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微微点头,正色道:“知鉴院右正言晏殊,恪尽职守、勤勉尽责,哀家以为可担此任。”
故意制造混乱,拉李迪下水,他自诩此计绝伦,一出手就打在了刘娥的七寸上。
赵祯下意识看了刘娥一眼,见她神色依旧从容,就道:“把他请辞的奏疏拿上来,告诉韩敖,朕体恤卿家社稷之功,特准其致士归乡,赐金银各五百,就这样吧……”
“启禀陛下、太后,叶双愁到了。”
“上面只有一个字,退!”
此刻再细细咀嚼那个‘退’字,丁谓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你要之前就站队,现在丁谓早就在回乡的路上了,何至于废这么大力气。
“那张字条,是何人所送?”
呃!
“难道是宫里那位?”
刘娥下意思抬眼看向赵祯,眸中情愫五味陈杂,可赵祯却依旧是一脸纯良。
二人皱眉不解。
管家皱眉道:“不清楚,下面人只是说当日李府门外并无外人经过,只有几个暗中监察的皇城司密碟。”
母子情分虽好,但在权力面前也要分个孰重孰轻。
许茂则低下头,然后心中发出叹息。
又随即摇头道:“不可能!若是太后做的,大可明说就是,更不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给李迪传递消息。”
好!
轻敌了啊!
“参见陛下、圣人,京城流言案涉事官员共三十七名,已经全部拿下!”
若连晏殊升任吏部尚书的任命也要刘娥决定,那是否意味着自己身边已无亲信之人。
朝会上的事情很快传出,随后告病日久的丁谓就得知了消息,整个人原地愣了好久都没说话。
原来是早有预谋!
许茂则心中叹息着,如今的太后愈发专权了,这不但对赵祯来讲不是好事,对他这个第一内侍的地位来说,也是无形的削弱。
丁谓也没有再坚持下去的理由了,他没想到被逼上的梁山的李迪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若早知道是这样,恐怕丁谓打死也不会去招惹他。
许茂则在身后站着,只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按理说垂拱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刘娥身为太后,就算再独断专政,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用砖头给宰辅家传递消息,这种手法还真是头一次遇见。
管家看了眼郭峰,丁谓示意无妨,这才小声道。
丁谓却深沉着目光,神色有些迟疑。
丁谓若现在还不明白,那四十年的官宦生涯就算白活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李迪绝不在这些人之列,否则他做不了宰辅。
……
郭峰早就不关心这些了,因为他已然料到了自己的下场。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刘娥只觉得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面色缓缓阴郁。
这是新老交替的第一步,也是刘娥今日破例留在垂拱殿的原因。
可现在刘娥竟半点也不念旧情。
而王臻便是承启这些人新老交替的存在之一!包括户部尚书韩敖、三司使王尧臣,这些人都是先皇用来承启新皇班底的引路人。
当年刘娥之所以能够临朝辅政,除了有先皇亲口遗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着那些忠心耿耿的老臣们尽心辅佐,才得以走到现在。
秦丰是谁?大殿里许多人心里都冒出了问号。
还不如当初软刀子割肉,再与那母子俩划拉几年,哪怕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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