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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春秋左氏赘言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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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若果救郑,逐退楚师,又令诸侯之师戍郑,经无不书之理,郑亦何苦从楚,而与楚子盟于辰陵乎?此人情物理之易见者,而左氏不顾也。

    经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征舒。丁亥,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传冬,楚子为陈夏氏乱故伐陈,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氏。遂入陈,杀夏征舒,??诸栗门,因县陈。申叔时谏,乃复封陈,故书曰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书有礼也。十一年

    经文于伐陈之役,书楚人杀征舒,义之正也,善之也。书入陈,予其能听谏而改过,免其灭国之罪词也。书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恶将乱也,罪之也。左氏乃以入陈、纳陈为有礼。夫淫昏首乱之人,不即诛之,以正王法,国其靖者与有几?此而有礼,孰为无礼?

    传夏,六月,晋师救郑,及河,闻郑既及楚平,荀林父欲还,随武子善之。彘子曰:不可。晋所以霸师,武臣力也。今失诸侯,不可谓力。有敌而不从,不可谓武。由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师以出,闻敌疆而退,非夫也。命为军帅,而卒以非夫,唯群子能,我弗为也。以中军佐济。

    晋自灵、成、景以来,六卿未尝无人,而日以不竞,何也?君弱臣强也。故邲之役,不战而退,亦必失霸,战而不胜,亦必失霸,进退之势,皆在楚矣。是故先縠之言,未可全非也。

    传楚子师次于郔,闻晋师既济,王欲还。嬖人伍参欲战,令尹孙叔敖弗欲,曰:昔岁入陈,今兹入郑,不无事矣。战而不捷,参之肉其足食乎?参曰:若事之捷,孙叔为无谋矣。不捷,参之肉将在晋军,可得食乎?令尹南辕反旆,伍参言于王曰: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縠刚愎不仁,未有用命;其三帅者专行不获,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且君而逃臣,若社稷何?王病之,告令尹,改乘辕而北之,次于管以待之。

    孙叔敖之言是也。参虽能察敌人之情,而终归之君而逃臣为耻,是亦彘子之见耳。故老成长虑,惟敖为不可及也巳。

    传孙叔曰:进之,宁我薄人,无人薄我。诗云:元戎十乘,以先启行。先人也。军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薄之也。遂疾进师,车驰卒奔,乘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于中军,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荀林父盖不能军者,而使之将中军,宜彘子之不服也。

    传邲之战,楚败晋师。潘党曰:君盍筑武军而将晋尸,以为京观。臣闻克敌必示子孙以无忘武功。楚子曰:非尔所知也。夫文止戈为武。武王克商,作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尔功。其三曰:铺时绎思,我徂惟求定。其六曰:绥万邦,屡丰年。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故使子孙无忘其章。今我使二国暴骨暴矣。观兵。以威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犹有晋在,焉得定功?所违民欲犹多,民何安焉?无德而强争诸侯,何以和众?利人之几,而安人之乱,以为巳荣,何以丰财?武有七德,我无一焉,何以示子孙?其为先君宫,告成事而巳。武非吾功也。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于是乎有京观,以惩淫慝。今罪无所,而民皆尽忠以死君命,又何以为京观乎?祀于河,作先君宫,告成事而还。巳上俱十二年。

    楚庄之明若是,而又佐之以叔孙,宜诸侯之莫能当也。

    传秋,赤狄伐晋,及清,先縠召之也。

    赤狄盖群狄中之强种也,故六年伐晋,七年侵晋,皆非有人召之,何独此年为先縠召之邪?此晋人欲加之罪而为之词也,可尽信乎?

