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意问道。
“三哥……那我先去办正事了……你可以去拜见一下二嫂……”
眼泪再次划过了脸颊,刘如意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他想要再抱一抱兄长。
刘长直接坐在了他的身边,长叹了一声,“师父啊,出大事了。”
刘长急匆匆的离开了皇宫,吕禄有些无奈,“陛下,这曲逆侯已经不在了,如此深夜,陛下要去那里想办法啊?”
“唰……”
刘长摇着头,领着吕禄离开了这里。
吕禄一把扯下了身上的外衣,盖在了另外一边。
而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却还是传了出去,当天晚上,燕王刘濞和城门校尉吕产来到了这里,脱下衣裳,穿着亵|衣离去,随即,太子刘安,城阳王刘章,代王刘勃,夏王刘赐,北地王刘良,陵邑府张偃,食货府贾谊,平倭将军樊伉等人,纷纷来到这里,再往后,大臣们也开始朝着这里出发,有北军将士前来,甚至,有太学生也闻风而来……一时间,殿内都被衣裳所遮盖住了,他们将大行皇帝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让他不再挨冻。
“唰~~~”
就在韩信耻笑着前人的兵法,在书中加上自己的观点的时候,大门猛地被撞开了。
“您是太尉,执掌天下军政事务。”
刘长大惊,“是我啊!师父!不是贼人!!”
刘长一愣,随即抚摸着胡须,“我就怕这厮正迫不及待的密谋着要除掉诸侯王啊……我去找他,他就以我的名义来肆意妄为……这厮不是个良善的,认定了的事情,豁出命去也要做……不怕死的大臣,太难管了……”
两人坐在他的左右,也不知道刘长为什么忽然将他们叫过来。
“为什么不来皇宫。”
韩信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你有要事,半夜来找我,我也认了,为什么连门都不敲?!你阿母说的对!林中野猪!!林中野猪!!”
最终,刘盈的谥号也商定下,是采用了大儒毛亨的提议,为大汉孝仁皇帝。
韩信顿时跳了起来,急忙拔出了长剑。
刘长长叹了一声,“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看到弟弟们都听话,刘如意又呆愣了一会,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晁错不是要搞那个刺史吗?你为什么不在这上头想想办法?”
“还有你,长……你好酒的性格也该收敛些了,这一年的时日,我要你为二哥守孝,滴酒不沾。”
刘如意愤怒的说道:“是他们私下里开矿,不愿意与赵国合作,还派人鼓励那些挖矿的跑到他们那边去,我不派人去抓回来,难道就要容忍他们这种行为吗?长弟,你放心吧,我定然能为你看好这些奸贼!!”
刘长从殿内离开,长叹了一声,吕禄站在不远处,询问道:“他们的情况都还好吗?”
就像是心口忽然缺少了什么,刘如意浑身都空荡荡的,脑海里思绪万千,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深夜,韩信在书房内点着灯,正在熬夜读书。
地面并没有被大雪所覆盖,这点雪花只能将地面弄得泥泞不堪,一眼望去,所能看到的地面都是那么的肮脏,坑坑巴巴,漆黑色的霜雪。
刘如意说的趾高气扬,毕竟在他看来,他与刘长是一家人,这个天下是他们家的,而郡守是外人。
梁王刘恢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整张脸都已经冻得通红,看到面前这三人,他甚至顾不得惊讶,只是哭着扑向了他们,兄弟三人相互依偎着,并没有言语,只是低声的抽泣,梁王看着殿内那三件大衣,似乎明白了什么,迅速脱下了自己的衣裳,喃喃道:“二哥……我的衣裳大,能盖的住……”
夜里,刘长再次召见了赵王和梁王。
“长……我想抱抱他,给他再披上几件衣裳吧……”
“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去找他来商谈这件事。”
刘长顿时皱起了眉头。
刘长接见了诸多前来的郡守们。
“不是,郡守上书弹劾诸侯王,诸侯王上书弹劾郡守,郡守之间还相互上书弹劾……”
“太尉府!!”
刘如意点点头。
上一位那个天天写奏表询问刘长无恙的郡守因为功劳而高升,去了夏国,如今的郡守叫徐留,是大汉宋子侯。
三人就这般走出了这里,刚刚上了车,就又有一行人来到了这里。
刘长略微迟疑,还是点点头。
“恢弟,众人到齐之前,你莫要闲着……去北军那边操练吧。”
刘恢不敢反驳,急忙答应。
刘长接见这些郡守们,本来是为了推行医官和启蒙学的全面化,他也没有想到,地方上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徐留悲愤的说道:“赵国如此作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矿场明明是两郡之间的,赵王却独自霸占,不肯让我们获利,我们的人跑到他们那边,就无法追击,而他们却可以越界做事,赵王还下令给我,让我派人去配合他们的人去抓捕逃跑的挖矿官奴!!!实在无礼!!臣非赵王之臣,何以听从他的命令呢?赵相袁盎,欺人太甚,还打压我郡之商贾……”
他的兄长就被埋葬在这片土地下,尽管他出发很早,可还是没有能见到兄长的最后一面,他已经下葬,连带着皇陵的门都已经被堵死,只有周围几个孤零零的建筑群,里头站着形色各异的人,刘如意也看不清他们的模样,脑海里浮现着兄长的面孔,所有的经历一幕幕的回放着,想起兄长如今就独自蜷缩在这边泥泞之下,刘如意心如刀割。
刘长熟练的躲开了太尉的袭击,嘀咕道:“师父,持剑砍皇帝,是违法的!”
刘长挠了挠头,“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都怪那曲逆侯,他逝世的太早,我也找不到人来想个对策,就想着您曾与曲逆侯多次打交道,而且也是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在这方面颇有经验……您应该知道如何对付这些人吧?”
“我年幼的时候……皇宫里的人都很厌恶我……我去找二哥玩耍……侍女让我站在门外等待……不许我进去……我在风里懂得瑟瑟发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厌恶我……”
老大和老二相继离世,老三如意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诸王里的老大哥。
“二哥走出来了……他看着我,眼里满是惊愕……你不知道二哥真正生气的样子,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的凶狠,他朝着那些侍女大吼大叫,抱着我嚎啕大哭,他用自己的大衣将我包裹着……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孩子……”
庙堂为了制衡诸侯王,又加强了郡守的太多权力,这导致郡守在地方上变成了庞然大物,不同郡的矛盾也是公开化。
兄弟几人离开了这里,冒着风雪,朝着皇宫行驶而去。
刘长是不喜欢避讳的,主要是他读书的时候,因为避讳的原因,一些内容是改来改去的,连封邦都不能说,要说封建,这让刘长非常不喜,本来就看不懂,还弄这么多的避讳,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做什么呢?
徐留再次行礼。
这件事还真的是有点难办。
“不愧是师父啊!我什么都没说,就明白了我的心思,师父智谋无双,陈平张良远不如也!当初云梦泽被抓,纯属失误!压根就不是您的正常水平!!”
祥陵,天边雨雪混杂,迎面拍来,带着刻骨的寒意。
刘长解下了身上的裘衣,随即整理干净,认认真真的披在了这地面上。
过去,刘长说要想办法,若是在皇宫内想办法,肯定就是去长乐宫,要是在皇宫外想办法,那就是去曲逆侯府,现在这是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