念之也愚不肖之不及不足多论贤知之过是当辨明贤知之过皆于清明无体无思无为之中而加之意或有此意或有彼意或有内意或有外意或有难意或有易意或有异意或有同意或有虚意或有实意或有动意或有静意或有博意或有约意或有繁意或有简意或有精意或有粗意或有古意或有今意或有可之意或有不可之意或有知之意或有行之意意态万状不可胜穷故孔子每每止絶羣弟子之意亦不一而足他日记者欲记则不胜其记故总而记之曰絶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必如此必不如此固滞而不通行我行坐我坐衣我衣食我食块然有我者存凡此皆意中之变态不省中虚牢执血气坚持意态守焉而不知其非固焉而不省其妄虽贤虽知难以逃此顔子自知其受命之所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虽欲从之末由也已盖自知欲从之意去道犹逺至于三月不违仁则脱此患矣黙觉寂然不动之妙何思何虑自清自明何高何坚无劳钻仰何今何曩无体无移夫如是故三月而如一日莫究厥始莫穷厥终变化云为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浑浑融融又如万象毕见于水鉴之中夫是之谓仁又谓之道谓之中庸此道可以黙识而不可思可以略言而不可指议自觉自信则终日思为而实无所动未觉未信则虽终日静黙而未尝少闲易曰百姓日用而不知孔子于此曰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视聴言动圣人与他人同一明一不明圣人与他人异孔子虽谆诲如此知心通者大难其人终非告语之所及故良久而复叹曰道其不行矣夫或者终疑孔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是明者不如行者简将应之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孔子则云孔子所谓知者好者皆非言其至者至于此之所谓明则直言其明道非未至者大明非思至行非为无为即无思无思即无为曰明曰行皆明也非道之实也道尚不可以言而况于明行之间乎于是大通则通三才贯万古举形气名言事交错之纷纷非同非异非一非二而尚可以置明行之意乎

    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隠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

    世俗以下问于人为无能无知而舜则好问孔子乃称其大知舜中心虚无我是以好问世俗率好高而忽近而舜则好察平近之言知道不必求诸幽逺惟至近者实甚逺事理一贯而事不可以不戒谨而忽易故有问有察人心本善而无恶起而为意斯流于恶舜之治每隠人之恶临以简御以寛而惟扬人之善者知其本有之善心兴起则外起之恶自不留矣愚不肖之不及为邪为恶固舜之所不与其谗说殄行虽高恠足以惊众而舜亦坚执不容其纵而遏絶之尧之治民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其以道治天下与舜同

    子曰人皆曰予知驱而内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朞月守也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日用逐逐纵好肆恶皆足以召祸败取死亡是谓罟擭陷阱择乎中庸而不能朞月守此语为日至者设也日至者已至乎道众人心放意逸顷刻无定而日至者终日未尝转移亦可谓万中无一万万中无一矣惟继以怠惰故不能朞月孔子于此痛诲之顔子好学故三月不违仁此心清明不动三月而不违夫中庸大矣而曰得一善何也呜呼惟深入其中者知之等曰知道而知有浅深有偏全徳有大小有备不备故顔子之中庸犹为一善而已宗庙之美百官之富惟圣人有之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焘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惟孔子备之中庸之善不可能也人之为道而逺而此曰拳拳服膺而弗失者何也孔子大圣而曰我学不厌惟知道惟知学之不可已旧习尚深应物易昏孔子曰用力于仁舜命禹曰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学道每难于精一故戒之勉之拳拳者所以用非思非为之力惟学道者自知之而未知所以用力者不知也孟子谓勿忘勿助长者此也易所谓黙而成之者此也孔子告子张以言忠信行笃敬立则见其参于前在舆则见其倚于衡者此也忠信无意说之可言笃敬亦无意说之可言孔子所以诲学者至详明易晓矣而学者肯用其力者寡也故孔子谓顔子死后未闻好学者朱云罟网也擭机槛也陷阱坑坎也

