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论打仗,或许夏国不是最强的,但是论劫掠,谁能比得过我们呢?我将军队分散开来,分别劫掠安息境内,轮番的骚扰,劫掠安息的村庄和城池,逼迫他们出兵来围剿抵御,一方面,可以救济救济我夏国,另外一方面,可以牵扯安息大量的兵力,您在南边的登陆战,就能好打不少。”
曹姝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陛下要出征安息,这是群臣都同意的,卿,不可多说……”
刘长挥了挥手,“姝啊,这俩竖子的事情,你还是要多上心。”
刘良摸了摸下巴,认真的说道:“我始终记得阿父的教诲……匈奴未灭,何以成家……”
刘长穿着一身的戎装,这装扮甚是华丽,随着祭旗和其余诸多仪式结束,刘长迈着大步,走出了皇宫,身后皆是甲士,朝着渭水码头走去。
刘赐忽然愣住了,猛地转过头来,盯着一旁的刘良,“我……”
于是乎,这些趁机刷声望的人就倒了大霉。
樊卿委屈的低着头,“那也需要有人在陛下身边照顾吧?不如让我一同前往,一路可以照顾……”
刘赐压根不管这些,一个劲的埋头干饭,狼吞虎咽的,雍娥瞥了他一眼,不好气的说道:“某些人是准备何时成家啊?”
郅都向来是个很正直的人,不为外物所动,没有人能收买他,也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说抓就抓。
走在熟悉的地方,刘长的眼里满是思念。
刘赐用衣袖擦了擦嘴,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且不急呢,朔方的老将军秦同,想要将最小的女儿嫁给我,但是他女儿大了我五岁啊,故而我有些迟疑,另外吧,我也是想着以国事为重,每当我想起大夏的百姓还在受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就不想忙于自己的私事了,现在国内还有很多要操办的事情,等我忙完了再说吧。”
曹姝坐在刘长的身边,曹姝身边还有樊卿和雍娥。
刘长孤独的站在门口,脸上再次有两行清泪滑落。
刘勃问道:“阿父真的想让夏国佯攻?”
刘赐被阿父这么鼓励了一下,信心大涨,急忙说道:“是这样的,夏国与其他地方不同,我们不遵守什么春耕秋收,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兵,而我们的壮年也是随时能参与战事里的,我可以组建一支近万人的骑兵,由我和卢将军率领,我算了一下,三个月就能杀到西庭国附近,半年可以到身毒,年底大概就能看到安息了……我们也不担心后勤的问题,一路都可以自给,我们不会与安息人正面交战。”
郅都查出这些吕家人过往的罪恶,随即开始质问:过去他们犯罪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还敢说你过去不是在庇护他们??
刘长瞪圆了双眼,茫然的说道:“吕禄的女儿还不到十岁吧!”
“又不是现在就让他们成家,可以等一等啊……您就说合不合适?”
刘勃苦笑着说道:“阿母,您放心吧,肯定让他来当质子,让您抱个够。”
当厚德殿内就剩下刘长与曹姝两个人的时候,刘长无奈的看向了皇后,眼里满是愧疚。
曹姝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哪有让亲孙子前来当质子的!”
刘长摇着头,“每次想起你阿父曾经当过国相,我就怀疑我阿父是不是疯了……”
他想要说些什么,看了看坐在上位的父母,还是强忍着骂出声的冲动。
若是将小女儿嫁给北地王,那吕禄就同时拥有了两个当诸侯王的女婿,放在大汉也是很厉害的人物了。
众人早已准备妥当,该吩咐和该嘱托的事情,刘长都已经吩咐完,大军聚集在渭水码头,整装待发。
刘长摇头说道:“出征时不能带着家眷,这是大汉的明令,纵然我是皇帝,也不能如此,无碍的,我不会去太久,等击败了安息,还得回来一趟,也得看看这里的情况……否则我可不放心安这个竖子……”
“反正我若是要成家,想要嫁给我的女子能从夏国一路排到南越,只是我不愿意而已,没遇到能让我有迎娶之心的……”
刘勃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打断了弟弟,“可如此一来,你大多时候都在安息那边,夏国的事情谁来做呢?”
“三哥,你呢?”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怀疑我阿父是不是疯了。”
刘长又去看看朝中的好兄弟们。
“啊???”
刘长轻笑着,“家人团聚的机会可不多啊,可惜了,勃这次没有将胡带过来……若是他也在,再将迁叫上,那我们这一大家就算是全部团聚了。”
刘赐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吹嘘起了自己来,刘姈白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了刘良。
刘安则是领着群臣以及诸侯王们,跟在皇帝的身后。
刘良一愣,“这种时候你倒是想起我是你的三哥了!”
刘长顿时就想到了很多,最后,他点了点头。
就在众人都开始准备着出征的时候,刘长也是做起了准备。
偶尔去看望一下大姊和兄长。
“有个问题是,我们俩无法交流,无法合作发兵,因此,我觉得,我可以对安息进行无休止的骚扰,逼迫他们在北方修筑防线,派遣大量的士卒在此处,如此一来,南边定然是空的,而且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阿父会在南边登陆,他们的水军,在先前被我们的水军打的不剩下什么了,因此他们收缩在沿海的城内,在海外甚至都没有什么斥候……这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啊。”
刘勃急忙点头。
“至于良这里,我也有些想法,你看吕禄的女儿如何?”
这让刘长很是迟疑,不知该如何与皇后说,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刘赐越说越快,对着劫掠的事情,他发表了很多的看法,夏国对安息的劫掠,是一个长期的,不间断的行为,就如当初匈奴对大汉那样,逼迫地方修筑大量的防御工事,派遣大量的士卒戍边,让他们不敢轻易解决国内的情况,随时要抵抗来自北方的危险。
“我觉得可以。”
樊卿顿时再次红了眼,“三四年还不叫久吗?”
这里的一切如故,不曾有半点的变化。
“我这模样,我这身份……”
刘乐得知他要出征的消息,心里虽然不舍,也没有表露出来,很是开心的祝福了他,而刘恒呢,也是让刘长放心前往,让他不要担心庙堂,自己在这里,一定能治理好大汉,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刘长直勾勾的看着那案牍的方向,那里分明空无一人。
一家人很是开心的吃完了这顿饭,随即开始交谈了许久,又都离开了。
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案牍。
“若是不年长一些,如何能管的住这竖子呢?这竖子在夏国,就失去了制衡,肆意妄为,得找个贤惠的人来管着他,莫要让他惹出什么乱子。”
“好吧,若是吕禄同意,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又来蹭饭啊?”
刘赐抬起头来,推了推一旁的刘良,“三哥,阿母说你呢。”
刘长又看向了刘勃,“你得多帮忙……”
樊卿不悦的说道:“我阿父当初当国相的时候,就曾说了治理国家要公私分明,勃虽然是陛下的儿子,可还是要一视同仁,就得让他送儿子前来当质子!”
曹姝点了点头。
刘长此番出征,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自家的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