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爷爷的话,孙儿……无……无碍……”
朱棣看着老爷子这般紧张朱允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来人!”
“皇爷,皖王殿下难得有此孝心,还是让他……”
反正这些补药多吃点、少吃点问题不大,怎么看都吃不死人。
郝文杰本来就是过来凑数的,这种气血亏的病症他根本出不上什么力,谁来治都只是从补气补血上入手。
朱允熥不甘心的回头看向老朱。
“你懂个什么,人体的血就那么点,流得多了是会伤身体的!”
按照他这套玩意,想把底下的莲台全浇灌一遍,少说也得十个八个人的血才够!
“孙媳不敢!”
“给常氏赐坐!”
正当朱允熥想给众人科普一下什么是小孔成像,以及投影仪等理论之时,一个瘦弱的身影“嚯”地一声从他们这边站起来。
明远闻言朝着朱允炆点点头,满脸都是鼓励和肯定之色。
老朱撵走大孙后,来到脸色苍白的朱允炆面前柔声问道。
朱允熥当然不愿意当这个傻子,当场就要拆穿老和尚们的把戏,却不料他这边刚下令,就听到老朱阴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你是好孩子,咱咋能责怪你哩!”
老朱在送出去十张牛皮后,这才觉得对朱允炆的愧疚少了几分。
“此物可不大好,最好用牛皮熬制,那个补血益气最为有效。”
二虎巴不得朱允炆多流点血,最好死在莲台上边呢,听到这话就跟没听见似的,磨磨蹭蹭不说,还不忘安慰老朱几句。
“真是苦了咱大孙……”
“那卑职这就拦着去……”
“诺!”
“佛陀金身开光成功!”
皖王妃常琴音闻言赶忙起身推辞。
“来人!”
老朱一看到常琴音的身形,就知道这孩子坏了朱允炆的孩子,而且看样子可能就快临盆了,把他紧张得当场从座位上站起来,赶忙命人去搀扶。
“这孩子,他这是何苦呢……”
“我……”
朱允熥更是满脸不解,按照上下游的流速,莲蓬处肯定不该有这么多血,也不会流出这么多才对。
“赶紧护送咱的好孙子回宫!”
朱桂嘴上喊得震天响,但怎么可能愿意去献血,而且还是整盆的献血?
老朱也跟着锦衣卫一起回宫了,一回到宫里就召集了所有御医为朱允炆诊治。
“孙媳多谢皇爷爷赐坐!”
周围老百姓本来就被朱允炆的孝行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此时听到明远大师都这么喊,那一个个也跟着激动的大喊。
“滚回去!”
“不要丢人现眼了,赶紧给咱滚回去!”
不到一会儿工夫,如来禅院的门前就被浓重的烟雾所笼罩,远远望去宛如火烧连营一般壮观。
朱允炆勉强说完这话就晕倒在地,再配合上他那苍白的脸,把老朱心疼的都快碎了。
只是在看到阿胶之时,郝文杰露出嫌弃之色。
常琴音规规矩矩地上前,刚要给老朱跪下行礼,就被老朱喊住了。
“郝文杰,你给咱滚过来!”
老朱寝宫里的太监闻言,赶忙上前去搀扶常琴音,却不料被常琴音婉拒了。
“常氏,这是咱的旨意,你敢抗旨吗!”
只有将他的地位抬起来,朱允熥那孙子才不会注意到孤的动静!
“允文,身体无大碍吧?”
皖王妃闻言歉然道。
朱允熥闻言登时放开手,任凭朱桂上去犯傻。哪承想他这边松手了,朱桂那边反倒是将他抓得死死的。
哪怕是用盆,依然有人一脸地跃跃欲试。
“常氏,你既然已经身怀有孕,就不要行跪拜之礼了。”
“皖王殿下的孝心孝行,果然感天动地,让佛祖都为之展颜!”
其他藩王也看出这套装置的用途了,一个个不仅孝心变质,就连看向老和尚的眼神都变了。心道这老和尚是想让他们老朱家断子绝孙吧?
这一刀相当干净利落,霎时就将他那白净的手腕划出一道寸许长的伤口,鲜血也随之流淌出来,顺着铜管流向下方的铜盆。
“既然对路,那还不赶紧给咱孙儿服下!”
“你就歇会吧,什么开光不开光的,那都是骗人的把戏!”
“回禀皇爷爷,我家殿下平日里就是读书习字,偶尔外出也只是去看看农事,问问农人的收成如何,风雨几何。”
随着明远大师的话音一落,还剩下一块的幕布霎时被扯下,露出莲台之上的一个小型机关。
“皇爷爷,孙儿无用,上不能报效朝廷,下不能抚境安民,只有这一腔热血可用,还请皇爷爷成全,呜呜呜……”
“来人!”
“啥?”
“唉!”
“回禀陛下,都是些寻常滋补之物,对皖王殿下的病症倒也对路,只是不知效果……”
朱允熥看到这儿的时候总算看明白了,原来这开光之说完全是为了成全朱允炆的“孝行”。
“既然皖王殿下愿意一试,那就请皖王殿下上前,将手腕放在莲台之上的架子上吧!”
老朱自言自语的一番话说完,秦德顺就跟没听到似的,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但心里早就揪了起来,给边上的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见状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从老朱的寝宫里跑了出去。
常琴音闻言依然行了个半蹲之礼,谢过了老朱的赐坐之恩。
可为啥血到了莲蓬处的时候,血多得跟井喷似的?
“皇爷爷,此举万万不可,皖王殿下常对孙媳说,农桑乃国之根本,岂能因他一人而损伤耕牛?”
正在这时,寝宫外突然传来锦衣卫的通传声。
比如说,某个不爱读书的藩王朱桂,若不是有朱允熥拦着,早就冲上去放血了。
郝文杰本想坚持一下,说点什么虚不受补之类的话。现在见陛下如此坚决,他也只好顺着陛下的意思行事。
“我们府上的郎中也是这样说,但我家殿下心忧农事,不愿宰杀耕牛,只能让郎中用驴皮将就一下。”
老朱看到此情此景,当场惊讶得差点喊出来,满脸都是心疼之色。
朱允熥闻言只能满脸不悦的回到马车上生闷气,暗暗谋划晚上派人来放一把火,将这个破禅院给烧掉!
“明远大师,孤愿意献血为皇爷爷的金身法相开光!”
“驴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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