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浩道:“不用去管她,文人嘛,总喜欢做一些口是心非的事情,俗话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指的就是他俩……算了,不雅的话我也不说了!”
朱浩摇头:“我只说今年可能他会有一劫,却无法预言他的生死,如果我能为此防备的话,早就给他治病,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境地。我想,这世上最不想让他离开的人,一个是我,还有一个……”
每次朱浩都只是浅尝一口,如此孙岚只能频频倒去冷水换上热茶,换炭火盆的时候她则叫上丫鬟一起。
在权力争夺中出现的漩涡尚且未平息时,核心自然也没办法定下,很多人隐约感觉朱浩有可能成为那个核心……
孙岚很清楚,朱浩目前还不打算跟她圆房,所以她没有给朱浩施加压力,只在朱浩回来的时候,多用妻子的身份,照顾一下丈夫……这也算是书香世家孙家自小形成的家教。
可当朱浩见到孙岚,从孙岚口中得知娄素珍的反应后……却发现娄素珍也是个口硬心软的女人。
毕竟娄素珍是一个时代女性的标志,像孙岚这样有着鲜明个性且读过书的女人来说,娄素珍这个姐姐既懂得人情世故,还非常有才华,对她还很好……好像没理由不真心对待。
这大概是朱四在体会到大权在握,大臣无法与之抗衡,当皇帝上瘾后的表现,有喜悦和得意的事情急于找人分享,而朱浩就是他最好的聆听者。
高山流水的交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懂,反正唐寅跟娄素珍在他看来就纯粹是自己找虐。
比如说跟陈皇后闹别扭了,再比如说忽然想到什么赚钱的点子,再比如说在宫里内库发现了什么宝贝……
没有说下去。
难怪唐寅提及,会有一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苍凉感,倒也不是他自作多情,根本是因为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现在的朱四越来越像他堂哥,基因里自带的东西,同样是少年天子,大概都喜欢威加四海那调调吧。
你自己不就是文人?
朱浩发现,朱四现在有点“不正常”。
朱浩于皇帝面前挑明了唐寅的病情之后,唐寅病重的消息就不再是秘密。
于是乎……
但从一个男权社会走出来的朝官来说,其实这并无不可,现成的规矩,不要去想其中有多不合理,只要能让一切规则看起来圆润自洽就好。
“陛下提及,说是西北鞑靼有异动,希望朱先生能提供方略,出兵草原,一举将鞑靼人击溃!”
至于旁人……也不想见朱浩。
对朱浩来说,他不需要唯命是从的妻子。
娄素珍道:“公子不是自诩看清世间一切人情事,为何在这件事上却不明白呢?连他的生死不都在公子的预料内?”
朱浩发现。
这么俗气的话都脱口而出,还有比这更不雅的吗?
朱浩发现一直都很难看懂。
孙岚道:“最近收到父亲的家书,他已回到安陆,提醒我平时多顾及家庭,还说相公平时不能打理内院事务,让妾身照顾好婆婆和小婷她们……”
所以朱四从来不会考虑晚上朱浩在干什么,只要想起来就把朱浩叫进宫。
朱浩道:“这话出自《抱朴子·内篇·对俗》,没什么好感慨的,多是医者对于不能医治之人的慨叹,我在这世间,多被人当作是个书生,但有时也会被当成悬壶济世的大夫,当我遇到难以诊治的病症时,也会抒发一些怨天尤人的悲怆感言。夫人不必往心里去。”
再有一点……那就是孙岚太过善良。
好在朱四没强行说让朱浩留在宫中过夜,甚至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朱浩整理账目时,孙岚进来看了几次,送了几次茶水。
这本身不就是个复杂的矛盾体吗?
朱浩此时正在写东西,并不怎么重要,就是把目前的生意做一个简单的整理。
石珤大概也很无趣。
……
……
……
孙岚面色一红,白了丈夫一眼。
结果却是,内阁其余三人都不回答石珤这个问题。
“……”
娄素珍想了想,好似记起什么,悠悠道:“我不知几时,曾在公子的手札中看到一句话,叫做生死有命,妾身有诸多感慨。”
朱浩就差没说,你所钟爱那个姐姐,还帮你丈夫纳妾呢,她眼里你也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你这么推心置腹……不傻吗?
够狠啊。
最初只是兴王府体系内的人知晓,前去探望和慰问,随后更多的人知晓,因为现在唐寅身份显贵,再加上不管是喜欢他的还是恨他的,对他要离世都抱有“异样”的心思,前去探望的人自然多起来。