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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白宫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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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的人、老兵军团联盟、西班牙人民兵联盟、美国革命之子和哥伦比亚区最古老居民协会成员;下午1时整,接见市民。

    塔夫脱总统夫妇与内阁成员

    所有人按照服务部门和等级秩序着装,或者佩戴上自己在划时代活动中赢得的勋章。这一切为人们理解有组织的美国爱国主义运动提供了最具启发性的视角。

    招待会还有私下会见的传统。就是在蓝屋招待一些特殊的客人,有点所谓开后门的意思,意味着可以选择性地邀请一些特殊的客人。

    开后门作为一种制度化的调节,难免处理不当,引起嫉妒和不满。对此,我们决定,如果可能的话,任何情况下都应该尽量避免偏袒倾向。因此,塔夫脱总统任期内第一次新年招待会,对外交使团、助理部长和我们自己的客人等,均加以限制。

    我们的做法使民众之间的区分仅仅在于官阶,消除了平民社会的精英发表不愉快评论的可能。例如,有关司法部招待会问题一直很微妙,即最高法院的法官是否优先于外交使团成员。

    法官们争辩说,只有在他们自己的招待会上,才启动这样的优先秩序。事实上,对此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任何低于总统或副总统级别的人,都不能凌驾于主权的直接代表————大使之上。我们的解决方案是先行邀请所有代表团团长到蓝屋接受新任总统的欢迎。而且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在白宫短暂逗留。以往不是这样,通常要等到面对迎宾队列时,总统才接见这些人。这一解决方案几乎让所有人都感到满意,尤其是外交人员。

    白宫的新年招待会有很多必须的特殊安排。每一次国事活动或大型派对活动,总有许多临时聘用的男仆、警察、警卫、侍者、衣帽间服务员和门房。元旦那天,如果服务人员不是分散在人山人海中,他们的队伍一定最庞大。所有参加招待会的人员都不得超过迎宾队列,但其实许多人并不会上前来,只是找个有利的位置观望,看看白宫关门闭户之前,总统怎样与六七千人握手。等候的人群一直排到开阔的广场、街道,甚至拐角处。一直到我目力不及的视野之外。来来去去的马车秩序井然,不许猛冲急奔,每一位车夫都必须出示卡片,卡片上都有特殊的颜色表明他的出入口在哪里,这些事我永远都搞不懂。

    所有细节都必须由大批助理人员事先安排好,每个部门,包括警察和特工人员,也都事先用打印好的纸张给出了明确指令。譬如:“任何饮酒、行为不检或夹带广告的人均不得入列。包括那些看起来明显很脏的人也不许入列。”另外还有就是除了情况特别紧急,“不能把马车夫赶下车,实施抓捕。等第二天一早,根据他的名字和地址再去抓捕也不迟”。

    新年招待会结束后,白宫满目狼藉,即便我们事先采取了一切可能的措施,小心翼翼地尽可能降低损毁度,也无济于事。譬如,用宽大的条形地毯换掉精美细腻的地毯,以保护抛光的地板,使损坏尽可能轻微。像人群这样大举涌入后,必定得有以往一直负责清理白宫的人员去收拾残局,好在我们可以很快恢复整个房屋的常态。这让我想起罗马竞技场,人们设计了不同的场景,一切都井井有条,整理和清洁并不影响演出的连续性。

    新年招待会后大约三天,我们举行了本季又一次大型活动————外事招待会。人们早就知道,美国总统的主要工作就是握手。我很感动于自己对这一情景的观察,记忆里,总是有成千上万人等候在白宫附近警戒线外,他们一个个从总统和我身边经过,向我们介绍自己,每个人都伸出不知疲倦的手,接受或给予热情而又诚挚的一握。这一握,为所有善良的美国人所珍视。没有比这更疲劳、更锻炼人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热烈、友好的人群以及音乐、灯光和节日气氛带来的精神刺激,握手一定会让人难以忍受。

    塔夫脱总统没有我这种感受。长期公共职业生涯,让他历经各种政治运动的洗礼,得到了很多锻炼。但对我来说,就要困难得多。我的朋友一向不理解我怎么能忍受得了这种场面,但只要健康状况允许,我并不觉得这种过度紧张的活动之后恢复起来有多么难。一旦我感觉身体没那么强壮,我就会以各种简单的借口暂且让自己短暂地休息一段时间。