    孔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论语载孔子之言曰中庸之为徳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及子思所记则曰民鲜能久矣加一能字殊为失真已为起意有意则必有所倚非中庸夫事亲从兄事君事长上莅官从政日用万务心思力行无非中庸而曰不可能者何也是心即道故曰道心心无体质无限量神用无方如日月之无所不照而非为也如四时寒暑错行而非为也如水鉴万象具有而非为也曰我能则意起矣孔子曰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孔子非伪实心以为未能谦不敢伐人之同心而况于圣人乎故谦为有道务伐无道谦则不立我伐则生于我意我消尽本心常虚曰我能则失之微起意则失之不起意亦失之道心如日神用独妙道心如火蚊蚋不可泊止孔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孔子犹无所知而况于能乎

    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而尔也】寛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袵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

    南方阳和之气北方肃杀之气先教后刑彼以无道加我我不报之此道也世所罕俪是谓南方之强周礼犀甲兕甲至孔子时有以金为甲袵衣也左右袵勇于杀人虽已死犹未厌足

    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子路北方之强也而能事孔子有志乎君子之道故诱而进之曰抑而强与旣以寛柔以教不报无道启之此又详明其道子路往往以和则有随流之失故自以强为是和则多流今不流岂不甚强矫者勉子路矫而归此道也有意则必有所倚着惟无意无思无为斯无倚岂不甚强夫矫非无思无为用力以矫去倚着之意虚明博照乃矫乃道心之变化易曰变化云为此非大通者不达此妙子路以穷通为二故虽徳行多亏而出仕国虽无道而亦仕道心虚明本无穷通之异虽国有道可仕而已徳未脩徳虽脩而上之人不我用虽义当仕而仕皆不动其心与穷塞之时无变改岂不甚强孔子以季氏无道而不仕于季氏仲弓徳行微亏故为季氏宰而况于子路其不能不动心也固然而况于至死其心略不变改岂不甚强孔子所言每每导子路矫而归诸道道心子路所自有一日觉之动静一致有不学而能之妙

    子曰素隠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涂而废吾弗能已矣君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见知而不悔惟圣者能之

    履卦之初曰素履谓穷在下孔子谓之素王亦以道不行无文明之业然孔子之出处无意无必此素隠之意则必于隠处而不出非道也行怪非常舜谓之殄行为絶异之行足以震惊师众皆作意为之非道也高怪惊众故后世容有述焉而孔子弗为圣王所禁此谓过之至于遵道而行半涂而废则又不及孔子亦弗为进进而弗敢已是故中庸民鲜久矣君子依乎中庸亦犹论语依于仁依犹由也此心自中非外依中言不尽意当通其道举世不见知惟圣者则不悔此无它圣则中虚无我固自有无穷之至乐知不一常一本文于此有君子之道费而隠夫妇之愚可以与知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云云诗云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云云简深疑皆子思之辞孔子曰心之精神是谓圣初无至不至之分费即隠上即下何必加察此惟觉者心通非告语所可及子思分喜怒哀乐之未发为中为大本发而皆中节为和为达道夫子未尝如此分裂曾子谓夫子之道忠恕而子思曰忠恕违道不逺末又特指无声无臭为至不知孔子言哀乐相生明目不可见倾耳不可闻即喜怒哀乐未尝不至何必特指无声臭为至故此疑皆子思之言岂子思以意会而误记欤或自为之欤疑故阙亦深恐误后学

    子曰道不逺人人之为道而逺人不可以为道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逺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逺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

    至哉圣言破万世学者心术之蔽可谓切中矣人心即道学者自以为逺易曰百姓日用而不知惟其不知故以道为逺反求道于心外求则为此心即道而求诸彼道不俟于为而求诸为夫是以愈求愈逺愈为愈逺此万世学者之通患也孔子曰心之精神是谓圣易又曰百姓日用奚俟复为弃心而他求弃道而生意意虑纷然作为杂然而益昏益妄矣是谓日用而不知是终日懐玉而告人以窭终日饮食而自谓饥渴也至近而自以为逺自有而自不认其有吾心清明无体广大无际神用无方加之意则如云气之翳太虚矣如尘之积鉴矣意生为为生逺为之害道也如此为道如执柯伐柯终于与道为二然而有过不可不改过改即止无庸他求如有病斯用药病去则药可止然而为过失者此人也治其过失而改者亦此人也人则一改过乃变化亦无二茍过已改而犹不止则反乱其心孟子亦谓必有事焉而勿正心纵有揠苗耘苗之喻有事耘苗勿正心不可揠苗助长孟子又曰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子曰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

