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一声令下,顿时有甲士冲进了殿内,刘盈说道:“将武器丢给他们!”
刘长脸上的愤怒顿时消失,模样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群臣若是得知这件事,那齐王还能活着吗?”
刘盈严肃的质问道。
“阿母……我身体有些不适……吃太多了,带我去休息吧……”
“您可知,若非唐王,您今日就要死在椒房殿了……”
“有一次我在宫里看他,只是眯了会眼,他就把阿母的双层九子漆妆奁全毁了,学着阿母的样子,将脂,泽,粉,黛,香全部给自己用了一遍,哈哈哈,还知道给自己点唇上眉饰呢!”
“哈哈哈,对,阿父当时来不及换衣服,穿着那身就去朝议,大臣们询问,他还说是遭遇了刺客袭击……弄的群臣险些被吓死!”
“这!”
“朕说了,拿上武器,互相厮杀……否则,朕就将你们全部拉出去斩首!”
吕后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抿着嘴,没有回答,转身便走进了内屋。
还是刘长率先打破了这种寂静,“其实我是出来避难的,我怕你会去椒房殿唠叨,没想到,还是被你抓住了。”
刘长一愣,打量了刘盈几眼,“我这嫂子还挺聪明啊!”
谋臣颤抖着,“大王啊……哪怕陛下再辞让,您也不能真的接受啊……”
她有些无奈的问道:“陛下是想要杀了齐王吗?”
当群臣前来朝议的时候,也是在谈论着这件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陛下不是最敬齐王吗?怎么突然就罚齐王?什么情况啊??
当群臣入皇宫,见到刘盈的时候,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因为此刻的刘盈,正板着脸,看起来格外的严肃,跟以往截然不同。
……
刘盈将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皇后,随即悲愤的说道:“兄长一直都将长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啊,先前这竖子四处找人乞讨,兄长不动声色的跟在他身后陆续去拜见那些诸侯王,几番恳请,不惜拿出齐国的物力相赠,才让唐国得到了那么多的东西……”
“你身为诸侯之长,本不该犯这样的过错,念你被劝阻,不曾行错……朕便不多罚,令你前往阿父灵位之前,叩拜三日!诚心请罪!你知道了吗?!”
“陛下……您如今乃是天下共主,纵然是在私下里,又怎么能让齐王与您同行,让齐王坐在上位呢?这不是逼大臣们诛杀齐王吗?”
樊哙再次咆哮着,叔孙通再次警告他,不许在皇宫里咆哮,两人吵了半天,不见天子来劝阻,心里也是困惑,众人的争吵声渐渐消失了,心里都是在想着:今天陛下怎么都不来劝阻我?我们这都快要打起来了呀?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甘泉宫里。
兄弟两人沉默了下来,安静的坐在这里。
刘肥虽然年长,却因为身份,不受重视,因而胆子不大,为人宽厚,有点像刘长的五哥刘恢,不过,没有刘恢那么胖就是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盈居然也没有扶他,只是冷着脸。
谋臣再三追问,刘肥终于是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谋臣,谋臣听的毛骨悚然,“大王居然与陛下同行……还坐与上位???”
“他本来是缠着我要一同前来的……但是我在齐国罢免了不少的将领,就怕国内有什么动乱,因此将他留了下来。”
群臣渐渐安静,偷偷看着上位的天子。
曹皇后看到闷闷不乐的天子,也是问起了缘由。
随即,刘长又凶狠的瞪着刘肥,骂道:“我敬你是兄长,你坐在上位,我也不曾理会,可你居然想要在丧期饮酒?!你个竖子!欺我年幼不成?!”
曹皇后沉默了片刻,脸色有些迟疑,她咬着牙,说道:“若是事急,齐王当时就面临着身死的危险呢?”
