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脱离奴籍的原因之一。
陈礼哈哈笑道:“我工部贤能首推雨亭兄——既然雨亭兄都这么说了,那明日本官便上书朝廷,呈请在杂工所试行这焦顺的新政!”
等焦顺告退之后。
这足以证明上面已经动心了,否则也不会一上来就直奔这些细节。
后面那些对话,焦顺自然无从得知。
而也就是在这日下午,焦顺终于得了传召,却并不是掌司郎中赵熠相召,而是尚书陈礼亲自派人传了他过去问话。
“我方才让倪二又去闹了他一回,你明儿趁机过去邀揽一番,应该不成问题。”
但焦顺心下却无半点慌张,盖因若是要寻自己的错漏,只需交代掌司郎中赵熠即可,哪用得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明面上的巡视组负责宣传督导,每到一地便结合当地情况,制定出相应的工时工量计数方法。”
到了隔日都还没能缓过劲来,遂在衙门又补了一觉,直睡到午后方才清醒过来。
“而如今这焦顺提出的新政,恰恰切中此中弊病,若能使匠人子弟读书明理,再择优选贤任能,假以时日,便真就超拔一批匠官,我看也未尝不可!”
但他回到杂工所,将先前的对答复盘之后,觉得自己表现还算可以,虽也有那么一两处失分的地方,但基本上都无伤大雅。
更何况他还展现出了相当程度的见识才干。
苏友霖立刻起身,冲陈礼拱手道:“大人,凭他刚才这一番对答,下官认为新政大可先在杂工所内试行,然后再研判是否要推行到整个工部。”
因是素餐,只请了三个歌姬隔着帘子调琴奏曲,期间实在也没什么好提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正想些有的没的,又听玉钏儿道:“我还听姐姐说,皇上因出自孝道考量,打算恩准各位娘娘的家眷,每月二六日入宫探视呢——这可真是天大的恩德!”
虽气氛颇有些肃穆。
当晚焦顺直吃的酩酊大醉。
看来史湘云在家中,过的也并不怎么如意。
要说焦顺给出的这些应对方案,旁人也未必就想不出来。
等到了家中,玉钏儿边伺候焦顺更衣,边说起了刚从金钏儿嘴里听来的闲话。
湘云为此被叔母责骂了几句,一时赌气便连夜跑来了荣国府。
“下官以为。”
“杂工所是部里最驳杂的一个所,精工、女工、奴工、冗工、贪墨、山头林立,可说是诸难齐备。”
“何况事关教化,又能帮礼部解决官办蒙学的难题……”
但在尚书侍郎们看来,最难得的却是他大多早有预案,且考量的十分周详,足见他虽是幸进之人,却也能脚踏实地用心办差。
可自己应该还没有这等影响力吧?
听他短短一席话,连说了宣传推广、统筹计量、明察暗访几桩事情,且都称得上是言之有物。
只能说酒好菜更好。
入宫探视?
不是盖园子省亲吗?
等焦顺匆匆赶到了内堂东侧的小花厅,就见上面山字形的坐着尚书侍郎,竟是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哈哈,好一个未尝不可!”
陈礼捋着胡须微微摇头,又道:“部里反对改革官制超拔匠人的,可都将你苏雨亭视作领袖,如今你却极力推荐这焦顺提出的新政,难道就不怕千夫所指么?”
正要再追问些细节,忽听外面婆子传话,说是老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