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
“因为我变得不正常了,因为我坏掉了,因为我惹得你们同情了,所以你们都来了,是么?”
倘若有谁晚上要与我同睡,另外两人必然会在其他地方过夜,一般是在有沙的公寓。
除了理菜之外,有沙与纱织都默认了这样的行径。
她只是看了我一小会儿,可我却觉得这一小会儿是如此漫长,仿佛连心脏的跳动都随着时间一同停止了。
我虽不是个医生,但至少明白这不会是治疗喉咙的药。
我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一瞬间感到头皮发麻,喉咙干涸地发不出声音。
这绝不是该轻易忘却的事儿。
“是我会像爱她们一样爱你的意思。”
“我仅仅是希望,你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千万……不要留自己一个人。”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而她的神情并不因此有任何变化。
我很惊讶于她们是如何得知那件事的,可只要稍稍细想便能明白,多半是那三人中的谁告知她们的,又或许是她们共同商量之后的决定。
是夜,我独自待在卧室内,安静阅读着村上的书,既没有在夜晚来临之际翻牌子,同样也不会有所谓的三人行或四人行。
“和君的手,颤抖地好厉害呢,就这么害怕么?”
刚才的笑容仿佛都是我的错觉,唐突地令我慌了心神。
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彩音那样呢,痛痛快快地将你忘掉,那该多好呀。”
“来我家,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梨纱你……”
可这些都不重要。
现在的种田梨纱,就是这般笑着。
“我不会死的哦……现在还。”
可我还是意识到了,仅仅是那样一个简单的仪式,我们的关系确切发生了改变。
“梨纱……”
她安静地说:“……带我走。”
难道说,见到我会是一件令她高兴的事么?
想来,她们谁都不愿意各自儿入睡,任自己喜欢的男人在隔壁房间搂着其他女性睡觉的。
还好,只要有那两名女孩儿在,我便永远无法忘记那段日子。
而我怎么也不曾想到,当我再度见到那柔弱地一碰就碎的女孩儿时,会是那样的场面。
我没有犹豫,紧紧拥抱满目忧郁的她,她既没有露出极大的喜悦,也不表露莫名的悲伤,单单是发呆看向房内无关紧要的某处。
纱织与有沙仿佛变得如同多年前那样亲密,理菜每次回来时,会说“我回来了”,虽然她一周只会来住上两三天。
我想,她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最恨我的人。
我想要触碰她的手,可瞧见她那平静而空洞的眼神,便产生一丝心痛的惧意。
我们的生活并无不同,可彼此之间的联系,应当是确切发生了变化。
而我却将她丢在了此处,任由她变得与曾经的种田梨纱越来越远。
……
我们都是失落的灵魂,没有一种拯救是纯洁完善的。
而我又对这药极其熟悉,在我患有精神疾病的那段时光,每日每夜都要吃这药。
“这是要我和那些人分享你的意思?”
“彩音也会经常陪在我身边,同我聊天,可你知道的,她是人气声优,忙得紧,哪能将那么多时间放在我身上。
在清晨叫醒不愿起床的有沙,非要将她抱下楼,亲自为她洗脸,才肯笑嘻嘻地从我身上跳下来,引来纱织对她的数落,顺带埋怨我不能总是惯着有沙。
“不知道,若是治不好,便叫我一起得病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
我或许没法拯救她,亦如她无法拯救我。
她神色平静地看着我,语气温柔。
在说完这些话后,她忽然不笑了,目光一下子变得恍惚起来,宛如一台被拔掉电源的空调,扇叶甚至来不及合拢,沉闷来得猝不及防。
一段无言的沉默后,我久违地听见了她的声音。
我爱她,也爱着其他人,她们每个人都因我受尽苦难,痛苦就是痛苦,没有高低之分。
“拜托了!求你了梨纱,跟我走吧……不然我真的……拜托,求你了。”
或许,我来得太晚了。
在某个三位声优妻子都去参加录音工作的午后,独自在房间内看村上的书,一边在脑中构思新作,我接到了某个人打来的电话。
这种时候的她,会想要见到我么。
“抱歉哦,家里有点乱,和君千万不要介意。”
“不会找男朋友的呀。”
她已经出院许久,这我是知道的,但目前并没有在进行声优方面的工作,想来还在调养身体。
“不要说这样的话。”
她宛如太阳般热情的态度叫我难以招架,我稀里糊涂地跟着她走进了屋。
“诶?”
“……去看看种酱吧。”
我闭上了眼,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我很清楚造就这笑容的原因,也因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美妙的日子如同梦境般不真实,直叫我险些忘去曾经历的苦痛。
在我对自己,对这个世界产生厌倦的时期,我在镜子里见过相同的笑。
“嗯啊……害怕啊,害怕得不得了。
“可是我想忘了你,只要忘了你,我的病就能好了。”
“我不要求你任何事,也不是逼着你就此妥协,讨厌我也没关系,找男朋友也没关系,要我做什么都没问题。
这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傲气,充斥着令人沉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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