刘肥呆愣的看着面前的幼弟,一时间,悲愤交加,话也说不出来,他沉默了许久,拜别了太后,低着头转身走出了椒房殿。
“不是笨,就是太单纯……太善良……太傻……还老是骂我竖子。”
刘肥说的很开心,而吕后的脸色却愈发的阴沉。
当吕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不由得眯着双眼,随即,眼神迅速落在了刘长的身上。
可刘长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同,他方才沉浸在兄长归来的喜悦之中,不曾注意,此是此刻,他却从阿母的脸上看出了些愠怒,吕后整日都是板着脸,她在想什么,很少有人能知道,可刘长整日陪在阿母的身边,见微知著,一眼就能看出阿母的心情,并不像她此刻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刘长眼前一亮,“哎呀,兄长,你这是跟我问策?”
刘肥再拜认罪,这才低着头离开了宣室殿。
“您登基之后,不断的减少税赋,不再施行徭役,吏治清明,连未央宫的修建之事都被您叫停了……天下百姓对您感恩戴德……”
刘长不悦的说道:“我那犹子可乖着呢,平日里也极少哭闹!”
刘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神色落寞,刘长的言语,给与了他极大的伤害,在封王之后,他与其他几个兄弟的关系便冷淡了下来,唯独刘长,与他最是亲近,他将刘长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无比的疼爱,可是今日,这个被他当作儿子一样的人,却当面辱骂他,还想要对他动手。
刘盈却笑着说道:“阿母,兄长难得回来一次……国事可以朝议时再谈啊……我那犹子怎么没来啊?”
“私下里又如何呢?于公于私,您都是天子,难道您不|穿冕冠冕服,您就不是天子了吗?”
随行的谋臣低声叫着,刘肥这才惊醒,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内史……寡人无碍。”
刘肥大惊,恍然大悟。
刘长嘀咕着。
“你自己去找太医。”
吕后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近侍,冷冷说道:“齐王远道而来,可以为我祝酒。”
刘盈苦笑了起来,他迟疑了片刻,问道:“朕必须要做一些事情了……长弟啊,朝中群臣整日都在争执……什么都要吵,只有曹相能镇得住他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刘肥惊讶的看着刘长,刘盈正要开口,刘长却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近侍,近侍连带着酒水一同倒在地上,刘长骂道:“阿父丧期未过,便想要饮酒?!尔等如何对得起我阿父?!”
刘长勃然大怒,他看着吕后,叫道:“阿母,你看他们!”
“好你个齐王!做了王,便敢如此无礼嘛!?!”
“只是,这对您的近亲来说,却是不幸啊。”
“齐王!听闻你丧期欲饮酒?可属实?”
刘盈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次日天一亮,齐王就来到了宣室殿,他毕恭毕敬的拜见天子,行了大礼,脸上再也没有半点的得意。
刘长转过头来,刘盈坐在了他的身边。
“长弟越来越聪明了啊……”
“哥~~如意不肯让我打他~~”
刘盈双眼赤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母居然想要对兄长下手,虽然他并非阿母亲生,可也喊她为母,她是如何忍心下手的啊……看到刘盈这个模样,曹皇后认真的说道:“陛下心善,这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刘长低声的说了起来,刘盈瞪大了双眼,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着头。
看到天子终于醒悟,曹皇后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刘长气的险些骂出声来。
众人再次跪下。
“陛下恕罪!!!”
“无法入睡……便来这里转转,你呢?”
“哈哈哈,对,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还拔过大父的胡须?”
“母……如果有一天,齐王必须要死……那我会自己动手,我落得个弑亲的骂名,被后人唾弃,无所谓,我不在乎……可是,我绝对不能让阿母背负这样的恶名。”
刘盈大怒,一把推开了刘长,愤怒的吼道:“竖子!!大胆!长兄为父!你怎敢如此?!”
小小的刘长伸出双手,在他面前哭诉的样子也在他面前不断的浮现。
刘肥疑惑的看着他,“怎么?是陛下要我……”
“阿母,你要我何时动手?”
“不必担心,齐国目前能征召二十万士卒,只要时日不长,就不会对国内形成太大的影响!”
“不是……”
“对,阿父兴冲冲的抱他,把他放在肩膀上……直接这厮尿了阿父一身,弄得阿父破口大骂!”
朝议正常的开始,可刚聊到关于任命权的时候,群臣便再次开始争执,有人支持将诸侯国一切官吏的任命权都收回来,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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