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卖祖产

    胡聘愣了少许，又问道：“怎么？听秦兄话中之意，莫不是心灰意冷不打算再考了？”

    为了心中的做官梦，无奈秦为只好四处借钱。

    胡聘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嗨！自古士农工商，这年头从商虽说也不算丢人，但也比不过功名在身风光不是？”

    胡聘和他是从小长大的邻居，二人年幼时也常在一起读书，后又一起考取功名。

    壮年乞丐松手将秦为放下，狠狠地瞪着他。

    低头看了看秦为，不由得皱起眉头：“秦兄这是咋弄得？某还以为你早被那些人催债的人打死了，谁曾想你被仍这儿来了，某这些日子可是找你好苦啊……”

    “胡兄来得真够早啊！”

    ……

    用这些人的话来讲，什么官引钱引，说白就是一张纸，什么都没有真金白银摆在眼前看着实在。

    汴梁城东的城隍庙里躺着一个脸色蜡黄奄奄一息的年轻人。

    门外响起胡聘的敲门声，秦为缓过神自嘲地笑笑，开门将胡聘迎了进来。

    秦为叹口气，诉了诉身上这件早已洗得泛白的长衫，自嘲道：“一次不过便要再等三年，白白浪费了好光景，再过三年某就二十了，再不想办法挣钱娶妻生子，秦家这香火恐怕就要断在某身上了……”

    秦为用力挣扎了几下，忙道：“慢着，我有钱！”

    两百贯委实算便宜了。

    壮年乞丐四下打量着秦为周身，催促道：“有钱还不快给老子拿出来？说不定老子一好心，就同意你在这儿住了。”

    壮年乞丐皱眉想了一下，点点头，对手下的一个小乞丐使了使眼色，示意让他照着秦为说的去做。

    这些年来，胡聘没少接济秦为，甚至连他老爹下葬时，也是胡聘召集了街坊邻居们一起出资，帮他给老秦办了丧事。

    胡聘也不拖沓，将地契收好后，又拿出一张钱引递给他：“秦兄够爽快，某也不墨迹了，这是两百贯钱官引，秦兄可以随时拿去官府换现钱出来。”

    北宋，天圣三年，东京汴梁。

    原价至少五百贯的宅子，眼下两百贯就能到手，胡姓青年自然欢喜，上前便将秦为扶了起来，也不管他身上的哄臭和风寒。

    铜钱笨重，占积很大，许多大额的交易多有不便，所以大部分人就会选择拿铜钱去换官方出的钱引。

    一个壮年乞丐皱眉道：“万一呢？你若是死在这儿，到时便会有人报官，开封府的衙差们一来，咱们可就住不下去了。”

    冬雪未至，秋冷微寒。

    “你敢框我……”

    秦为接过官引，收好后又笑道：“胡兄早年便放弃了考取功名，如今弃文从商也是风生水起啊！”

    刚刚那个去报信的小乞丐终于回来了，还带了一个身穿灰布长衫的男子。

    坐在小院的枫树下，看着满地落叶，整个人仿佛呆滞。

    三天来，无数陌生的记忆在脑海中流转。

    以当今汴梁城里的物价来算，在城西那种人口集中且繁华地段上，能够拥有一套三间砖房的院子，绝对算不上穷人！

    秦为喘着粗气，点点头：“有，真有！”

    ……

    所谓官引，便是官方出的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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