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定定的看着来顺,好半晌,又用力吞了口唾沫,这才开口道:“你这干儿子,老……咳咳,老子是认定了!”
而挤在一旁偷眼观瞧的司棋,却是心下如同擂鼓,下意识掩住胸口,看向来顺的目光恍似要滴出水来一般。
平儿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复杂,既有对来顺的担忧,又欣慰于他的善良。
却说来顺能及时赶到,自是多亏了焦家隔壁的老妇传讯。
焦大哈哈笑着,随即便咳出些带血的唾沫。
说完,他又定定的望着来顺,一字一句的道:“我这爵位,义子也能继承。”
来顺奇道:“那这四王八公是怎么来的?”
司棋忙又把蓝缎斜纹的窗帘撩起来,眼瞧着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到那焦大身前,二话不说将对方搀了起来。
来顺脱口道:“那好像是个五品吧?你、你当真做过官儿?!”
“不是……”
焦大叹气道:“太祖爷的想法一贯和常人不同,建国之前也还罢了,登基做了皇帝之后,更是独断专行不听劝谏。”
只这一句,对面的喧哗声就小了大半,原本几个撸胳膊挽袖子,想要人前显圣的主儿,也都讪讪的退了回去。
“嘁~”
可就在那车帘即将垂下之际,一个只见过两面却异常熟悉的身影,突然跃入了眼帘!
看老头没反应,又补了句:“放心吧,你真要是有个好歹,逢年过节指定断不了香火。”
司棋被惊的瞠目结舌,外面宁国府的豪奴们也都是一片哗然。
来顺认真的提议道:“要不等你死了,我给你雇俩孝子贤孙哭丧?”
来顺愣怔半晌,毅然决然的跪倒在地:“干爹在上,且受孩儿一拜!”
来顺忍不住吐槽道:“你这好意我心领了,可你家这祖宗却怕是不怎么灵光。”
先让焦大躺到西屋自己床上,又唤过栓柱,命他去奉公市里寻大夫出诊。
“他、他怎么敢?!”
“是来顺!”
来顺便背着焦大径自沿街西去,路过平儿的马车时,又笑着道:“让平儿姐费心了,不过这老头和我有些交情,我又素来敬他忠烈,实在不忍心让他就这么死在宁国府门口。”
毕竟真要出现来顺说的情况,最为难的就是他们这些守门迎宾之人。
来顺被问的莫名其名,这事儿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有必要明知故问么?
也就仗着是开国皇帝,有足够大的威望震慑群臣,否则就不是死后才被篡位,而是臣下们直接揭竿而起了。
公仆的说法也还罢了,要清缴官吏田产商铺的事儿,也是能随便宣之于众的?
“皇后和太子全无防备,怎料世宗趁着理丧之机,竟暗中勾连朝中重臣,最终在太祖下葬当日,篡位称帝大赏群臣!”
大不了提前去跑路去南方种橡胶!
望着那倒在雪地里的老翁,司棋心下颇不是滋味。
从利弊上来说,肯定是不值得的。
而他来之前,也曾思前想后许久,考虑为了个焦大和贾珍对着干,究竟值不值得。
只能叹息一声,缓缓的放下车帘。
来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又是这话……
不过焦大随即又道:“但那爵位我留下了,世袭的骑都尉——原想着自己虽然用不着,却可以给儿子一个出身,谁成想老子竟特娘是个绝户!”
来顺听到这里,忍不住质疑道:“太祖可是开国皇帝,难道就没留下几个死忠什么的,就这么让侄子轻松得手了?”
“当年太祖因染了急症,没几日就撒手人寰,原该继位的太子只有十一岁,世宗皇帝便自告奋勇出面理丧。”
“哈哈哈……”
焦大以前极少提及陈年旧事,这回却是主动陷入了回忆当中:“自那次回来,老子就坐下病根了,再出去打仗身上总要背上十几斤干粮,再苦再累也舍不得丢下。”
“篡、篡位?”
“咦?!”
那夏太祖好歹也是开创了一个朝代的穿越者前辈,最后不会搞到这么悲催吧?
焦大嗤鼻一笑:“这就要归功于那些报纸了,那玩意儿原是太祖所创,不想却成了世宗皇帝和四王八公涂脂抹粉的妆盒。”
司棋头也不回的道:“他、他过去把那焦大扶起来了!”
来顺都懒得应他,只冲他翻了个白眼表示不屑。
这……
说着,焦大就忍不住抱怨:“自来做官只为权势,谁特娘的愿意做什么仆人?”
“就因为这,我还得了个三足老鸹的名头,因为别人都是背着枪,偏我老拿枪当拐杖用,还弯腰驼背的像个老鸹。”
一面后悔不该和老头结交,一面义无反顾的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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