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尸体的证词

/>     相反，狂信徒就不一样了，这个人一出手就是要献祭柳城的十万人，还想着召唤出魔神把列缺给杀了，仿佛完全不把超主力级的术士放在眼里。更加重要的是他真的有这样的能耐，也被公认有着匹敌大术士白驹的威胁力。如果毁灭蜃楼市的是他，总感觉很说得过去。

    忽然，乔甘草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个疑点，“你刚才说在咬血袭击之前，你们在调查句重死亡案件和‘其他案件’的线索……这个‘其他案件’指的是什么？”

    “他应该是在临死前用死灵术，以残存在大脑里的记忆为基础给自己做了个对话用的虚拟人格，要形容的话就和AI差不多。”乔甘草做出了判断，“大概是为了给后续赶来的安全局术士提供情报吧。”

    乔甘草沉默。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死灵术结束了。

    “很简单，连我都能注意到这具尸体有问题，咬血不可能注意不到。”我说，“如果是她补的最后一击，那么这具尸体身上的死灵术是留不下来的。”

    也就是说，用迷雾毁灭蜃楼市的幕后黑手也可能不是咬血，而可能是狂信徒吗？

    “是关于某些设备被劫走的事情。这也是我们来到蜃楼市的调查目标之一。”尸体接着解释道，“句重不止是蜃楼市安全局的局长和主力级，也是在学术领域颇具造诣的研究者。上个月，他为了开展自己对于秘密知识的研究而向总部申请了一批高精尖设备。从申请设备的清单来看，当时的他应该是想要研究梦境方面的秘密知识吧。不过在设备到手后没过多久，他就被神秘的主力级术士袭击了。虽然人在当时没有身亡，但是在他被对手缠住的时候，对手的同伙将他放在实验室里的设备洗劫一空。”

    “如果能找到当时洗劫安全局的那些恶魔术士，或许可以拷问出来更多的线索……”我陷入了艰难的思索。

    “实际上，你的这个怀疑也是我们的调查重点。”尸体说，“结论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句重是清白的。”

    见到尸体突然坐起来，还开口说话，小景顿时吓得后退开来。我和乔甘草对于这种情况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稀奇古怪的事情见得多了，尸体会说话这种程度的事情也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大概是在西南方向吧。”他说。

    此外，我还有另外一个怀疑。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说着，我想了想，又换了个问法，“那个人长什么样？”

    虽然不知道总部派遣到蜃楼市调查句重之死的这支队伍有多少战斗力，但是里面显然没有超主力级的人员，也没有做好与超主力级的敌人战斗的准备。然而这怪罪不得他们，因为超主力级就是那么的特别。

    “我用死灵术通灵出了句重的残魂，命令残魂说出了真话。”他说。

    我这么问了尸体，他却是否定了，“我们用法术鉴定了案发现场的破坏痕迹，凶手最多是个主力级术士，而非超主力级。”

    “那可是超主力级啊，她铁了心要杀我们，我们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尸体说，“要是非得说还有谁幸存，那就只有当时还在外界活动的人了，比如说正在执行巡逻任务的执法术士什么的。”

    闻言，我单刀直入地问：“抢走那些设备的神秘主力级术士是狂信徒？”

    残魂，大概是近似于灵体碎片的东西吧。我这么想到。

    问题在于，那些恶魔术士如果真的与迷雾有关系，那么说不定就有着从迷雾里离开的办法，现在也未必还留在迷雾里。

    即使还在，我也不知道他们躲藏在哪里。

    乔甘草惊悚地问：“无人幸存？”

    “不好意思，虽然这么说对于已死之人很不礼貌，但是在设备被劫事件上，有没有句重监守自盗的可能？”我问，“他会不会在明面上伪装成了被抢劫的受害者模样，却在暗地里与对方串通，把那些高精尖设备卖给了对方？”

    我又问了一些问题，而他才回答没几个，就像是电量耗尽一样倒在了地上。

    “说不定是。”他说。

    虽然说是匆忙赶工的死灵术，但真不愧是总部调查组的术士，全程称得上是对答如流，让我都不太好想象不那么匆忙赶工的死灵术是什么样子的了。

    “有个非常强大的术士袭击了这里。”尸体面无表情地回答，“从对方表现出来的力量和灵性属性来判断，是个超主力级的恶魔术士。”

    不得不说，狂信徒在我心里的嫌疑是比咬血要高的。虽然咬血作为术士的战斗力远比狂信徒更加强大，但她几十年来的作风都很低调，总是过着东躲XZ的生活，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天大的野心，唯一想要的似乎就是延长自己的生命。

    如果把术士比喻为武器，那么超主力级就是战略级的武器，甚至足以凭借暴力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就算是在我们的国家，在安全局这种全球屈指可数的超级组织里，超主力级术士的数量也常年不超过十人。

    “有。”我说，“我注意到你有两处致命伤，一处在心脏，一处在太阳穴。后者应该是即死伤，没有时间留给你为自己设置死灵术。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在心脏被破坏之后意识到自己要死了，于是在弥留之际为自己设置死灵术，然后有另外的敌人进入了安全局里，并且给你补了一击。”

    “就如你所说，给我最后一击的另有他人。”尸体机械地说，“在那个超主力级术士毁灭蜃楼市安全局之后，有很多恶魔术士冲进来趁火打劫，数量起码有五十人吧。而她则默许了那些人的行为，自己先扬长而去了。然后，其中一个恶魔术士发现了快要死亡的我，可能是以为我在酝酿法术反击，就把我杀死了。也是因为这起突发事件，我的死灵术才会设置得那么粗糙。”

    小景见尸体不再说话，又终于敢重新靠近过来了。

    闻言，乔甘草先是思考，然后对我说：“我有办法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