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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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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我们所见,他从她那儿得知范妮·艾辛厄姆在目前已无关紧要了——“目前”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因为和稍早的几个阶段比较起来,这种说法是再恰当不过了。尽管那时候他的赞同充其量不过是默许而已,但此时他还是颇按部就班地行事,他原本在那场谈话时,曾答应了他的老友要在外交部见面,也被他拖延了好几天。他们的关系,理论上来说,好像是个很依赖的学生与仁慈的女教师,他们几乎从一开始,都认为如此一来可以便宜行事,要是哪天这种关系消失殆尽,那他是会挺懊悔的。将此事推波助澜最多的就属他,这是错不了的,因为他要了解情况之需求,远超过她温和的借口。但是他一次又一次重复对她说,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永远不可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她相信这个说法,它带来的喜悦是藏都藏不住的,就算这个局面所指为何越来越说不清楚也无妨。自从在那次正式晚宴的走道上之后,他们从未像那天下午一样讨论过此事;在那些时刻里,他第一次感到有些失望,因为这位亲爱的女子,好像少了某种是他一直认定她所具备的特质。至于究竟少了什么,就算他想说,恐怕也觉得有点儿为难。事实上,假使像夏洛特所说的,她曾经“失常”过,相较之下,其中崩溃的细节也不要紧了。对于所有这类崩溃他们得出相同的结论,他最料想不到会发生在她身上,那不过是另一个名字罢了,代表愚蠢战胜了——不论是少了勇气,失去友谊,还是仅仅缺了圆滑手腕;其中任何一项,不都等同于没了机智吗?夏洛特说过,他们终于“超越”她了;他是一直乐于相信,她有某种信手拈来的想象力,那会一路陪着他。他不愿意为艾辛厄姆太太的缺乏信心再添上一笔;但是每每他闲下来的时候,一想到那种人真有办法享受——或者至少是任何精美的事物——义气相挺的热情,他就为他们做了一出幻想戏,剧中没有胆小,也不见战战兢兢。所以有需要的时候,为了那个善良的人儿,他的义气也可以接受冒险,冒险的程度可达到令他几乎错过了她对他的召唤,她的召唤可是件奢侈的事。他又再次想起了这些人,其中一人是他结婚的对象——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大部分都用在纳闷,他们是如何这么轻松就办得到。他有时觉得,好像为他们在人际关系上面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曾有价值——或称得上有价值;所承担的任何托付也从不曾是基于深切的信赖感。说得白一点,他认为没有人需要设计他们,或对他们说谎;说得幽默一点,他认为更符合情况的是,没有人会带把刀子等着他们,或者是狡猾地在杯子里动手脚。这些都是传统的浪漫故事里的情节,将感情神圣化,恨意也如法炮制。不过他要用自己觉得好玩的说法——能有趣味就好——那些他已经不玩了。

    尽管在他们一致认为范妮已经撑不下去之后,就很少再提了,但此时她似乎常待在伊顿广场;他从这位客人身上得知,她也常去波特兰道,至少同时段的饮茶时间都在。这些对话或隐忍的场景里,艾辛厄姆太太可真的一点都没出现过;她最后一次展现她的用处,好像是在伊顿广场,那是最需要的地方。事实上,每件东西、每个人都在那里,除了王子之外;他大部分时间要么刚好人在外面,要么就算在应酬的空当,他无论如何总也没法和对方碰上一面,凑巧那是他唯一有点儿疏离的人。在夏洛特的协助之下,他已经非常适应这些事了,否则会挺不好收拾的——实际的情况是,因为若干神奇因素在运作着,所以表面上配对起来,仍看不出谁疏离了谁,一切都很清楚,只是难以言喻。如果艾辛厄姆太太很喜欢玛吉,那么此时她已经知道,最容易找到她的方式为何;如果她对夏洛特有所不满,同样的道理,她也知道最能避开她的方式为何,以免见了伤神。当然她也会发现她怎么常常不在家——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那焦虑的心思在那儿最能想想这种特殊情形。然而范妮有她自己的理由避开波特兰道,这是察觉得出来的;毕竟如此一来,她可能也就不太清楚夏洛特是否常常在那儿的这个问题,或是说他们是否都一直使房子的主人,保持一贯的单独生活(既然都谈到这点了)。至于魏维尔太太一天的时间如何分配,那解释起来可多了,总有套说法能将所有不明确的状态兜在一块儿,予以释疑。魏维尔太太负责这个家庭,其实说起来是两个家庭的“社交关系”;越来越需要她的天分,以华丽姿态代为出席大场面,这些都鲜明地为人所见。这两个家庭有件事很早就确定了,他们极为幽默地说夏洛特是一位也是唯一的“社交名流”;王妃尽管挺亲切,挺细心,也挺迷人的,事实上是世上最可亲的人,又加上王妃的身份,但是很清楚,她就不是也没办法成为社交名流,她大可以完全都不参与,姑不论理由是因为太高估或是太低估这档子事,是因为觉得自己太状况外或是太沉迷其中,是因为感觉能力太不足以应付或是太格格不入,都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了。每天得代表出面和外人沟通的整件事全落在夏洛特的身上,要称之为喜好此道或是要称之为耐心都可以,她的能力已经通过考验,以及对于自己在这个家的用处,她的看法是既包容又不计较,这便已足够。坦白说,她处在一种关系里,做她能做的事,过她能过的日子,“绝不过问”。情势如此,而她心思细密又实际,也就把一串待访名单的重担承接下来,那原本是玛吉得自己来,相当煎熬应付不了,连小王子也更受影响。

