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希望能借助宝钗之手挽救香菱,可又怕香菱已经失身于那来顺了。
薛姨妈佯怒的把脸一板,随即又和煦笑道:“东西不值什么,倒是特意请了庆鸿楼的大厨,从天不亮就开始整治,也不知都有些什么花样。”
因来顺这桌也摆了两副碗筷,他原本还以为薛蟠会来作陪呢,谁知左等右等也不见他的踪影。
与此同时,隔壁耳室当中。
“哥哥还是不肯出面作陪么?”
他实在馋的紧了,忍不住抄起了象牙筷子,有些费力的夹住了蟹钳,原想着要用吃奶的力气才能扭下来。
分明就是在吞金啊!
宝钗隐隐觉察出了些什么,面上神色变了几变,最后叹息一声:“也罢,这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倒也不差你这一桩。”
而薛宝钗虽看出她有些小情绪,但也只当是替哥哥打抱不平。
回头看时,却是四个系着围裙的厨娘,不知何时凑到了近前。
却是让人一眼看去,就明白她缘何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多的不说。
只这里外两桌席面,再加上庆鸿楼大厨的挑费,少不得要几十上百两银子!
“有何不妥?”
“这、这怕是不妥吧?!”
莺儿见状,有些不忿的道:“太太赏饭已是天大的恩典,又何须再强求少爷过去作陪?”
来顺从善如流,立刻又挑开了另外一只大螃蟹,却见里面半点蟹膏蟹肉也无,却煨着一肚子颗粒饱满、泛着微绿光泽的米饭。
眼见那桌上光锅盖大的梭子蟹,就已经上了两只,其它虾、参、鱿、鲍等物,也尽是后世罕见的大小。
偏她硬是从那宽松里,挣出了个葫芦似的轮廓。
谁知刚一较劲儿,那蟹钳就顺势脱落,且看似完整的钳子也从中间裂开了缝隙,露出空空如也的内在。
薛姨妈今儿穿了件白绸外衬黑丝云纹的长裙,连披锦都是淡紫色,通身素净雍容,极衬她寡居的身份。
薛宝钗听了莺儿的禀报,眉头微蹙一脸的无奈,有时候她真恨不能化作男儿身,也免得只能寄望于哥哥,又每每失望不已。
好在说是午宴,实则刚过巳正〔上午十点〕,就已经开始摆桌了。
盖因莺儿见来顺生的面恶,难免有些以貌取人。
来顺愣了一下,才明白这螃蟹是早就处理好了的,于是用筷子在梭子蟹身上拨了几下,果然从中间翻起碗口大一块蟹壳。
薛姨妈温润的笑着,上前将徐氏搀了起来,又挽着她的胳膊笑道:“说来也惹人笑话,薛家在京门府也有些产业,收成是一年比一年少,倒送了这么老些海鲜过来……”
这哪是吃螃蟹?
徐氏原是想在左首椅子上落座,偏被薛姨妈扯到了罗汉床上,与她隔着个小炕桌相对而坐。
“他也不过是小管事罢了。”
莺儿心下也是两难。
她主仆两个凑在一处,难免又说些旧日里的琐碎。
啧~
其中两个捧着托盘,上面摆满了各色的工具,料来应该都是剥壳用的。
却说徐氏转回头看不到儿子,忙快步回到那门前,高低喊了两嗓子,才见来顺飞也似的从游廊里绕出。
迎着母亲探询的目光,来顺随口敷衍了一句,又刻意转移话题:“娘,您打听到什么没?”
共在厅内摆下两张,中间又展开个诺大的屏风,将薛姨妈、徐氏和来顺区隔开来,彼此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恰在这时,有仆妇自里面出来,说是太太有请。
原本来顺倒也不觉如何,可冷不丁想起自己日后必是要攻略钗黛的,就觉着这满桌白花花的银子和自己关系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