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依着我,合该再多拖些日子,一则免得哥哥去外面胡闹;二来也磋磨磋磨他那性子,免得又闹出当年那样的官司!”
又结合方才断断续续听到的只言片语,莺儿心中忽得冒出个念头来:这丫头不会是和那来顺,有什么私相授受的事儿吧?!
正说着,有仆妇进来禀报,说是来顺母子早已经到了,如今正在外面候着。
“我的儿!”
“咦?”
返回头再说来顺。
香菱慌张的摇头,想起来顺最后那个问题,忙又掩饰道:“他就是、就是问了茅厕在哪!”
“在家闹总好过去外面闹。”
他现下又有什么资格和薛蟠争夺香菱?
当下准备好脱身的借口,然后又曲线绕到了墙角——他之所以要走曲线绕过去,却是想提前观察一下,那墙角是否还有别的埋伏。
薛姨妈闻言却有些奇了,上下打量着女儿道:“先前你不还劝我,少掺和这府上杂事么?怎得今儿……”
香菱的神情有些茫然:“我本就是少爷买来的,太太、姑娘都待我是极好,她们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呗。”
薛姨妈这才想起了正事儿,不由得抚额道:“光顾着和你哥哥拌嘴,差点误了……”
说到半截,忽又想到了什么,忙问:“她母子在何处候着?”
这对别人来说,倒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作为当事人也说‘没什么的’,听起来反倒古怪了。
“没、没什么!”
如此一来,来家和自家的关系,自又与往日大有不同。
故此并未点破,只是顺着先前的话头道:“谁让妈妈生了一副菩萨心肠?我这做女儿也不好总是拦着,况且这府上刚整肃了一番,您借机劝他几句也不显的突兀。”
不过来顺从这断断续续的言语当中,也确认了那场洞中私会,当真曾有个不请自来的‘观众’。
香菱被问的莫名其妙,呆呆的往角落里一指,来顺便冲她拱手谢过,提着衣角直奔茅厕。
只是香菱见来顺离得近了,方才那勇气却反倒散去了大半,捏着指头、努着脚尖,期期艾艾的好半晌也没句整话。
这丫头倒是直接的紧。
只是推门进去之后,却见里面空荡荡,竟不见莺儿和香菱的踪影。
宝钗心道,所谓时移世易,先前哪想得到,这来家会在短短时间里异军突起?
那人也同样看到了来顺,略略迟疑之后,竟一咬银牙,对着来顺连连招手。
薛姨妈脸上登时有些讪讪,暗道儿子方才震天似的吼了几声,怕早被那来顺母子听去了。
呃~
香菱忙把小手乱摇:“没什么的,少爷是想讨我做个屋里人,只是姑娘和太太一时不肯应他,这才嚷了起来。”
先前司棋就曾说过,香菱似乎撞破了两人的‘交易’。
说着,松开了搀扶母亲的手,道:“也不好让人家久等,我且先去避一避。”
薛姨妈苦笑:“你道这个家是好当的?错非有你姨母、你舅舅在,便现在这样子,怕都维系不住呢。”
眼见儿子怒冲冲去了,薛姨妈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对女儿道:“这么折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依着我的,左右本就是他买回来的,便把香菱许了他又能如何?”
“就在门外。”
但这人偏是香菱!
盖因那情分浅的下人,早都撇在金陵留守老宅了,如今跟在身边的,不是薛姨妈的陪嫁心腹,就是薛家几辈子的老人儿。
来顺却那肯和她正面讨论这个?
香菱多半是听外面在议论自己的终身大事,故此羞怯的避到了别处,可莺儿却怎么也跟着不见了?
宝钗先前劝时,她便推三阻四的。
约莫因这两句对答,减缓了心头的紧张感,香菱终于问出了自己牵肠挂肚许久的疑问:“来管事,你和司棋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家里有些阻碍?”
故此宝钗先前劝薛姨妈,对来家的事情不要太上心,现如今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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