    简单说来,伦敦繁重的工作,她倒是胜任愉快——她也不扭捏地承认了,为了能让其他三者日子过得更舒适,她只好努力撑在那儿“抛头露面”,希望这种说法对于天生好奇又讨喜的人不是太刺耳。这工作有可能很无趣,做起来很沉重,社交圈子可能像荒芜的沙砾,待一个小时下来,可能像是在贬值的钞票里发现了伪币一般无奈。那些事她几乎是一贯地轻描淡写,仿佛她笨到分辨不出来似的。她刚结束结婚旅程从美国回来的时候,王子曾就这点夸奖她;不管从哪方面看,她在那儿令人赞叹地忍耐着冲击,站在夫家这一方,伶俐地面对所有发生的事——所发生的事又往往无法言喻:说得具体一点儿,正如她在婚礼前,冒着个人利益危险的会面之际,她还是罢手了。从这两对再聚首的时刻开始,魏维尔太太和她丈夫的女婿见面所谈话的内容,就不外乎是美国,他们比较彼此的看法、印象与冒险等等。总之一句吧,她朋友所欣赏的是,夏洛特能够立刻突显自己的优点;即便使用的表达方式,是在那个时间他使她知道,只有他懂得的趣味。“要是一个人的合约里有一部分写明了,每件事都得完成,”她曾这么问,“那岂不是再简单不过了吗?我因为结婚而得到这么多,”她未曾片刻对他掩饰过,她觉得这么“多”,也发现的确如此,“所以如果我的回报很小气,那我也太不值得这般善举了。不可以那样做的,相反的要尽力回报,表示一个人的正派、荣誉与美德。如果你有兴趣知道的话,这些事也因此成了我生活的准则,是我所崇拜、无可取代的小小神祉,可以安在墙上的神像。哎呀,没错,因为我可不是什么畜生呢,”她接着做了结论,“你将见识到真正的我!”因此,那也就是他见到她的样子——月复一月,日复一日,一件事接着另一件事,老是在尽她收了酬劳的职责。她做得无可挑剔,杰出又有效率,全都是为了大大地贡献给她的丈夫以及她丈夫的女儿,使他们轻松愉快的生活得以重叠在一起。其实,可能做到的不仅于此——这使得他们对于能够轻松到什么程度,有了更细腻、更暖心的看法。他们将她带了进来——说得最直白些——为他们打理“俗事”,而她凭这般本领就打点妥当,结果他们比起原先打算的,更是不愿涉足了。她担待的范围之大,因此无须再接手其他比较不重要的事;比较小的杂事,顺理成章地移交给玛吉,在她巧手安排下,归她管的也自然事事和谐不悖。那些琐事还包括后者这位小姐,得在伊顿广场,一针针补缀着明明是夏洛特漏掉的东西,那也同样再自然不过了。这是很普通的家事,不过正因如此,才归玛吉做。牢牢记得亲爱的阿梅里戈,是她自己世俗生活中一根很棒的羽饰,刚才说到的普通家事当然不会均分给他——那会是需要夏洛特发挥她最迷人能力的地方,得以平衡一下,只要夏洛特清楚状况,接下来就没问题了。

    嗯,大概估量得出,夏洛特终于挺快地就清楚状况了;这个想法在我们看到的那几天里面,已于王子的胸中完全成形,他空闲时所沉思的其他这几个人、这些影像,都在他意识里和经验里摸索与铺排,而我们也试图在那儿将它理出个顺序来。它们陪伴着他,倒也挺足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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