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算是站出来稳定人心。
“放肆!”
朱四面色有些不悦,似是因为张佐坏了他的兴致,皱眉问道:“东南出事了吗?佛郎机人?倭人?还是南洋人?再或是海盗?”
费宏一看群情激愤,连忙走出来道:“敬道,你可知此事可大可小?”
这反倒愈发坚定了朱浩担责的想法,他笑着说道:“身为翰林学士,去朝堂接受一下他人的非议,也是新奇的体验。不然如何能体现出为陛下分忧呢?”
朱浩道:“若是船队迟迟找不回,事情便大,若是回来了事情便小。费阁老,是这意思吧?”
“那咱家……这就回去通禀!”
不跟你理论这件事是对是错,就说你干这事经过谁批准了吗?
朱浩不紧不慢地走出文官队列:“诸位同僚,在下听闻,东南海战中,我大明战船有几十条船失踪,寻找十几天也未有下落,不知诸位有何看法呢?”
乾清宫。
但现在还需要朱四这个皇帝稳定大局。
台阶左右是钟鼓司的乐队,殿陛门楯间列“大汉将军”,穿着全服铠甲,御道左右及文武官员身后则各有校尉握刀站立。
朱四闻言皱了皱眉,重新将那份奏疏从小山上取回来,打开后仔细阅读,越看越生气,最后又丢在一边,“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们居然敢把这件事往天谴上说,难道不知这是妖言惑众?朕真应该多杀一些人,让那些专门跟朕捣乱的家伙彻底闭嘴!”
开此先例,岂不是说以后大臣们可有可无?
你又不是兵部尚书、侍郎,也没有都督府的职位在身,凭什么跳过朝廷决定东南海战怎么打?
张佐一听,赶紧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事……还是等陛下来了后再谈吧。”
因为费宏没必要跟朱浩交恶,他想的是让朱浩按部就班当好一个君臣间润滑剂般的角色就好,他不希望看到朱浩跟群臣交恶。
张佐虽然觉得朱浩的主动担责会有一些麻烦,但他还是赶紧回宫去通知朱四。
连张佐都觉得,眼前的小皇帝越来越恣意妄为了。
“不会。”
皇帝生病了,还要带病上朝?
朱四根本就不想看,顺手就丢到了那堆成小山的奏疏堆里。
张佐心说,还是你了解你那位好朋友。
席书连忙提醒:“敬道,不可无礼。”
刘春则出来帮腔:“应该是有下落吧?或者另有安排?”
……
很多言官看不过眼了,你朱浩虽然是翰林学士,但这里可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
“这……”
“哇!”
朱浩问:“陛下明日会上朝吗?”
张佐没回话,大概意思是这件事的影响很恶劣。
贾咏走列道:“朱学士,你这么做,可知是越权?”
你什么身份,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如果这件事是由朱浩策划,怎可能会出现船队失踪的情况?就算是船沉了,也该有个消息才是,而不应该是凭空消失。
朱浩笑道:“有什么事,往我身上推便可以,就说这是我主张的,我愿意一力承担后果!”
或许是因为朱四知道皇位属于天上掉下来的,很多人觊觎他屁股下的位置。
蒋冕为首辅时,朱四的惧怕少了,却想着怎么为大礼议争取。
当统治遇到危机时,便琢磨用武力压服。
朱浩道:“诸位,靖海之事,先帝时便在做,海疆不稳,大明痛失海洋资源,会令大明百姓利益受损。敢问诸位,你们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发生吧?”
这时张佐匆匆从御门后走了出来,到了上廊内正中御座前,大声说道:“诸位臣僚,陛下今日偶感风寒……”
“没有由头,纯粹就是朕不想去,难道他们还有意见不成?朕最近很累,想给自己放个假,松快几天,兴王府时还偶有假期呢,难道当皇帝就要每天做事?不会累死人吗?”
重点是文官不会放过大做文章的机会,若是追究起来,别人不知道远征海外是朱浩的主意,那就只能由皇帝来承担责任。
朱浩点点头:“那我明日上朝吧,谁有什么怒火,尽管往我身上发,陛下其实没必要辍朝不出。”
越听越觉得,皇帝是在拿群臣逗闷,但又觉得,既然皇帝装病,那干嘛还玩这种曲折迂回的游戏?只因为朱浩当天上朝了?
这事听起来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但现在朱四却觉得,朱浩不过是在完成他们童年时的一个梦想,一切都理所当然。
张佐显得很为难,他算是听出来了,朱浩故意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朱先生,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您实在不适合出面。”
最后张佐无奈地主动打破宁静:“陛下,东南有奏报传来。”
皇帝批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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