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陨落

    张佐提醒：“陛下，指不定是儿子或者女儿。”

    朱浩显然对此已没什么好办法。

    只要你朱浩不提离开京城，那什么事都可以商议。

    唐小娇妻明显不想接受丈夫即将死去的现实，总觉得朱浩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基本上确定熬不过一日，朱浩特地替唐家向皇帝写了上表，等于是替唐寅争取回苏州安葬。

    跟着朱浩进房来的文徵明凑近问道：“不再做一些尝试？不是还有气吗？”

    唐寅的亲属早已从江南出发，最近几天应该就会抵达京城，参加唐寅的葬礼。

    忠臣的名声？

    朱四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给他儿子荫一个国子监生吧。”

    “朱先生，您在京城，需要调什么人来吗？还有您需要如何设置这个衙门呢？”张佐送朱浩出宫时，笑着问道。

    朱四道：“那……生儿子就当监生，女儿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敬道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唐寅已经病危，时常处于昏迷状态，太医和朱浩都去看过，没有什么应对良策。

    朱四面色很不高兴。

    唐寅处于弥留状态，其好友文徵明负责参加丧礼的亲朋好友的接待工作，而唐寅因为平时生性随和，结交的朋友很多，大多数都是没有官品在身的读书人，就算是有当官的，官品通常都不高。

    朱浩躬身行礼：“臣自当尽心。”

    “陛下，臣有个提议，不知您是否能同意？”朱浩道。

    骆安凑近在朱浩耳边说了句话。

    只是二人现在关系还没有闹僵而已，表面上看起来还挺客气。

    张佐并没有挑唆皇帝跟朱浩关系的意思，甚至他还觉得，皇帝让朱浩留在京城，是为了给朱浩当首辅铺路，君臣间非但没有嫌隙，反而是一起奋斗笃实统治基础的关键时刻，怎可能会有什么纠纷呢？

    无力回天。

    只是因为唐寅已经娶妻，很多事不方便罢了。

    唐府没有避讳旁人来慰问，一时间宾客云集，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想来亲眼看看，名震一时的唐寅到底是真的要死了，还是说只是虚惊一场。

    ……

    “不行！”

    朱四见到朱浩本来挺高兴，大概是想告诉朱浩有关他做翰林学士的事，但见朱浩表情严肃，便没有刻意展现笑颜。

    即便这十年来他做了最大的努力，跟唐寅相交莫逆，各种先进的医疗手段都用上，但始终无力回天。

    现在二人的身份和地位与以前既然不同，相处的方式也得换换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朱浩离心甚笃，或者说，朱浩很想摆脱这种固定的生活模式，到外边闯一闯。

    随后陆松出门，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从后门迎进唐府，并一路来到唐寅的病榻前。

    剩下的只有实现自己野心一途，显然朱厚熜不仅不会帮他，反而会拖后腿。

    他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前期任务，考状元，当权臣，现在基本已完成。

    等来人将斗篷摘下，正是之前一直不肯在唐寅面前出现的娄素珍。

    说得这种待遇好像是他给予的一种巨大的恩赐。

    在朝辛辛苦苦几十年，最后能换得什么？

    朱四看起来很大方。

    话很朴实。

    娄素珍的出现，朱浩并不意外，甚至骆安和陆松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朱浩已是翰林学士，堂堂翰林院掌院，在来访的宾客中地位最高，但朱浩没有跟任何人应酬的心思，进到内院，见到床榻上面色蜡黄的唐寅，走上前摸过脉搏，已是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娄素珍没说什么，甚至没跟朱浩等人行礼，走到床榻边，望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唐寅说道：“本不来见，是希望你能吊着一口气，多活几日，现在已无希望，那见与不见便无区别了。”

    朱浩道：“我不需要专门设立什么衙门，就在工坊办事便可。至于人员……帮我把陆千户调来吧。他在外奔波多年，费心费力，回到京城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同时我让他办事也更方便一点。”

    ……

    但现在，君臣间的界限已愈发明显，就算彼此还有容让的余地，但心已经完全不在一起了。

    朱浩到了唐府，唐府上下已经在准备丧事。

    ……

    只说尽心，却不说竭力，朱浩显然已不太愿意再给朱四效犬马之劳，关键就在于……当个大臣，顶天了就是内阁首辅，有什么意思？

    朱四道，“敬道，你现在做翰林学士了，以后别再去理会那么多糟心事，多关心一下朝政行不行？朕需要你辅佐。”

    其实朱浩觉得，自己帮朱四登基，把杨廷和、蒋冕，甚至是大礼议的问题解决，那他对于朱四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

    可以说。

    就像是一种临终前的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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