    经冬,晋杀其大夫先縠传晋人讨邲之败与清之师,归罪于先縠而杀之,尽灭其族。君子曰:恶之来也,已则取之,其先縠之谓乎?俱十三年。

    先縠丧师,其死宜矣,然中军将焉得免也?今复林父之位, 族彘子,其罚不既颇乎?此晋之所以愈不竞也。

    经九月,楚子围宋传楚子使申舟聘于齐,曰:无假道干宋。亦使公子冯聘于晋,不假道于郑。申舟以孟诸之役恶宋,曰:郑昭宋聋,晋使不害我,则必死。王曰:杀女,我伐之。见犀而行。及宋,宋人止之。华元曰:过我而不假道,鄙我,亡也。杀其使者,必伐我,伐我,亦亡也。亡一也。乃杀之。楚子闻之,投袂而起,屦及于窒皇,剑及于寝门之外,车及于蒲胥之市。秋,九月,楚子围宋。

    楚子巳得陈、郑,复欲得宋,则河南皆其属国而北方。可图也。故使无假道于宋,以起事端,而围宋,意在必欲服宋而后已。幸而宋人坚守,三时不下,楚亦无如之何,仅可结成而退,中国犹有赖焉。

    经冬,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十有五年春,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传冬,公孙归父会齐侯于榖,见晏桓子,与之言鲁。乐桓子告高宣子曰:子家其亡乎?怀于鲁矣。怀必贪,贪必谋人,谋人,人亦谋巳,一国谋之,何以不亡?俱十四年。

    十五年春,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

    楚人围宋,鲁与宋邻,鲁盖岌岌矣。归父谋之齐,而齐无可仗,不得巳而先为下楚之计,此归父所以会楚子于宋也,亦足悲矣。晏桓子之言,特因归父后日奔齐而附会之,非实录也。不然,归父鲁人也,而怀于鲁,有何足怪而卜其亡乎?

    传宋人使乐婴齐告急于晋,晋侯欲救之,伯宗曰:不可。古人有言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天方授楚,未可与争,虽晋之疆,能违天乎?谚曰: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国君含垢,天之道也。君其待之。乃止。使解扬如宋,使无降楚,曰:晋师悉起,将至矣。郑人囚而献诸楚子,厚赂之,使反其言,不许,三而许之,登诸楼车,使呼宋人而告之,遂致其君命。楚子将杀之,使与之言,曰:尔既许不榖,而反之,何故?非我无信,女则弃之,速即尔刑。对曰:臣闻之,君能制命为义,臣能承命为信。信载义而行之为利。谋不失利,以卫社稷,民之主也。义无二信,信无二命。君之赂臣,不知命也。受命以出,有死无??,又可赂乎?臣之许君,以成命也。死而成命,臣之禄也。寡君有信臣,下臣获考,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归。

    伯宗知晋之不竞于楚,故托天以为解,然有宋之好而不恤,何以宗诸侯乎?是故伯宗之谋国,不若解扬之致君命,犹为晋国有人也。

    经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传申叔时仆曰:筑室反耕者,宋必听命。从之。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经书宋人及楚人平,榖梁云:平者,成也,善其量力而反义也。人者,众词也。平称众,上下欲之也。此说是也。先儒或谓二卿取必于上,以成平国之功,非人臣之义者,亦责人无巳也欤。

    经六月癸卯,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传潞子婴儿之夫人,晋景公之姊也。酆舒为政而杀之,又伤潞子之目。晋侯将伐之,诸大夫皆曰:不可。酆舒有三俊才,不如待后之人。伯宗曰:必伐之。狄有五罪:俊才虽多,何补焉?不祀,一也;耆酒,二也;弃仲章而夺黎氏地,三也;虐我伯姫,四也;伤其君目,五也。怙其俊才而不以茂德,滋益罪也。后之人或者,将敬奉德义,以事神人,而申固其命,若之何待之?不讨有罪,曰将待后。后不辞而讨焉,毋乃不可乎?夫恃才与众,亡之道也。摘纣由之,故灭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民反德为乱,乱则妖灾生,故文反正为乏,尽在狄矣。晋侯从之。六月癸卯,晋荀林父败赤狄于曲梁。辛亥,灭潞。酆舒奔卫。卫人归诸晋,晋人杀之。

    伯宗论酆舒之可讨,是矣,然复曰:后之人或者云云,若之何待之?是以灭国为心,而非讨其罪也。虽然,赤狄为中国暴甚矣,非殄绝之,何以息民?春秋书灭赤狄,以潞子归,盖为中国幸之也。自是晋、齐、鲁、卫之狄患罕矣。