    事父事君事兄先施朋友人皆以为己能而圣人自谓未能非真不能也谦徳由中而发实不敢自以为能也中庸不可能而曰我能者皆己私也非道也孔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知尚不可有而况于能乎能生于意意生如雾之兴矣

    庸徳之行庸言之谨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余不敢尽言顾行行顾言君子胡不慥慥尔

    道不外乎庸常特百姓日用而不知孔子自谓为之不厌为行也南容三复白圭孔子取焉又曰君子谨言学者多不知中庸即道而求之空虚寂灭故去道愈逺而自道心已明者观之即日用庸常其行其谨皆变化云为乃道心之神用不可度思矧可射思此惟洞达大道者自知自信有余不敢尽亦虑不可以传于后言之必可行可行必可言言行相顾人自谓有思有为实非思非为皆大道之变化君子胡不即此庸常慥慥而行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

    素质也本也位者我所居之处也愿乎外则为动心放逸违天言及夷狄则天下事理尽包括矣道一而已无入而不自得者虚明变化其乐不可言也

    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已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

    陵下援上求人怨尤皆动乎意意不动则平易小人设术徼幸至于行险倾危君子反之惟平易安于天命

    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君子之道譬如行逺必自迩譬如登高必自卑诗曰妻子好合如鼔瑟琴兄弟旣翕和乐且湛宜尔室家乐尔妻孥子曰父母其顺矣乎

    射而不中反求诸己已尽射之道则发无不中矣君子行而不中节亦反求诸己已尽其道则行无不中节矣道不必求诸逺求诸身足矣求诸闺门之内足矣盖迩者逺之始孔子引妻子好合兄弟和乐曰父母其顺矣乎明其道一也

    子曰鬼神之为徳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夫微之显诚之不可揜如此夫

    生则为人死则为鬼神孔子言鬼神之徳如此其盛所以明人心之神其盛徳亦若是初无死生之殊初无幽明之间人心出入无时莫知其乡心无体质则亦不可见不可闻无体无方之神万物以此发育四时以此运行非体物而不可遗乎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以明有无莫测之妙而人心出入应用之神其有无莫测之妙一致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人之心神亦然忽焉而视忽焉而听又忽焉而言忽焉而动莫究厥始莫穷厥终莫执厥中非不可度不可射乎思语助此言鬼神而曰诚者诚即鬼神诚亦视不见听不闻体物即诚之显一以贯之

    子曰舜其大孝也与徳为圣人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庙飨之子孙保之

    言福禄之盛大以验其徳之大

    故大徳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夀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笃焉故栽者培之倾者覆之诗曰嘉乐君子显显令徳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徳者必受命

    材质也其质善固培之保佑命之宜民宜人即大徳故舜得位得禄得名得夀周公位冢宰名垂万世孔子称王万世祀之名垂无穷

    子曰无忧者其唯文王乎以王季为父以武王为子父作之子述之

    舜禹则不能无忧矣舜父瞽母嚚弟象傲禹之父鲧孔子无他意

    武王缵太王王季文王之绪壹戎衣而有天下身不失天下之显名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庙享之子孙保之武王末受命周公成文武之徳追王太王王季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礼斯礼也达乎诸侯大夫及士庶人父为大夫子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父为士子为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期之丧达乎大夫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

    因言祭之达礼遂及丧之达礼期之丧达乎大夫此据周礼而言未必孔子深以为然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亲

    子曰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

    文王事殷武王伐之周公诛管蔡达孝之道故通变如此天下后世皆以武王周公为圣人信其大公无私之诚也

    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春秋脩其祖庙陈其宗器设其裳衣荐其时食宗庙之礼所以序昭穆也

    三昭三穆父为昭则子为穆子为昭则父为穆面南曰昭面北曰穆以太祖居奥面东而坐左昭右穆

    序爵所以辨贵贱也序事所以辨贤也

    以其贤可任以职事

    旅酬下为上所以逮贱也

    旅酬于下下亦得献于上

    燕毛所以序齿也

    旣祭而燕乃序齿尊老毛髪白位于上

    践其位行其礼奏其乐敬其所尊爱其所亲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

    备尽众义皆大道之妙用不可度思惟达之者寡

    郊社之礼所以事上帝也宗庙之礼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礼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

