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陛下是个什么样的皇帝?”
刘长得意的指着周围的建筑群,向陈买介绍那一处处的酒楼,市场,各类的学府,新颖的娱乐行业。
长安地区的产粮是有限的,耕地并不多,连秦国都需要巴蜀等地的粮食输入,而大汉更是仰赖三辅地区的粮食,随着长安的人口越来越多,这种粮食上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各地不断的输血,造成巨大的消耗……陈买眯起了双眼,却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犯不上在陛下最开心的时候去说这些事情,迟早有机会。
“自从改制之后,庙堂的贤才有些不够用了,其实其他位置都还好,主要就是这个工部,原先让季布代为负责了一段时日,后来又让苏意来担任,可他们两个人都不是擅长这件事的,我想让你来担任这个工部卿。”
那一刻,刘长仰头狂笑。
吕禄一愣,茫然的说道:“我们才刚来啊……”
陈买看向了一旁的吕禄,说道:“还是禄的日子最好啊,这些年里不见风雨,看起来还是那般的貌美。”
汲黯在牢狱内也是待了一段时日,倒也没有吃太多的苦,这里的官吏还挺照顾他的。
吕禄脸色一黑,“别以为自己在外头立了点功,就可以对我无礼,当心我在陛下身边说些你的坏话!”
刘长听完,笑了起来,点着头说道:“好啊!”
他被带到了另外一间屋内,看到皇帝陛下就坐在上位,身边还站着刑部卿。
吕禄看到了,刘长当然也看到了。
“早晚得过去一趟,看看他是不是要谋反!”
汲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刘长,说道:“牢狱内遇到了夏王,初次还没有认出他来,可他阴使我直言犯上,我才猜出了他的身份……陛下能将自己犯错的儿子关押在牢狱内,足以说明陛下是个正直的人,那陛下又何以容不得直言劝谏的人呢?陛下爱护自己的儿子,若是发现自己的儿子有不对的地方,是会继续包庇,还是会选择让他更改呢?”
“陛下重视工部,天下皆知,而那些蠢物们却洋洋自得,自以为抓住了陛下的缺点,加以抨击……听陛下今日的言语,何其心酸啊,群臣之中,竟没有一个愿意相信陛下,为陛下振兴工部的人吗?竟然还要千里迢迢的将我叫到庙堂来……这些蠢物们,当杀啊!!”
“陈买这厮定然是一路缓行,游山玩水,方才来的如此缓慢。”
众人转悠了几圈,最后方才返回了皇宫。
陈买同样一愣,随即神色有些悲愤了起来。
刘长认真的看着陈买,刘长对科技的重视,众人皆知。
只是这工部的压力一直都很大,或者说,尚方这边的压力比较大。
吕禄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您给人家吓得……人家是怕您砸他饭碗呢!”
吕禄留下了窦广国来陪着皇帝,以送陈买的理由追了上来,跟到陈买的身边,吕禄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他说为了升官升爵钻研了陛下的言行举止,就在臣前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判了陛下的言行,果然一致!”
“往工部任职!”
卖艺的壮汉看到了来人,脸色一变,抱起了木棍,朝着众人拜谢,匆匆离开了这里。
吕禄有些听明白了,“所以你是故意要与他们为难?”
汲黯不卑不亢的行礼拜见。
陈买许久都不曾返回长安,这次返回,也没有急事,刘长就拉着他的手,为他介绍起了长安内的变化。
陈买却是眉头紧锁,眉宇间满是深深的担忧。
陈买的脸色此刻冰冷。
刘长再次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家伙,忽然笑了起来。
陈买闷哼了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在刘长及时松手,没有当场让陈恢继承了爵位。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工部这个位置上需要人。
刘长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带着人来迎接。
“说吧,什么条件啊?”
“一人打一万,亏他们想的出来,那还是人吗?将项羽,舞阳武侯,陛下三个人绑在一起也打不过一万个人啊!”
只可惜,自己却没有这般的才能。
“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大臣,我用人,从来不看其脾气,只看才能……我有件事要问你,庙堂群臣都劝我减少对工部的扶持,将心思用在正事上,减少对匠人的厚待,收回授予匠人的爵位,不再因为他们的发明而给与极高的赏赐,要我重视士人,轻视这些小人,还有人直言,要我公开尚方的设计图,分与天下百姓,莫要与民争利,哦,对了,还有让我将墨,堪舆等踢出太学,免得他们蛊惑百姓,蛊惑君王的,我知道你是太学出身。”
宣莫如大怒,当即就要派人将这家伙抓下去,刘长却拦住了他。
吕禄没有再劝说什么,只是低声嘱咐道:“不要蛮干,宣莫如在刑,若是有事,可以先联系他。”
“这厮却是让我想起了当初的周相,周相逝世之后,很少有人再敢这般与我言语了。”
还没等吕禄说完,陈买已经走开了,迅速消失在了吕禄的眼前。
他不明白,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委屈,才能让皇帝说出你知道朕不会出错这样的话,群臣到底是有多不信任这位皇帝?明明他已经证明了那么多?若是没有他,哪里有当今的盛世?!
汲黯一愣,随即说道:“还好。”
算上甲士不过六七个人。
“这九卿虽然没有明确的划分,但是谁都知道,礼为首……你工能当个老二都难,怎么可能做第一呢?这一定会引起群臣激烈的反弹,他们不敢反驳陛下,可是你的日子可就不好办了……”
“我问你,你觉得这些直臣的说法如何啊?”
刘长顿时也大笑了起来,“谁人要砸他饭碗啊,我还想给与他些钱……”
而刘长却激动的打量着面前的陈买,岁月在陈买身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大概是长期在地方上的忙碌的原因,陈买看起来比群贤们都要显老,跟周胜之不相上下。
刘长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来,令窦广国将果子都收起来,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乃公让你来当卿,你居然还敢提条件?!”
陛下火急火燎的让自己前来,定然是朝中出现了临时的空缺,需要他前来坐镇。
这厮在说什么啊?众所周知,无论是过去,还是如今,都是以礼为九卿首,礼向来就是老大,这些年里,庙堂无比的重视农桑,可即使如此,农部也不敢以老大来自居,只能是勉强到达第二的水平,你一个工部,怎么可能坐上老大的位置呢?这不是痴心妄想吗?群臣怎么可能认同呢??
刘长瞪圆了双眼,不只是刘长,连着吕禄和窦广国都被吓了一跳,惊诧的看着陈买。
刘长在城池内所看到的是繁华盛世。
吕禄惊呆了,急忙开口说道:“陛下……这不是……”
吕禄看到陈买的神色顿时就不对了,眼神变得有些锋利,有种莫名的杀气。
那壮汉要了钱财,又得意的将木棍立在了一旁,邀请周边的人来试试看。
汲黯很是平静的看着皇帝。
街头有几个人正在卖艺,十分热闹。
刘长站在道路边上,眺望着远处。
直到这一天,有甲士将他从牢狱内拖拽了出来。
宣莫如更加生气了,“你居然敢将陛下当作你的儿子?!来人啊!!”
“你什么意思?”
君臣又聊了许久,最后,刘长方才说出了自己这次召陈买前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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