    经王札子杀召伯、毛伯传:王孙苏与召氏、毛氏争政,使王子捷杀召戴公及毛伯。卫卒立召襄。

    据经文称王札子杀召伯、毛伯,则传所谓王孙苏,即王札子也。杜氏以王札子为王子捷,则圣人何舍其首谋,而以为从者当罪耶?必不然矣。

    传秋,七月,秦桓公伐晋。晋魏颗败秦师于辅氏,获杜回,秦之力人也。初,魏武子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疾病则曰必以为殉。及卒,颗嫁之,曰: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杜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之曰:余而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

    夫易称余庆,书言降祥,直论其理如此耳,非报应之说也。传载魏颗鬼物之报,是释教未入中国,而端倪先兆于此矣。大抵左氏酷好梦卜,乐道鬼怪,喜谈女德,故书中往往及之。

    传晋侯赏桓子狄臣千室,亦赏士伯以瓜衍之县,曰:吾获狄土,子之功也。微子,吾丧伯氏矣。羊舌职说是赏也,曰:周书所谓庸庸祗祗者,谓此物也。夫士伯庸中行伯,君信之,亦庸士伯,此之谓明德矣。文王所以造周,不是过也。故诗曰:陈锡哉,周能施也。率是道也,其何不济。巳上俱十五年。

    邲之败,桓子为之,晋霸由是不振,楚氛由是益恶,中国几何而不入于夷也?桓子罪大矣,狄土之获,果足。多乎?传乃盛称晋侯之赏功,以为文王造周,不是过也,何其谬哉!

    经巳未,公会晋侯、卫侯、曹伯、邾子,同盟于断道。

    晋喜卫之来,故征诸侯为此会。其曰同盟,五国同欲也。黄东发云:胡康侯因传中郤克征会于齐,而妇人笑客,遂以此盟为谋齐。不思征会乃在未见笑之先,岂预知其见笑,故为之会以谋之邪?

    传范武子将老,召文子曰:燮乎!吾闻之,喜怒以类者鲜,易者实多。诗曰: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巳。君子之喜怒,以已乱也,弗已者必益之。郤子其或者欲已乱于齐乎?不然,余惧其益之也。余将老,使却子逞其志,庶有豸乎!尔从二三子唯敬。乃请老。郤献子为政,俱卜七年。

    随会知郤克之愎,而必欲摅其愤也,故以执政让之。然可谓独为君子而不恤国家之阙者矣。

    传十八年,晋侯、卫太子臧伐齐,至于阳榖。齐侯会晋侯盟于缯,以公子疆为质于晋,晋师还。

    晋、卫伐齐,以断道征会不至,而妇人笑客也。传载齐、晋会于缯,齐子疆为质于晋,而经略其会盟者,以郤克当国,必摅一笑之愤,不顾此盟,而又为于鞍之战,凡以罪晋焉耳。

    经公孙归父如晋。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寝。归父还自晋,至笙,遂奔齐。

    彭山谓:归父此行,乃季孙之计,将以绝之于齐也。传谓欲去三桓以张公室者,亦行父虚加之辞,以激众怒尔。使归父诚欲去三桓,不早谋之固结之齐,而顾谋之新交之晋乎?此说是也。夫三桓之于东门氏,势不两立者也,故行父深忌之。然是时,鲁虽颛意于晋。而归父犹志向于齐,不使聘于晋,不足以致齐侯之疑;不曰欲去三桓,不足以动三家之怒。是故鲁侯朝薨,而仲氏夕逐,势之所必至矣。然云去三桓者,季孙密言于两氏,欲其恊心耳。若公薨之后,犹恐其一聘之故,而晋人或顾盻之也,乃宣言于朝,曰:使我杀嫡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是又归罪于仲,而绝归父于晋也。夫宣之舍晋事齐,德齐之助巳也。而惠之济恶,实由于仲之请婚,行父之纳赂以要结之耳。然则失晋大援者,罪岂独在仲乎,而顾以是逐之耶?虽然,季孙黠矣,归父非纯臣也,观其取绎、伐莒,屡书于册,其恣肆可知巳。兹特以其闻变去国,不失奉使之礼,圣人犹有取焉。书曰:公薨,归父还自晋,至笙,遂奔齐,所以恕归父而甚行父之忍于先君也。

    读春秋左氏赘言七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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