    对我来说,长时间站立的确会感到辛苦。但我很快就会乐于牺牲外表,换上低跟平底拖鞋,尽可能让自己感到舒适。

    毫无疑问,白宫每年的国事活动中,外事招待会最耀眼。但之后的晚宴更有趣。华盛顿有三十九个外国大使馆及工作人员,每位大使和公使都有与众不同之处,有些甚至佩戴象征王权的王冠。每一位武官,无论陆军还是海军,都得着军装。大多数时候,他们看起来像是一道风景画,而且往往是一幅非常炫目的风景画。

    外国女子都打扮得很精致,许多人戴着冠状头饰,珠光宝气,齐聚在华丽的、亮闪闪的大桌子旁,堪称一幅五彩斑斓、华美壮丽的油画。华盛顿任何其他场合都见不到这样的场面。

    我时常疑惑他们怎么才能融洽相处。美国给人造成了一个错觉,好像除美国外,没有一个国家敢于向外国派驻不懂法语的外交官。事实并非如此,华盛顿就有许多国家的外交官并不懂法语,他们的妻子们更是如此。外事宴会并不考虑晚餐伙伴能否自由地交流,只是严格按照官衔给男人、女人排位。当然,大家都会说英文,但很多人说得并不那么完美。口音恐怕真的有三十九种之多,试想,如果中国公使夫人坐在萨尔瓦多和古巴大使夫人中间,或者日本大使夫人坐在德国大使和哥斯达黎加大使夫人中间,情形会怎么样。

    位次高低完全取决于他们在华盛顿待了多长时间。我第一次去白宫时,意大利大使是外交使团的团长。其次是奥地利大使。来自暹罗和哥斯达黎加的大使比其他所有人的位次都高。如果海地的大使在华盛顿待的时间足够长,他的位次可以超越西班牙大使。海地大使是外交使团中唯一一位黑人外交官,我主导白宫内务的时候,安排他与那些和他地位相当的使节坐在一起————新月大餐厅边缘接近外面的位置。

    外交人员的妻子和随从会占据国宴厅很多空间,所以外事宴会基本不可能邀请很多外人参加。无论是招待会还是晚宴,塔夫脱总统从来不考虑空间的有限性,而我总是习惯于过一遍客人名单,尽量在有限的空间里安排下所有人。遗憾的是,我删掉的名单永远赶不上他重新加进来的多。多亏有他,新行政大楼才成功举办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晚宴。

    威廉·麦金利先生在关于修缮白宫的报告中说,国宴厅将可以容纳一百人。事实上,我塞进去最多的一次是九十二人,否则会很拥挤。但哪怕九十二人也让众人吃惊得很。我们本可以在新月国宴厅空中吊张餐桌,看起来星光闪烁,不仅与餐厅的新月相配,还可以容纳更多人,可惜直到面对如此多贵宾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很高兴塔夫脱总统从来没想到过,以他的豁达,有时甚至膨胀的性情,一定会真的去尝试一番。

    我竭尽全力削减招待会人数,不至于太过混乱。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如果一次有两千人进入白宫,那就意味着“过于拥挤”,谁也不可能玩得开心。招待会期间,我们通常先在蓝屋跳舞,每个人都因此欢畅起来。尤其是年轻人,热情洋溢。凡是进到室内的客人,都有小点心招待,这可能是我们离开白宫后得到最大支持和推崇的做法。通常我们会在下一次招待会上邀请上一次被削减的客人。事实上,两千人的自助晚餐可以很好地解决空间过于紧张的问题。相比每桌提供九到十道菜的正式晚宴,人数并不会显得过多。无论哪种晚宴方式,都不那么简单。但白宫的厨房和储藏室又大又充足,加上高效的工作人员,几乎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或尴尬的事情。

    几乎每一次大型招待会之前,厨师都会在案板上堆起一团又一团生面团,事先做好一切准备。招待会正式开始那天,会招来足够多的帮手,一切准备都显得很容易,沙拉、三明治、冰激凌和糖果,柠檬水和潘趣酒[2]等,各种所需,一应俱全。至少,我们日常家庭生活从未因此受到明显影响。木匠和装饰工修缮国宴厅时,我们在小型家庭餐厅吃饭,居然还在那里成功举办了晚宴和派对。

