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邢夫人只顾着数落迎春,和迎春撇清干系,却也不关心迎春如何想的,迎春当然也不会和她说什么知心话,只低头弄衣带。
贾母闻言便是按着太阳穴沉声道:“五个大头?真是无法无天了!都是谁家的?出了多少钱?”
贾母闻言便是一阵头疼:“万没想到,我久不问事,这家里居然养的全是赌鬼贼偷了!”
天色昏暗,傻大姐没看清那人是男是女长相如何,便是呆呆傻傻的问他:“你是谁?做甚么的?”
贾母闻言顿时便是大怒的道:“太太心慈,你们听说了也和该早些处理了,就算是那些人仗着太太的腰子对你们不恭敬也该早些告诉我,我竟不知道,我好好儿的荣国府,居然是变成了赌档了!”
迎春闻言心下更是难过,低着头弄衣带沉默了许久方才期期艾艾的答道:“我说她两次,她不听也没得法子,她是做妈妈的,只许她说我,哪里有我说她的份儿?”
而教女子这些东西,总得是有个示范的东西,总不能叫母亲或嬷嬷当场示范不是……
“和太太房里有关?”
众人闻言都是面色一变,探春更是双眼一亮,她就等着这个机会呢!当即便是点头应下了!
邢夫人酸溜溜的,比起王夫人二房内部的危机感,那邢夫人大房更是只有躺平的想法了……
没多时探春便是回来回了贾母:“老太太,查的明白了,大头家五人,小头家八人,聚赌者通共二十多人都押在外面呢。”
“咦?这是个什么东西?还怪好看的,只是不知道这上面绣的是个啥……敢是两个妖精打架?不然必是两口子相打!”
迎春回来了,自是因为她乳母的事情正自心中老大不自在,正在这个时候传邢夫人来了,迎春便是急忙的迎了进来,坐了奉了茶。
贾母却摇摇头道:“你们不知,大约这些奶|子们,一个个仗着奶过哥儿姐儿,原比别人有些体面,她们就生事,比别人更可恶,专管调唆主子护短偏向!”
因此此时见迎春不悦,便是心里微微有几分歉意,她们干仗,倒是叫老实的迎春无缘无故的落了脸子……
绣桔听说了这件事,自是也数落起了迎春道:“如何?前儿我回姑娘,那一个攒珠累丝金凤竟不知那里去了,回了姑娘,姑娘竟不问一声儿!”
随后贾母便是命人速传林之孝家的等总理家事四个媳妇到来,四个人一进来就是被劈头盖脸的狠狠申饬了一顿。
迎春低着脑袋,绣桔看她受气的样子自也是一阵憋气:“我说必是老奶奶拿去典了银子放头儿的,姑娘不信,只说司棋收着呢!问了司棋她却说没有收起来,还在书架上匣内暂放着,预备八月十五日恐怕要戴呢!”
邢夫人闻言便是更是脸色一沉道:“胡说!你不好了她原该说,如今她犯了法,你就该拿出小姐的身分来!”
一时数落着,邢夫人看着迎春低着脑袋不搭话的样子,也是觉得没趣儿,便是说了一阵,又是嘱咐了迎春两句,自回去休息去了。
毕竟王夫人和探春斗,尚能斗斗法,他们大房出了依附一方之外,还能如何呢?
原来这五个大头家,一个就是林之孝家的两姨亲家,一个就是园内厨房内柳家媳妇之妹,一个就是迎春之乳母,剩下两个一个是王夫人院子里一个好赌的婆子,另一个则是完全是探春深为所恨,所以故意罗织的王善保家的一个亲戚,只偶尔玩过两回,探春却将她算作大头了!
众人听了,也只得作罢了,而这个时候邢夫人却是开口道:“这人里面还有个柳家的妹子?”
当时本身是有心替迎春奶妈遮掩一二,只是这么多婆子在这儿,她本身就是故意牵扯罗织了太太房内的人,这个时候再替迎春遮掩,难免叫人心不服,恐怕生事,这方才没说话!
贾母一愣便是问邢夫人怎么了,邢夫人笑道:“我亦是知道的不多,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说这几日小厨房没了人管,乱成了一锅粥,却好像是这管着小厨房的柳家的偷了东西,这几日正是被抓住了盘问呢。”
因此贾母一拍锦靠,便是对凤姐儿道:“都哑巴了!你来说!”
那人不答话,丢下个东西急匆匆的就走了,傻大姐追几步没追上,便是挠着脑袋回来了,见那人走过的大青石旁摆着个东西,便是上前好奇的捡了起来。
这傻大姐是贾母房内的提水桶扫院子专作粗活的一个丫头,因为人长得又胖又憨,平日里也常作些痴愚之事,故而很得贾母欢心,常能逗贾母一笑,便取了名字叫呆大姐,平日里也常叫她傻大姐痴丫头之类的。
邢夫人当即便是将香囊塞到了怀里,随后对傻大姐嘱咐道:“快休告诉一人!这不是好东西,连你也要打死!皆因你素日是傻子,以后再别提起了!”
探春也是急忙的道:“是没常听说这位妈妈玩过,许是只这一次碰上了。”
傻大姐闻言顿时便是吓的脸都黄了,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称再不敢了,急忙的便是磕了个头,傻乎乎的去了。
邢夫人闻言便是冷笑着道:“连他哥哥嫂子还如是,别人又作什么呢,也别怪人家欺负了!”
古时候人们没有这么多渠道来进行那啥教育和启蒙,古人是很委婉和腼腆的,尤其是在这方面更是十分的保守。
谁料半路上遇到了邢夫人,听邢夫人这么一说,傻大姐便是傻笑着道:“还真叫奶奶说对了,就是个狗不识哩!”
贾母闻言便是一愣,随后便见众人脸色都是微微有些古怪,便是问道:“到底是怎么了?太太房里有谁做下的这等丑事?”
探春深知这抓大放小的道理,于是便是着重的往死弄这五个大头,而只放过余者不提。
旁边伺侯的媳妇们听邢夫人酸溜溜的这么说,便是也跟着撺掇道:“我们的姑娘老实仁德,哪里像她们三姑娘伶牙俐齿,会要姊妹们的强?她明知道她姐姐这样,竟也不体恤一点儿!”
邢夫人见她这般气弱,便更是冷笑着开始数落起贾琏和凤姐儿了,说这两个自己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却也不管家中的妹妹!
于是知道其中干碍的邢夫人急忙的便是伸手抢过来攥住!震惊的看着傻大姐道:“你哪里得来的?”
两件事都是叫邢夫人十分兴奋,难免的心情也是跟着高兴了不少。
把个贾琏和王熙凤好一顿埋汰,又开始说起了探春:“我想天下的事也难较定,你是大老爷跟前人养的,这里探丫头也是二老爷跟前人养的,出身一样,如今你娘死了,从前看来你两个的娘,只有你娘比如今赵姨娘强十倍的,你该比探丫头强才是,怎么反不及她一半!”
凤姐儿心中叫苦不迭,但是看着贾母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怠慢,便是轻声的道:“呃,是太太房中的几个嬷嬷们总是起这个局的,我也是才知道。”
凤姐儿看出来了,邢夫人也看出来了,只是凤姐儿尚且还能和王夫人联手对付对付探春,而她邢夫人只有“徒有羡鱼情”的份儿……
所谓五彩绣春香囊,虽是香囊,但其实着重在绣春两个字上面……
傻大姐一愣,便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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