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京城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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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程萧则是跟随音乐的节奏轻轻点着脑袋，然后拿出手机开始刷新闻。

    “算是吧，前几年的工作压力真的很大，不过现在的压力倒是小了许多。”林清原说完便扭头和程萧对视在一起，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都笑了起来。

    林清原怔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道：“所以HD我们接下来到底要去哪？”

    他疑惑地扭头看向副驾驶，结果才刚看到程萧那张温柔的笑脸，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捏着他的脸重新推回了原位。

    “压力小是好事，那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变小了呢？”苏爷爷打开话匣子，好奇地吸收接纳着现代年轻人的一切。

    车载音乐正在播放程萧的歌单，此事在车内响起的是Sabrina Carpenter的《Nonsense》，歌词有点直白露骨……

    林清原认真点头。

    “虽然我改变不了现有的规则，只能走最柔和最圆滑的处世之道和他们同流合污，但当我有条件也有能力后，我为什么不尝试去做些……嗯……他们之前没有人做过或者说不敢去做，在他们看来或许会有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呢？”

    程萧止不住地偷笑，她虽然插不进嘴，但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看着两人聊天，看着林清原被苏爷爷怼也挺有趣。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先问的！”程萧略微用力夹紧了怀里的胳膊。

    “我们接下来去哪？”

    “《嘉人NOW》。”

    “诶，是！”林清原无奈地点头。

    “可可爱爱的小学生不好吗？而且没人规定只能有一个HD。”程萧大眼睛眨了眨，眼里有着理所当然的天真。

    这么想想，黑莲和他是挺搭的。

    他本身就是黑的，自然不会被池塘里的乌黑淤泥沾染上不属于他的黑色。

    苏爷爷佯怒地瞪了林清原一眼，“人小程这么一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女娃都没说什么，怎么就你屁事多？！”

    毕竟这是残酷的娱乐圈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交友圈，只要有资源上的竞争关系，就很难确保在镜头前相亲相爱的“朋友”不会在背后突然捅你一刀。

    “我们今晚刚好还没吃饭，她又特想吃您做的卤煮，所以干脆就过来看看您了。”林清原接过了话题主导权。

    “您只会进步，不会退步。”林清原想给苏爷爷搭把手，但被他拦了下来。

    “准确来说，我吃了2.5块，然后你大概吃了1.5块的样子。”程萧努力回忆他们下午一起吃的那些甜点和饮料，然后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话说你觉得巧克力软绸夹心蛋糕和栗子南瓜芝士蛋糕哪个更好吃？你都尝过。”

    “苏爷爷，我叫小程，三年前我和林清原来过您这儿，您做的卤煮特别好吃！”程萧努力用京城方言融入进来。

    当然，林清原不会像隔壁的满贯影帝刘亚仁那么疯狂，他最多最多也就是在合法的范围内，寻找最常规的途径。

    他们就这样听着舒缓的轻音乐，在很有格调氛围的咖啡厅里聊天、独处。

    “其实你也没吃多少吧，好像总共才点了四块蛋糕，然后我解决了一块，你干掉了另外三块？”林清原回想起今天的下午茶时光还是挺悠闲惬意的。

    “小林你现在已经毕业了吧，怎么样？工作还算顺利吗？”苏爷爷问道。

    图片是林清原帮她拍的完美挥杆。

    苏爷爷点头，“在你这个年纪学会思考是好事，要时刻反思审视自己，我年轻的时候可没你脑瓜子这么活泛。”

    然后这接近的四年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林清原一直在变化，虽然因为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与林清原完全相同的情况和处境，所以有些变化她不太能够理解，但仔细想想，好像还都是正面的变化……至少没有在朝不好的方向发展。

    ……

    “和三年前比起来……”林清原点了点头，“我觉得我现在算是出人头地了。”

    “那你刚才还有现在在干嘛？”

    “真的没有关系吗？”程萧还是有点担心，“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之前可没人这么做过，至少在流量时代没有。”

    于是林清原径直开车驶向了一个以老人为主的老旧小区，然后下车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一条幽深的小巷子里。

