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立场相左

就知道这背后的因由了。”

    虽然二人在政治立场上都偏向中立，但中立也是有讲究的——费宏更倾向于保守派一边，而刘春则倾向于帝党，在大礼议上，二人其实很难达成一致。

    工部左侍郎这个职务，不高不低，其实已算很不错了。

    费宏随即明白过来。

    费宏看出来了，在朱浩甚至是唐寅的问题上，他根本就没办法跟刘春达成共识。

    刘春问道：“若是你知晓，这朝中或有一人，在杨老柱国尚在朝时，就一直参与朝中大事谋划，对于内阁的票拟也多行更变，甚至出面替陛下朱批，你会怎么想？”

    蒋冕做到了吗？

    刘春帮忙解释：“是这样的，公献本就是想在致仕前入阁风光一把，他已多番跟陛下请辞，陛下却屡屡回绝，并无它意。”

    几人同时看向黄瓒。

    唐寅这边说失言，另一边朱四却对着他笑。

    朱浩的事，他最初是从孙交那儿知晓，后来他跟朱浩谈过，但有关朱浩如何批阅奏疏，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

    而那个人就是你们轻视的朱敬道！

    费宏这才想起，刘春的胸痹之症，最忌讳喝酒，以前刘春多少还会喝上几杯，但这两年基本再没碰过酒了。

    ……

    你明明是议礼派中人，算是皇帝的绝对亲信，跟你同为议礼派的唐寅不过是来内阁镀层金，走走过场然后安心等死，皇帝怎么也不会把你给按下去吧？你现在在这里杞人忧天干什么？

    刘春苦笑以对。

    都在想，这节骨眼儿上你跳出来凑什么热闹？

    刘春摇头。

    石珤冷冷道：“公献兄多虑了，陛下不会动你的。”

    费宏站起身来，看着门外漆黑一片，神色冷峻：“杨介夫在朝时，曾找我等私下议论过，说是陛下身边一直有智囊存在，且从政经验丰富，甚至可说是妖孽的存在。当时猜测过多人，却一直未将此人找出来……而当时杨介夫的意思，陛下身边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仁仲，你是说，那个人是……敬道？”

    便在此时，一旁的黄瓒补了一句：“在下于内阁任职时间不会太长，诸位，将来多加保重。”

    只有唐寅一人准备直接回家，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表明态度，自己从未打算去内阁坐班，朝中有什么事最好也别找他，他就是混个资历，以后会留在家中等死。

    “未必。”

    刘春道：“无论敬道做过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但在我看来，他是个好孩子，不单是救过我的命，更是在某些时候对我有过提点，别看他年纪轻轻，但他的思维绝不亚于那些在朝几十年的老臣，看待问题也很全面。”

    “仁仲，今日公献他突然心生感慨，你可知是何缘故？”

    费宏诧异地问道：“你很欣赏他？”

    “啊？”

    “嗯。”

    “费阁老，这像什么话？陛下现在选人用人，完全不经廷推，简直就是独断专行。”

    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唐寅，因为唐寅真不是那块材料，就算有些才华，但这个人实在太懒了。

    皇帝现在已确定要把杨一清召回朝中，这意味着什么？

    正因为我只是个摆设，皇帝才会放心让我来领导内阁，如果我什么事都跟皇帝唱反调，那我就成下一个蒋冕，估计很快就会退下去。

    总比当什么吏部左侍郎、户部左侍郎甚至是兵部左侍郎要好，比现在礼部侍郎也强很多，因为礼部右侍郎这职位，关乎议礼之事，太过关键。

    这下又把费宏给问住了。

    费宏点头。

    黄瓒苦笑了一下。

    “当然奇怪。”

    刘春笑了起来，“这点其实朝中上下早就知晓。所以我并不反对陛下用他，那是他凭本事争取来的。”

    此人看起来跟皇帝的关系若即若离，但他手上掌握的能量，是你们不敢想象的。

    “呵呵。”

    刘春笑着摆摆手，意思是自己不能喝酒。

    可他的话，显然难以得到费宏的认同。

    刘春向费宏提出个提议，“伯虎的病情，我问过太医，的确不容乐观，看起来开春后不久便会急剧恶化，对此陛下没有虚言。伯虎走后，陛下从兴王府带来京师的人中间，除了宫里那些内侍，就只剩下敬道了。”

    有些时间段，朱浩分别是在南京、永平府、西山等地，回朝后也多在翰林院打酱油，或是帮朝廷查案。

    费宏先是悚然一惊，随后平静下来，“仁仲，你说的是司礼监几位？张佐张公公？”

    现在是皇帝动不动我的问题吗？

    我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