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禄苦笑了起来,“好,臣会派人看着这件事的。”
栾布心里的震惊并不弱于刘长,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不怕死的敢这么去干,这简直就是不将庙堂放在眼里啊!
却不想,此话一出,栾布原本就紧张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安了,“什么儒生??”
“你的资质远不如你的兄长,但是你勤苦肯干,未来的成就未必就会弱于你的兄长,这治理学问啊,不只是要看天资,还要看个人的努力……拿着吧,以后没事就多翻开看看,或许会有不同的收获。”
张不疑冷漠的说着。
浮丘伯摇着头,“不是因为这件事,你的那些问题,我也多有听闻,你所询问的事情和道理,本来就是没有正确说法的,不同的人,心里有着不同的答案,你想从别人口中得到自己的答案,这如何能行呢?”
“你以请教的方式来辩论,胜利之后又说对方轻视自己,不愿意拿出真本事,这难道不是羞辱吗?”
栾布看着皇帝的脸色迅速涨红,脸上杀气腾腾,“陛下,这件事,我已经命令刑部卿全力严查,想必在几天内就能查出真相,请您勿要动怒……臣自当处置!”
“大王,不是您兄弟的事情,是您路过武关的时候,揭发了守将,我们就是想让您作个证而已……”
“没什么,你们怎么聚集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张不疑气急,甚至气笑了。
“哈哈,当然是有办法的,一定会让你阿父满意的。”
“代王,请您与我们走一遭!”
浮丘伯笑了起来,“但愿如此……这些书,我就传给你了。”
“这件事,必须要严查,所有涉及到事情里的人,无论其身份,都绝对不能饶恕!”
“您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贪污了粮食吗?我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才能,还不至于沦落到去抢夺庙堂物资的地步!”
“我……地方的贤才远不如长安。”
“赈灾的粮食都有人敢贪墨??”
“你说什么??”
“季布抓住他,询问这件事,他说可能是因为道路上的损耗。”
“唯!!!”
看着栾布这模样,刘长急忙板正了脸,正色的说道:“栾相啊,不必担心,我并没有炸死那个儒生。”
韩安国出于对大贤的敬意,还是点着头,“我知道了。”
听到刘长的话,吕禄急忙说道:“陛下,不可如此言语,陛下纠正了儒家内错误的思想,使其不能再祸害天下,今日又查出这贪墨的行为,抓出了一大批的贪官,使其不能再祸害百姓,这都是好事啊……怎么能说是不顺呢?若是这些人继续隐藏下来,当不知会造成多大的危害……今日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是好事。”
“勃啊,我要去处置那些不孝徒孙们的事情了……你就不要牵扯到这件事里,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吕禄低声说道:“若是陛下碍于浮丘伯而不好下手,可以将这件事交予我来操办,我想办法处理了此人便是,绝对不会让人诋毁您……”
吕产没有多说什么,邀请张不疑跟着自己进了书房,两人面向而坐。
刘勃痛心疾首的说道:“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愣是被赐给带坏了……”
杜周是个很年轻的官吏,此刻却被打的奄奄一息,他挣扎着说道:“张相,我只是按着规矩来办事,何罪之有呢?无论是过去治肃的官吏,还是武库的官员,在接手发放的时候,都会留下一些作为自己的赏赐,而运输的官吏自然也会拿下一些作为对自己的赏赐,沿路的关卡也会扣下一些作为自己的赏赐,负责下放的官吏也会如此……这是从高皇帝时期就有的惯例,不过是抽取了一辆车而已,他人都无碍,只不许我如此来办吗?”
“吕君啊……庙堂派往赈灾的粮食数目不对,我抓住了有嫌疑的官吏,盘查之后,他说出了地方的习惯,他说每当粮食度过关卡的时候,镇守的官吏都会克扣其中的一部分……”
在这个时候,整个长安的大臣都在为这件事而奔波,这件事的影响实在太恶劣,而且涉及到的人又太多,硬要说的话,负责统筹粮食的张不疑都不能撇清关系,那官吏毕竟是他自己安排的。更别说这一路上薅羊毛的那些官吏们,跟不少大臣都是沾亲带故的,不是举荐关系就是同族关系,谁敢轻视呢?别的不说,就是那个运输官李蔡,他要是被判诛族,那连李广都得跟着一同奔赴。
“季公乃是天下有名的君子,臣不敢责怪他,但是这就是官吏做事的规矩,无论是庙堂,是地方,任何地方都是如此的,张相若是不信,完全可以装作运输官,从各地出发,查看地方的情况,看哪个关卡不克扣,看哪个接收者不克扣……这不是克扣,乃是赏赐……”
刘长很是坚定的说道:“张不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是庙堂却没有将这件事透露出去,所造成的影响只是局限在了三公九卿这个层面上,其余的人都未必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些大臣们变得格外忙碌,连绣衣都开始频繁出动。
“张相??”
当众人都离开后,刘长方才愤恨的骂道:“当初我阿父还在的时候,天下很少听到有贪墨的行为,如今天下大治,这官吏却连赈灾的粮食都敢贪墨了……这是完全不将朕放在眼里啊!”
“请您明言,我该如何获取答案呢?”
刘长尽管还是很生气,却没有方才那般激动了,他平稳了下心情,随即冷酷的说道:“去将刘章给我叫来!”
“我给你说,如果浮丘伯没有管教好徒孙们,没有掐灭这种思潮的源头,我连他一块儿治!!”
听到绣衣头子这么说,刘勃也是吓坏了,下意识的说道:“请兄长勿要动怒,我那弟弟顽劣无知,若是犯了什么事,请您多……”
“负责运输粮食的官员叫李蔡,陛下可能有所不知,此人乃是过去陛下郎中李广的族弟,为人有武力,知政略,故而得到了御史大夫的赏识,短期内就获得了多次升迁……”
张不疑再次看向了他,“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将他们全部都抓起来治罪的,一个都不会放过,这是公然盗取庙堂的物资,这些人不是官吏,乃是大汉的蛀虫,包括你在内,无论你有多大的才能,能做出多少的事情,光是因为贪污这样的事情,我就不会赦免你了。”
“陛下!”
浮丘伯笑呵呵的说道:“当今陛下乃是个有大学问的人,深藏不露,我常常观察陛下的行为,他这些年里的事迹,从而找出了自己的答案,太子刘安,也是从陛下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就是那竖子董仲舒,我虽然不喜欢他的主张,但是我不否认,他也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并且,他的很多主张也是从陛下身上所发现的。”
刑部卿牢狱内。
刘长一愣,不是因为儒生的事件来劝谏我的吗??
“您怎么来了?”
韩安国惊呆了,“我何曾羞辱过别人啊……”
天禄阁内,浮丘伯气喘吁吁的拿出了自己的几本书,放在了刘勃的面前。
刘长瞥了他一眼,“怎么说?没炸死人觉得不过瘾?”
……
刘勃收起了书,很是感激的拜谢了自己的老师。
“这都是我最新完成的……都是简单的阐述自己的想法,都是收益与你的阿父啊。”
“你这厮,让我何颜面对陛下啊!!”
浮丘伯点点头,却看向了刘勃身边的韩安国。
就在吕产被儿子们围攻,被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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