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安心留在皇宫里,陪你大母,若是我们都走了,你大母不就孤身一人了吗?还有你那几个从上林苑里跑出来的大父……哈哈哈,猴子啊,山羊啊什么的,好好陪着他们吧,你这取名水平是真的高,要是你大父还在的话,定然是将你宠爱到了极点……”
此刻,那位三老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酒水。
曹姝此刻不安的频频回头,挂在嘴边的还是那未央宫里的事情。
刘长轻轻揉了揉刘姈的脑袋,轻声说着。
一群气势汹汹的亭卒直接挡在了马车之前,有几个人甚至拿出了强弩,对准了面前的这些贵人。
他大手一挥,用着最熟练的唐国话,“那个亭长,快去禀告你家县令,就说唐王归矣!!”
刘长的准备只需要片刻,而曹姝她们的准备就比较耗费时日了,刘长看她们迟迟都没收拾好,便让吕禄去将张不疑和刘恒等人叫进来,也算是在离开之前对他们吩咐些要注意的事情。
他的话完全就变成了唐国口音,曹姝她们几个听着都有些迷糊,曹姝还能听得懂,而雍娥和樊卿就有些困难了,他们说的快了,就什么都听不清了。
又有一个佝偻老丈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来,拉着刘长的手不松开,“大王还记得我吗?大王还记得我吗?我当初在县里担任三老,您是见过我的,还询问我附近盗贼的情况……您还记得我吗?”
在阿父的怀里,刘姈还是很委屈,她指着远处的刘良,“你骗我!三哥就很高了,为什么他也不能去?我长到他的个头,就能去吗?”
刘长对张苍打断张不疑的行为十分的不满,只好板着脸回答道:“当然要继续了,总不能我在外头忙碌,受舟车劳顿之苦,而你们在庙堂里享福吧?”
刘长一愣,随即想起了这位东海王是谁,这是楚元王的第三子,在楚王逝世后,他的国家也被瓜分,一部分收回庙堂,其余的分给了刘郢客和刘礼等子嗣,其中刘礼得到了东海为国,此人生性宽柔,善待百姓,读书很多,有学问,还会打仗,但是没有野心,愿意放权给麾下大臣,什么事都不参与,并且总是积极响应庙堂的各种号召,也有着贤王的名声……
刘长大笑了起来,“入他的赵王!入他的赵人!”
老人说的很激动,情不自禁的擦拭起了眼泪。
“唐王??”
刘长抚摸着胡须,“这次回去后,还是得在税赋之事上多用心。”
对免税的制度,百姓们是非常开心的,那些农夫们说起免税的时候,看向长安的方向是再三叩拜,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刘姈瞪大了双眼,那双眼里迅速布满了水雾,眼泪汪汪的看向了阿父,神色很是委屈。
众人高呼着,那亭长也收起了原先的凶残模样,一脸的愧疚。
“大王,我不知是您……您有所不知啊,这赵,河西的那些贵人,总是在春种时说来踏青,毁坏这里的农田,还殴打我们的百姓……欺负我们这些良善人家……”
为什么三公都给我找来了??
刘长正色,“朕此番前往,就是要查清唐国的情况,为以后大力发展唐国而做好准备!”
“是大王!!”
“嗯???”
到了下午的时候,刘长已经驾车离开了长安。
“哦……张公可有什么要举荐的人吗?”
太尉的脸色也算不上有多好,一如既往的黑脸,被刘长霍霍了这么多年,说起来,太尉的忍受能力倒是提升了很多,也没有因为那几句混账话而要来殴打皇帝,太尉似乎已经彻底认命了,偶尔会仰起头来,对着那深蓝的天空感慨:唉,当初我为什么要收下这个孽徒呢??
刘长看了一旁的吕禄。
韩信冷哼了一声,“我年迈昏聩,当不起。”
忽然想到这些,刘长心里不免的有些愧疚。
吕禄大吃一惊,随即勃然大怒,“我们是建成侯的家人!”
“啊??你们都要去玩??”
道路两边的风景很美。
刘长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把将她抱起来,温柔的说道:“姈啊,我们不是去玩,是去巡视,办大事,这路途很是遥远,你又太小,若是带上你,你会受不了这道路的苦,不然就应当将你和你大母都带上的,就是因为这道路的原因,等你再长大几岁,长到跟你三哥差不多高,我就带你去巡视,好吗?”
老人笑了起来,“大王还记得,还记得……我年迈,就辞了位,回了家……大王啊,何以这么久都不来看望我们呢?”
“良这不喜欢吃饭……方才出来的时候交代过了吗?要督促他吃饭的……不督促他就不吃……”
刘长当即就答应了张苍的请求。
很快,四位辅国三公就出现在了刘长的面前。
这气候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打开了车帘,车内无比的清爽,远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偶尔能看到几个身影,穿行在远处的田野里,刘长并没有选择宽敞便捷的大路,反而是选择走这些乡间的小路,能穿过很多村庄,在万物复苏的季节里,乡间的气味都带着春意,令人愉悦,刘长只觉得神清气爽,敞开了车帘,后仰着箕坐,风轻轻吹佛而过,刘长开心的哼起了小曲。
吕禄一个哆嗦,“现在收的还少吗?刘公就光盯着我们这些人收税……您还准备增加??”
刘安也在此处,不过是站在了门口,没有坐下来,听到刘长的话,他也附身行礼,表示接令。
张苍脸色一黑,“臣不敢谋害诸侯王。”
刘长走上前去,那亭长显然被他的身材给吓住了,后退了几步。
刘长眯起了双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刘恒。
刘良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对,我是不愿意去。”
“放心吧,往后肯定会更加好的……算赋也会降低的……总有一天,只要缴纳很少的税赋,其他粮食就可以留下来自己食用。”
“唐国的情况实在堪忧啊,本来就贫苦,这些年里,庙堂又一直没有给与相应的资助,使得唐国愈发的贫苦……”
刘长强忍着尴尬,说道:“这样吧,若是需要拟定诏令什么的,就让太子来代替我去做吧,其余的事情,就由张右相来代劳。”
吕禄更加生气,周边那些护卫的甲士们迅速上前,与那些人对峙,甲士们的数量显然更多。
“你们是什么人?!”
不是让你叫不疑和恒吗??
“你怎么敢在这里惊扰贵眷?你是想死吗?!”
“你一个人的收入能顶的上一万个这样的底层百姓,或许都不止,不收你的收谁的?让你跟他们按着一样的规制缴纳税赋,或者公平,但是不公正。”
刘长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诸事缠身,没能及时归来……无碍,往后寡人就常来此处!走!咱们进去叙话!!”
刘恒又开口说道:“既如此,可请张相总领大事。”
刘长倒是不反对开启宗室进庙堂的先河,往后诸侯王的地位肯定是越来越低的,推恩令和限权一下,诸侯国在往后谋反的可能性就降到了极点,诸侯国将越来越小,不出五十年,诸侯国跟郡就没有什么区别了,诸侯王就会变成傀儡,适当的引进一些宗室里的贤才进入庙堂,其实对大汉的整体发展也是有利的,不必将诸侯宗室们都当作贼来提防着。
曹姝还是有些担心,“陛下,太后年纪也大了,不妨你带着卿和娥去,我就留在这里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