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上午原就要来的。”
“姓孙的?”
“放心,他不敢闯进来的。”
经过乔装打扮之后的焦顺,也已经驱车赶到了牟尼院左近。
“撞上又如何,我又不是冲着妙玉来的。”
“别!不、不成的,使不得!”
说了这几句,惜春便又将注意力转到了妙玉身上,也不管王熙凤还在场,直接道:“我近来有些修行上的事情,想要请妙玉师父解惑。”
等到了门前,那满脸络腮胡的孙绍祖笑容可掬的摸出几颗金豆子,塞给引路的静仪道:“有劳师父了,等一会儿事情若成了,我这里还有重谢!”
因此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问:“四妹妹怎么这时候才过来?”
贾迎春早料到这次驱邪必有猫腻,但却没想到会见到焦顺,当下猛地从榻上起身,又惊又喜的往前迎了两步,旋即又止住脚,狐疑的问:“焦大哥这是打哪儿来?”
屋子应该是对的,但屋里到底有没有人呢?
“这厮倒真是阴魂不散。”
惜春巴不得如此,忙就拉着妙玉回了主持禅房。
说完,又侧耳倾听。
静怡在后面跟了两步,见妙玉悄默声使了个眼色,便又止住了脚步,转回头等着听王熙凤铺派支使。
“可不就是他吗。”
孙绍祖连道省得,静仪这才折回了院门外。
再加上迎春是被送到嘴边的猎物,缺了些别样的刺|激,无形中又让他少了三分干劲。
王熙凤听了,忙追问:“那你琏二哥是怎么说的?”
迎春虽是被软禁,但荣国府的人来此之后,还是要布置一番的,瞧那些添置的物件就能看出,这里面住的不是一般人。
焦顺迈步走进囚禁贾迎春的禅房,拱手道:“二妹妹,多日不见,久违了。”
静仪摆出一脸贪财的样子,又连声叮咛道:“我在外面守着,你说话可以,但别太大声,二姑娘若是不开门,你也千万别硬闯——不然引来荣国府的人,我可吃罪不起!”
王熙凤吃了一惊:“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压下帽檐,尽量低调的绕至后门,一短两长的敲了几下,那紧闭的院门便吱呀一声敞开。
说着,便将近日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刚从衙门里来。”
“能怎么安排?”
焦顺牵着马车边往里走,边问来开门的静怡:“怎么是你在这里?妙玉呢?”
王熙凤心下暗暗腹诽,却也懒得与惜春多做计较,当下一甩手道:“你们说你们的去,我可不耐烦听这些道理禅机。”
王熙凤不明所以。
“怎么?”
焦顺冷笑两声,心中忽就有了主意,遂道:“不如顺水推舟拿他做个局,顺带也添些情趣。”
王熙凤原想着凑上来,但嗅到马身上的气味就觉得反胃,忙掩着鼻子闷声道:“已经让她沐浴更衣了,一会儿就说是作法驱邪,将那几个婆子支开,还不是由着你胡天胡地?”
犹豫了片刻,就在焦顺试图更进一步的时候,她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后退两步屈身道:“多谢焦大哥的好意,我……”
这丫头!
孙绍祖一面狐疑,一面又道:“二月里迎亲的时候,是我犯了糊涂,可我如今早已经悔改了!妹妹若不是不信,咱们大可在婚前约法三章!”
他叹息一声,缓缓伸手捉起迎春的柔荑,边磋磨边道:“不过妹妹放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关照妹妹,即便不能让你得脱牢笼,至少衣食住行上绝不会亏待了你。”
此后那屋内屡有回应传出,但却已经离门远了,故此听的不甚真切,只依稀感受得那蚀骨销魂的味道愈浓,勾的人魂儿都要飞了。
“唉~老天何其不公!”
惜春浑然不觉,等到了主持禅房内,不等妙玉张罗,她先轻车熟路的取来茶水冲泡,又自顾自点燃三支檀香,然后才盘腿坐到了妙玉对面。
焦顺知道她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于是便道:“那日妹妹刚向我透露了消息,回去就遭了软禁,我每每心下不安,可毕竟男女有别交通不便,直到妹妹转到这庙里来,我才找到机会托请琏二嫂子帮忙,得以面见妹妹。”
唉~
焦顺懒得与她争吵,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延期,忽然就想到了前门外的孙绍祖,于是忙道:“先不说这些,我方才在前门外看见孙绍祖了,他是不是冲着二姑娘来的?”
王熙凤听了,这才松一口气,迎春现在就是个炸弹,将引信攥在自己人手上还提心吊胆的,又怎能容许她流落到外人手中?
迎春被他捏着小手把玩,又是感动又是慌张,她是想过截胡探春不假,但眼下明摆着已经没可能了,焦大哥却还如此‘不拘小节’,着实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略略打消了这个疑虑。
原本他想要破镜重圆,只是希望能攀附贤德妃,但如今却没来由的对迎春多了些期盼——都道大宅门的女人死板规矩重,这二姑娘却明显是个例外,单听声音就知道必是个尤|物!
妙玉静静地听着,不自觉回忆起自己当初对宝玉那朦朦胧胧的好感,再想想如今的情景,一时恍如度过了沧海桑田。
一刻钟后。
孙绍祖?
说着,趋前两步,紧张关切的端详着迎春道:“妹妹受苦了。”
这时王熙凤也从廊下探出头来,嗔怪道:“早让你来你来不来,这下好了吧,正与四丫头撞上了。”
“做什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