    郊社之礼禘尝之义即治国之道一也至易至简如示诸掌

    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烖及其身者也

    生乎乱世虽善犹恐不免况反古道乎

    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

    言上下无别

    虽有其位茍无其徳不敢作礼乐焉

    孔子曰古之治天下者必圣人后世无其徳则必求盛徳之士而作礼乐

    虽有其徳茍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子曰吾说夏礼杞不足征也吾学殷礼有宋存焉

    语云宋不足徴恐传之差孔子殷人当隠

    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王天下有三重焉其寡过矣乎

    谓三王

    上焉者虽善无徴无徴不信不信民弗从

    谓五帝文籍罕存无徴验

    下焉者虽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弗从

    谓五霸

    故君子之道本诸身徴诸庶民

    民之所欲天必从之民言可徴

    考诸三王而不缪建诸天地而不悖

    凡所建立不悖天地

    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质诸鬼神而无疑知天也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知人也是故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逺之则有望近之则不厌诗曰在彼无恶在此无射庶几夙夜以永终誉君子未有不如此而蚤有誉于天下者也诗云予懐明徳不大声以色子曰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

    子曰为政以徳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又曰徳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又曰君子之徳风小人之徳草草上之风必偃其系易曰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此心之神无所不通其应也如响盖三才同此一道举天下之人同此一心此心即道故曰道心君由道心以行而下民之道心靡不毕应矣斯道之神自然若此礼乐刑政所以行君心之徳使礼乐刑政具备而君失其道民亦不化故声色之可闻见皆末也道徳为本

    隠而第二十

    孔子曰君子隠而显不矜而庄不厉而威不言而信矜与厉道心所无动乎意则有之吾心虚明意虑不作唯有自然之庄敬自然之徳威虽无所思为至隠矣而有自然之光自然之文显著于外故不言而人自信彼中心之放逸者虽谆谆告人曰我善我诚人终不信

    子曰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君子至于此则纯矣以曾子之战战兢兢终其身而犹失口于出祖失口于裼裘而吊而况不逮于曾子者乎必进于舜之精一文王之纯而后能每每无所失此心神明如日月自无所不照自无所失其有失者皆因乎旧习未之消意欲之或起故本明之或亏必也又进乎顔子之三月不违仁至于百年如一日融融纯纯神光四达靡不照矣

    孔子曰事君不下达不尚辞非其人弗自子曰事君欲谏不欲陈

    郑云陈其过于外

    诗云心乎爱矣瑕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子曰事君难进而易退则位有序

    自可循序而进不至无位

    易进而难退则乱也故君子三揖而进一辞而退以逺乱也子曰事君三违而不出竟则利禄也子曰事君可贵可贱可富可贫而不可使为乱子曰事君军旅不辟难朝廷不辞贱处其位而不履其事则乱也故君使其臣得志则慎虑而从之否则孰虑而从之终事而退臣之厚也易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子曰君子不以辞尽人

    彼辞有所隠不可穷尽其言

    故天下有道则行有枝叶天下无道则辞有枝叶言致曲不敢太直而隠

    是故君子于有丧者之侧不能赙焉则不问其所费于有病者之侧不能馈焉则不问其所欲有客不能馆则不问其所舍故君子之接如水小人之接如醴君子淡以成小人甘以坏小雅曰盗言孔甘乱是用餤

    郑注餤进也

    子曰君子不以口誉人则民作忠子曰口惠而实不至怨菑及其身是故君子与其有诺责也宁有己怨郑注己不许也

    子曰君子不以色亲人情疏而貌亲在小人则穿窬之盗也与子曰情欲信辞欲巧子言之昔三代明王皆事天地之神明无非卜筮之用不敢以其私亵事上帝是故不犯日月不违卜筮卜筮不相袭也

    郑注袭因也大事则卜小事则筮

    大事有时日小事无时日有筮外事用刚日内事用柔日子曰君子敬则用祭器上不渎于民下不亵于上已上皆出表记皆称子所言其可疑者多今録如前其害道之甚着人皆可晓知断非孔子之言者如曰仁天下之表夫仁不可得而言也仁觉也医书谓四体不仁不知觉也孔子欲言仁者之所乐不可得而言姑取象于山使人黙觉而可以表言乎觉非思虑之所及故门弟子问仁者不一而孔子答之每不同以仁即人心人心自仁唯动意生过故昏今随羣弟子动意生过而启之使过消则心自明实无可言者不可生微意奚可言表又曰畏罪者强仁仁岂可强为也又曰仁者右也道者左也仁言觉道言通名殊而实一岂可分仁有用道无为裂而为二又曰以徳报怨寛身之仁也夫仁不可思不可言不可知而可以寛身言哉以徳报怨孔子不取而谓子言之乎诬圣人太甚又曰以怨报怨则民有所惩孔子曰以直报怨圣言奚可改以怨报怨小人之乱也而以诬圣人乎余不甚明着姑置不备论

