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继续说道:“其实啊,不只是工人,对那些医,其实我也想推行类似的制度……不过,这件事要得办好了工部的事情再说。”
宣莫如狐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陆贾。
“什么?!”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钓鱼?
群臣心里却明白了,这就是在钓鱼,张不疑支持陈买,说明皇帝也是赞成的……刘恒却及时起身。
刘长挥了挥手,“那就去办吧,不必禀告与我,给你们七日,让群臣答应,不然我就亲自让他们答应了……”
因为这类的内容太多,甚至都惊动了栾布。
陈买平静的说道:“您说的道理很对,可是这朝中群臣,知道农部的功劳,重视兵部的贡献,尊重你礼部的成就,却唯独不敬重我工部……开口便是什么匠人卑贱……要我来说,匠人做纸张印刷,使得圣人的道理传遍天下,教化天下之首功,就这些贤人们,该朝着我工部的匠人行跪拜礼才对!莫要说是这些有学问的才人,就是孔子复生,得知他们的贡献,也当行跪拜礼!”
“我来说句公道话。”
“朝中之职,各有长短,职责不同,你工部是造出来了……可你们也吃着农部的粮食,靠商部来推广,靠兵部来庇护,怎么,要不你们往后也别吃粮食,将做出来的东西都藏在家里,也不要再让兵部派人来保护?如此可好?”
两人是自幼玩到大的,也没有什么隔阂,除却宣莫如,还有几个皇帝的心腹也前来寒暄,包括宗正刘礼,商部的贾谊,以及农部的“好兄弟”,好兄弟已经在专职太仆变成了大汉农部的卿,负责整个大汉的农业,可谓是位高权重,在诸卿里排与第二的位置,仅次与陆贾的礼部。
刘长也没有想着一次朝议就强行推行,就算他愿意,四哥也不会同意。四哥是个讲道理的人,总想着一步一步让群臣接受。
群臣都知道皇帝对工部的厚爱,但是心里的想法却跟陆贾差不多,可是当陆贾率先开口发难之后,他们却都有些沉默。
已是晚秋时节,长安的清晨,也不可避免的多了些寒意。
陈陶深吸了一口气,今日他跟着陈买前来参与朝议,尽管陈买提醒过他,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般的大事。
于是乎,弹劾他的文书开始不断的飞向长安。
刘恒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像考核士人那样考核匠人,能力越高的,级别也就越高,拥有这个级别的匠人就能享受不通级别的待遇和部分特权……这就相当于未来的“举人不纳赋”,等级越高的士人待遇就越高。只是此刻,这种士人特权被转嫁到了工人的身上。
一旁的好兄弟却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按着大汉律法,群臣之间不能密谋,您可是刑部卿,怎么好说出这番话呢?”
君臣二人坐了下来。
就看到三位大佬下了车。
“诸卿之间,不必争什么高下……工部当然重要,可其他部门难道就不重要吗?我看陈卿之言,并非是为了与诸卿争位,只是因为觉得工部遭受了轻视,心中不满。”
刘长甚至很有恶趣味的给不同级别取了名,有四级证书的就叫童生,三级证书就叫秀才,二级叫举人,最高级的叫进士。
宣莫如笑了笑,绕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
朝中对好兄弟的偏见或多或少的存在,只是因为好兄弟的地位越来越高,导致没有人敢当面议论,只是在背后说些坏话。
刘长也无所谓,四哥能让他们接受是最好的,若是不能,自己就持刀推行,看谁敢反对。
刘恒原先板着脸,很是认真的听着,等到栾布说完,他率先开了口。
他亲自来往与各个县城乡野之中,亲自告知当地的百姓。
有冤情者,自己当为其做主,绝无人敢报复!
“朝中各府,各司其职,相互配合,才有了当今的盛世!!”
“很简单,木匠以木匠事,铁匠以铁匠事,泥瓦则以建筑事,若是有钻研发明者,直接赐予最高级……”
那一刻,群臣顿时炸开了锅,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买,议论纷纷,一片哗然。
今日的事情,对他们的震撼还是很大的,想到那些匠人都能混到这样的特权,他们心里就极为愤怒,难道陛下当真昏庸到了要与工人一同治天下的地步了吗?
这些文人怎么想,他不在乎,他就是要让天下人明白“工”的重要性,先在大汉推广开来,反正当下也没有人敢违背自己的想法!
好兄弟因为是游牧出身,故而遭受到一些贤人们的非议,指责陛下用一个养马的来负责大汉的耕作,迟早要出大事。
“大汉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因为我们工部的功劳!”
“这件事啊,陈买说的很对!陆公简直是无理取闹!可以坐下来了!”
三人方才是在同一辆车内,也不知商谈了什么,此刻快步走到了群臣的最前,领着众人走进了皇宫内。
朝议开始了。
当栾布说完沛郡之事的时候,群臣还在纷纷观望。
张不疑,栾布,刘恒。
“张释之的事情,不必商谈,我会派人去监察,若是真的,就将其治罪,若是假的,当以反坐!”
不敢附和。
陆贾大怒,“强词夺理!”
“陛下,臣请以工部位列诸卿之首,往后朝议,有要事上奏,当以工部先,诸卿次之……”
朝议结束,群臣纷纷离开了此处。
“大胆狂徒!!”
陆贾顿时气的牙痒痒,险些就要破口大骂。
刘长坐在上位,听着他们的争论,眯起了双眼。
陆贾勃然大怒,“让我行跪拜礼,看你能不能受得起!”
群臣这次是忍不住了,陈买要将工部变成第一,他们也不多说什么,反正只是名头而已,可是刘恒要给与工人待遇,这就触犯到切实利益了。
“你是不是得罪了陆公啊……你方才还没有到来的时候,陆公就在与众人说你的坏话。”
陆贾最先起身,愤怒的说道:“我礼部都不敢如此言语,你工部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些匠人而已,也敢如此上奏?!”
看来还是得将这朝议的时日往后拖一拖了,这也太早了,昨晚跟樊卿斗了一晚上的嘴,这睡下还没多久,就又来朝议。
包括准备修建在代国的冶炼中心,北庭国棉花销路,以及滇国的铸币厂等等。
刘长揉了揉双眼,心里嘀咕着:要不随便找个理由离开吧?
张不疑笑了起来,“栾布怎么会不赞同呢……只是群臣也需要一个支持他们的人啊,陆贾是不行了,当然只能让栾布来承担。”
“这些年里,大汉能有这般发展,都是因为工部的功劳,工部的新农具,如曲辕犁,水车,纺车,乃至那些耕作的新技术,都是出工部,随后使得大汉农业大兴,至于商部,琉璃,指南车,减震车,水泥,让诸位也是受用无穷吧?还有你们礼部,若是没有纸张,印刷,大汉的文治能如此兴盛吗?就靠你们?还有兵部,火药,马鞍,马蹄铁,车船,望远镜……还需要我多说吗?”
群臣激烈的商谈了起来,确定了一件件的大事。
关键时候,张不疑站起身来,“好了,诸位莫要争吵。”
此刻几个人站在一起,宣莫如偷偷看了一眼远处的陆贾。
担任国相的栾布看起来愈发的有领袖气质,他还改了下自己的胡须造型,留出很长很浓密的胡须,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说服力,略微发福的身材,配合那浓密的胡须,颇有些群臣之首的风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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