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被李长昼问了一句怎么走,又连忙回答:“跳舞的房子。”
“你们也听见了,”李长昼没功夫寒暄,直截了当地说,“丧尸虫子很快就要轰炸这里,把你们的点数给我,我带你们出去。”
一声炮响。
靠近‘跳舞的房子’(一栋成为景点的大楼),周围的无人机突然多起来,同时还有许多士兵。
两名男子将盾牌合拢,重新组成龟壳,将四人护在里面。
全世界只剩下枪声。
无人机走后,士兵们也迅速撤退,但这里不但没有变得安全,反而更危险,重武器随时会到来,彻底摧毁这里。
碧举起手里的木制锅盖,宛如举起她公主的桂冠。
“不要犹豫了。”杨清岚说。
四张身份卡被念力包裹,紧跟上来。
唰唰两道绿光,四张身份卡从龟壳头部弹出来,和乌龟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车上唯一不动声色,而且还越来越兴奋的,只有李长昼。
“东华兄,”李长昼对一架黑色无人机开口,“我都到了这里,这六名玩家让给我怎么样?”
“你就找这样的玩家给我?”李长昼一边加速,一边问身体飞得与地面平行的松鼠。
“轰炸和子弹奈何不了我们!”
“下车!”李长昼打开车门。
松鼠什么都听不见,眼睛也闭着,它感觉自己随时会死掉。
李长昼把目光投向六名玩家。
以杨清岚的感知,哪怕在枪声的世界里,依然察觉到附近为数不少的普通人气息。
李长昼收起「重机枪」,沿着河边蹬地急冲,几乎飞一般跑向被重重包围的“跳舞的房子”。
怪不得虫子和王东华在这里集结这么多火力,这里被围住了六名玩家,至少60点数。
几架装了热感应,能看穿「隐身提灯」的侦查无人机,在空中发现他们,紧接着,八架携带炸弹的无人机,钻入右侧一栋大楼。
“找到了,黑雾老大!有一队人!”一见李长昼,松鼠便迫不及待地汇报成果。
地面上,亚费罗娜被白熊女扛在肩上,一边忍受颠簸之苦,一边指挥灰雾扑灭士兵和无人机;
整个大楼忽然震颤。
剧烈的晃动中,李长昼一动不动,雪鸮探爪,扣住抱着狗的女人的肩膀,细细的爪子,如机械手臂般固定住对方。
“很好,这两名乘客,请买票。”李长昼摊手。
紧贴她的亚费罗娜更是差点冷得失去意识,灰雾都屹立在空中不动,幸好免疫热武器,要不然早被撕碎。
李长昼没有继续跳跃,他一边快速移动,不让坦克瞄准自己,一边摊开手。
压力和空气紧压在脸上,像是一层保鲜膜,让人无法呼吸。
天花板抛洒灰尘,墙壁上爬满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眼前简直是子弹地狱,任何肉体敢进去,都是被粉碎的下场。
亚费罗娜紧闭着眼,不仅身体,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晃动。
无人机整齐列队,嗡鸣着飞出大厦。
“这不是还有一个男的吗?”李长昼瞅了一眼松鼠。
“嗤——吱!”
七楼看似完好无损的龟壳,在剧烈的晃动中裂开,里面的人也是。
五次心跳,「重机枪」出现在他手里。
李长昼笑道:“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在绝地求生恐怖分子训练基地的时候,我哪天不在枪林弹雨中——坐好了!”
悬浮在空中的碧,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她撞车顶了。
士兵与无人机在这里无情交火,每时每刻都有士兵死去,每分每秒都有无人机被击落。
妈的,什么百里香、罗勒叶、迷迭香、黄芥末、gulas都有,血赚。
如果没有阳光,眼前的光景完全是一个宁静到深邃沉寂的夜。
面对糟糕的路况,自信满满得像电影里战无不胜的男主角。
李浅夏和碧烤了一盘奇形怪状的饼干,大家正要开吃的时候,亚费罗娜通报说松鼠来了,白熊女也在。
李长昼在念力罩的包裹下,如一条鱼般扎入子弹洪流,逆流而上,跳进台风的中心——“跳舞的房子”。
里面立马炸弹似的爆发出一阵惊恐哀鸣,这里居然藏了七八个人,看样子是经过这里,准备出城的市民。
那两面盾牌,大体呈V字型,正是在特洛亚桥上,被李长昼一分为二的巨龟壳。
“小心点。”杨清岚抓住扶手,微微蹙眉。
拐弯、加速、穿插、漂移、闯关,车里坐着的人的心,一直在嗓子眼,根本没有掉回去的时间。
六名玩家也在打量在这个全身挂着人和宠物的男人。
“哈哈哈哈!”她发出一阵爆笑,“居然是那只乌龟的乌龟壳!”
跟随着一起掉下来的子弹,叮叮铛铛落在地上。
突如其来(对于六名玩家来说)的第四方,让战火一时间停下来。
“轰!”
“哥,都是女的啊。”
一波新的子弹雨又将他们淹没,有无人机的火力,也有士兵的火力。
他曲腿用力,炮弹一般射向跳舞的房子。
无限子弹的「重机枪」,如一条恶龙般喷吐烈焰,疯狂扫射。
杨清岚看了他们一眼,扭头对碧说:“你不觉得他们的盾牌很熟悉吗?”
至于松鼠,它站在仪表台上,像个挂件。
杨清岚早就对自己使用「引斥」,将身后的座椅变成地面,让自己牢牢吸在上面,就算如此,依然不时被甩向某个方向。
哒哒哒哒哒哒!
“不可能!”拿盾牌的亚洲男人,想也不想地拒绝他的提议。
两个男人手持盾牌,挡在女人和狗的前面,狗受了伤,闭着眼躺在一名外国女人怀里喘气。
碧在他身后使劲吮吸着棒棒糖,全方位无死角地承受如此大规模的子弹轰炸,已经逼出她“吮吸级”的大部分实力。
在空旷的街区还好,到了障碍重重,甚至还有市民在撤离的闹市区,他依然没有减速。
“你等等——”亚洲男子还想阻止,那名外国女人已经抱着名为披萨的猎肠,走出盾牌的保护圈。
李长昼没有去看本能和技能,直接取走三十点数,就把身份卡还给她们。
李浅夏也不再挑事,嘀嘀咕咕地和碧聊天,时不时询问白熊女成为妖精的感想。
“有危险我会逃走。”白熊女很坦诚。
“走!”李长昼说。
快速收拾了一下东西,一行人走出咖啡店,在路边找了一辆深海蓝的SUV斯科达。
松鼠在地上一边哭喊,一边狂奔,时而在汽车上跳跃,时而翻身躲过飞来的碎石,像极了好莱坞大片里男主角的宠物。
李长昼如拧紧发条的小汽车,瞬间飙了出去。
一眨眼的时间,从外面看,念力罩宛如一颗子弹组成的圆球。
“不行!”杨清岚喝止住她。
下了车,杨清岚、亚费罗娜还有松鼠,都深一脚、浅一脚,如同踩在云端。
而现在,这里闻的是武器的硝烟味,品尝的是恐惧和死亡。
七楼的法式餐厅名叫Ginger Fred Festaurant,平时在这里用餐,可以饱览布拉格城堡和佩特任山的景色。
剩下的两名女人,看李长昼干脆利落地归还身份卡,似乎也很心动,但被两名男子阻止了。
杨清岚系安全带的时候,李浅夏目光在车里转了一圈,略带揶揄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