    入官第二十一

    子张问入官于孔子

    论语曰子张学干禄盖鄙之之辞此言入官子张自言故其辞婉孔子答以政从矣其情可睹

    孔子曰安身取誉为难也

    子张所以未能入官者誉之不善也安身明其未免于狱

    子张曰安身取誉如何孔子曰有善勿专

    子张有专善于己之失圣人设教因人而启之

    教不能勿搢

    搢进也搢亦进之使入也故通用家语搢作怠者家语多以疑而輙改勿搢勿强进也

    己过勿发

    人旣已有过勿复发之

    失言勿踦

    王肃云有人失言勿掎角之

    不善辞勿遂

    人有言辞不善勿遂之遂谓成之也彼辞不善犹未十分明着不可又从而发明之使无隠此意成人之恶也

    行事勿留

    子张有怠惰稽留之失已上六者皆子张之过故致毁而无誉众多不乐之则身亦将不得安矣而况于政乎

    君子入官自行此六路者则身安誉至而政从矣六者亦人之通患故泛言君子入官之道特亦黙中子张之心过

    且夫忿数者狱之所由生也距谏者虑之所以塞也慢易者礼之所以失也怠惰者时之所以后也奢侈者财之所以不足也专者事之所以不成也歴者狱之所由生也君子入官除七路者则身安誉至而政从矣此篇始畧指六路今切指七路皆使子张求诸己季康子问从政唯及子路子贡冉求得非子张有前所陈之过失誉故与孔子言不虚施皆有所启门人问同所答輙异因随其蔽而启之故异与子张忿厉繁数故缧絏于狱距谏不受故知虑蔽塞逺想子张堂堂之容则慢易距谏往往有之怠惰人之通患堂堂者多专不肯谘谋自任故多失事多不成歴者狱事之经歴戒其凡百于事宜务省约子张以多事致狱辞所经歴故戒之若夫公冶长则无俟乎致戒矣

    故君子南面临官

    因问入官故此始言临官之道

    大城而公治之

    家语作临官大城之中家语多以疑而改作殊未安城者殆诚字之讹与孔子诲子张多曰忠信盖其所少焉

    精知而略行之

    孔子知子张以太察失民誉故教之以知察精详无害唯当略行之行之不可详

    合是忠信考是大伦存是美恶进是利而除是害而无求其报焉而民情可得也

    脩己主于忠信临民亦当由忠信行之凡万事悉当由忠信以行之总合尽由忠信其考察唯当及其大伦类不乱辨其美恶大槩而兴利除害足矣不必责其详不必责其报寛裕而民情斯得矣

    故临之无抗民之志胜之无犯民之言

    民吾之赤子不可有抗拒之意今以忠信寛裕行之则无抗民之志矣盖官与民交贡赋征役争辨鬬讼之间不能一一皆顺聴故或有抗民之志卒于民理屈而服是谓胜之胜之而又自矜而有犯民之言则失民情矣今以忠信寛裕行之则无是失矣是皆求子张之过也

    量之无狡民之辞

    民未从服唯大体量度之不复以狡谲之辞取其服大抵好察者或未得民之情往往或施狡之术此亦中子张之隠与

    养之无扰于时

    忿数者急躁往往使民多非其时

    爱之勿寛于刑

    子张虽忿数至于当刑又或寛纵大抵人欲用事不失之猛则失之寛

    言此则身安誉至而民自得也

    言其如此则身安誉至而民心自得矣

    故君子南面临官所见迩故明不可蔽也

    家语作蔽大戴作弊迩者逺之始书曰迩可逺在兹孔子所告子张之言皆使子张求诸己是谓迩所见迩则明白易见求诸逺则茫难明矣

    所求迩故不劳而得也所以治者约故不用众而誉至也

    约亦迩之意求诸己唯治己之过岂不甚约故行不用多端而誉自至矣

    法象在内故不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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