    提到茶点,我就会想起塔夫脱总统上任不久后发生的一些事,其实几乎所有总统都经历过。那就是,他随便说句话都很可能被大众解释为正式演讲,他最平凡的行为都可能成为广为宣扬的“榜样”。尽管他被尊崇为所有精英的楷模,但也总是陷在同一个问题中:“他会怎么做?”但当选之前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弗吉尼亚州温泉城的晚宴上,有位客人曾经拒绝他递过去的酒杯,说自己已经十八年没喝过酒了。塔夫脱总统以最平常不过的方式跟着说了句,这两年他一直尽量少喝酒,他也希望继续这样下去,结果这事在报纸上引起轩然大波。他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非常富有戏剧性,等同于发表了原则声明,甚至是在阐释总统未来政策走向。他立刻被自己的丰功伟绩淹没,一些最值得尊敬的基督徒和禁酒组织纷纷表示赞同,并给予他各种嘉奖。人们想当然地以为他会禁止任何形式的饮酒行为,包括白宫也一样会禁酒。他不得不坦率地告诉尊敬的先生们,他没有发表过任何声明限制白宫的好客,他也不想干涉任何正常人的个人习惯,作为总统,他未来也无意这样做。

    事实上,我丈夫是个十足的戒酒派,他一生从未沉湎于任何刺激物,任何刺激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吸引他。不得不出去用餐的时候,他会拒绝几乎所有的白酒和红酒。不过他天生节制,所以总是不想因为这种美德受到赞扬。

    与此同时,我也遇到了一个奇怪的麻烦。我丈夫一当选,我就开始收到大量从世界各地发来的信件。来信会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其中有一封来自巴尔干新型国家的妇女组织,她们主要从事政治和社会改革工作。该妇女组织希望我能提供帮助,让她们有机会在美国建立一个类似的组织。

    我尽可能以优雅和礼貌的方式拒绝各种请求,而不是命令或仔细考虑怎么帮助她们。只要我稍微想象一下就会有令人惊讶的发现,我的答复很可能立即就会被收信人理解为一种个人兴趣所在,理解为我对那个国家和人民命运的同情。她们还会宣布我是这个年轻国家的好朋友,也是它所有敌人的敌人。这事会成为华盛顿的外交主题,而国务院必须想方设法,让我温和地摆脱所谓积极参与巴尔干问题带来的麻烦,我也会因此得到教训。

    白宫四年,我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令人吃惊的信件,但我很快学会了坦然面对来自各方的求助。如果你知道总统妻子到底会收到多少信件,一定会大吃一惊。其中大多是全国各地小型慈善机构写来的信。节假日之前,特别是复活节和圣诞节之前,凡是举办义卖或教堂交易会活动的组织都会想方设法要求我做出某种贡献。他们从不会直接要求金钱援助,而是希望我赠送一件有意义的物品,当然必须是我使用过的,我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西奥多·罗斯福夫人曾经用白宫的照片作为个人物品,我决定参照她的做法。南门廊风景很不错,于是我挑选了南门廊照片,约8×10英寸大小,在一角签上姓名,请求对方以我的名义惠存。这张签名照片可以算是最令人满意的纪念品,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寄出的签名照片张数。因为同时制作几百张,花销并不那么多,捐助给慈善事业也不会有铺张浪费的感觉。另外,手帕也很受欢迎,我总是随身带上些手帕以便不时之用。

    感觉有点跑题了。回忆白宫每一个社交季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其实特别想告诉大家各色招待会和晚宴的人员组成,另外还有白宫的时尚和格调形成的历史过程等。既有一脉相承的特点,又在不断变化之中。和我一起生活了四年之久的白宫工作人员,想必每个人都和我一样,知道点点滴滴。但我总在提醒自己,这本书并非完全为他们而写,还有未曾来过华盛顿的读者。他们远离华盛顿,根本无从知晓这一切,但他们也一样有权了解美国首都。这本书同时也是为想知道美国总统到底如何处理立法、行政、外交或社会事务的人而写。

    担任美国总统期间的威廉·霍华德·塔夫脱

    注解:

    [1] 凯瑟琳·德·美第奇(Catherine de Médicis,1519——1589),出身于意大利贵族,一生历经法兰西五代国王,在法兰西的政治生活中具有广泛的影响。————译者注

    [2] 一种果汁饮料,又译为宾治。————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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