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佐从外边进来,神色紧张:“陛下,贼寇已开始分兵,准备合围京城,此时再不走的话,只怕……来不及了!”
现在所有的情报均显示,来犯之敌是南洋爪哇国的人。
“你也看出来了,京师守不住,是吗?”
他似乎也想明白了,自己选择逃走,大臣肯定不同意,跟这些人争论自己走不走有何意义?
王时中作为兵部尚书,之前在用兵方面没给朱四什么好的建议,却在劝谏朱四死守京城这件事上坚持立场。
京城太危险了,还是安陆那地方山高皇帝远,距离海边也很远,就不信朕快马逃走,那群人还能追上来不成?
趁乱出走,看起来危险,却已经是最后的机会。
他们连大明语言都不通,如果他这个皇帝换上普通人妆束,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皇帝?
桂萼也是一脸忧色,但还是出言安慰,“但以之前天津卫城那边贼寇破城后的表现来看,应该不至于。他们只是让城中军民有序离开,连混杂在出逃百姓中的官兵都不阻拦,也不知怎么想的。”
朱四对桂萼的提议比较认同。
这意思是,咱先别在这里闹情绪了,先想想怎么挡住京城外那不可一世的强敌。
“陛下……”
朱四现在想的就是突围。
桂萼道:“臣有个不好的想法,或许如今困局都因朱敬道而起。”
“这是什么路数?”
当然也有死守成功的案例,可死守的代价就是与京城共存亡,可不是每个皇帝都有那魄力的。
朱四问道:“贼寇破城之后,不会屠城吗?”
朱四本来以为他作为皇帝,对天下臣民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可以为所欲为,实际上之前左顺门事件中,他也的确做到了肆无忌惮,大臣这几年看起来对他毫无威胁可言。
但朱浩却觉得,这是朱四保住皇位最好的办法。
这是何苦来哉?
等骑兵冲出城去,才发现想法太过天真。
他看出来了,皇帝不走,等于是把大明王朝推向死局。
皇帝不死社稷,你不好意思投敌,是吧?
城中京营兵马,从西直门杀出,本想趁着城外敌军没有集结完毕前,冲杀出一道缺口,为皇帝出逃创造条件。
朱四嘴上强硬,但心里却比较虚,说是君王死社稷,但他更多却是想往哪儿逃才妥当。
桂萼比较理性。
王时中被拿下。
张璁道:“陛下,若要移驾迁都,当以关中之地为根基,回安陆……只怕难以长久。”
一群人想要为王时中说情。
朱四当晚就要拖家带口逃出京师,同时嘱咐以京营一万兵马,加上锦衣卫、金吾卫等皇宫戍卫,其他皇亲国戚带不带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一家得安稳。
他正要下令移驾迁都,王时中冲了出来,跪在朱四面前,一副死谏的模样,凄厉地大声吼道:“陛下,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臣就算是死,也不能让陛下于此时离开京师!”
朱四一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这……臣不知。”
皇帝死了,各地叛乱就会起来,那时候藩王各自称帝,有兵权的将领也会趁势而起,入寇的强敌可以逐渐将各地割据势力消灭,到时怎么看大明都会灭亡。
“你!”
火炮已经不是点、线的发射,而是全方位覆盖,一通劈天盖地的炮火下来,骑兵基本已经没有几个在马上的了,连城门口都被炸得坑坑洼洼,左近的城墙也有诸多缺损。
“怎样了?”
朱四气势汹汹地道:“用兵之初,王时中便未做出任何正确的判断,以至于贼寇一路杀到京师,如今还想反咬一口,说一切都是朕的责任。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有何资格留在朝堂上?”
张璁听了很上火。
“陛下……”
……
“姓王的,你是要造反吗?”
朱四冷冷道:“朕既然离开京城,去哪儿不一样?朕知道关中有潼关等关隘险阻,但关键时候能指望这些关口抵御贼寇的火炮?南京城墙是怎么破的?
还不如把那些想死守的人留下来,自个儿溜之大吉,这才是上上策。
此时的朱四才知道,自己连逃走的路都被堵上了。
正说着话,张佐跑了进来,大喊大叫:“陛下,贼寇已经攻城!听说东直门外的兵马,已经……”
“什么意思?”
皇帝所说,听起来有理有据。
“……若圣上不在,如何能稳定军心?请陛下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留守京师。”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京城被围之前,逃走往往是不错的选择,比如朱四的后代子孙崇祯皇帝要是及时逃往南京的话,那大明江山说不一定还可以多维持几十甚至上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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