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询问这边胡人的情况,询问是否有影响,我们这里的胡人,大多都是农耕,他们又不游牧,我哪里知道,可庙堂的这些大臣们,他们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我无法回答,就指责我不会办事。”
听着这道长哭哭啼啼的讲述,卢卿更是勃然大怒,“在我的治下,居然有人敢杀官谋反,占据一县,你做好被处死的准备吧!!”
刘赐自从被丢到这里后,生活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这样吧,往后就给这里调来一些胡人,也算是让夏王提前学会如何跟胡人相处……”
卢卿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推进来的刘老三,缓缓拔出了佩剑。
在这里,他仿佛回到了自家的家,跟那些人谈笑风生,众人起初还不在意这个小娃娃,可这个小娃娃却总是能弄到一些肉食,衣裳,甚至是草药之类,对他们也足够关心,将他们都当作自己的好友,常常给与他们各种帮助,还敢在官吏故意为难他们的时候出头相助,这让刘赐迅速成为了他们的好友,在县尉要公开的示威,想要埋杀囚人的时候,刘赐跳起来一个锄头打倒了对方,几下将他打的奄奄一息,在这一刻,他就成为了众人的领袖,众人跟着他,直接袭击了甲士们,将他们全部捆绑。
“实在不公平啊!!”
他跟众人聊了许久,这才觉得有些疲乏,准备休息,董仲舒和夏侯赐却围了过来。
刘赐差点就自封为王,领着这些人谋反了,但是想一想,自己好像本来就是王,因此才没有自封为王。
夏侯赐有些疑惑,“不是去游学吗?为什么要送剑呢?不是该送书吗?”
而在校场内,刘赐坐在众人之中,讲述着自己在长安曾看过的诸多盛况,众人听的很是认真,神色很是憧憬。
卢卿瞥了他一眼,低声在他耳边言语了一声。
“以夏王这个性子,去了那塞外,怕也是如鱼得水……甚是欢快。”
看到对方已经举起了强弩,刘老三没有半点的畏惧,大吼道:“兄弟们!!庙堂不公!!这老贼看来是要包庇那些奸贼了!!且随我反了这庙……”
刘赐认真的说道:“等我徭役结束,我就请求阿父,让他们跟着我去夏国,建功立业!”
卢卿此刻当真是头皮发麻,他原本正在地方巡视播种的情况,结果这平乐道的道长忽然找到他,告知他道内服徭役的囚徒们谋反,囚禁了官吏,占据了县城,将他这个道长给驱逐了出去,听到这件事,卢卿当即暴跳如雷,当今这般盛世,居然还有人敢谋反??还是在自己治下,他当即就要砍了这个道长,可是又一想,整个人都吓得险些晕厥了过去。
卢卿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随即大手一挥,领着甲士们就进了城。
“为难我?他也得有那个胆子啊,我是什么人,堂堂大夏之王,麾下二十万骑兵,谁人敢招惹我呢?”
那些站在渠道里的人,听着刘老三的话,都是怒火中烧,再次握紧了手里的工具。
“有人只是表示了疑问,他就联合那个天杀的县尉,要将人给活埋……天理难容!!”
“大王让老臣很是难办啊,领着囚人谋反……还公然杀害县尉,囚禁县中官吏,殴打他们……冲击县衙,这些事,都够诛族了……”
“送出去??”
“大胆狂贼!还敢骗我?!到底有没有叛乱?!”
“唉……也只能这么办了,我再去调一批人来这里吧,找些本分老实的,免得再被大王给教唆……咳咳,率领。”
郡尉猛地收起了佩剑,抚摸着胡须,赞许的说道:“看到宝剑也不避让,果真是一股英雄气!”
“那老贼没有为难你吧?”
那些正在挖掘的官吏们看到这些甲士们,激动的热泪盈眶,他们猛地丢下了手里的工具,快步冲到了那些甲士的身边,这才找回了失去已久的安全感,有人抱头痛哭,更有人朝着卢卿这边冲来,“郡守当心啊,这些贼子们谋反!谋反啊!”
“郡守要为我做主啊……”
“诛族??好啊,您去诛啊,记得先诛个头最大那个。”
听到这句话,那道长崩溃的哭了出来。
“有!确实有!他们连甲士都给绑了,怎么不是谋反吗?他们还要冲县衙,我是在甲士的保护下撤退的……”
刘老三拍打着胸口,“县尉已被我剁了,留着这些人的狗命,就是让他们也尝尝苦头,大丈夫死了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今日,你若是秉公判决,处死这几个奸贼,我无话可说,坦然赴死,若是你敢窝藏这几个人,与他们一般勾当,我就率领着兄弟们与你拼个死活,我这里有三千兄弟,便是十个换你一个,也得让你不安生!!!!”
“谎报军情??”
卢卿咬着牙,“谋反啊,你知道你治下有谁嘛?若是那人出了什么事,我整个宗族的命都不够赔的!!你这次,是犯了大事了!!”
囚人们大呼了起来,他们开始躁动,纷纷抡起了工具,甲士们举起了强弩,双方直接对峙。
张道长自己都有些懵,他支支吾吾的看着远处。
董仲舒目前担任了与长安联系的重任,他急忙说道:“听闻代王外出游学去了,游学之后就要就国。”
刘老三当即就慌了,大叫道:“乃公是夏王!家父大汉皇帝!麾下有骑兵二十万!!哪个敢杀我?!!”
“但是,你们已经犯下了大错,不许再与甲士对峙!丢下武器,方可活命!!”
忽然,有人叫着,从渠道里跳到了一旁,那是个半大的孩子,灰头土脸的,一脸的愤恨,腰间还挂着不知从哪里抢来的剑,怒气冲冲的瞪着卢卿。
他们浩浩荡荡的进城,却吓坏了城内的百姓们,他们纷纷躲避,走在路上的人也急忙朝着家的方向逃跑,卢卿一路冲到了城北郊的新渠工程处,这里是此处最新操办的一项小工程,主要就是在这里完善灌溉之事,弄出一片适合耕作的沃土良田。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不少人都在卖力的挖着渠道,可两边都没有什么官吏巡视,甚至能看到一些穿着官服的人正在挥着锄头挖着渠道。
刘老三看了看那些强弩,心里的热血也渐渐消逝,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便丢下了手里的佩剑,那些人也纷纷丢下了锄头,甲士们轻易就制服了他们,而包括道长在内的那些官吏们瑟瑟发抖,尤其是刚刚来到他身边的那个官吏,此刻面色苍白,看着他们的模样,卢卿就知道,这刘老三说的大概就是实话了。
“这一个多月来,我当真是没有一天安稳时日啊,时不时就有闹事的。”
他当即点兵,点了三百骑士,一千余甲士,火速冲向了平乐道。
那甲士有些迟疑,“也不算是谋反吧,就是那些服徭役的囚人,似乎跟监督他们的官吏起了冲突,绑了那些官吏,又制服了前去治理的县尉……可他们并没有逃跑,也没有劫掠四方,如今还在那渠边……县丞此刻就在县衙内下令……我们不知道情况,还是守在这里……”
他那强大的亲和力,在这里是最大的优势,众人也都知道他是来自长安的大人物,因为他身边总是有人护着,还有两个跟班,衣食无忧,也都愿意跟随他,而刘老三也常常说起自己的抱负,将来要去夏国,建功立业,还总是跟他们说,想要给他们一个以功赎罪的机会,带着他们去夏国。
看着这有恃无恐的小家伙,卢卿也是头疼,我这陇西又不是垃圾场,为什么什么人都往我这里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