    不过刚出道没几天就能上嘉人NOW，而且释出的还是提前大半个月前拍完的物料，这后台背景着实有点硬。

    前者更关注的是他的人气流量和各方面实绩，后者则更关注他的作品、他的专业能力以及他对社会的内容输出。

    程萧重新抬头看向林清原，“随便瞎点的，因为我对咖啡没那么了解，所以只能跟着你喜欢同一样东西嘛。”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苏爷爷赶忙放下手中的棒针和半成品毛衣，惊喜地起身快步走过来迎接林清原和他身旁那位……他凝眉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露出欣慰但又不太好意思的笑容，“闺女，我好像见过你，就是这名字一时半会儿可能想不太起来了……”

    “的确没有，但与之对应的，我现在取得的成就之前也没人取得过。”林清原轻松地笑了，“不得不说智族主编很懂我，循规蹈矩可创造不了历史。”

    萧萧只用到了这个词的字面意思，完全丢掉了这个成语原本的告诫意味，不过要比那个伸手抓鳖好得多就是了。

    照片里，她在微笑，而仅露出侧脸的林清原则在对着卤煮不断吹气。

    这种现象他们还是挺喜闻乐见的。

    两人从咖啡厅隐蔽的后门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程萧左手拎着一袋打包带走的栗子南瓜芝士蛋糕，右手紧紧抱住身旁人的胳膊，整个人全部的重量都倚靠在林清原一个人的身上，脸上除了幸福就是甜蜜。

    “她刷封？哪本杂志？应该不会刚出道就上五大吧？”林清原问。

    虽然正值工作日上午，当时球场的人很少，教练也签了俱乐部下发的保密协议，但还是有认出林清原的漏网之鱼把他们几个人打高尔夫的照片发到了网上，很快便引发了新一轮的网络热议。

    所以，该说真不愧是粉丝口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无仅有的林皇吗？

    “Lay的新歌把自己形容成出淤泥不染的莲，我没他那么厚脸皮，所以沾染上淤泥同流合污的黑莲花怎么样？听起来挺酷的，而且比白莲花好听得多。”

    “他们仨以前一个团的，而且闹得不可开交，所以这样取标题对路人网友的引流效果会更好。”林清原回答道。

    在京城果然很难看到好看的星星。

    他欲望阈值是很高，但远没有达到刘亚仁那种高到变态吓人的离谱地步。

    就……挺解压的？嗯，大概是这样。

    “出人头地了？”苏爷爷回过头来。

    不过和年初那段全民疯狂拷打林清原脚踏几条船的时候不同，这回的爆料反倒是引来了一大批吃瓜群众看热闹的讨论。

    虽然国力提高了，但国民自信心想要提高，还是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可。

    苏爷爷满意地笑了，但还是习惯性地告诫了几句：“你觉得自己出人头地可不算数，得让别人认同你，认可你，那才是真的出人头地，我知道时代不同了，现在年轻人的生活节奏很快，身上的压力很大，小林你压力也不小吧。”

    “哟！小林你怎么来啦！”苏爷爷说话的语气和林清原几乎如出一辙，事实上这正是林清原故意模仿出来的效果。

    “趁热不了，这么烫……怎么吃得进嘴啊？”林清原笑着抱怨道。

    就好像他从原来那辆高速行驶的高铁下车，登上了隔壁站台那辆充满了时代气息的绿皮火车驶向前方的未知处。

    “因为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太阳早已落幕，程萧视线穿过周遭的车水马龙和高楼大厦向头顶看去，夜空晦暗不明。

    程萧安静地注视着明显比平时话多了不少的林清原，眼里闪着柔和细腻的光，嘴角也露出发自内心的温柔浅笑。

    或许这就是一个把流量发展到极致的艺人，与一个脱离圈层得到大众普遍认可的国民演员之间的认知差距吧……

    “这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的。”

    “在看我前方的路啊！”

    “没什么原因，想发就发了呗。”林清原摆弄着方向盘，四环全长65公里，一个小时开不完，正适合兜风聊天。

    “还有我现在发现以前的自己还是太过直来直去了，这个工作结束后就是下一个工作，这个通告拍完就是下一个通告，纯粹是为了红而工作，为了工作而工作，很多时候结束完一个活动后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现在受到的桎梏比去年前年少了许多，只要不公然挑衅社会秩序和道德规范，一般情况下，我不会有事。”

    林清原借着店铺里的光亮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牵着同样在整理头发的程萧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