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外面的呼喝声,显然是有人强闯进来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凭什么他焦顺一句话,就能调动两宫太后?!
以现如今的局势,只怕阁老们都没这个本事,更何况是一个受到文臣们集体敌视的通政使?
须知自己也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走卒,而是堂堂的三品府尹,真要是莫名其妙被人杀了,朝廷肯定要查个底掉。
少数人则会奇怪为何不经三司审问,直接就下了镇抚司昭狱?但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并不会去深究什么。
贾雨村眼中闪过喜色,头也不抬的问:“怎么说的?”
侍立在旁的校尉闻言,立刻招呼着手下扒光了贾雨村,给他换上了一身又脏又臭的囚服。
“公公。”
除非焦顺有本事说动三法司,又或者龙禁卫镇抚司,为他的一己之私滥用刑罚。
他有心挣扎,却哪里敌得过几个如狼似虎的龙禁卫?
贾雨村刚喊了一句,又有人掐住他的嘴,硬塞进去两个铁核桃。
裘世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子贾雨村在牢里就没办法再胡乱攀咬了。
等到了外面,贾雨村又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对方似乎是宫里的管事太监,叫做什么裘世安的——对了,这人好像和焦畅卿往来颇多。
除非是他焦某人登基做了皇帝!
这当口,贾雨村怀里的草稿自然也被翻了出来。
不过想到那张草稿,他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又装腔作势的道:“怎么,都润了嗓子你老兄还不肯开口?唉,你这嘴可真是够硬的——来啊,你们这里不是有那个什么,用竹片夹手指头的……”
之所以写的如此缓慢,也并不是因为文才或者思路有问题,而是在等待着另一桩事情的进展。
与此同时,那脚步声也在门口变得轻缓起来,然后一个中年管家微微佝偻着背,恭谨的走了进来,禀报道:“老爷,收了,都收了。”
哼~
然后也不等龙禁卫们动手,便转头向外走去。
就凭这一点,他焦畅卿就必须得听自己的摆布!
至于杀人灭口……
裘世安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中,用竹签子剃了一会儿指甲缝,这才慢条斯理的道:“都到这里来了,怎么也不给贾府尹换一身衣裳?”
这夫妻两个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而这件事情传开之后,几乎没有掀起半点水花,大多数人听说贾雨村被牵连下狱的消息,只会说一声‘果然有他’。
“你们做什么?本官……”
嘴都汤烂了,嗓子也毁了,还拿什么招供?
那校尉看都不敢看一眼,忙双手捧着送到裘世安面前。
等这一套下来,两只手多半也废了!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一群龙禁卫如狼似虎的冲到了书房门口,为首的按刀而入,斜藐着贾雨村问:“可是顺天府尹贾雨村贾大人?”
虽然自己白天一时冲动得罪了焦畅卿,但他应该不会如此不智,除非是想跟自己玉石俱焚,否则他应该知道,自己在此时此刻将梅家的事情捅出来,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杀人简单,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最好还是把该走的程序走完,让他陪着忠顺王一起掉脑袋,这样才不会节外生枝。
书房内灯火通明,贾雨村悬腕提笔,沉吟良久才在纸上落下几笔,然后又再次陷入思索当中。
而这个时候敢强闯顺天府尹家的,会是什么人不用问也知道。
兴隆街,贾府。
贾雨村方才是拼命想张嘴说话,一听这话,又拼命的想把嘴闭上。
很快便被绑的粽子仿佛,推搡着出了书房。
他若是拿了自己的东西不办事,就又是一桩罪过!
第二天‘皇帝’又专门下了批示,总结起来就八个字:从速从简从严从重!
怎么可能?!
“正是贾某。”
停笔后他低呼一声畅快,将这草稿吹干了放在一旁,又取了封空白奏折,准备认真抄录上去。
几个龙禁卫押着贾雨村紧随其后,又在大门口转乘马车,连夜赶到了镇抚司诏狱。
这下子贾雨村可真慌了,龙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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